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官貴人的宴會很虛假,這里每一個人衣著光鮮,實則內心有多黑有多髒就不得而知了。每個人都帶著一張虛偽的面具,和對方交流時,恨不得套光對方的話,說自己事情的時候,慎之又慎的想好台詞再說出口。
女的談首飾談家庭,男的談政治談民生,這就是權家的宴會。
作為宴會的主人,林希收到了很多貴重的禮物。
環視周圍一圈,她發現很多人都在裝作不經意的打量她。
看著權昊和權靜天在交談,她微微抿抿唇,百無聊賴的拿著一杯紅酒玩著,打發著無聊時光。
和比自己大一歲的堂叔聊天,權昊沒有絲毫不耐。
權靜天見自己佷子有些心不在焉和自己談話,他順著他的目光看到林希無聊在玩著杯子,深幽的眼眸變得漆黑,一絲道不清說不明的光芒掠過。
「命定之人?」似是不經意的隨口一問,說完權靜天感到好笑,微翹唇角。臉上的笑意他都不知道是可悲還是可笑。
目光從她身上抽離,權昊正視著權靜天,「嗯。」談起這個,以往都是一片冰冷的眼眸,此刻裝滿了笑意和幸福。
權靜天優雅如斯在旁邊拿起了一杯紅酒,拿著酒杯的手悄然緊了起來,淺笑帶著淡漠的面色沒有變換,「真是恭喜你,能這麼早找到你的命定之人。」醇厚好听的嗓音很有魅力,也很好听。
「你也會找到的。」
淡到不能再淡的祝福,權靜天忽然感到自己很可悲,冷笑溢出在臉上。
會找到嗎?每當月圓之夜,那痛入骨髓的痛感,已深深刻在了他的腦海里,同是被詛咒的血脈,只有少數權家人幸運找到命定之人,並和命定之人相愛相守一生,可不被上天眷顧的權家人,只能在絕望中自殺。哈!真是不公平的上天。
「希望吧。」心底的冷笑,在權靜天高超的演技下沒有表演出來。「我今年二十三歲,離四十歲也不遠了。」四十歲是對被擁有詛咒血脈的權家人來說就是個劫,沒有找到命定之人的權家人目前為止沒有一個人能活過四十歲的。
「你會找到的。」權昊目光再次放到林希身上,他知道再多的言語都不能安慰同擁有詛咒血脈的人。沒有找到命定之人的權家人注定一生都是在絕望、空虛中度過。他慶幸他的一生不會這樣度過,有她他會很幸福。
權靜天揚起酒杯,把杯中的酒喝得一滴不剩,帥氣的臉龐上像是被冷凝了般,「去和她在一起吧,我沒話和你說了。」
「和你堂叔聊完了嗎?」見權昊走近她身邊,她的目光落在那個俊美如天神可渾身都散發著淡漠氣息男子身上,見他也同樣看著她,她抿唇禮貌笑笑。
「嗯。」
「這里很悶,我出去外面散一下步,你不要跟過來。」她有這麼好耐性等權昊和權靜天聊完天,全是因為她想出去外面呼吸一下新鮮口氣,這里太悶了。
他本想不顧她反對跟她去散步,可想到權家本宅是個安全的地方,他便不跟了。「半個小時後準時回來。」
越發水女敕的臉蛋溢出甜美的笑,眸中的眼波流轉如是天上的星辰,美麗閃耀,她愉快地應了聲「嗯」。
注視著她往花園走去,權昊唇角噙著一絲寵溺的笑容,心底無聲的說道,還是個孩子呢!
「你的命定之人有九歲了嗎?」深幽彷如夜幕下的眼眸注視著林希的背影,權靜天淡淡道,濃墨的眉不露痕跡的擰了一下。
「十二歲,比我小十歲。」他堂叔本就是個不會過問他人事情的人,如今他問起希兒,權昊心中略感奇怪。
不是嘲諷的嗤笑一聲,權靜天搖晃了下手中的酒杯,杯中的茅台差點灑落出來。「如果你不說,我還以為她只有**歲。」疏離的眼神變換為淡笑,抿著的唇角微微上翹,很好看的弧度,充滿了魅力,他似是想到什麼好笑的場景,語氣略調侃道。「權昊,你的命定之人難道就不懷疑你是個戀童癖嗎?」
權昊冷眸瞟了眼正在嘲笑他的權靜天,面上的笑意漸漸褪去,眼底恢復成一片冰冷,譏諷道。「不是所有人都像你思想那麼齷齪的。」
自家佷子的反擊,權靜天覺得很沒有意思,收起臉上的笑容,不發一言地離去。
權家本宅花園里,林希踏出屋子一步,撲面而來的花香味引得她陣陣迷醉。五彩繽紛的花朵很美,她一步一步走近一盤蘭花旁邊,修長白皙的手指伸出,想要踫觸一下這魅力非凡的蘭花,想要用手感觸這蘭花的美麗。
「你要毀了這盤蘭花嗎?」沒等她手指踫觸到蘭花,身後冷不防響起清冷的男聲,她沒有受到驚嚇,在最快的速度回頭一看,原來是權靜天。
稜角分明的臉,漆黑如大海般深邃的眸,高挺的鼻梁,比女子的櫻唇還要誘人的薄唇,干淨利落顯得很陽剛味的短發,精壯的身材,這樣的一個男子和權昊有幾分相似,不愧是叔佷關系。
在權靜天幽深的視線下,她伸出的手收回,不知為何竟有些心虛,微微一笑,「沒有啊。」
徑直的走近蘭花旁邊,權靜天剛剛還沒有表情的俊臉,忽然由陰轉晴,迷人的笑容在他臉上綻放,眼神友善又含著一絲她看不懂的光芒。「你是權家二小姐,毀了這盤蘭花也沒什麼。」
听不出是嘲諷還是真心實意,林希敏感的心直覺這權靜天不是什麼善良之輩,身為權家子弟卻動用權勢的人在政界混得風生水起,這樣的人臉上的笑容不值得她去相信是真的。
她猶如是個孩童般,臉上揚起大大燦爛的笑容,眸中的純真如清泉,看不到一絲雜質。「那我要叫你叔公嗎?」
這真的是十二歲的孩子嗎?剛才眼中還全是防備,現在卻是純潔無暇。權靜天靜靜的把林希全身上下看一遍。
他心中莫名的東西在泛酸,天空掛著的殘月也越來越接近圓月,抬頭一看,濃重的厭惡感由心底涌起。「圓月真是讓人討厭。」
權靜天的答非所問,林希眨了眨眼楮,表示很不解。
還有兩天就十五了,今天晚上的月亮格外的亮,灑滿大地的柔和光芒感覺很溫暖,夜幕下的景物借助月光可以看得一清二楚。看著周圍的景物,她不解問道。「圓月很美啊,為什麼要討厭圓月呢?」
權靜天如沒有听到林希的言語,邁開沉穩的步伐,走到水池旁,注視著水池中殘月的倒影,那刻在骨髓的痛似乎又開始了,無力又無法控制的感覺他很厭惡。
男子落寞散發出憂傷的背影,林希的目光不由得被吸引。有些人天生的氣息就是憂傷和落寞的,這樣的人的背影看了,心會跟著下沉,她像是著迷了般同走到水池旁,學權靜天一樣注視著水池,疑惑道。「叔公,為什麼我感覺你很悲傷呢?」
「是嗎?」權靜天擰頭睨了眼身旁不遠處的林希,沒有感情的輕笑一聲,「我的悲傷又有誰能懂呢?」似是落寞似是笑他人看不透他,他自嘲的揚起唇角。
「你看,這水中倒影的殘月格外的讓人心涼。」權靜天不等林希作出任何反應,指著水池淡淡道。「不過你一個小孩子又怎麼會覺得心涼呢?」
林希皺著眉看著權靜天指著水中的殘月,沒有感覺到他所說的心涼。「這…。」
兩人站的位置已經是水池的邊緣了,水池是因為權家老爺子養魚專用的,有兩米深,足以淹死人。
林希視線沒有轉到權靜天身上,話語都沒有說完,她身後感到有一大推力,她不受控制的落入清澈的水池中。她不會游泳,落入水池中的林希腦海里浮現這幾個字,低溫的水浸濕了她,她無力掙扎著。
「救…。我…。」浮在水中的林希艱難的呼救著,小臉蒼白無比。在水池雖然只有兩米深,但是要淹死身高只有一米三的林希太容易了。
看著地上沒有要打算救她的權靜天,林希那顆受不得一絲刺激的心髒慢慢的痛起來,她想不明白了,為什麼權靜天要推她下來?
一分鐘,兩分鐘…。十分鐘過去,林希由一開始的掙扎,再到昏迷過去躺在水底,看了整個過程的權靜天沒有絲毫要救人的打算。
看著已經昏迷沉入水底的林希,站在水池邊的權靜天虛偽的面具月兌去,冷血無情的一面徹底顯露出來,冷如鬼魅之音響起。「其實我很妒忌他能找到命定之人,同是權家子孫,憑什麼他能找到命定之人,而我卻不能?」
話音落,權靜天轉身往屋子里走。
陷入昏迷中的林希隱隱听到有人在說話,在水底浮沉的她想要呼救,可終是呼救不出來。
------題外話------
唉,不是很想繼續寫女主十二歲了,再過五萬字直接讓她十五歲算了!
鄭重更正一點,權靜天是權昊的堂叔,權靜天二十三歲,權昊二十二歲~他倆都是要找到命定之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