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寒雪打量著夢瑤,冷冷的說道︰「看你的樣子,非富即貴,如何能服侍我?」
夢瑤淺笑,眉宇間有幾分楚楚可憐的嫵媚,她是那種讓男人看一眼便是有保護欲的女人,「公子,夢瑤是逃婚出來的,過去如何已經不重要了,如今夢瑤只是孤身一人,若是公子不嫌棄夢瑤,還請公子收留夢瑤!」
玉寒雪想了想,「即便跟著我浪跡天涯也無所謂麼?」
「浪跡天涯,至少也是自由自在的,夢瑤心甘情願!」夢瑤就差沒說,只要能和你在一起,上刀山下油鍋都無所謂。
玉寒雪垂眸,繼續吃東西,夢瑤這才款款的坐在她的對面,偶爾抬眸打量一下玉寒雪,猜測著面具下的他到底是怎樣的一張臉,或許很俊美,或許很丑陋,不過……夢瑤卻是鐵了心,從他伸出手將自己拉上馬的那一刻,他的容貌都無所謂了,她喜歡的只是他這個人。
對于夢瑤的要求,玉寒雪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吃過東西,她便是起身要走,夢瑤看著玉寒雪,嘴角揚起一抹幸福的笑,起身跟在她身後。
玉寒雪扭頭看了一眼夢瑤,她只有一匹馬,不可能一直帶著這個女孩,「到下一個鎮子上,我會找個地方將你安頓下來,你不必再跟著我了!」玉寒雪有些拒人千里的冷漠。
夢瑤絲毫不為玉寒雪的冷漠而影響,依舊固執的跟在玉寒雪的身後,「公子不必為夢瑤的去向打算,夢瑤的命是公子救的,這條命便是公子的,公子去哪里,夢瑤就去哪里,夢瑤也不會成為公子的累贅,夢瑤可以照顧好自己。」
夢瑤說著便是將包裹全部交給了玉寒雪,那里面除了幾套換洗的衣裳,剩下的便是一些金銀珠寶,玉寒雪只是瞟了一眼,便是看到其中一個玉鐲子一看就是價值連城的古玉。
這樣名貴的玉鐲,這個少女卻沒有半分的心疼和不舍,就這樣交給自己,看來她的家世定是極為顯赫。
看著女孩希翼的目光,玉寒雪終究沒有再說出什麼拒絕的話,而是讓店老板幫自己套了一輛馬車,因為她從夢瑤的眼中,看不到任何的目的和陰謀,至少此刻對她,這個少女是真摯的。
夢瑤坐在馬車上,看著玉寒雪駕馭著馬車的背影,心里只覺得一陣暖流淌過,她小心翼翼的從懷里取出一對蝴蝶玉佩,這對蝴蝶玉佩寓意著比翼雙飛,是她的母親留給她的,她是打算將來送給她的夫君的,而她的夫君必須是她喜歡的男人,如今,她找到了她喜歡的人,也就表示這玉佩有了另一個主人。
「公子!」夢瑤遞了水袋給玉寒雪,從馬車里探出半個身子,拉近了和玉寒雪之間的距離,玉寒雪看了一眼夢瑤遞過來的水袋,想了想還是接下去喝了幾口,繼續駕馭馬車,這還是她第一次為別人駕馭馬車。
「公子笑意江湖,可有想過人這一生,身邊終究需要一個可心的人噓寒問暖,累了還能有個家等著你回去?」夢瑤看著玉寒雪的側臉,試探性的問道。
玉寒雪扭頭詭異的看了一眼夢瑤,看得夢瑤有些發虛,「你怎麼知道我沒有成家立業?」
夢瑤在听到玉寒雪這個反問的時候,有些發暈,心里一陣落空,卻是強顏歡笑的說道︰「夢瑤只是隨便問問,公子這樣的英雄,妻子定是一個非常溫柔漂亮的女子!」
玉寒雪沒有回答,夢瑤只當作他是默認了,心里卻是越發的失落了,聲音也有些黯然,「夢瑤無依無靠,只求侍奉公子左右,卻不知公子的夫人……能不能接受夢瑤!」
玉寒雪一臉的清冷,仿佛沒有夢瑤的話一樣,夢瑤見玉寒雪不搭理自己,便是換了一個話題,「公子,夢瑤唱個曲子給公子解乏吧!」
玉寒雪點頭,「也好!」她也覺得無趣,若是有人給她唱個小曲,也的確不錯。
夢瑤便是輕輕哼起了小曲,玉寒雪听著有幾分哀怨幾分豪氣幾分悠揚的歌聲,目光落在了身邊的雙刀上,手指輕輕拂過刀柄,這是花影堯為她打造的雙刀,卻不知他現在在何處。
她從不去問他的事,驀然回首,發現自己對他,除了知道他是生死當鋪的大老板之外,便是一無所知了。
著一笠煙雨靜候天光破雲
聆三清妙音也號如是我聞
翻手反排命格覆手復立乾坤
為道為僧又何必區分
霜花劍上雕鏤一縷孤韌
踏遍千山滌蕩妖魁魔魂
少年一世能狂敢罵天地不仁
才不管機緣還是禍根
醉極彈歌一場夢與我孰為真
不能忘情徒惹得心困
仙路看近行遠霖林雨雪紛紛
寂寥也不妨笑面對人
夢瑤的一首曲子當真唱出了玉寒雪的另一番心境,在她的眼中,玉寒雪就是自己心中那樣的一個少年,行俠仗義、笑傲江湖,將滿腔的柔情隱藏在冷漠的面具下。
此時玉寒雪還不知道,她身邊有這樣一個女子,只是片刻的相處,便是比任何都要理解她。
夢瑤看著玉寒雪的側影,心里有些悲戚,卻更加的堅定了,眼底掠過一抹鋒芒,她唱著小曲,腦袋慢慢的靠在了玉寒雪的肩膀上,一見鐘情大約就是這樣了,她愛上了這個帶著面具的男人,從他伸手的那一刻,她就無法自拔的愛上了他。
夢瑤想要陪著這個「男子」天荒地老,即便他有妻室也沒關系,她做小也沒關系,她從小見慣了女人之間的爭斗,雖然她一直都很不恥父親的那些妻妾之間的爭斗,但是……如今……為了心愛的男人,她一定要拼一次。
雖然沒有見過他的妻子,夢瑤有信心,一定可以擄獲這個玉寒雪的心,即便將來要下地獄,她也不惜使出卑鄙手段趕走那個妻子。
夢瑤再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灰暗,馬車也到了一個小鎮的客棧門外,玉寒雪看了一眼夢瑤,便是下了馬車,夢瑤臉色微紅,抬眸對上玉寒雪的眼神,才扶著車延下了車,大約是在車子上坐太久了,腿麻木了,剛下車,便是差點摔倒,幸而被玉寒雪伸手扶住了。
「多謝公子!」夢瑤嬌媚的開口,玉寒雪已經收回了自己的手臂,徑自進了客棧,卻是要了兩間房間,她不是傻子,她已經看出了夢瑤對自己暗送秋波,也知道夢瑤是把自己當作男人了,只是她不覺得有必要對她解釋什麼,他與她之間,總是沒有什麼交集的。
雖然夢瑤請求了,但是玉寒雪還是決定在這個小鎮將她丟下,她的那些金銀珠寶,她不會帶走,留給她,她若是願意繼續逃婚,就拿著那些金銀珠寶繼續四處飄泊,她若是害怕了,這個小鎮上就有鏢局,只要給錢,護送她回去還是沒問題的。
更何況……她的生死與她玉寒雪毫無關系,她只是不小心的救了她,因為她的眼神和自己殺死的那些同伴很像,她無法對死去的伙伴彌補自己的罪,人總是有一種轉嫁的心態,她也就自然的對這個少女多了幾分垂憐。
玉寒雪獨自一人坐在窗台邊,看著墨色的夜空,小鎮的街道到了夜晚比不得帝都城的繁華,安靜的讓人舒暢,只是更多的是一種孤獨和寂寞,這是玉寒雪第一次離開皇城,孤身一人,沒有莫染、沒有花影堯,也沒有梁衛東和蒼瀾,更不會有萍兒。
玉寒雪最害怕的就是孤獨,只是她從來不去表達而已,久遠的記憶中,她如果沒有任務了,便是會去夜店獵艷,她的身邊周周轉轉各種男人,要麼就是在組織里訓練,她討厭孤枕,直到遇到明浩,她才覺得灰暗的日子有了一絲光芒。
有時候,玉寒雪嘗嘗問自己,她到底愛不愛明浩?有多愛?她只是害怕孤單,害怕想起那個男人帶給自己的傷痛,雖然她親手殺了她最愛的男人,殺了她的初戀,但是……那個夜晚也成了自己的噩夢,她忘不了那個男人對自己的詛咒,他碧藍的瞳孔中全是對自己的仇恨。
「公子,夢瑤讓小二準備了一些酒菜,公子累了一天,定是餓了!」夢瑤不知何時出現在玉寒雪的身邊。
玉寒雪的眼中掠過一抹寒光,冷聲道︰「誰允許你進來的?」
夢瑤被嚇了一跳,「我……我敲了門,你沒有答應,我才……」
「滾出去!」玉寒雪的態度有些惡劣。
夢瑤見玉寒雪這般對自己,只覺得很委屈,「公子……」夢瑤不知哪里來的勇氣,突然上前抱住玉寒雪的手臂,「公子,夢瑤只是關心公子,夢瑤做錯了什麼……」
玉寒雪厭惡的甩開夢瑤,捏住她的下顎,「離我遠點,收起你那些心思,我對你沒興趣!到了這里,你就自己找出路,不要再跟著我了。」
「公子是嫌棄夢瑤嗎?」夢瑤眼中噙著淚水,「夢瑤無依無靠,公子當真這般狠心?」
「你可以有依靠的,只是看你的選擇!」玉寒雪說完便是要將夢瑤趕出房間,卻在下一秒動作停滯了,她察覺到了有一種的詭異的氣息靠近這個房間,她在和花影堯修煉了《無極秘錄》以後,各種感官都比過去更加敏感了。
玉寒雪分明的察覺到周圍空氣中散發出危險的氣息,是殺氣,很濃烈的殺氣,而且還是一群武功高強的人。
「快離開這里!」玉寒雪拽著夢瑤就要離開,然而卻還是晚了一步,十幾個黑衣人破窗而入,揮劍刺向了玉寒雪,步步緊逼、刀刀索命,一開始,玉寒雪還猜測這些人的目標是不是夢瑤,可如今看來,這些人明顯是來刺殺自己了,看來她出門的消息已經被人知道了,只是不知道這些人是誰派來的,皇上?
玉寒雪抽出雙刀和這群人拼搏著,另一邊的夢瑤在面對這場面的時候,卻沒有表現出半分的驚嚇,而是冷靜的站在玉寒雪的身邊,一看就是見過世面的女子,沒有在這種時候驚慌給玉寒雪造成困擾。
「走!」對夢瑤的反應,玉寒雪有幾分欣賞,算是遇上一個對口的女孩。
明光一閃,夢瑤扭頭看一把劍刺向了玉寒雪的後背,千鈞一發時刻,她突然轉了個身,擋在了玉寒雪的面前,那一劍便是刺穿了她的肩膀。
「嗯!」夢瑤發出一聲痛苦的悶哼,玉寒雪有些震驚,她完全沒想到,這樣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孩子,會挺身而出的救了自己,其實即便她臨陣月兌逃,她都不會怪她,反而她現在救了自己,讓她有了一絲虧欠的感覺。
玉寒雪穩住夢瑤的身子,手中的雙刀一揮,割破了對方的喉嚨,「你受傷了……」
夢瑤咬著牙,很鎮定的說道︰「公子,我們快走……」
玉寒雪點頭,兩人跑出客棧,穿梭在街道上,後面的黑衣人緊追不舍,她們也不知道往哪里跑,只是拼命的跑著,卻是越走越偏,最後走到一片荒地上,前面就是懸崖。
此時此刻,玉寒雪覺得世界就是這麼滑稽,過去看電視的時候,嘗嘗看到有人被逼到懸崖邊,走投無路最後跳崖,她當時還月復誹,這世界上哪來那麼多的懸崖,走到哪里都是懸崖嗎?
如今看來,這個世界真的就是這麼玄幻,跑到哪里都是懸崖,玉寒雪站在懸崖邊,難道這里是她的葬身之地?還是說……她有機會再重生一次?玉寒雪可沒有這種幽默細胞,她不認為自己今天死了,還能有機會重生。
玉寒雪揮舞著雙刀,看著眼前的一群黑衣人,她不會問那些「死之前想知道幕後主謀」的廢話,她過去殺人的時候,有人問過自己這種問題,她覺得很幼稚,都要死了,問了又如何?死的瞑目嗎?
所以今天,她也不會問這些人這種愚蠢的問題。
「公子……這些人……到底是什麼人?」夢瑤的聲音在顫抖,她原本也以為是派來抓自己回去的,可發現這些人的目標是身邊的玉寒雪,就知道事情嚴重了。
玉寒雪沒有回答,揮刀和那些黑衣人廝殺在一起,這些黑衣人明顯都是個中高手,玉寒雪雙拳難敵四手,終究再次被逼到了懸崖邊。
夢瑤低頭看了一眼無底的深淵,忽然伸手拉住了玉寒雪的手臂,微微一笑︰「公子,夢瑤不能和公子同生,只求與公子共死,既然今日難逃一死,又何必便宜了這些人!」
玉寒雪看著夢瑤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正想說自殺是一種懦弱的行為,卻被夢瑤抱住了身子,「公子,跳下去的話,我們或許還有一線生機!」夢瑤低聲在玉寒雪的耳邊說道,玉寒雪便是覺得自己的身體被推下去了,夢瑤抓著自己的手陪著自己一起跳下了懸崖。
玉寒雪一只手緊緊的抓著夢瑤的手,一只手抓著玄鐵雙刀,她記得這雙刀可以削鐵如泥,便是使出全身的力氣將雙刀扎入峭壁之中,兩個人的身體便是秋千一樣的蕩漾在半空中。
黑衣人站在懸崖邊,看著無底的深淵,相互使了眼色,其中一個開口︰「這麼高掉下去,必死無疑,立刻回去稟報四公主!」
玉寒雪將黑衣人的話一字不漏的听進去,四公主玉薇!原來竟是她,想不到她也開始沉不住氣了!大約是受了閻烈的刺激吧!玉寒雪從看到四公主玉薇的第一眼,就知道她偽善的面具,外面那些關于她的贊美都是她偽裝出來的面具,李賢妃教育出來的這一對兒女,哪一個是省油燈,都是虛偽的小人。
玉寒雪低頭看著夢瑤,發現她的肩膀在流血,正想著如何上去的時候,玄鐵雙刀松動了,「公子……」夢瑤開口了,「松手吧!你一個人完全可以上去,夢瑤的命是公子救的,如今為公子死而無憾!」
「我不喜歡欠人人情!」玉寒雪冷冷的說道,話剛落音,玄鐵雙刀終于從峭壁中松動出來了,兩個人的身體急速的下墜,玉寒雪看著空中的雲霧,只覺得很不甘,她不相信自己就這樣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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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院深深深幾許,太子玉凜正獨自一人面對一個棋盤,他習慣了自己和自己下棋,只是最近的他,經常會面對棋盤發呆,他總是會忍不住的想起和玉寒雪一起下棋的時候,每當這時候,他都會覺得,一個人的棋盤太孤單了。
身後閃過一個影子,「太子殿下!」
太子玉凜沒有抬頭,一臉的溫潤,「何事?」
「太子殿下讓屬下密切關注四皇子的動向,四皇子近來一直都在追查那晚刺客的行蹤,但是一直都沒有結果!」
「本宮知道!」太子玉凜伸手擺上一顆棋子,溫潤如水的他總是不去關心那些身外事,誰能知道,他心中一片明鏡,他早已猜出那晚的刺客是誰,若非是宮中沸沸揚揚的傳說玉寒雪凌虐莫染的事,他還不知道刺客是誰,正因為听說玉寒雪凌虐了莫染,他才知道。
沒錯,玉凜的身上也曾被玉寒雪留下傷痕,但是他比任何人都了解玉寒雪,她只是對皇帝有著深深的怨恨,她到底不是真心的想要傷害自己;至于莫染,他在鳳王府的時候見過,也看得出,玉寒雪和莫染之間,根本不似外面說的那麼親密,玉寒雪對莫染並不是真心的喜歡和寵愛。
如此,她又怎麼可能將莫染虐待的血跡斑斑,只能說明,她在掩飾莫染身上的血跡,因為莫染受了傷。
「還有,四皇子最近和羅丞相的三女兒羅美月私下里來往密切!」暗衛說道。
太子玉凜依舊淡淡的,似乎任何事都不能引起他的注意,直到暗衛說︰「太子,還有一件事,長公主離開了皇城,被四公主知道了,四公主派人去追殺了……屬下剛才得到消息,那些人回來了,四公主十分的高興,恐怕長公主遭遇不測!」
太子玉凜的眼神一冷,臉色一陣蒼白,手指中的棋子也被捏成粉末,許久才幽幽的說道︰「立刻搜尋長公主,活要見人死要見尸,不,本宮要看到她活著!」
暗衛詫異的看著太子玉凜,他從來都是溫潤如水的模樣,讓人揣摩不了他的心思和情緒,總以為他是天外的仙子,這一刻……才知道,原來他也有在意的人,就是那個女魔頭長公主,是愛還是恨?
「是,太子殿下!」
太子玉凜看著棋盤,周身的氣息越發的冷冽,他如何不在意,他恨自己不能陪在她身邊,保護著她,恨自己的膽小,不敢吐露自己的心意,只敢遠遠的看著她,害怕一靠近,她就會真正的討厭自己。
小溪邊柔軟的草坪上躺著兩個人,他們的衣裳被樹枝劃破了很多的口子,大約是從高處落下時,被大樹枝干刮傷的,如此也逃過一劫。
夢瑤最先醒來的,因為肩膀的傷口疼痛讓她驚醒,她努力的睜開眼楮,看著蔚藍的天空,許久之後,腦海中浮現出昨夜發生的事情,隨即猛地想起了玉寒雪,扭頭在看到昏迷的玉寒雪事,連忙爬起身過去試探對方的鼻息。
「還好……還活著……」夢瑤剛松一口氣的時候,心再次被吊起來了,她看到了一條蛇就在玉寒雪的腿邊吐著紅信子,整個人都毛骨聳人了,她一個深閨少女最害怕這種冷血動物了,差點就要尖叫出來。
她四處看了看,看到了玉寒雪的雙刀,連忙抓起雙刀,顫抖著靠近那條蛇,哆嗦的驅趕著,「快走開……快走……」
然而蛇明顯是感覺到了危險氣息,在夢瑤落刀的時候,咬了玉寒雪的小腿一口,「啊……啊……」夢瑤禁閉雙眼用力的砍殺著,那條蛇便是被剁成了肉醬,然後玉寒雪還是被咬傷了。
「公子……公子……」夢瑤抱住玉寒雪哭著,哭著哭著卻感覺哪里不對勁,她抬頭看著玉寒雪的身體,為什麼她剛才感覺胸口一片柔軟,難道……
夢瑤想到什麼,拉開玉寒雪的衣襟,整個人都懵了,她口中的「公子」原來是一個女子,她一見鐘情、愛上的根本不是男人,而是一個女人。
夢瑤只覺得被潑了一盆冷水,全身都冰冷的發抖,雙眼盯著玉寒雪那冰冷的面具,腦海中卻是騎在馬上的玉寒雪對自己伸出手的畫面,那雙冷漠而溫柔的雙眼,讓她沉淪了;懸崖上,她緊緊的抓著自己,沒有松手……
夢瑤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摘下玉寒雪的面具,映入眼簾的是一張何等絕色的面容,傾國傾城、國色天香都不足以來形容她的美麗,美的妖冶、媚的英姿,只是一眼,夢瑤終究還是徹底的沉淪了。
夢瑤低頭看了一眼玉寒雪被咬傷的小腿,低頭將血吸出來,確定沒有毒以後,私下自己衣服上的一塊布料將她的傷口包扎住,卻忽略了自己肩膀的傷。
手指輕輕拂過玉寒雪的臉頰,夢瑤俯靠著玉寒雪的肩膀,輕輕的摟著她,一滴淚水從眼角滑落。
玉寒雪醒來的時候,正是晌午的時候,她靠著一塊岩石躺著,看著蔚藍的天空,陽光暖暖的照在身上,周圍只有她一個人,她動了一子,卻發現自己的腿麻木了,不能動,低頭便是看到被包扎起來的小腿。
玉寒雪摘下那布料,看到兩個紅色的血點,一看就知道是被蛇咬了,傷口沒有變色,那就是沒有中毒,可為什麼腿不能動,多年的訓練讓她立刻明白,自己摔下來的時候,摔傷了腿,恐怕要一段時間才能恢復。
「你醒了!」夢瑤的聲音傳來,玉寒雪扭頭看著夢瑤,她比自己第一次看到的樣子更加狼狽了,唯獨是臉上很干淨,裙擺濕漉漉的在滴水,手里拿著自己的雙刀,上面還插著兩條掙扎的魚。
「你還會抓魚?」這樣一個柔柔弱弱的女孩子做到這一點,當真是讓玉寒雪刮目相看,只是花影堯若是知道自己打造的雙刀成了抓魚的工具,定是要哭笑不得。
「也是第一次,好不容易才抓到兩條,一會兒我洗干淨了燒給你吃!」
玉寒雪微微一笑,這是第一次對夢瑤笑,夢瑤竟是有些感動了,卻是佯裝平靜,「你腿受了傷,恐怕不能走路,一會兒我去找人來幫你!我剛才遠遠的瞧見前面就有幾戶人家……」
「我腿上的傷口是你包扎的?」
「嗯,你被蛇咬了,不過沒有毒……」
「多謝!」玉寒雪撫上自己的臉,也知道面具被摘下了,「你都知道了,我不是有心騙你的!」
夢瑤听到玉寒雪這句話,差點要哭出來,卻還是笑著回答︰「沒關系,雖然不是公子,但還是英雄,我以後可以叫你英雄!」
「玉寒雪,我叫玉寒雪!」玉寒雪目光落在夢瑤的肩膀上,「你的傷沒事吧?」
「沒事,你不必為我擔心!」夢瑤輕聲道,看著玉寒雪的目光卻是多了幾分復雜的色彩,「你的刀!」夢瑤將雙刀還給玉寒雪,「多虧你的雙刀,若不然我也不能殺了那條蛇,我過去從來不知道自己可以這麼勇敢,應該我謝謝你才對。」
玉寒雪沒有說話,只是看著夢瑤的眼楮,許久才掙扎著站起來,「這里沒有鍋,也不方便生火,既然前面有人家,倒不如我們現在就過去找個人家住下再想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