萍兒以為玉寒雪會發怒將鏡子摔碎,卻是沒想到她只是這般輕描淡寫的說了這麼一句話,眼中掠過一抹疑惑,越發的看不透眼前這個女子的心思了。
玉寒雪瞥了一眼房間里的臥榻,微微一笑,「去那邊躺著!」
萍兒看了一眼臥榻,臉色一白,驚了一身的冷汗,不明白這位長公主又想到什麼整人的法子折磨她了,連忙跪在地上,「奴婢不敢,公主殿下饒命……」
玉寒雪繼續玩弄著手中的那顆珠子,輕描淡寫道︰「這是本公主的命令,你沒有拒絕的權力!」
「是……」萍兒喏喏的點頭,膽戰心驚的靠著臥榻半躺著,只覺得自己此刻猶如被人丟盡了油鍋里煎熬那般痛苦。
玉寒雪走到萍兒的身邊坐下,萍兒有些不安的要起身,卻被玉寒雪輕輕的按住肩膀阻止了,「噓——別動,乖,別怕,我不會傷害你的,我只是想要和你做個游戲,游戲結束以後,你依舊是我的心月復丫鬟!」玉寒雪的聲音很輕很柔軟,充滿了誘惑。
玉寒雪舉起右手,垂下那顆珍珠,輕語道︰「現在開始,你仔細的看著我手中這顆珍珠,仔細的看著它……」
萍兒不敢違背玉寒雪的意思,雖然不知道她的目的是什麼,但是玉寒雪的聲音卻猶如催眠曲一般,讓她整個人漸漸的放松了,眼珠子隨著那顆珍珠的擺動而擺動著,只覺得有些疲倦和困意。
玉寒雪盯著萍兒渙散的瞳孔,繼續在她耳邊催眠道︰「你開始覺得很困很困,慢慢閉上眼楮……」果然,萍兒隨著玉寒雪的聲音閉上了眼楮,整個人也都放松了下來。
「你的眼前出現了一汪清澈的湖水,周圍繁花似錦,一片人間仙境,湖中心有一只小船,穿上鋪著柔軟的棉花,而你就躺在棉花上,告訴我你的感覺!」
「很舒服、很舒服……」沉睡中的萍兒喃喃著,「水里好多魚兒,還有蝴蝶、小鳥……」
玉寒雪的嘴角揚起一抹微笑,不得不說,當初在組織里也修習了催眠這一項課程,今日便是真真兒的派上了用場。
「告訴我關于長公主,玉寒雪的一切,你知道的關于她的所有一切,全部告訴我!」
原來這具身體的主人叫玉寒雪,今年才十七歲,是當今皇帝同父異母的幼妹,皇帝有四個女兒,卻是偏寵這位皇妹,故而冊封為長公主,在她及笄的時候,更是加封為「鳳王」,成為有史以來的第一個女王爺,享受和其他皇子們一樣的榮寵待遇,可以擁有三妻四妾,只是她的「三妻四妾」都是男子罷了。
當今天下被瓜分為四國,玉寒雪所在的正是地處南方的雁國,土壤肥沃,是四國中的經濟強國。
這次她之所以會突然暈倒,的確是因為練功走火入魔,玉寒雪妒忌天下擁有美貌的人,因為自己臉上有一塊丑陋的胎記,扭曲的心態和皇帝的縱寵,讓她將俊美的男子囚禁于府中,據為己有。
這次她得到一本移魂**,想利用移魂**將自己臉上的胎記轉移給別人,卻是沒想到走火入魔,而這本移魂**便是二公主獻給她的。
「移魂**?」玉寒雪發出一聲冷笑,很不錯的解釋,的確是將她的魂魄從二十一世紀移過來了,看來有空她要好好感謝一下那位善解人意的二公主了。
玉寒雪看著沉睡的萍兒,繼續問道︰「剛才進來給長公主喂藥的男子是何人?」
「風少爺,風將軍的幼子風無憂,因為被公主殿下看中,便是被皇上賜給了公主,王府中,還有其他八位公子!」
「原來如此!」玉寒雪覺得自己也問得差不多了,便是在萍兒的耳邊一個彈指,沉睡中的萍兒猛地睜開眼楮,恍如南柯一夢,整個人還有些朦朧,再看看周圍,什麼都沒有變,那麼自己一直躺在這里做什麼的?
「公主殿下……」萍兒看到玉寒雪正悠哉的坐在梳妝台前將之前拆散的珍珠一顆顆的重新串起來,卻是想不起來自己剛才躺在這里做了什麼,好像睡了一覺,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這樣的活兒還是奴婢來吧!公主殿下若是喜歡這珠鏈,一會兒奴婢讓袖珍局的人送來一套新的!」萍兒站在玉寒雪的身邊囁嚅著,總覺得今日的玉寒雪和平時哪里不一樣了,可具體哪里不一樣,卻又說不上來。
「也好,本宮也有些乏了,這些日子本宮想要一個人靜養,不希望任何人來打擾本宮,明白麼?」玉寒雪漫不經心的說著,她已經讓自己開始慢慢習慣這個身份,至于那府中的九個男寵,改日她也是要好好瞧瞧的。
萍兒點頭,「是,公主殿下,奴婢這就吩咐下去,定是不會讓人擾了公主的清修!」萍兒松了一口氣,總算是安然的度過一關了。
風無憂有些惱火的回到自己的院子,他耐著性子去哄那個丑女人喝藥,卻又被她給羞辱了,她以為他很想伺候她麼?若不是為了家中父兄的性命,若不是因為皇帝已經對他們風家有了猜忌,他亦是不會這般忍氣吞聲。
「呦,風三少爺這是怎麼了?是誰惹了咱們風三少爺?」一個男子的聲音傳來,卻是媚態橫生,這聲音幾乎是酥軟了人的骨頭。
風無憂抬眸看了一眼坐在他院子里的男子,一身百花爭艷的火紅色錦袍,就那樣松松垮垮的掛在身上,露出白皙的香肩,長發隨意的用一根發帶束縛著垂在胸前,那雙桃花眼卻是故意的涂了嫣紅的水粉,整個人透出一股說不出的妖魅。
戲子就是戲子,整日里就只會胭脂粉黛!風無憂在心里對這個男子鄙夷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