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寒雪走到男人的面前,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很野蠻的喊道,「本宮可是當今的長公主,雁國的鳳王爺,這天下,還沒有本宮得不到的男人!」
玉寒雪刻意的將長公主刁蠻無理的形象發揮的淋灕盡致,卻是在和簾子後的那個人近距離四目相對的時候,整個世界都安靜了。
一雙如鷹的眼楮,凌厲睿智,猶如翱翔在高空中的雄鷹,任何獵物都逃不過他的眼楮,剛毅而粗獷,皮膚呈現出健康的小麥色,雖然沒有花影堯和莫染那種白皙的肌膚,卻是另類性感的狂野美,婉如一只奔跑在中東沙漠中的黑豹。
與生俱來的霸氣和尊貴讓人無法忽視,即便沒有這等完美的外表,他的存在也已經足夠讓人喘不過氣來了,玉寒雪看著那雙幽邃的鷹眼,總覺得似乎在哪里見過。
站在男人身後的兩個侍衛見玉寒雪闖進來,立刻要拔劍上前將她趕出去,卻被男人一個手勢阻止了,玉寒雪挑眉,她已然說明了自己的身份,而那兩個護衛眼中的不屑依舊分明,也就是說,這個男人的身份地位必定在自己之上,那他是什麼人?
玉寒雪在心里盤算著,自己今日會不會招惹一個麻煩的角色,就在玉寒雪沉思的時候,那男人陰沉的開口了︰「你喜歡那個男人?」
玉寒雪輕浮的笑了,「本宮素來喜歡美男,難道你不是?若不是你也好這口,沒準本宮會收了你!」
「如果我執意要和你爭奪,你當真會殺我?」男人眯起眼楮,冷冷的問道。
玉寒雪點頭,「是啊,本宮不是說了麼?本宮可是長公主,你應該知道當今皇上如何的寵愛本宮,只要是本宮想要的,還沒有得不到的!」
男人的眼中掠過一抹不明朗的色彩,「從來沒有人敢這麼和我說話,你是第一個,不過你戲演的很失敗!」
玉寒雪頓了一下,收起了那輕浮傲慢的表情,清冷的看著男人,「既然如此,還請閣下手下留情!」
男人看著玉寒雪那張傾城絕色的容顏,這樣美麗的女人刁蠻任性似乎是應該理所當然的,但是他在她的眼楮里看到的卻是死水一樣的清冷;他倒不是對男人有興趣,而是對花影堯這番作為好奇而已。
如今看來,花影堯以一個伶人的身份出現在這里,目標正是眼前這個女人,雁國的長公主玉寒雪。
「請!」男人的松口,讓玉寒雪很滿意,她點頭,「多謝!」
花影堯嘴角洋溢著邪魅的笑容,他還是第一次看到玉寒雪刁蠻耍無賴的樣子,而且還是為了自己,這種感覺真是很幸福啊!尤其是看到她那耍公主脾氣的樣子,越發覺得可愛了,他情願她天天耍小脾氣,他也願意這樣寵著她的壞脾氣,誰讓他愛上這個女人了。
花影堯挑眉,眼角勾起一個妖嬈的弧度,等待著玉寒雪搞定那個和她叫價的人,如果她搞不定,他也不介意出手,他的目標可是玉寒雪,而不是這些惡心的男人和女人。
在場的賓客幾乎都不敢開口了,不僅僅是因為玉寒雪自曝長公主的身份,誰都知道長公主是如何凶殘的一個人,他們可不想成為刀下亡魂,為一個伶人實在不值得;再者,沒有長公主的身份,現在這個叫價也已經不是他們所能承受的了,再有錢、再敗家,也不是這麼敗的。
片刻後,玉寒雪終于走出來了,沒有了之前的那種安靜,取而代之的是風臨天下的霸氣,抬起手臂,手指朝著花影堯勾勾手指,「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本宮的男寵了!」
這個結局似乎並不讓人意外,大家都在猜測,里面那個和玉寒雪爭奪胭脂的男人此刻是什麼表情,大約已經被嚇得不行了,沒準今晚回去就被滅門也說不定了。
長公主的手段,大家早有耳聞,她看中的男人,沒有一個可以逃月兌她魔掌的,即便是當朝風將軍的兒子也沒能例外,更甚者就是最近傳的沸沸揚揚的太子都成了她的入幕之賓,何況區區一個伶人。
花影堯面若桃花,笑得很是燦爛,他就知道,她肯定有法子,若不然也枉費了他這番心思了。他走向玉寒雪,每一步都是搖曳生姿,不知道的還以為他真的是個伶人。
花影堯一走到玉寒雪的身邊,就如軟了骨頭一樣醉臥在玉寒雪的懷中,玉寒雪卻後退一步,花影堯頓時狼狽的摔倒在地上,場上頓時發出幾聲悶笑,隨後又鴉雀無聲。
花影堯有些委屈兮兮的盯著玉寒雪,「你可真是薄情,小爺我為你犧牲了色相,你如今還一點不懂得憐香惜玉!」
玉寒雪伸手將花影堯扶起來,在他耳邊道︰「實話說,六百萬兩白銀,我未必真的能拿出來,也不確定皇帝會不會替我買單,再者……你還真不是一般的貴!」
花影堯邪魅的笑了,「我的公主,小爺我為你精心安排了這場戲,哪能真的要你給錢?你放心,這伶人館也是我生死當鋪名下的產業,不過……做戲要做全套,你不是刁蠻的長公主麼?還不能明搶麼?你不是一直想要轉移鳳王府的財產麼?六百萬兩拿不出來,六萬兩總是能拿出來的……如此,皇帝老兒也只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
玉寒雪看了一眼花影堯,她倒是沒想到這伶人館就是花影堯的產業,微微頷首,這的確是一個可行的辦法,以伶人館為借口,轉移一部分錢財,再用這部分錢想辦法錢生錢,他日她若辦法錢生錢,他日她若是在這帝都無法生存的時候,也能為遠走高飛準備充足的後路。
「我的公主,以後我可是你的人了,你可不能對我始亂終棄!」花影堯勾起玉寒雪的一縷發絲,即便玉寒雪收了自己只是為了雙修內功,他也無所謂,至少他因為這個利用價值接近了她。
玉寒雪頷首,「你若不背叛我,我亦是不會負了你!」
花影堯笑得越發燦爛了,伸手將玉寒雪擁入懷中,嗅著她青絲的香氣,「我永遠不會背叛你,我的公主!」
玉寒雪回眸看了一眼那簾子,簾子後已然人去茶涼,那個男人就這樣憑空消失了,玉寒雪對他的身份越發好奇了,尤其是那個眼楮,仿佛是在哪里見過,卻又一時間想不起來了。
「走吧,公主殿下,我們回家!」花影堯拉住玉寒雪的手,將玉寒雪的思緒拉回。
「好!」玉寒雪點頭,和花影堯雙雙走出伶人館,這一路,眾人都以一種很詭異、恐懼、羨慕、嫉妒的目光看著他們兩人,不得不承認,「整容」以後的玉寒雪和花影堯走在一起,當真是金童玉女的絕配。
亦是有不少人想起,之前還傳說,長公主最寵愛的男人是當紅的戲子莫染,如今……只怕是要易主了,這鳳王府就如後宮,只見新人笑,不聞舊人淚的地方。
花影堯和玉寒雪同乘一輛馬車,一鑽進車廂里的花影堯看著玉寒雪,忍不住的伸手捏捏她的小鼻子,隨即發出邪魅的笑聲,然而這笑聲傳出去卻是引人遐想,只覺得是的笑聲,路人更是對馬車里此刻發生的畫面想入非非了。
「這就是你選擇的女人?」男人站在一家酒樓的花台邊看著樓下經過的玉寒雪的馬車,無痕為了這個女人,居然顛倒了過去的行事作風。
風無痕站在男人的身後,看著樓下的馬車,眼底掠過一抹傷痛,是的,他總是看不透她的心思,「是,尊主!」
「為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也值得?」閻烈挑眉,眼底卻是一片幽暗,雖然嘴上這樣說著,但是剛才和玉寒雪四目相對的時候,他並不覺得她是一個私生活放蕩的女人,就如他所說,她戲做的並不成功,一眼就被他看穿了。
風無痕雙拳緊握,「她說的沒錯,我們都背負太多,所以我們只能這樣做陌生人,既然沒有可能,我又有什麼資格去要求她的專情。」
閻烈想起了那一晚,他出手救了玉寒雪,她的清冷和冷靜的睿智終究引起了他的注意,他救她,連他自己也想不到是什麼理由,而她對他的救命之恩,似乎也只是一個點頭致謝,平淡如水。
他以為她多少會去尋找一下自己這個救命恩人的,可終究,她什麼都沒有去查詢,只是將那一晚的事情靜靜的處理了,仿佛一切都不曾發生一樣,反倒是風無痕,成了她眼中的救命恩人。
好吧,閻烈承認,自己是妒忌了,妒忌風無痕了,那一晚,救她的人又不只是風無痕一個,他才是最關鍵的出手,他當時就不該裝什麼神秘,搞的現在,她根本對自己這個人完全沒有絲毫的印象。
「她的確是個很聰明的女人,聰明的冷靜,冷靜的可怕,你確定這樣的她,適合你?」閻烈漫不經心的說道,「讓你娶五公主,的確是個很不錯的注意,一來讓皇帝對你的顧忌少一些,二來……那個五公主我見過了,的確是個很容易被掌握的!」
「不過是娶回去做一個擺設罷了!」風無痕這句話說的很無情很冷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