薜岐淵淡然說︰「恐怕不行,後天晚上要錄制你的坦言一笙,難道你不用準備時間?明天回去就已經很緊張了!」
程一笙意外地問︰「這麼早就錄?是不是安排的太緊?」
「沒辦法,嘉賓只有後天有時間,我們總不能讓他來配合你的時間!」薜岐淵的臉上沒有太多表情,就是在陳述一件事實。
其實根本就不是那麼回事,他故意給程一笙安排的那麼緊,合著他費那麼大勁給程一笙弄來個節目,又跑到這里勞心勞肺的,就是為了給她跟殷權制造個小蜜月?那他不是憋屈死了?他絕不可能在自己眼皮底下讓程一笙跟別的男人約會的。手中權利,不用白不用!
程一笙知道這個理由無法反對,是沒有辦法的事,誰讓她還有工作呢?注定不能隨心所欲。她轉過頭,愧疚地看向殷權,臉上寫著失望。
殷權走過來,手按在她瘦削的肩上,低聲道︰「沒關系,以後機會多的是,等你閑了,我帶你來玩!」
她的殷權,陪了她這麼多天,現在她承諾的做不到,他不生氣,反倒還安慰自己,她點了點頭,一點沒有避諱,偏頭在殷權手上蹭了蹭,毫不掩飾的親昵。她利落地將臉上的妝卸掉,站起身對殷權說︰「我去換衣服,你等我一下!」
她一走,薜岐淵就開口說︰「打擾你們蜜月了,真不好意思!」但是臉上絲毫沒有抱歉的意思。
「沒什麼,反正我們天天在一起,每天都是蜜月!」殷權一副不以為意的樣子,他對薜岐淵的打算心知肚明,肯定不會表現出失落,讓薜岐淵看笑話的。
夏柳在一旁就看不懂了,怎麼程一笙的男朋友跟薜岐淵還是朋友?怎麼認識的?總不會是薜台介紹的吧!她真是搞不明白,莫非薜台真的對程一笙沒有意思?一切是她誤解了?看程一笙對那男人的樣子,顯然就是動了情的,程一笙不是最狡猾的嗎?怎麼會對一個男人如此毫無保留?要知道她跟了一個男人那麼久,也沒有到毫無保留的地步。
于是她對程一笙的男友,越發感興趣起來。不過這男人對女人似乎不假辭色的樣子,不僅是她,就連這後台里任何一個人,見了他都噤聲,不敢搭話。
程一笙換好衣服,從換衣間里出來,她走到殷權面前,自然地挽上他的手臂,看向薜岐淵說︰「薜台,我們先走了!」
「要不要坐台里的車?」薜岐淵問。
程一笙淺笑道︰「不用了,我們玩一會兒再回去!」
薜岐淵立刻不說話了。程一笙走過夏柳的時候,點了下頭,然後挽著殷權便走出後台。依舊如昨天那樣,混進人群,坐上車去。
程一笙想了想說︰「這個時間景區應該還不會關門,我們去逛逛吧!」
殷權意外地問︰「你還真不回酒店?回去吧,這兩天太累,身體吃得消嗎?」
「我當然說得是真的,總不能就這麼空手回去吧,好歹出來一趟,怎麼我們也得帶回點東西是不是?明天上飛機沒事兒,就在飛機上休息吧!」
殷權承認她說的沒錯,不說別人,老丈人、丈母娘總要給帶去些東西的。
原本程一笙在車上還表現出懨懨的樣子,可到了景區,就好像打了興奮劑一樣兩眼放光,一副精力旺盛的樣子。殷權搖搖頭,她這精力表現得還真特別,該養精蓄銳的時候絕不和他多說一句廢話,原來是用在這里的。
這個時間,景區果真還燈火通明、人頭攢動,殷權對這種人多的地方本能的產生抗拒,但是由不得他後悔,程一笙已經把他拉進了人群之中。
雖然是夜晚了,但是這里跟白天的繁華沒有什麼兩樣,一個個攤位,有特色手工制品,還有小吃,像什麼特產一類的,這里更是應有盡有,程一笙到了這里就像是如魚得水一般,整個人神采奕奕,你要說她累了、倦了,殷權是絕對不信的。
殷權眼楮搜尋著特產,想著哪個適合老丈人、丈母娘,他是打算親自挑選,這樣比較有誠意。于是她挑殷權這邊的,他便挑程一笙這邊的。
程一笙拎起一件老布大褂,在殷權眼前晃了晃說︰「你瞧瞧,這件適合爺爺穿嗎?」
「你還給他買?」殷權臉色立刻有些沉。
程一笙伸手搖了搖他的手臂說︰「你不買沒關系啊,我是當孫媳婦的,怎麼都要表示一下孝心的是不是?」
他撇唇,不可置否的樣子,但是並沒有拒絕。
她挑了一件藏青色的,這種款式雖然不是流行款,但是穿著舒服、有種年代感,比較適合像爺爺那種大家族的老人。
殷權看到隔壁鋪子有賣竹筆筒,便拉著程一笙去看,雖然只是工藝品,但雕得不錯,他知道老丈人一向不注重禮物的貴重與否,送的就是心意,要是次次送貴重物品,相信老丈人也會受不了。于是他仔細挑了一個看起來沒有瑕疵的竹筒,讓店家裝了起來。
程一笙看他挑的仔細,便笑著問他︰「哎,你打算給我媽買點什麼啊?」
她這是看他當回事兒一樣地挑選,所以有心打趣。
「還沒看好,咱們再往前走走!」殷權早就習慣了她那點小壞心思,眼下沒時間跟她計較,等他把東西買齊了再說。
程一笙隨手拿起一個制作精美可愛的工藝女圭女圭,塞到殷權手里說︰「這個可以給你那個特助當禮物!」
「怎麼劉志川都有份?不用給他!」殷權隨意地說,想把東西放回去。
「哎,別,這個要了!」程一笙按住殷權的手說︰「怎麼說他也是你得力手下,這就是個意思,證明你很看重他,告訴他女孩子都喜歡這個,讓他拿了這禮物趕緊追個女朋友,別閑著無聊總算計咱們!」
原來她是這個用意,他不禁失笑,買了下來。
程一笙看到前面有賣皮草的,她第一眼就看中掛著的那頂灰色帽子,便拉著殷權走了過去。
殷權見她拿帽子,不由說道︰「我不太喜歡戴這類帽子!」
「這是給爸買的,又不是給你買的!」程一笙隨口說道。
殷權先想到的是老丈人,但是轉念一想,老丈人那種類型的人怎麼可能喜歡戴這個?難道她不擔心回去被教訓?于是他才想到,原來是給他爸買的,他更沒好氣地說︰「給他買干什麼?多此一舉!」
「你是你、我是我,我的心意還是要表達的!」她看眼價錢,果真不錯,帽子是貂毛,灰中帶了些黃尖,相對來講沒有別的雜色,很漂亮,非常符合公公的氣質。
他看到價錢,又皺眉說︰「你給他買這麼貴的干什麼?要買也挑個便宜的!」
「哎呀老公你就別叨叨了,真煩人!」她說著,已經付了錢。怎麼說她都把公公給趕出去了,想必沒有收入,公公是不會花這麼多錢買頂帽子的,所以她送這帽子,公公肯定在以後的日子里想到她的好。她的目的不是把公公趕出去,而是讓公公回來,將莫水雲與殷曉璇排斥在外。
殷權見她不耐煩,閉嘴不語了,跟在後面的鐘石納悶地想,老板怎麼現在看著越來越窩囊了呢?
殷權見程一笙給他爸買了那麼貴的東西,他也不好意思給丈母娘買太便宜的吧!于是他的目光看向皮草大衣,但是轉念一想,丈母娘屬于樸實的那種人,讓她穿皮草,估計也穿不出去,他看來看去,決定挑選一條羊絨圍巾,看著不太扎眼,丈母娘應該不會想到,一條圍巾會貴到哪兒去。
于是殷權下定決心,給丈母娘挑了條絳紫色的羊絨圍巾,顏色比較淡雅,符合丈母娘的氣質。
該挑的都挑完了,程一笙這才給自己和殷權買東西,她又拿了些特產,回去分給台里的人吃。然後給方凝挑了塊具有民族風的頭巾,一直從這頭轉到那頭,眼看都要過12點,這才跟殷權往回走。不僅殷權手中拎滿了東西,鐘石就更不必說了,程一笙手里的東西算少的,也把兩只手都給佔住了。
程一笙上了車就倒頭大睡了,殷權對這女人簡直無奈極了,剛才在車下面她還一臉精神的樣子,怎麼一說回家就犯困?簡直跟小孩子差不多少,他只好到酒店後又把她給抱上去。明天一早要趕飛機,她肯定起不了多早,他自己把東西都裝好,這樣明早直接拎著出門就行。
一切都如殷權預料的那樣,第二天程一笙累得一定要賴床的,等她起來,也該出門了。
「老公,還好有你,要不我非得手忙腳亂不可!」程一笙看地上都放好的行李,有點不好意思,她呼呼大睡,殷權還得撅著收拾行李。
「行了,快走吧!」殷權說著,拉開門讓服務生來運行李。
在門口等著兩人的薜岐淵看到行李比來時多了不知幾倍,不由目瞪口呆地問︰「你們什麼時候買的這麼多東西?」
程一笙答道︰「昨晚!」然後隨口說道︰「薜台你沒去看看可惜了,特別熱鬧!」
薜岐淵早就後悔自己沒跟上,此刻听程一笙這樣說,便答道︰「下次再有這種事,叫上我,我什麼都沒買上!」
下次?殷權敏銳地捕捉到這兩個字,看來薜岐淵還不死心呀,還準備有下次?殷權警惕起來,一定要破壞掉他的陰謀。
程一笙以為薜台說客套話,並沒往心里去,親親熱熱地挽著殷權往外走,並沒有在薜岐淵面前避諱。
跟薜岐淵安排的一樣,三個人一起上飛機回程,薜岐淵下定了決心,就算一道走,你們甜蜜惡心他,他也不能放你們在r市度蜜月,要親熱回家親熱去,這樣他心里舒服一些,否則一想到他制造了給殷權跟程一笙甜蜜的機會,他就想狠煽自己耳光。
上了飛機,程一笙跟殷權過不了多久就都睡了,薜岐淵昨晚休息得不錯,今天毫無睡意。他想到殷權與程一笙都是精力旺盛的人,怎麼都精神不濟?難免的就往那方面想,臉色氣得發青……
下了飛機,程一笙更是跟薜岐淵打了個招呼便拽著殷權走了,獨留薜岐淵一個人在機場,備感荒涼。
殷權一邊往外走一邊問她︰「這兩天很忙,你是不是下午要去台里?」
「嗯,咱們在外面吃個飯。」她想了想,又說︰「還是先回家吧,換換衣服,還得把禮物找出來,下午去台里的時候給大家分了,明天再給就不像話了!」
殷權頭一次發現,好幾天沒在家,居然還是挺想他們那個家的,以前出差多長時間都沒有這種感覺。
兩個人回了家,程一笙把自己要拿的東西跟殷權要拿的東西都分好,爺爺的回頭她跟殷權一起去的時候再給。公公的她打算自己把公公約出來給。如此都折騰好,她才去洗澡換衣服,然後帶上東西跟殷權一起出去吃飯。
吃過飯,她去台里,殷權則去了公司,各忙各的。
劉志川這兩天苦于殷太太不給他打電話,他可有事情要匯報啊,他又怕殷總知道,所以不敢給殷太太打。結果突然看到殷總來公司,他嚇了一跳,跟上前說︰「殷總,您不是說明天才回來的?」
「怎麼?背著我偷懶了?」殷權瞥他一眼。
「沒有、沒有,那不能的,我就是好奇!」劉志川笑著說。
殷權將手中的紙袋子塞給他說︰「一笙給你挑的禮物!」
「呀,我還有禮物?」劉志川眼前一亮,殷太太果真不會虧待他的,瞧這麼大,估計……他已經將袋子打開,拿出東西問︰「殷總,怎麼送我個女圭女圭?」
他一個大男人,還玩女圭女圭?太可笑了吧,雖然他承認這女圭女圭的確挺可愛,但他也不會去玩。
「你不是有女朋友了?拿去送她吧,可以增進你們感情,閑了多陪陪她!」殷權將程一笙的話轉告了,向辦公室走去。
「殷總,我很忙的!」這不是說他很閑?明明他很忙,哪里有時間找女朋友?
殷權看向他,抬了抬眉問︰「你的意思是說我剝削了你的時間陪女友?不然的話,我再設一個特助好了!」
「呃,殷總,我雖然很忙,但還是忙得過來!」劉志川笑著說︰「您就不用再多花另一份錢了!」
開玩笑,再弄個特助來分他的權?他才不干!
劉志川將一大堆工作先丟給殷總處理,然後就跑去給殷太太打電話,殷太太是一定要討好的,匯報早了還能落個積極主動,雖然這回只是個女圭女圭,還有調侃之嫌,但以前殷總連這個都沒送過是不是?沒準下回殷太太送給他的禮物就貴重了呢?
電話接通了,劉志川馬上笑著說︰「殷太太,您送的禮物殷總給我了,很可愛,我非常喜歡!」
程一笙差點沒惡心吐了,劉志川喜歡那女圭女圭?她有一種他是變態大叔的感覺,她穩了穩心神,問他︰「給我打電話是不是有什麼事情?」
「當然、當然,這兩天殷曉璇一直在外面找工作,還去過您同學陸淮寧的公司,只不過陸淮寧沒要她,後來她找了個五星級酒店前台的工作,但是又沒去。莫水雲跟媛馨秘密見了一面,莫水雲出來的時候心情顯得很好,又去市場買了菜才回去。對了,她沒有開車,而是打車,這有點奇怪,因為她住的別墅區不太好打車。另外就是殷總的父親一直在家沒有出過門!」他一連串說完這些,才說︰「好了,殷太太,就這些。」
「嗯,我知道了,繼續盯著,就這樣!」她說完掛了電話。
莫水雲跟媛馨見面,又折騰什麼陰謀呢?她在電腦里搜了一下,果真看到吳導的新戲用的是別人,沒有用媛馨。很明顯,殷建銘離開殷氏,自然也不能替媛馨再找戲,吳導自然要用別人了。程一笙看看面前一大堆資料,搖搖頭不得不先工作,有空了再想那些事情。
而殷權翻看了幾份文件之後,想起這幾天都沒有看新聞,隨手拿起一旁的報紙閑閑地翻了起來,無意中,他看到「殷氏」兩個大字,殷氏有什麼事?殷權將那份報紙拿出來,標題才完全顯現在他眼前,他不由怔了一下,殷建銘離開殷氏了?
殷權看眼報紙上的日期,然而不由分說將報紙放下便站起身向外走去。
劉志川看到殷總出來,跟上去問︰「殷總,您這是去哪兒?」
「我去趟殷宅,有事回來再說!」殷權說著,人已經進了電梯。
他抬頭,重重地呼出一口氣,爺爺終于做出決定了?他總覺得有什麼事情他錯過了,殷曉璇回來這麼長時間爺爺都沒怎麼樣,他一直忙各種事情沒有顧上,現在爺爺突然這樣做……
殷權在進入殷宅那一刻,臉上便凝起了沉寂的表情,他踏進殷宅大門,走進客廳,然後坐到了沙發上。
殷宗正沒有在客廳,管家去房間里叫他,他听說殷權來了,有些意外,不是說明天才回來的?怎麼提前了?他這幾天沒有給殷權打電話也是不想攪了殷權出去度假的好心情,跟程一笙一樣,他也在憐惜這個孫子,只不過這麼多年左右為難罷了。如今真的下了這個決定,也不覺得有那樣艱難。
殷宗正走出房間,到了客廳坐在殷權的對面,他看殷權臉色不錯,雖然此刻板著臉,但比起以前還是少了很多的戾氣,可見程一笙多少也改變了殷權。
殷宗正緩緩地開口說︰「一直以來,這件事都困擾你很久,現在你再也不用煩心了,我已經與殷建銘月兌離父子關系,從此以後,殷建銘與莫水雲包括殷曉璇,都不再是殷家人。」
殷權臉上神色淡淡的,絲毫看不出震驚,仿佛他說的,就是應該的一般。
殷宗正沒有從他臉上看出任何愧疚的表情,心里多少有點失望,畢竟殷建銘也是他的親生兒子,做出這個決定對他來講,還是有點難受的。他長嘆聲氣說︰「雖然殷曉璇私自進了殷氏……」
「什麼?殷曉璇進了殷氏?」殷權突然瞪大眼,蹭地坐直身子,打斷爺爺的話。
殷宗正也是一愣,問他︰「你不知道?不是你因為殷曉璇進了殷氏不干,然後非要我三天做出個決定的?你不知道這件事,難道是……」
爺孫倆同時想到了程一笙。
殷權心里多少有些明白了,他復又靠在沙發上,緩聲道︰「爺爺,您說吧,這件事到底是怎麼回事?」
殷宗正此刻才明白,這件事跟殷權一點關系都沒有,完全是程一笙自編自導自演的一場戲,逼得他將殷建銘給趕了出去,他多少有點惱火,畢竟程一笙此舉,是在挑撥他殷家家主的尊嚴。
「程一笙說殷曉璇進了殷氏,你不干,于是讓我三天做出選擇,否則後果自負。」殷宗正下意識地沒有提殷權改姓之事,他不知道這個是不是程一笙說的,殷權是否根本就沒有這個念頭?他可不想提醒殷權。
他見殷權沒有說話,而是等著他往下說,便繼續說道︰「我查了一下,殷曉璇私自找你四叔,是你四叔把她辦進殷氏的,任銷售助理這麼一個基層職位。你爸並不知道。一笙來找我,我以為你真的很生氣,所以就給出你爸兩個選擇,要麼帶著莫水雲離開殷家,要麼他跟莫水雲離婚。我不知道他的選擇是什麼,但是莫水雲鬧自殺,你爸就選擇了離開殷家。現在殷氏的股份已經收了回來,他也離開殷氏,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吧!」
程一笙這麼胡鬧,殷宗正多少想在殷權臉上看到惱怒的神情,那樣囂張的女人,是不是男人該管一管了?由著如此下去,殷權還有夫綱嗎?
萬萬沒想到,殷宗正不僅沒看到殷權惱怒,反倒看見殷權的表情緩和下來,感慨了一句,「有時候,不知道是一種幸福!」他回過神說︰「既然一笙不想讓我知道殷曉璇進殷氏之事,您也不要再跟她提這件事了,就當我不知道吧!」
他何嘗不懂她的想法?如果不是先听到結果,他若知道殷曉璇進了殷氏,不定有多麼的憤怒失望,他肯定要折磨別人也要折磨自己,但是在這件事上,她替他出了面,她擋在前面幫他把事情都解決了,將他被此事的傷害降到最低。
看到殷權臉上帶了感動,殷宗正搖搖頭,他怎麼也沒想到看著冷面冷情的孫子竟然被一個女人所俘獲,成了妻奴,簡直就是不可思議啊!他清了清嗓子說︰「殷權啊,雖然這件事一笙是為了你好,可是這麼大的事,她自作主張把殷家鬧得雞飛狗跳,你也得管管是不是?要不她把你放在哪里?」
殷權回過神,正色地說︰「爺爺,我覺得一笙進退有度,她幫您解決了這麼多年的大難題,也幫您下了決心,我想您應該謝謝她的!」
「什麼?我還得謝她?」殷宗正吹胡子瞪眼,十分不滿殷權的說法,眼看就要惱火。
殷權已經站起身,說道︰「不錯。」說罷,他又說︰「對了,一笙給您買了禮物,回頭我們再一起過來!」
「哦?什麼禮物?」殷宗正立刻好奇地問。
誰都喜歡收禮物,更何況他知道程一笙眼光不錯,以前她送給建銘的衣服就讓他心癢癢,所以頗為期待。
「還是回頭讓她親手給了您,自己拆吧!」殷權如願地看到爺爺臉上有他想看見的表情,勾了勾唇,移動腳步向外走去。
殷權的身影很快便消失在門外,殷宗正不滿地咕噥了一聲,「還帶賣關子的,勾人胃口!哼!殷權小子跟程一笙學壞了啊!」
殷權走出殷宅,心里流淌的都是暖意,他開著車,不知不覺地就開到了電視台門外,他望著高聳入雲的樓,想到她就在這里工作,他真的很想見她,在這個時候!可是他又知道她太忙,擔心會打擾了她的工作,一時間,他便在樓下躊躇著。
就這樣走了,他不甘心,想來想去,他拿手機給劉志川打了個電話,問他︰「你說我想見她,但是又不能上去打擾她工作,又想讓她知道我的心意,該怎麼做?」
什麼跟什麼?劉志川有點暈,不過反應了一下,才明白悶騷的老板是什麼意思,他快速想了一下,問道︰「殷總,您是不是還沒送過您太太花呢?您要是送上一大捧花讓人抱上去,肯定她會高興。」
殷權一想,有道理,他總听說某某求婚弄多少花之類的話題,他根本就沒對她求過婚,別說送上什麼花之類的東西了,過去的事就不能想,一想就會覺得虧待了她。
于是殷權四下張望,看到馬路對面就有花店,他便下車走過去,問店員︰「一般送花都送多少朵?」
「您想送什麼花?送給什麼樣的人?」店員一看這個男人氣宇軒昂,西裝筆挺,瞧著就不是普通人,所以已經有了心理價位。
「玫瑰吧!」殷權覺得玫瑰有點俗了,但是象征了愛情的,沒有玫瑰怎麼能行?
「如果您想要場面大些的,可以999朵,如果您想要一般的,那就365朵,當然再少也可以,看您的需要吧!您是想親自送還是花店代送?」
殷權想都沒想,開口便說︰「999朵,你們送!」總不能太小氣是不是?至于這花有多少,他沒有細想。
店員心中一喜,大生意這就來了。她趕緊問︰「您看需不需要往卡片上寫點什麼?」
這下殷權發愁了,且不說他不是那種喜歡寫什麼肉麻話的人,就說一笙還要保密他跟她的婚姻呢,寫上了,不都讓人看到了?于是他只能說︰「不用!」
「那先生要不要留姓呢?」店員又問。
這姓也不能留,殷姓比較特殊,大家很容易想到是他,于是便說︰「不用留!」
「好的!」店員心想這位夠大方,送這麼多花還不留名,這不是白花錢嗎?
花店里所有人都來忙活,殷權就坐在一旁看著,整整弄了一個小時,殷權有點意外,999朵玫瑰居然這麼多?像小山一樣,得兩個人才能抬起來,這場面真是有點大了。
店員呼了口氣,問道︰「這位先生,花您是想送給誰呢?我們現在就送過去!」
「電視台的主持人程一笙,她的樓層是……」
店員打斷他的話說︰「程主播是吧,我知道、我知道!」
「你知道?」殷權意外地問。
「是啊,程主播那麼受歡迎,給她送花的人很多,我們當然清楚!」店員笑著說。
電視台熱門主播的樓層辦公室她們都清楚,在這兒開花店自然就是靠這個賺錢的。
這下殷權心里就像打翻了醋瓶子一樣,給她送花的人很多?都什麼人?他還從來不知道這些呢!
一大捧花被抬進電視台,吸引了眾人的目光,人們紛紛打听這是送誰的,還有好事兒的跟著往上走,看看送進了哪家辦公室?于是這花便進了程一笙的辦公室。
程一笙正在屋中準備要錄制的節目,今天就要出稿跟對方溝通,明天就得錄了,她埋在一大堆資料中,那花進來的時候,程一笙傻了、懵了,這誰啊?送這麼多花兒?
程一笙立刻找卡片,花中什麼都沒有,她又問︰「送花的人留下姓名了嗎?」
花店伙計搖頭說︰「沒有!」
這麼多的花還不留名,到底是哪個傻子干的?程一笙心里暗想。她哪里會想到是殷權,她覺得跟他都結婚了,還搞這一套干什麼?不是殷權,送玫瑰代表什麼意思,她自然明白,可是為什麼送了又不報上名字呢?
對于殷權以外對她示愛的,她一律沒有好臉色,于是送花的人,便自動被她冠上了「傻子」的外號。
殷權還等在花店呢,等伙計回來,殷權忍不住問︰「她什麼反應?」
伙計想了想,很誠實地說︰「十分淡定,沒什麼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