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喜嘉矛盾地說︰「我既想我們贏,又想我們輸。我們若贏了江律師,就為我們的當事人爭取到了合法權益,並且我們還能揚眉吐氣,江律師她對師傅你的態度實在囂張,我們整個正清律師事務所,只有她不把師傅放在眼里。可我們贏了,意味著徹底得罪了佟少,那往後……」
她打斷何喜嘉的話,說︰「你這樣的觀點和立場,若不改,你以後很難成為一個優秀的律師。首先,作為律師,你在開庭的當日,對于自己的立場還混淆不清,其次,公報私仇是律師的大忌,江律師有她的過人之處,連主任和程肅清律師都敬她三分,你我更應該明白這個道理。」
或許,她自己的心緒已亂,才會對何喜嘉有所指責。
「師傅說的對,我謹記。」何喜嘉乖巧地點頭。
「前面就要到法院了,會有大批的媒體記者,你跟著我,不要慌亂,第一次開庭,你就面對這個全上海都關注的官司,緊張很正常,有我在,放松些,深呼吸。」她拍拍何喜嘉的肩膀。
何喜嘉深深呼吸,女圭女圭臉顯得稚女敕,涉世未深。
在距離法院大樓還有十余米的地方,就有眼尖的記者發現了她,一時間,各路人馬包抄而來,將她的路圍的水泄不通,她一只手竭力護著月復部,一只手緊握著何喜嘉的手。
「阮律師,你即將臨盆,為何還要接手這個官司,並且被告還是佟氏集團,我們都知道佟氏總裁佟卓堯和你是夫妻關系,請你解釋一下,這是炒作,還是你們里應外合,或意味著你們夫妻走到了盡頭。」記者的語速極快,幾秒鐘就闡述完畢,將話筒幾乎伸到了她的臉上。
「對不起,在官司還沒有定論之前,我無可奉告,請讓一讓。」她淡漠承應。
「你們現在是分居狀態,會打算離婚嗎,孩子的撫養權你會爭取嗎?現在外界盛傳佟少和江照願的緋聞,你對此持什麼態度。」娛樂八卦記者湊了過來。
財經報記者擠了進來,搶佔話語權︰「今天官司的輸贏,直接決定佟氏集團明天的股市走向,這次佟氏若輸了,整個集團將迎來金融危機和信任危機,預計集團利益倒退兩年,阮律師應該預料到這個局面,請問你是否勝券在握,好讓我們的股民有所準備。」
她听在耳里,只覺嗡嗡亂成一片。
記者們的爭搶間,不知誰撞了一下,她強撐著,有些吃力。
何喜嘉挺身而出,大叫著說︰「你們都閃開,看不見我師傅是孕婦啊,出了事,你們哪一個負責得了!」
隱約間,一個聲音冷笑道︰「有什麼好壓人的,還以為自己是原來那個風光無限的佟太太啊,官司之後,就成為佟家的棄婦,沒有了佟卓堯,你阮曼君什麼都不是,我們這些記者也看不起你這種薄情寡義的女人。」
很快,附和著諸多的聲音,都是在斥責她的無情無義。
法與情,她選擇了法,就做好了應對這番罵名的心理準備。
她靜默著,在擁擠的鏡頭和話筒中,努力想找一條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