()「嗯?」我在他懷中不情不願地挪了挪。
忽地,小白師兄的呼吸之聲似是有些不穩,我微地一窘,小白師兄是個年少氣盛的男子,我方才的那一挪,怕是讓他情難自已……
樹梢的雀兒,打架打得狠了,「啾啾」兩聲,撲稜了翅膀。
我趕忙咳了一咳,道︰「師兄,十師兄不知發了何邪性,咱們好生在這處躲一躲,休要理他。」
唉,怕是十師兄為了尚儀之事,來找我倆的麻煩來了。
小白師兄輕聲一笑,道︰「容兒,躲避總不是長久之計,再者,十師兄是個懂禮明義之人,斷然不會胡攪蠻纏的。」
唉,所謂出嫁從夫,我既已與小白師兄有了婚約,便是他的人了,我葉容三從四德、循規蹈矩,自是要順從夫君之意。
我慢騰騰地起了身,又甚賢惠地服侍小白師兄整了袍子,才開了門。
遠處青山綿延,滿眼蒼翠。
唉,十師兄蒼白的面色,在青山的遙襯下,更是白得慘無人道。
「薛縹,你先哄了小師妹,又來勾引我妹子,真真是負情薄幸、不知廉恥!」十師兄舉著劍,很是憤憤,「今日,我崔尚平就算是拼上性命,也要替她二人討個公道!」
唉,我的十師兄,小白師兄哪里哄了我啊?倒是我日日粘著他啊!
他也從未勾引了你妹子啊!我還怕你妹子勾搭小白師兄呢!
你整日醉心詩書,于武藝上並不大精通的,和小白師兄斗定然是要吃虧的啊!
唉,我的十師兄亦未修過這門叫「讀心術」的課業,是以——
「薛縹,看招!」十師兄飛起寒光閃閃的長劍,直指小白師兄右肩。
「住手!」我怒喊。
小白師兄的傷過了年才將將好,現下,他身子還未調養好,十師兄攻他的傷處卻是忒不地道了些!
微風拂過,劍光閃閃,十師兄看也未看我一眼,手上不停,劍尖直直往小白師兄刺去,小白師兄腳下微一個騰挪,輕松避了開去,十師兄卻是一下沒收住力氣,徑自往青石地面上撲去。
唉,不想,十師兄的功夫竟丟人丟到了如此境地……
「十師兄!」小白師兄心地仁善,趕忙舉了扇柄,往十師兄肩上一頂,十師兄止了墜勢,急退兩步,扶住了廊下的朱漆柱子。
十師兄向來溫文儒雅、彬彬有禮,此番行事大出我所料,我不管,膽敢動我葉容的男人,他是活得不耐煩了!
我只覺一股怒氣直沖向我的腦門,我猛地將十師兄一扯,揚了手便往他臉上揮,啪的一聲,很是清脆,「你明知他身子不好,還攻他傷處,絲毫不念同門之義,簡直是卑鄙無恥!」
「小師妹……」 當一聲,十師兄手中長劍落了地,不可置信地瞅著我。
「別叫我‘師妹’!」我一甩衣袖,憤憤道。
登時,十師兄面上忽青忽白。
小白師兄拉住了我︰「容兒,我沒事。」
我斂斂心思,回過身,朝他擠出一抹淺淡笑意︰「師兄,你且一邊站站去。」
甫要再回身教訓十師兄,「葉容!」尚儀又沖進了門,朝我怒喝。
唉,那個還沒解決,又來一個,唉,我葉容運勢真真不濟!
小丫頭子緊抿著唇,怒氣沖沖道︰「我崔尚儀瞎了眼,竟喚你為姐,你陰險狡詐,與那薛縹一樣,都不是什麼好人!」
唉,尚儀,此前確是我對你不住啊!
我輕輕拉她的衣袖,歉然喚她︰「尚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