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垂下墨蝶黑翅般長睫,輕撫袖上富貴牡丹,語氣沉痛如壓了千鈞︰「朝臣中早已傳遍,你我處在深閨,哪里得知?初听家兄提及,我亦是不信,前幾日,流雲在殿下的茶里加了點子春-藥,想服侍殿下一夜風流……」
我狠掐手背,登時,眸中清波流轉︰「流雲那小模樣連我都心動幾分,可……」
忽地,似有一道紅色流光一閃而過,「可成了?」夏采蓮扒住我的胳膊,殷切的如枯草盼雨。
我輕輕搖頭,飛鳳金釵垂珠輕響,直落無波心湖,蕩出一朵綺麗漣漪,欣然之色漸往頰面而漾,哎呀,不好,趕忙斂顏做出哀痛之狀︰「流雲月兌光了站在他面前,他也沒甚反應……」
紅衣的賊心不死︰「許是殿下坐懷不亂,謙謙君子呢?」
飛鳳金釵輕晃,珠玉之聲響徹和暖春日,「他攆了流雲,卻喚來了師弟白十二,我擱了臉面,立在窗下听了听,情意無限,春潮蕩漾……」
眾女皆是未見過甚世面的閨秀,乍聞此言,皆低低垂了薄紅花顏。
我哀哀嘆道︰「皇家好臉面,找了咱們來遮羞……」
夏采蓮倒是通透︰「太後說讓我們來陪你說話,可沒說要嫁那斷袖!」
紅衣的柳葉彎眉輕皺,語中仍帶猶疑︰「葉小姐知了實情,何不退婚?」
我眨眨水霧蒙蒙的媚眼︰「如夏小姐所言,我葉家家勢已衰,父兄人微言輕……那日撞破殿下與白十二羞人之事,殿下已答允,成婚後許我與師兄來往……」
紅衣的面上脂粉一凝︰「師……師兄?」
我嬌羞若含苞之花︰「我與師兄青梅竹馬,兩情相悅……他找他的師弟,我尋我的師兄,兩不相干……」
夏采蓮聲音飄忽,渺渺如自天際而來︰「你與秦王真是絕配……」
嗯,我亦覺著,我與他實乃天生的一對,地造的一雙!
「此種皇家秘事,我等還是慎言,莫要外傳,以免給家中招來禍事,」紅衣的毅然回身,「還是另想個由頭,回了太後,早早返家,許個正常人家吧!」
夏采蓮伸手撩一撩頭發,「你……」
耀眼的紅,刺的腦中「轟」的一聲,我猛地拽住她素白的手腕,「你這指環哪來的?」
零零散散的日光照著她白皙的手,一枚鮮紅欲滴的指環赫然閃著妖冶的紅光。
她的臉因奮力掙扎而漲得通紅︰「哼,我夏家根深葉茂,什麼樣的好東西沒有?哪是你這等……」
我狠狠掐住她的手腕,眸中泛出寒光點點︰「說!」
她通紅的臉漸漸驚的蒼白,連厚密的胭脂都遮不住,「這……這是西南舊俗……」
西南舊俗——
七月里生的女圭女圭撞了中元鬼節,指上終生圈一抹紅色,以抵地府陰寒之氣。
閨秀來襲
燈下鐫刻「金帛」的指環,泛出妖媚的光,似要把我吸進血色地獄,永不超生。
「大師兄已親往西南探查,容兒安心。」他的聲音輕過初春的和風,如新抽的柳條般柔軟,卻帶來安寧如斯,平靜如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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