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子中听完弟子那一番話後,便吩咐下去,好好照看邱子許,自己則憤恨的走出邱子許的那間屋子,似乎要和誰算賬一般。
看著岳子中離去,邱子許雖然沒有從自己師兄口里得到什麼,但他知道,泰山派一定是出了什麼大事,否則的話,自己的師兄絕對不會有這樣的神情。
岳子中朝門外走了好遠,剛剛報信兒的弟子就跟在他的身後。突然,岳子中停下了腳步,那弟子見狀也停了下來,岳子中問道:「來的有多少人?」
那弟子答道:「回稟掌門,來了…三個人」
岳子中譏笑道:「呵呵,三個,真是天大的笑話,三個人就敢來我泰山派!」
那弟子不再答話,岳子中道:「三個?莫非易書宜或龐子林也來了,那可就不好辦了…」
弟子答道:「那道沒有,只是上次打傷邱師伯的那個女子帶了兩個人來了…」
岳子中道︰「哈!她還敢來,我正要找她算帳呢!他打傷我師弟,我正想找她!」
那弟子道:「她們來的時候只是說,「墨林」送上拜帖,並要求掌門親自去…」
岳子中道:「好,與其每天這樣擔驚受怕,擔心敵人什麼時候來,不如早些到來,這賬目也好早些點清!」
那弟子點頭道:「掌門所言極是。」
岳子中正了正衣冠,一步一步向前走,每一步都帶著怒意,似乎就要發作一樣。
自武林大會以後,墨林就和中原武林結下了梁子,這筆帳早晚都是要了清的,岳子中心里清楚的很。但是他也很矛盾,一方面他想和1墨林算清這筆帳,為泰山派挽回面子,但另一方面,他又擔心,他害怕墨林,準確的說是易書宜那神乎其神的武功。正像易書宜所說的,自己就是一個忙于奔跑的獵物,無時無刻不在等待死亡。或許,這一刻,有多少人,還在品嘗著死亡的滋味…
季萱兒,一個人站在最前面,後面只跟了兩個墨林的隨從。而擺在她們面前的,只有一道道銀光。
她們僅僅只是站在了門口,因為泰山派的弟子們都拔出了自己的佩劍,劍尖筆直的指向來的三個人,似乎不想讓季萱兒前進一步。可盡管如此,也沒有一個弟子敢上前一步,發起攻擊,因為現在的武林,什麼都可以談,但唯獨兩個字沒有人敢說,可謂談之色變,那就是墨林…
季萱兒冷冷的看著這些人,也沒有前進一步,不是不能,對她而言,要一個人殺死這些小嘍還是輕而易舉的,但是她不想浪費時間和力氣,她在等岳子中,因為她知道一個亙古不變的真理,擒賊先擒王!
季萱兒的目光每每變得犀利的時候,那些持劍弟子的件就會發微微的顫抖,眼神也在相互看著,飄過一個又一個游離,原來他們也會怕,季萱兒暗自道:「怕,那為什麼還要故作堅定的堅持呢?我不理解你們,但我知道我自己。我背負了太多自己不想要的,可我卻別無選擇,武林這樣一個環境下,墨林是多麼渺小的一個東西,我又是多麼渺小的一個人。我改變不了什麼,所以我選擇適應,因為存活下來的除了強者,還有我這樣的適者,你們的劍可以阻止我嗎?或許真正擋在我面前的是我追求自由卻又得不到的干枯的靈魂…」
季萱兒望著眼前的她們,嘴角竟也露出了意思微笑,是對他們的蔑視,還是對自己的嘲諷?或許只有她自己知道。
雙方就這樣僵持著,誰也沒有動手。
時間一分一秒的推移。
不知過了多久,只听有人喊道:「墨林的,岳子中來迎戰了!」
持劍的眾弟子迅速都讓成兩排,在正中央讓出了一條道路,出現的人正是岳子中!
季萱兒微微一笑,道:「岳掌門何必這樣說呢?我是來恭請岳掌門的。」
岳子中冷哼一聲,道:「呵,岳某人可手不起!小妮子,你打傷我師弟的帳,今天我要和你算清楚!」
季萱兒神色不變,道:「小妮子…看來岳掌門似乎沒有記清我的名字,那好吧,在下季萱兒,是奉我加主人之命,來拜見岳掌門的。」
岳子中憤憤道:「拜見?說的可真好听!我看還不如說挑戰!」
季萱兒笑道:「岳掌門說哪里話,我這後生晚輩,哪里敢挑戰您這位武林名宿呢?」這話里有話,有故意給岳子中扣了一頂大帽子,岳子中焉能有听不出來的道理。
岳子中道:「好,來著是客,我們泰山派也不能顯得太小家子氣,咱們先禮後兵,易書宜是什麼意思,你不必和我賣關子。」
季萱兒笑道:「岳掌門真是快人快語。好,那我就直說,我家主人的意思是讓泰山一派從今以後,歸入我們墨林旗下,攜手並進,重塑武林之輝煌!」
眾弟子一听,無不搖頭蔑笑,岳子中更是大笑一聲,道:「哈哈,笑話,我堂堂泰山派,在武林雖不是什麼大派,卻也多少有點名堂,讓我泰山的百年基業沉浮在你墨林的腳下,兼職是痴人說夢!」
季萱兒道︰「岳掌門的風骨,我早就听說過,也素來知道岳掌門的為人。主人這麼做,他自己也說了,有點強人所難。不過,主人也說,風骨是好的,可堅持給誰看呢?認得立場總是要改變的,不是嗎?墨守陳規遲早會走向陌路,倒不如和我墨林,創出一片新的江山!道義,也只是正道之士自以為是的說辭。」
岳子中怒道:「荒唐!你們這些邪門歪道怎麼配說道義二字,不要用你們的嘴侮辱我們中原武林,你們配不起,我們也受不起!」
季萱兒道:「哈哈,岳掌門果然有見識,也好。大家都是江湖中人,這麼文縐縐的,倒像是文人墨客了。」
岳子中道:「哼,你知道就好!江湖之人自然要用江湖的方式解決!多說無益,這筆帳,你也是時候該還清了…」
季萱兒道:「岳掌門就這麼有自信?萱兒自知武功與岳掌門相比,相差太遠,但這幾年隨主人東奔西走,多多少少的也有一點小成…」
岳子中道:「我見識過你的武功,我沒有必勝的把握,只是有些時候,明知不可為也為之!」
季萱兒道:「世間的道義,呵呵。武林用劍殺人,道義用禮殺人。劍不可怕,起碼可以看得見血。而道義卻殺人于無形!你們所謂的正道之士,驅使你們區分正邪的才是暴君!」
岳子中冷哼一聲,道:「小妮子,說什麼廢話。還我師弟的帳來!」
話音才落。只見他右手向左邊一抽,立時從左手邊的弟子手里抽出了一柄長劍,劍光凌天一舞,立時銀芒四閃,劍光逼人。
季萱兒微微一笑,不動神色,口中道:「為什麼,你也這樣的執著,沒有意義的事情,明明知道,我為什還是去做?我有什麼資格去評論你呢?我也是…命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