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星孤月 第十一章混戰

作者 ︰ 書卷行空

()劍星門,被一種緊張的氣氛包圍的徹底。

各大派的人,連同玄空,東方鈺在內,此時都一言不發,靜靜的注視著場上。

場中,撫琴人端坐在紗帳之內,輕撫著琴,但沒有彈出聲音。了靜拂塵緊握,蓄勢待發。

了靜暗道:「這個人的氣息竟然這麼的穩,絲毫沒有受到外界的干擾,他究竟師承何處?听他聲音,多說三十幾歲,竟有這麼高的內力…」

撫琴人道:「師太,請!」

了靜拂塵高舉,心道:「好,待我試試你究竟時何方神聖!」隨即道:「了靜代峨嵋領教,請閣下指教!」

只見了靜雙袖齊展,拂塵高舉過頭,飛身縱越,拂塵萬縷青絲渀佛化作了無數細細的長針,傾涌襲來,氣勁所到之處,凡拂塵青絲所到之處,石板均一一開裂,群雄驚嘆之余,不住在下面喝彩相應。

拂塵來勢之猛,令人發指,場上的氣勁之強,掀起了一陣陣狂風,了靜的衣衫在狂風下發出尖銳的顫抖聲,此時的拂塵,猶如一條活生生的水龍,帶著集藏已久的咆哮,一次迸發而出,一步步逼近撫琴人,五丈,四丈,三丈…眼見就要逼近撫琴人了,場下群雄一陣嘩然。

撫琴人抬眼相望,琴聲「喋」的一聲,響了一下,幾乎在響聲的同時,群雄均驚呆了,從那琴的左右兩側竟各彈出了兩條細細的鐵鎖,非常的細,細的叫人看不清楚,唯一能看見的,只有鎖頭的兩個尖刃。

兩條鎖鏈如同兩條蛟龍,一左一右相互應和著,分道攻向了了靜的萬道拂塵,了靜見狀,拂塵攻勢更猛,而撫琴人的兩條鎖鏈,看似很慢,卻每一調都帶著強大的勁力,千鈞一發之際,只听「 」的一聲。

兩股勁力相撞,立時氣流四起,了靜雖為露出敗勢,但卻不由得被對方的盡力逼得連連退步,心道:「好奇的內力,這究竟是哪一派的內功心法?怎麼如此怪異?」隨即左手握拳,氣脈直沖,略微頂住了些對方的強勢之勁,但了靜也心知肚明,這樣下去,只會讓自己陷入難以挽回的境地,她正沉思著,不料對方左側的鎖鏈竟不知在什麼時候,直接撲向了自己的命門,羅金義失聲道:「師太小心!」群雄見此,不禁也出了一身冷汗。

了靜見狀,此時的鐵鏈已經近在咫尺,了靜大驚之余,慌忙閃避,那鐵鏈在最為關鍵的時刻從了靜身邊擦身而過,了靜躲閃同時,拂塵盡抖,接連發出一十三招峨嵋殺式,守時依然可攻擊對方,只有大家方可做得到,而且還是在這種緊要關頭。這一十三招,幾乎是了靜一生成名技的凝聚,前勁強,後勁更強,一旦出手,可謂如入無人之境。

眼見那一十三招步步逼近撫琴人。群雄在下面紛紛叫好,岳子中更是激憤非常,叫道:「魔頭,死在了靜師太手上,你也不枉此生了!」東方鈺見勢,道:「莫非就這麼簡單?我看那人的實力並不止是這樣…」向玄空道:「大師以為呢?」玄空嘆道:「恕老衲直言,這人武功,並非了靜師太一人所能控制,我們看看便知分曉。」東方鈺點頭。

了靜招式後勁更猛,如排山倒海一般,如萬千之力拔地而起,峨嵋武功雖重陰柔,然而卻柔中帶剛,剛猛之時更是不同與別派,因而在中原武林頗具威名。了靜見那一十三道盡力全力撲向了撫琴人,心道:「此乃我畢生武學結晶,貧尼要看看,你如何破解的了!」

「 」

一十三道真氣全部炸向了撫琴人,立時煙霧四散,群雄一陣嘩然,均笑道:「這魔頭總算死了,峨嵋果然名不虛傳!」群雄這笑著,東方鈺、玄空均臉色一變,東方鈺驚道:「不對!」了靜也向撫琴人出望著,滿眼的都是煙霧彌漫,看不清什麼,了靜心道:「這一十三道氣勁,想必他早已經…」正欲向前,豈料…

「啪」的一聲巨響,了靜直接被談出了數仗之外,「哇」的一口鮮血吐了出來,而她手中的拂塵,也被對方擊的粉碎,玄空及東方鈺等人望著眼前這一幕,不禁都露出了訝異的神色,眼神里也充滿了對武林的擔憂。

煙霧四散,輕紗也散落的滿地皆是,撫琴人遠遠的站在對面。

這是武林人士第一次看到他,他一身紫色紗袍,金色的腰帶充滿著王者的霸氣,只是,他的臉,沒有人看得清。因為,他帶著一副比周圍氣氛還要冷峻的冰雕面具。

峨嵋派門人連忙將了靜師太扶起,紛紛詢問掌門傷勢,玄空更是運氣少林真氣,住了靜療傷,片刻之後,了靜已覺好了很多,便道:「多謝大師。」玄空道:「師太大義凜然,阿彌陀佛,老衲出手也是理所應當。」了靜道:「那個人,武功深不可測,他與我交手,並未使用多大功力,東方掌門要小心才好…」

東方鈺點頭,隨即向那人道:「閣下武功高強,在下佩服,可否告知姓名?」

撫琴人道:「是師太承認了,在下也只是僥幸得勝,實在慚愧。」

玄恩上前道:「施主的武功,似乎足以與當年的柳笑狂相爭鋒,不知閣下與柳笑狂可有什麼關系?」

撫琴人道:「魔君柳前輩武功登峰造極,前無古人後無來者,我又怎會有那個機緣呢?」

羅金義怒道:「你接連傷害我武林同道,究竟意欲何為!」

玄空道:「阿彌陀佛,施主可否告知,你究竟是誰?」

撫琴人道:「看來諸位對我的身份似乎極有興趣,也罷,晚輩姓易,名書宜,至于我來自哪兒,應該是一個不應該是人該去的地方…」

「易書宜…」群雄在下面紛紛議論著。

曲默平心道:「好不容易可以除了牢里的那個,竟然又來了一個,可恨!絕對不能讓他活著離開!」

東方鈺向玄空道:「大師可听說過此人?」

玄空搖頭,羅金義等人也不知所雲,曲默平見狀,向東方鈺道:「師父,這人來此殺了我們這麼多同道,不能這麼算了,否則我們怎麼向武林交代,師父可以不殺他,但最好不要讓他離開我們劍星門,免得他出去濫殺無辜,危害江湖啊!」

東方鈺點頭,輕嘆道:「不錯,為了更多的人,唯有如此,武林,究竟什麼時候可以平靜?」

眾人正商議著,岳子中疑道:「咦?那小妖女呢?怎麼不見了?」

群雄光顧著大戰,誰也沒有留意季萱兒,這一會功夫,竟不知了去向。

岳子中喊道:「姓易的,那小妖女呢?」

易書宜道:「她只是去做他應該做的,既然了靜師太承認了,那麼東方掌門可否指教一翻呢?」

東方鈺道:「閣下武功,東方佩服,好,既然你有興趣與我一戰,東方自然奉陪,無論勝敗,還請閣下在我劍星門留些日子,東方還有事請教。」

易書宜道:「東方掌門熱情好客,晚輩早就听說,既然你有此雅興,晚輩自當奉陪,東方掌門請。」

東方鈺正準備接過弟子遞來的長劍明遠向前阻止道:「東方掌門且慢,如今天色已晚,且易書宜方才剛剛經過一場惡戰,此時我們再戰,似乎有些不妥,明早如何?」

東方鈺道:「道長所言極是。」向易書宜道:「閣下以為如何?」

易書宜道:「也罷,那就安道長安排,明日清晨,書宜在此恭候大駕。」說罷,人影已飄到了半空之中,群雄只覺瞬間烏雲蓋日,抬頭一看,竟是一宏偉的轎子飄于空中,轎子有四個紅衣弟子抬著,四人均懸在空中,而易書宜,早已經坐在轎內,越飄越遠,至于他到哪兒,無人知曉…

群雄散去,分住劍星門的各個客房,東方鈺招待一番後,便回了內堂,東方雪想著剛剛易書宜的武功,越想越是擔心,不住將曲默平拉到了一旁,道:「師兄,我看得出,那人的武功絕對遠遠超過牢中那個年輕人,易書宜之所以能操控牢中那個年輕人,想必這就是原因,我真的很為爹擔心,師兄,你快想想辦法,不能讓我爹出事呀!」

曲默平安慰道:「師妹,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我也在擔心同樣的事情,但後來我想了想,還有玄空大師在場,即便出了1什麼狀況,有大師在此,想必他也不能怎麼樣,是吧?」

東方雪低頭輕道:「師兄是的也是,希望爹可以平安,最近也不知道怎麼了,心里總是怪怪的,可能是我想太多了…」

曲默平道:「這幾日你一直在為武林大會的事操勞,可能太累了,听師兄的話,今天早點休息,也許明天就會好了。」

東方雪笑道:「嗯,師兄也是,明天…」

夜深了。

林典在屋內一個人靜思,道:「這姓易的到底是什麼來頭?怎麼有這麼高的武功?不過若是這樣繼續斗下去,只會兩敗俱傷,我點倉又何必去趟這渾水?呵呵呵,讓他們斗吧,我林某人就等著漁翁得利,即便一無所有,我也不會有什麼損失,什麼武林大義,關鍵時候,還是自保為重!」

了靜一人在屋內療傷,雖說無性命之憂,可易書宜的那一擊,不僅是易書宜自己的內力,多數的是自己那一十三道內力,易書宜借力打力的武功,著實讓人驚嘆,這究竟是何家心法,在了靜心里畫上了一個十足的問號。

唐東烈在屋內,劍眉輕斜,若有所思,等待這明天那一場惡戰。正待此時,唐東烈的窗外突然落下了一只信鴿,唐東烈見狀,連忙將信取出,見四下無人,便將鴿子放了回去。

劍牢。

永遠是一個最為漆黑的場所,這麼多天過去了,龐子林英俊的面龐上,多了一層淺淺的胡須。

門開了,龐子林知道來的是誰,因為除了他,不會是別人。來的正是東方鈺。

龐子林道:「看來大會並沒有你想象的那麼順利。」

東方鈺道:「看來你多半已經猜到了。」

龐子林道:「我只是一個普通人,猜不到,但我可以從你的臉上看到。」

東方鈺道:「神右…你應該知道這兩個字吧?」

龐子林疑道:「你怎麼知道這兩個字?」

東方鈺嘆道:「因為今天給你下命令的那個人來了,他這麼稱呼你,而他自言,他叫易書宜。」

龐子林冷冷道:「是嗎?看來事情沒有你們想象的那麼簡單…」

東方鈺道:「他來了,你不驚訝嗎?」

龐子林道:「你們對他了解嗎?他自稱為神人,與其說是神,不如說是死神,因為我從未看他輸過,而他要殺我,易如反掌,你懂嗎?」

東方鈺道:「我明天就會與他一戰,我盡力而為…」

龐子林笑道:「這世界最可悲的,就是你們這些自以為是的衛道士,他不會輸的,今後的武林,或許就是灰黑色的…」

東方鈺仰天,望著難得的圓月,久久沒有說話,或許他心里懷揣著的,還是那大同般的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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