嶺林醫院自建立以來,就從沒有出動過這麼多頂尖醫生。
這一刻,手術室里聚集眾多頂尖醫生,他們在搶救手術台上已經失去生命特征的女孩。
二小姐在送到醫院時,已經沒有了呼吸和心跳,體溫也很低,在現代醫學上來說,二小姐已經去世了,在他們這一幫頂尖醫生在見到權少的癲狂時,怕死的他們立刻扭頭說二小姐還有救。二小姐還沒經過搶救就被判定死亡,他們又不是不想活了,但搶救沒有了生命特征的二小姐他們也很為難,不想死的他們只能硬著頭皮去用自己最高技術去搶救。
手術室外,黃博看見眼前的權昊眉睫低順,水光瀲灩的眼眸,給人一種悲傷至極的感覺。如此傷心表情,黃博才知道權少原來也是一個會後悔會傷神的平凡男子。
注目著手術室門,手術進行中的字眼很刺目,斜看一眼同樣緊張等待結果的權溪夫婦,他隱隱有種感覺,權溪夫婦是在擔心權少崩潰。
命定之人對權少而言是什麼,他也不是十分了解,但他此刻想到了一種可怕的猜測,若是今晚林希就這麼死了,恐怕權少會徹底崩潰吧。
漫長又磨人的十小時過去了,現在已是第二天早上了,初升的太陽沒有刺眼的光芒,在醫院彷如沒有受到陽光普照,依舊陰冷和寂靜。
手術室的門在眾人期待中終于打開了,身心疲憊的院長緩緩走出來。
看到院長出來,權昊在第一時間走上去,聲音沙啞的問道。「她怎麼樣了?」緊皺著的劍眉沒有一刻松緩過,繃起的神經也不得放松,在等待手術結束的過程中,他連呼吸都是疼痛的。
看到緊張像是等待宣判的權少,院長的心再次懸空,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還好送來及時,小姐已經月兌離了生命危險,只要好好調養她就會沒事的。」作為一名頂尖腦外科、心髒科的醫生,這一場手術可謂是已經用盡了他畢生的精華。不過說來也詭異,已經沒有生命特征的二小姐還是被他們搶救回來了,他們覺得很不可思議。
權昊繃著的身體得到了放松,緊張的情緒依舊緊張,可還是松了一口氣,聲音沙啞而性感。「謝謝。」
說罷,他轉身就往手術室走。
這一聲謝謝可是嚇壞了院長,他瞪大眼珠子,他沒听錯吧。
一夜未睡的黃博精神依舊好,雙手環著,看著已經愣住了的院長,他勾起唇角淺笑。權少這聲謝謝包含了什麼成分,作為發小的他太清楚不過了。掃視一眼手術室門口,他撫了一下自己的眼楮周圍,低聲哀怨。唉~這一夜沒睡,他這黑眼圈肯定又深了,這會影響他帥氣的。
環視一圈周圍,黃博離開了醫院。
手術室里有三兩個負責把林希輕放在推床上,看見權少的身影,立刻集體恭聲道︰「權少。」
他抬起手指,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視線緊緊看著她。
手術室里的燈光全落在她臉上,蒼白的容顏,緊皺的眉峰。
這樣的一個她,看得他莫名心悸也心痛。
薄唇微動,他下了吩咐。「出去。」
眾人立刻退出,小心地關上門,室內一片寧靜。
他抬手撫上她的臉,眼角閃現了淚花,溫熱觸感令他不安的心得到平靜,「對不起,我沒保護好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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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希醒來時已是晚上,一睜開眼時,她便看到了一張愧疚的俊臉。
瞪著水靈靈的眼楮與權昊對視,她唇角不禁抽了一下,「你為什麼要用愧疚的眼神看著我?」
權昊的手撫上了她柔軟的小臉上,「對不起。」
她都要驚呆了好嗎!推她下水的不是他,說什麼對不起啊?簡直就是莫名其妙!
…。
與權昊說了一會話,她就感覺到有些累了,權昊則是去找醫生,說是她的累肯定有原因的。
諾大的病房里,只有她一人。
從衣袋中拿出綠得剔透的玉佩,她不解研究著這塊讓她丟掉林希兒身體的玉佩。
她被權靜天推下魚池,差點被淹死時,她的靈魂從身體走出來了,她看到這塊玉佩發出淡綠光芒圍繞著她的身體,那一刻,她心里發毛。這一塊玉佩是她一重生就在身邊的,但她被弄到權家時,她就再也沒見過這塊玉佩,而她有生命危險時,這玉佩出現了!
摩挲著玉佩,她心底的疑團越來越大了。
門被權昊打開,她快速把玉佩收好,接受著眾多醫生的檢查,心里煩躁到不行。
只是被淹但沒死掉的林希在眾醫生檢查下,她表示要郁悶。
身體只是有點弱,這次淹水沒有對她曾經停止跳動的心髒造成影響,她的心髒病也沒有復發,真是幸運!
二小姐有些感冒,累是正常的!
…。
听了那麼多醫生的話,她很想很想一巴掌拍死這些人。
既然說她身體沒大礙,那為什麼要住院?!
住了三天院的林希已經在狂躁邊緣了,一天到晚被一大堆醫生檢查來檢查去,卻是除了心髒病什麼病都沒有查出,她都要抓狂了。
再見到這看起來就不懷好意的院長再次準備檢查,她雙眼一冷,手上的杯子毫不客氣的砸在院長身上,不耐煩至極,「天天都那麼多的檢查,你倒是告訴我,我除了心髒病還有什麼病?」
看眼前的二小姐發脾氣,院長心里打起了退堂鼓,他也不想檢查那麼多遍的,只是權少有吩咐,他也不想的。
見她似是怒了,正在削隻果的權昊斜視一眼院長,「今天的檢查就不用了,你去做你的事情就行了。」
院長巴不得做自己的事情呢,正等權昊的話音落下,他就飛奔出去。
「希兒,吃個隻果吧。」他把削得已經小了很大一圈的隻果遞到她面前。
她低頭看著垃圾桶里的隻果皮,只見那皮上有著厚厚的果肉,再看到眼前這果肉不多的隻果,嘴角抽了抽,「你吃吧。」
想權昊是一個世家大少,那他怎麼可能會伺候人,讓他削個隻果,她都不忍直視。
沒錯,一直以來使喚佣人順手的林大小姐,在醫院里沒有佣人給她使喚,面對著一直有些奇怪的權昊,她使喚得格外順手,原因是為什麼?其實很簡單,她只是懶得動,試試看使喚權昊,沒想到權昊竟是很听話,所以她將就使喚了。
嗯。世家大少使喚起來,她是有那麼一點得瑟的。
這次的淹水事件,權昊一直有她是怎麼掉入魚池,她沒有說讓她差點掛掉的凶手是權靜天。她想她就算說了,權昊也不一定信她,和她無冤無仇的權靜天怎麼會這樣做,考慮到這一點她才沒說,但這個仇她心里記上了。
她眼中的鄙視很明顯,他揚起唇角淺笑。「希兒是在嫌棄我不會削隻果嗎?」
瞟了一眼權昊,林希不回答,繼續看著雜志。
看她不理他,權昊把隻果放在桌子上,他便出去了。
像權家這種權勢遮天的世家,是絕不能容忍有人對權家人出手的,這次林希落水事件看起來就不太尋常,權家一直在調查背後是不是有人對林希動手了。
權家本宅除了臥室沒有攝像監控以外,其他地方都是裝有監控的,奇怪的是,林希那晚落水的場面,監控視頻居然沒有,林希進入花園的視頻就有,視頻顯示著,林希先是看了一下蘭花,隨後到魚池旁邊,期間林希是怎麼落水無人得知。
「還沒查清楚嗎?」一出到病房外面,權昊就接听電話。
「少爺,那晚的賓客都沒有嫌疑。」陳瀟恭敬說道。「其實你要是想知道小姐是怎麼落水的,你還是問一下小姐,畢竟當時只有她一人在花園。」他這個做管家的也很疑惑啊,本宅花園里也隱藏著不少暗衛,怎麼每一個人知道小姐是怎麼落水的?
掛掉電話,權昊回到病房里。
「希兒,那晚你有看到是誰推你下水的嗎?」這幾天他一直有問這個問題,她一直是沉默以對。他不會相信什麼,她是不小心掉入魚池的,她落水的背後一定是有人推下的。
林希把雜志合上,抬眸看著權昊,「我就算說了你會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