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不要再說了!蒙卡理查,在你眼里,我就這麼不堪?即便是重活一世,你愛的也還是那個女人?」
慕容肆憎惡的看著玉寒雪,「你有什麼資格提起她?我永遠不會那個雪夜,費安娜,是你毀了我的一切?上帝真是照顧我,這一世,你覺得我還會輕易放過你嗎?」
玉寒雪絕望的看著慕容肆,兩世為人,他們兩世相遇,難道注定要以這種鋒芒的對立角色面對嗎?
「蒙卡理查,你應該知道,殺你不過是組織的命令!」
「組織讓你那麼羞辱瑪麗安了嗎?瑪麗安是我這一輩子最愛的、唯一愛過的女人,而你,讓我徹底的失去了她,我一度以為我重生了,她也會重生,可是我找了這麼久,都沒有她的消息,現在我才知道,上帝讓我重生,就是為了向你報仇!」
慕容肆有些歇斯底里的猙獰,那模樣幾乎要將玉寒雪給生吞活剝了。
玉寒雪的手指在顫抖,面對這個男人,她無法平靜下來,這個一直藏在她心底的男人,亦是她這一生的噩夢。
慕容肆的嘴角揚起一抹殘忍的笑容,手指拂過玉寒雪的嘴唇,「費安娜,想不到你也今天?組織將你拋棄了?」
玉寒雪側過臉,腦海中閃過一個男子的面孔,明浩……那個和四皇子玉茗有著同樣一張臉的男子。
慕容肆看到玉寒雪這幅模樣,就覺得惱火,猛地扼住了玉寒雪的呼吸,「賤人,你就該死,你害死了我的瑪麗安,你認為我會讓你安然的在這個世界上活著嗎?」
從來都是玉寒雪折磨別人的生命,如今卻是自己被人折磨,她痛苦的掙扎著,眼中閃過殺氣,凝聚內力一拳砸向慕容肆。
慕容肆被錘了一拳,只覺得心口一陣疼痛,嘴角流出鮮血。
玉寒雪也趁機得到了呼吸,她後退一步,絕望的看著慕容肆,「我曾經那麼卑微的愛著你,原來一切都是我一廂情願的犯傻,蒙卡理查,你有沒有一次,回想過我的好,我努力的完成你交代的每一個任務,只是為了得到你一個笑容、一個贊賞,結果……我得到了什麼?」
玉寒雪五指張開,再次襲擊了慕容肆,慕容肆又豈會任由她打?慕容肆這十幾年的練功,內力早已是登峰造極,玉寒雪雖然修煉了「無極秘錄」,可到底是一個新手,不是慕容肆的對手。
玉寒雪還沒來得及踫到慕容肆,就被慕容肆一個狠絕的內力甩出幾米,撞擊在城牆上,噴出一口鮮血。
玉寒雪側翻身,努力讓自己穩穩的落地,慕容肆的眼中染上了殺戮,玉寒雪抽出雙刀,兩人便是在宮中廝殺起來。
「費安娜,你的雙刀有進步了?可你別忘了,你的雙刀是我教的!」
「教官,別忘了,你也曾經死在我手上!」
「可惜這一次,你沒機會了,你以為你還是我的對手嗎?」
慕容肆震飛了玉寒雪手中的雙刀,一把扼住了玉寒雪的呼吸,幾乎要了她的命,然而這一次,玉寒雪卻沒有掙扎,只是靜靜的看著慕容肆。
「你在求死?想得美,當初你加諸在瑪麗安身上的痛苦,我會千倍百倍的還給你!」慕容肆的眼中全是恨。
玉寒雪苦澀的笑了,眼中全是絕望︰「你果然……很愛她……我到底是哪里比不上她,只因為她是千金大小姐,所以你從來都看不到我對你的愛……」
慕容肆冰冷的看著玉寒雪,完全不為她的話所感動。
「蒙卡理查……」玉寒雪緩緩的抬起手,想要觸踫他的臉頰,這個即便是死了,都讓她無法忘記的男人。
「你若是想殺,就殺吧!」玉寒雪不再反抗。
「你不配!」慕容肆指尖的力道卻是深了幾分,就在玉寒雪都以為要死的時候,呼吸又重新回到了身體里,隨即整個人便是落入一個懷抱中。
「他要殺你,你就不會反抗嗎?」閻烈的聲音里充滿了怒意,剛才他看到這一幕,呼吸都快停止了,緊緊的將她護在懷里。
玉寒雪抬眸看著被閻烈打傷的慕容肆,眼中的絕望越發深切了,閻烈將她護在懷中,惡狠狠的說道︰「玉寒雪,你可是本尊的女人,不許你對其他男人動心思!」
慕容肆對上閻烈的眼眸,「閻尊主,希望你真的能護她一輩子,玉寒雪的命,我是要定了!」
慕容肆離開時,再次看了一眼玉寒雪,用英文說道︰「費安娜,我不會讓你死的這麼容易的!」
看著慕容肆離去的背影,玉寒雪覺得自己身體的某一處崩塌了,前世她是個任由組織擺弄的殺人工具,這一世呢?
這個身體里的蠱毒讓她每一天都是在苟活,皇帝想方設法的除掉她這個威脅,想到自己差點被皇帝那個惡心的老男人踫,玉寒雪就覺得作嘔。
「我沒事,我先回去了!」
「玉寒雪,你還喜歡慕容肆,是不是?」閻烈是不知道費安娜和蒙卡理查的前世糾葛,他只知道長公主玉寒雪在慕容肆登基慶典上公然表白被拒絕丟出去的事情。
玉寒雪沒有回答閻烈,拖著疲倦的身子一步一步的走向宮門口。
公主府內,莫染有些焦急的等待著玉寒雪的歸來,他好不容易康復身體後,就迫不及待的回來找她了,離開的日子里,他更加明白了自己的內心,他是真的愛上了玉寒雪。
回來的時候,玉寒雪陪太子玉凜去迎娶太子妃了,他就一直在府中等著她回來。
一直安靜的站在花圃中的蒼瀾正盯著莫染,一身紫色的長袍顯得特立獨行,這里是玉寒雪的寢宮,他是玉寒雪的奴,自然要永遠的守在這里。
莫染看到這個蒼瀾就煩,那張面具後面的面孔更是讓他不滿,蒼瀾的五官很銳利,組合起來有一種歐美男兒的英俊,雖然玉寒雪已經讓他戴上了面具,可莫染還是很討厭,應該說是妒忌。
妒忌這個男人可以以奴的名義,時時刻刻刻的守在玉寒雪身邊。
皓真坐在皓月軒內擺弄著棋盤上的棋子,心思卻是早已飄到九霄雲外,他愛毒了玉寒雪,卻恨自己沒有辦法救她。
皓真早已決定了,若是玉寒雪真的無藥可醫,他亦是不會獨活,他孤孤單單的活了一輩子,無法承受在好不容易得到幸福之後又失去的痛苦了。
馬車到了公主府外,管家梁衛東早已在門口恭迎了,在看到臉色蒼白的玉寒雪從馬車里出來時,不免有些擔心,伸出手要去扶她時,一抹紅色的身影早已搶先一步。
「公主殿下,您回來了!」莫染聲情並茂,若非是害怕玉寒雪生氣,他恨不得一把抱起玉寒雪直接回房。
莫染剛扶著玉寒雪的手,玉寒雪的身體便是如落葉一般倒在他懷中,噴出一口鮮血。
「公主殿下……」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莫染再也顧不得其他,打橫將玉寒雪抱起來,快步沖進府內,「快去找皓真……」
莫染的聲音讓所有人都反應過來,府中有神醫,皓真的醫術可比那些御醫要厲害的多了。
此時皇宮中的皇帝只覺得心口一陣疼痛,一口鮮血噴灑在奏章上,一旁的太監公公嚇得尖聲喊著御醫。
皇帝眼中染上了狠絕的殺戮,玉寒雪……賤人,你該死……你自己找死,不要拉著朕……
皓真听說玉寒雪吐血了,臉色頓時一片鐵青,不等那些下人說完,便是一陣風跑出了皓月軒,沖進了玉寒雪的寢宮,看到床榻上那個臉色蒼白的嚇人的人兒,心髒一陣絞痛。
「皓真,你快看看,公主殿下她怎麼樣了?」莫染幾乎是吼出來的。
皓真手指覆上玉寒雪的脈搏,心疼的看著玉寒雪,「你受傷了?誰傷了你?雪兒……」
听到皓真喊玉寒雪「雪兒」,莫染心一抽,卻是什麼都沒說,只是緊張的盯著兩人,「她怎麼樣?」
「受了內傷,需要運功療傷,再喝上幾帖藥!」皓真將玉寒雪扶起來,正欲運功時,卻被莫染阻止了,「我來為她運功,你趕緊去準備藥!」
皓真復雜的看著莫染,莫染著急了,「我知道她練得什麼內功心法,再說我的功力也比你深厚!」
皓真猶豫了片刻,點頭,「拜托你了!」說完便是匆匆的去自己的院子準備中藥。
莫染緩緩退下玉寒雪後背上的衣物,掌心撫上她光滑的背脊,集中心力,為她運功療傷。
玉寒雪漸漸恢復意識,只是睜開的一雙眼空洞極了,「公主殿下,你醒了……」
莫染扶著玉寒雪小心翼翼的躺下,此時他的額角滲出汗滴,剛才為玉寒雪運功療傷耗損了他不少體力。
「你醒了就好了,我剛才真的是嚇死了!」莫染幾乎要哭出來。
玉寒雪看著莫染,許久才開口,「玉染……」
听到玉寒雪喚自己這個名字,莫染的身子一顫,「公主殿下有什麼吩咐嗎?」
玉寒雪扭頭看著莫染,抬起手握住了莫染的手,這個動作讓莫染的心跳加速起來,然而玉寒雪的話卻讓他的心瞬間驚了。
「你想報仇嗎?」玉寒雪看著莫染,將他的手指放在自己的心口,「我這里有一顆母蠱,子蠱在皇帝的身上,只要殺了我,你就可以報仇了,只要我死了,他也會死!」
莫染震驚的看著玉寒雪,知道她沒有說謊,許久才苦澀的說道︰「我說過,就算不報仇,我也不要再失去你了,何況你只是母蠱,我要報仇,殺了他就可以了……」
「我命不久矣……」玉寒雪的聲音讓門外的蒼瀾臉色一遍,隨即躲入花圃中,任憑花刺劃傷自己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