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一笙一直沒說話,殷權轉過頭看她一眼,又轉回去看前面,他淡淡的聲音傳了過來,「嚇著了?」
「現在還沒回魂兒呢最新章節!老公我知道你恨他,可是你也不能為敵人搭上自己好不好!」程一笙的語氣有些急,她的心髒此刻還在跳得厲害!
殷權勾了勾唇角說︰「我有分寸!」
「那還叫有分寸?你連剎車的意思都沒有!」程一笙叫道。
「他不是躲開了?」殷權的語氣很是稀松平常。
「那萬一沒躲開呢?」程一笙繼續追問。
「放心吧,以我對他的了解,他一定會躲開!」殷權不耐煩了,突然發狠道︰「欺負到我頭上來了,剛才真該撞死他!」
程一笙听得心驚肉跳,哪里還敢繼續再說,識相地閉了嘴。
莫習凜從電視台出來後直接就奔赴機場,助理不解地說︰「莫少,今晚還是住下吧,明天上午再走,不至于那麼辛苦!」反正回去也沒有太要緊的事,不必趕時間夜里飛。
「現在就走!」莫習凜身上散發著一股寒意,讓人不容拒絕。
走晚了,就等著給他收尸吧,這里可是殷權的地盤。
助理哪敢再多話,听話地去開車。
通往機場的路上,此時車很少,黑色的車子在馬路上疾馳,後面快速駛過來一輛車,莫習凜警覺地說︰「跟後面的車保持車距!」
助理不解其意,但還是听莫少的話,把車子開到側邊,進行避讓。
沒想到那輛車子在往這邊擠,莫習凜眼中精光四射,命令道︰「超過去,快!」
助理狠踩油門,車子躥了出去,後面的車沒有擠成功,繼續往前追。助理有點慌張地問︰「莫少,這是怎麼了?」
「是殷權的人,你小心些!」莫習凜心想他跑得夠快,殷權追得果真也快。
助理剛才還意外莫少怎麼不在車上休息呢,原來是心虛,擔心殷權報復,現在報復果真來了,大半夜的玩飆車,心髒承受力差的,還真受不了。
後面的車子外表看著不起眼,但是看跑得這速度,應該是改裝過的車子,這車子輕輕松松地又追了上來,要擠莫習凜的車,助理叫了一聲,「莫少您扶好!」
助理踩了一腳油門,然後迅速右打方向盤,別那輛車,車子歪了一下,莫習凜扶得很穩,並沒有摔倒。
幾輛車漸漸地追了過來,助理有點驚慌地問︰「莫少,怎麼辦?」
「給我想辦法跑,堅持到機場,否則你就等著在這兒陪葬吧!」莫習凜恨恨地說,眼中迸出狠決。
助理嚇得魂都快飛了,他跟著莫少這麼多年,還沒踫到過這樣的情況,顯然這次莫少將殷少給惹急了。兩輛車從兩邊包抄上來,助理為了不成三明治,只好再踩油門然後變道,後面的車子不肯罷休,接著往前追,往他車上撞,助理躲閃不急,難免有所踫撞。
莫習凜冷森的聲音響起,「不要停,只要能開,就給我往前開!」現在停下分明就是找死,輕了被打一頓,重了,他不知道殷權的底線在哪里,可是看剛才,殷權分明就是要殺死他!
莫習凜說著,拿起手機來打,怎麼沒有見到他的人?他來r市,自然也要帶不少的保鏢,出發的時候,他們還在後面,現在怎麼只看到對方的車而沒看到自己的?
「莫少,我們被一群車堵著,過不去!」電話剛通,里面就傳來焦急的聲音。
「**!」莫習凜咒罵著掛了電話。
此刻助理驚呼︰「莫少,後面有兩輛蘭博基尼!」這應該不是殷權的車吧!
莫習凜用手扶好上面,他轉過頭,果真看到一紅一藍的兩輛漂亮千萬跑車從後面急速駛了過來,的確沒人想到會有人用蘭博基尼來堵人,他猶豫了一下,只是這一下的猶豫,藍色的車便急速向他的車後駛來,他臉色一變,叫道︰「快加速,快!」
雖然他的車不錯,但是比起專業跑車,加速就遠遠趕不上了,他眼看著那輛藍車狠狠地撞了上來,他向前沖了一下,然後又被安全帶給勒了回來,他還沒回過神,另一輛紅色跑車從左側超了上來,緊貼著他的車向前沖去,兩輛急速行駛的車發出一陣刺耳的摩擦聲,還有火花,開車的助理都快嚇尿了,他從來沒有感受過這種驚魂極速賽車,跟拍大片似的。
莫習凜在後面沉聲喝道︰「抓穩方向盤!」
助理的聲音都有些變了,「莫少,不然您給殷少打個電話?」
莫習凜暴喝一聲,「閉嘴!不想死你就開好車!」讓他求殷權?那絕不可能!眼看著後面的車又要撞上來,他又叫道︰「向右變道,堅持住,快到機場了!」
助理覺得自己的心都快提到嗓子眼兒了,就好像馬上要犯心髒病似的,他看著輕松追上自己車子的跑車心里暗嘆,簡直是個變態,拿蘭博基尼干這種活兒。
莫習凜則想著,明明調查殷權也就有輛邁巴赫,兩輛蘭博基尼是哪里冒出來的?殷權不是沒車,人家平時不開,那是低調!
後面的藍車顯然開車的人技術很高,他輕松地變右道追上,不給對方思考時間,再一次從後面撞了上來。一陣猛烈的撞擊,紅車趕超上來,莫習凜剛轉頭去看,便見一個東西扔了過來,他趕緊抬手臂掩住臉,只听一陣玻璃碎掉的聲音,然後就是大風灌了進來。
助理的聲音被風卷得破碎起來,他的聲音帶著驚恐,「莫少,車子離我們太近了!」
殷權到底想干什麼?他轉過頭,正好看到幾個黑乎乎的東西丟了進來,他的手馬上抬起要擋,但是已經晚了,稀里嘩啦地砸到他頭上,粘稠的液體順著額流了下來,他拿手一模,居然是生雞蛋,他的臉上立刻露出惡心的表情。
然而這還沒完,他正惡心的時候,什麼西紅柿、爛菜葉、「嘩」一桶臭的也不知道什麼水灌了進來,只要是著的股膚無一幸免。
助理的聲音帶著哭腔兒,「莫少,您就給殷少打電話吧!」
「給我閉嘴!」莫習凜暴怒地吼道,到了現在這個地步,他再給殷權打電話,豈不是既認輸也被報復了,那就虧大發了,是男人就得堅持下去全文閱讀。想到這里,他更加堅定自己的念頭,大聲叫道︰「往前沖,變道,向左拐!」
助理剛說他這車跑不過蘭博基尼啊,但是一加速,車子竟然超過去了,他剛竊喜,轉到最左邊的那個車道,落下的藍車在他彎道的時候,自己只是減了速,等他變完道,再一加速,便馬上到了莫習凜的右邊。
莫習凜警惕地看過去,只見對方扔過一個東西,莫習凜立刻護住臉,「嘩啦」一聲,又被砸破玻璃了,有了剛才的經驗,他依舊擋著臉,兩邊的風呼呼灌進來,助理覺得他的頭發就像被龍卷風卷了一樣。
右邊傳來一個年輕男人的喊聲,「莫少,殷少讓我給您帶句話!」
這下莫習凜轉過頭看去,哪知看到一個黑乎乎的長焦相機,一陣亂閃,他只覺得眼前白了一片,他這副狼狽模樣被拍下不只一張照片,他還沒來及擋臉便看到眼前一片花白中,對面車的男子朝他豎了個中指,然後就是一陣肆意的哈哈大笑,幾輛車瞬間揚場而去。
此時助理哆哆嗦嗦地說︰「莫少,機場到了!」
莫習凜已經氣得說不出話來,他的臉上很精彩,助理將車子拐到機場的彎道上,沒有往里走而是在馬路邊上停了下來,莫少怎麼可能這副樣子走進機場?要是被別人看到,那豈不是要丟死臉了?他小心地從鏡子里看莫少,只不過莫少臉上各種顏色糊成一片,只能看出在生氣,卻看不出別的。
助理坐在前面也不敢說話,等著指示,莫習凜突然暴喝一聲,「趕緊讓人準備水和干淨衣服!」
「莫少,您要在這里洗澡?」助理不解其意,怎麼說這也是馬路邊啊,車來車往的,那場面……嗯,不敢想!
「你是想讓我這副模樣進機場?蠢蛋,趕緊听命令!」莫習凜氣得大叫,暴怒中,他失態了,髒話都冒了出來。
要知道他是平時最講究風雅腔調的男人,髒話基本不可能從他嘴里听到,此時真是氣急了,不說句髒話都無法掩飾他內心里的憤怒!
助理也不管明白不明白吧,馬上听從命令,此時被劫在後面的保鏢們也都趕到了,助理趕緊下車去吩咐。還好車里有莫少的衣服,還有純淨水。
莫習凜根本沒下車,用助理遞進來的純淨水在頭上澆,好歹先把臉跟頭上弄得差不多看不出來再說。他又換上干淨衣服,這才走下車。
助理恍然,原來莫少就是想清理一下,沒打算洗澡,不由暗罵自己經過剛才那場驚魂賽車,腦子轉不動了。
莫習凜坐到後面保鏢干淨的車里,他一邊用毛巾擦著頭一邊說︰「去機場旁邊找間酒店!」
「莫少您不打算現在走了?」助理又問。
莫習凜犀利的目光看過去,有些暴躁地問︰「你是打算讓我這麼臭著坐飛機?」
雖然用清水簡單洗了一下,但頭發哪里是這麼容易就能洗干淨的,現在他的身上彌漫著雞蛋味兒還是臭味兒,如果這樣上飛機,他寧願跳飛機自盡!這次丟的人簡直不比那回讓程一笙拿剪子逼迫的差,他嘴里狠狠地暗罵,「程一笙、殷權!」這兩口子做事都是一樣的陰損!
車子開到附近酒店里,莫習凜好好把自己給洗了一遍,光洗發水兒就用了五次,他覺得好像自己有心理陰影了,為什麼總是聞著有股臭雞蛋味兒?
再洗就趕不上飛機了,他不情願地從浴室出來,又換了一套新衣服,這才走出門,向機場走去。
酒店就挨著機場,這兩步路甚至不用坐車,他雙手插兜向前疾步走著,一邊走一邊哼道︰「殷權是出氣了,不過單那兩輛蘭博基尼修理費,就得上百萬了,這氣出得有意義嗎?」
他說著,還笑了兩聲。商人嘛,不管做什麼事都要以利益最大化為目的,為了出氣而撒錢,這也是不可取的!
他這明擺著是給自己找場子呢!
助理的手機響了,他一看號碼立刻接了過來,听完電話里講的話,臉色立刻變了,只說一句,「嗯,好,知道了!」然後就掛了電話。
莫習凜自我安慰一番後,心情好了些許,他沒有回頭,沉聲問道︰「什麼事?」
「呃……是新城那個項目,對方剛給了回復,說是……」助理猶豫。
「說是什麼?」莫習凜不耐煩地追問,吞吞吐吐,是男人麼?
助理抹把汗,「對方說剛下了決定,要跟殷權合作!」
莫習凜的步子頓了一下,然後繼續向前走,這步伐明顯沒有剛才有力,看著萎頓了一些。
助理正在盤算損失,替莫習凜分析道︰「莫少,這個項目咱們至少損失七百萬!殷權剛剛搶走這個項目,難道是為了賺取修車費?」助理說完,很自我的恍然道︰「哦,果真是如此,殷權真狡詐,他想讓莫少您給他支付修車的費用,這樣算下來,車子全修了,還略有贏余!」
「閉嘴!」莫習凜厲聲喝道!
這還用分析?就是這麼回事,難道還用你把我既丟人又給人埋單的事兒給說出來?他被氣得要死,聯想到這倒霉助理不但傻,就連程一笙還多看他幾眼,莫習凜就覺得留這麼個人在身邊有什麼用?他想到這里,沉聲道︰「明天開始,你把工作總結一下,交接給喬助理!」
助理傻了,趕緊問︰「莫少,那我怎麼辦?」
「你被解雇了!」莫習凜聲音冷淡,無情地說。
助理猶如經歷了晴天霹靂,他立刻哀求道︰「莫少,我犯了什麼錯?我就是說錯話了,莫少,我……」
「住嘴,再說這個月工資也沒了!」莫習凜狠狠地說。
助理立刻乖乖地閉上了嘴,回頭或許莫少的氣消了,事情還能有轉圜余地。
此時,殷權倚在飯廳一旁的吧台上,晃著一杯紅酒,另一只手拿著手機,打開剛發來的信息,一張照片躍入他眼簾,是莫習凜呆愣的狼狽一照,他抬抬眉,真是精彩啊!舉杯喝了口紅酒,唇邊劃過一絲完美的微笑。
程一笙洗完澡從浴室里出來,一邊擦著頭發一邊走出臥室門,她看到殷權似乎在笑,不由好奇極了,明明回來的時候,他還很生氣呢,現在怎麼會心情又好了?
她走過去,殷權抬起眼,手機早已經被他放在一旁了,她走過去環住他的腰,抬起頭問︰「怎麼想起喝酒了?心情不好?」
「沒有!」殷權將杯子放在吧台上,手落在她的腰上,輕攬著她說︰「走,我給你吹頭發!」
從電視台出來的時候,程一笙看殷權氣成那樣,以為他會沖自己發脾氣的,沒想到他的氣只是針對莫習凜,對她還是很溫和。
殷權不是那種在外面不順就拿自己女人出氣的男人,他的仇會找到債主,怎麼沖他來的,就怎麼給報復回去,他不算什麼君子,所以不會只動嘴不動手,他還認為像莫習凜這種人,丟臉比身體的痛苦要更能有力。
「老公,你很奇怪啊,不生氣了?」程一笙扭頭看他,小心地問。
這心情反差也太大了吧,難道她洗澡的時候,發生了什麼她不知道的事情?她想到殷權開車要撞莫習凜時那股決絕盡頭,心里咯 一聲,拽著他的絲質睡袍緊張地問︰「老公你不會把莫習凜給做了吧!」
她心里緊張啊,都不敢說那「殺」字,所以才用了這麼一個有點不太雅的詞匯。
這樣的詞從她嘴里說出真是很奇怪,殷權忍不住笑了,他低頭問她︰「你先給我解釋一下,‘做’是什麼意思?」
程一笙臉上閃過一絲尷尬,避而不談他的話,著急地說︰「老公你不要嚇我,快點說實話,讓我踏實才好!」
殷權看她真的很擔心,輕拍了她的臀說︰「把我手機拿來,給你看好東西!」
程一笙紅著臉跑開了,跑到吧台拿來他的手機,他解了鎖,將照片調開,程一笙的腦袋一直在他胸前探著,等待這「好東西」,要知道殷權指的「好東西」,那絕對是值得一看的。
程一笙的嘴呈o型張開,她有點結巴地說︰「這……這是,莫習凜?」
她都不敢認了,這是那個優雅風華高貴的莫少嗎?瞧瞧,多麼的狼狽啊!哈哈,多麼的讓人興奮啊!她的眼楮都瞪大了!
「死是對一個人最輕的懲罰,我是不會輕易成全他的!」殷權緩緩地說,語氣輕松自得。
程一笙那o型的嘴開始向上揚起,勾勒出一個壞笑,那雙晶亮的眸也已經喜氣地彎了下來,像月芽一般,她突然轉身一把將殷權撲倒在床,在他臉頰兩側一邊狠狠地親了一口,叫道︰「老公我愛死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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