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我傾城 只為少年弦

作者 ︰ 陶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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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瑤惴惴不安地坐在飯桌前,貝齒咬住下唇,拿起筷子又放下。抬眸看雲宸正享用早點,她內心更是紊亂,昨日的情景不斷在腦海中回放。

「怎麼不吃?」雲宸問。如黑曜石般的眸光鎖住她,如往常一樣自然,好似昨晚什麼都沒發生過。

「我吃不下。」

他皺了皺眉頭,關切的話語最終還是吞了回去。

雲瑤不敢看他的眼楮,雖然昨天雲宸喝醉了,可是她內心矛盾的是他到底記不記得。

用完早餐,雲宸拿著公文包,淡淡道︰「公司最近很忙,這些天我不回家,你自己叫外賣。」

「哦。」雲瑤愣愣回答。她不知道哥哥做出這個決定究竟是逃避,還是公司真的很忙,總而言之,在她听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有一種松口氣的感覺,或許兩個人都需要一些時間來平復一下心情。

接下來的每日早晨,她看著空蕩蕩的大廳,感受著家里的安靜與寂寥,心里也前所未有地空寂。

閑暇之際,雲瑤會在家附近的公園散散心,公園長廊常常有一位少年在那兒彈著吉他唱歌,他的聲音總能吸引附近歇涼的人過來圍觀,雲瑤則總是安靜地在一旁傾听。他的聲音極為清澈,猶如泉水滴在心間的感覺。

雲瑤觀察過,他每天下午兩點到長廊,一直唱到五點才離開,從不缺席,時間也掐得很精準。

偶爾也會有熱心的觀眾遞錢給他,少年總會莞爾道︰「我不收費的。」

這一點雲瑤覺得很奇怪,他每日不辭勞苦地獻唱,可卻不是為了錢。

漸漸地,雲瑤開始勤勞地往長廊跑,不為那長廊的清靜氛圍;亦不為那陽光下的溫潤少年;只為那婉轉動听的歌聲,那觸動人心弦的玉石之音。

就這樣,雲瑤開始了她獨自一人的愜意生活,中午出門吃了午餐再去長廊走走,到了五點整在餐館簡單地吃個粉再回家。

夜幕降臨,天空劃過一道閃電,響起雷鳴。延續了十多天的炎熱,終于下起了傾盆大雨。

雲瑤舉著包包擋在頭頂,加快了步伐往家趕,不過還是沒有避免淋濕。在路燈的指引下回到家,她習慣性地從包的側袋里掏鑰匙,里面空蕩蕩的,小臉瞬變,將包里的東西全都倒了出來,結果卻仍然未見鑰匙的影子。

糟了,難道是昨天拿出來忘記放回去了。她抱著希望抬頭看二樓雲宸的房間,結果可想而知,與往常一樣,漆黑一片。

由于出門是為了散步,雲瑤身上也沒帶多少錢。在原地猶豫了片刻,她還是決定打給雲宸公司。按下開鎖鍵,熒幕卻沒有亮,她又試著開機,仍舊沒有反應,這個現象再明顯不過了——沒電了。雲瑤顯得有些頹然,濕濕的衣服貼著肌膚,有些難受,她找了塊干淨的地方坐下,蜷縮起來,試圖給自己一些溫暖。

她做了一個好長好長的夢,夢里,仿佛被高溫燎烤,熱得她喘不過氣。

雲瑤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睜開惺忪的眼,意外地看到房間里被風撩起的窗簾,她坐起身,被一只大手穩穩握住。

「才退燒,你乖乖躺下。」這個聲音她已經許多天未听到了,不曾想,當她再次听到的時候,竟委屈得想要掉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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