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向晚凝視著談希越的臉龐,深情地捧著他的臉,將自己柔軟的唇瓣映上他的薄唇,那里冰冷一片,有霜雪的味道。舒愨鵡她輕輕地吻他,細細地膜拜,試圖用自己的溫度去溫暖他的,驅走寒冷。
那些無法控制的淚水流進他們的相印的唇上,那麼滾燙那麼火熱,卻又是那麼的咸澀那麼的苦痛。
她抱著他,用縴細的雙臂,緊緊地抱著,不松開一絲一毫,哽咽著念著︰「希越,我這里等你,等你醒來……」一遍又一遍,不知疲憊。
這一夜,煎熬著每一個人的心。
傅向晚從來不知道,這夜竟是這樣的煎熬難耐,她反復的跟自己打氣,一定要挺住,因為談希越需要她,她絕對不能讓他失望。
傅向晚握著他的手,毫無困意,瞳孔睜著圓圓的,一直不停地和他說話,目光深情,神情溫柔。
淡淡的燈光射在他的臉上,是柔和溫潤的,美好如上好的玉,溫潤有光澤。
他的唇角掛著一抹淡淡的笑意,虛弱面溫柔,卻那麼地好看。
好看到讓她有一種想要流淚的沖動,眼淚又不自覺得從眼眶里流淌出來,任她怎麼努力吸住都沒用。她低下頭,深呼吸著,抬手輕輕地拭過眼角。
而在這個時候,有一只溫暖干燥的手抬起來,撫上她的發,細細地撫過,這讓傅向晚當時就愣了,都不敢抬起頭來,任他這只手就這樣輕輕柔柔地撫著她的頭。
「晚……晚……」當談希越醒來的時候就看到傅向晚埋著頭,好像在哭,便吃力地抬起手撫上她的發,想安慰她。
他看到外面的天是黑的,屋子時陌生得明亮一片,而他愛的人就在床前守候著她,看著她濕潤的眼角和盛滿擔憂的眸子,他覺得眼眶一熱,張了張口,喉間干澀得厲害,像是有刀子刮過一樣的疼,只說出了一個字。
「希越,你終于醒了,我……我……」傅向晚驚喜的連話都說不出來,只是淚水不停地流淌。
「別……哭……」談希越的指尖撫著她臉上的淚痕。
「先喝口水,有話慢慢說,不急。」傅向晚立即替他倒了一杯溫水,拿了一只吸管,喂進談希越的嘴里,甘甜的水流過他干疼的喉嚨,滋潤著她。
喝好了水,談希越才清了清喉嚨道︰「晚晚……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傻瓜,說什麼傻話呢?」她放下碗,然後輕昵地握著他的手,「我是你老婆,你是我老公。老公還需要和老婆客氣著。其實是我不對的,當時我不該那麼沖動的推開你,那樣你也不會受傷。是我……連累了你……希越,你罵我吧……」
「晚晚,是我沒給你足夠的安全感,所以你才會在那一刻推開我,我這個做老公的應該好好的檢討一下,與你有什麼錯?」談希越的瞳孔里光芒若星,「晚晚……謝謝你一直陪伴著我。」
「希越……」傅向晚都不知道自己要說什麼才好,談希越這麼地善解人意。
談希越見她沉默不語,當即又道︰「晚晚,我覺得我做了一個夢好長好長。」
談希越墨色的瞳孔微微地晃動了一下,那里映照出她的漂亮的模樣,青絲如緞,膚白如雪,眼眸若水,楚楚動人。她輕輕柔柔地一笑,百媚頓生。
「只要你能醒來就好了。」傅向晚的手被他抓在了手心里。
「你等我很久了吧?」他瞳孔折射著出陽光的金色,空氣里有著讓人可以安心的味道,讓傅向晚實實在在的把那顆快要揉碎的心放在了心窩里,然後逸出一聲滿足的嘆息。
他細細地打量著她的眉眼,再次伸手撫去她的淚水︰「但是我還是讓你擔心了。」
他好像做了一個長長的夢,是他們在一起的美好快樂的畫面,還有屬于他們的寶寶,美好的讓他都不想醒過來。可是他的耳邊一直的一個溫柔思念的聲音呼喚著他︰「希越,我這里等你,等你醒來……」
「沒有,我知道你是累了,想好好休息一下。」傅向晚笑了,笑得那麼燦爛,如遍山開滿的杜鵑花,美麗而妖嬈,「只要你能醒來,我就很開心了,這樣就好了。希越,你不會丟下我對不對?」
「嗯,我當然不會丟下你一個人,我想和你白頭偕老,共享天倫之樂。」他用手指輕輕挑起
她的下顎,讓她的目光和他的平視相交。
和你白頭偕老,共享天倫之樂……
他們就這樣彼此專注地注視著對方,在淡然中品味雋永。
傅向晚眨了眨已經沾染了水氣的睫毛,輕薄得如蝶翼般,她感覺他炙熱的鼻息暖暖得噴到了她的臉上,酥酥癢癢的。他兩片薄薄的唇就這樣含住了她的唇瓣,冰雪般清涼,泉水般甘甜。
他吻得好綿密,深深地吻著,讓她無法喘息臉頰上的熱度漸漸加深,炙烤著她的每一根神經,她是一點也不敢睜開。
「希……希越……」她的聲音輕輕啞啞的,像被吹散在風中般縹緲,帶著一絲勾人的嬌軟。
「別說話,集中注意力。」他笑,唇角柔軟有度,好看的眉眼,俊美絕倫。
「可是……」傅向晚還沒來得及告訴他所有人還在外面等著她的消息,又被他封住了嘴。
這時一低咳聲清晰的在室內響起,談希越的動作一滯,放開傅向晚後就看到談啟德和方華琴站在門口,目光卻別向了一邊。
他的身後跟著談銘韜,梁韻飛,霍行風他們,一個個看著他的神色都帶著一絲戲謔。
傅向晚已經羞紅了臉,明明是照顧病人,卻和病人糾纏不休。而談希越眸中淡然鎮定,面色無常。
哎,男色,果真是害人不淺。
談希越淡定地理了理衣服,那模樣是連泰山崩于眼前也處之泰然的鎮定︰「我現在醒了,沒有什麼大礙了,你們也沒有睡好吧,都回去好好休息吧。」
突然一個冰冷到骨子的里的聲音插了進來︰「有美人在懷,根本不用我們瞎操心。」
這聲音是這麼的熟悉而又陌生,讓談希越在人群中尋找著說話之人的身影,只听他又說話了︰「不用找了,是我,方佔。」
他從人群之中走上前,雙手插入褲袋里,一身的黑色,如這夜色濃郁。
「阿佔,你回來了?」談希越挑眉,十分的意外。
「回來看你是不是要死了。」方佔嘴上多狠,其實心里擔心不已。
「看來是讓你失望了,我很好。」談希越說到這時還抿著嘴角,低眸看了一的傅向晚,「阿佔,這是我的妻子傅向晚,晚晚,阿佔,我的表弟。方家的子孫。」
「我沒有親人,我只是一個人而已。」方佔的眸里的冷漠掩飾著眼底的失望。
他不過是方家收養的一個子孫,沒有流著方家的血,他只是一個孤兒。他又遠走了北歐,在他根本不認識一個人的地方孤身一人生活了十年。
「我們都是你的親人。」談希越定定地看著他,「別說這樣的話,我們都在乎你。」
「是嗎?」方佔咬了一下唇角,眸光晦澀不明,「真是夠牙酸的。」
說罷,他竟然沒有再多停留,第一個瀟灑轉身離開。
談銘韜則是上前一兩步,上下打量著談希越︰「好了很多?」
「死不了。」談希越淡淡回他,目光輕掃過他。
談希越扯了一下唇,想再說什麼,卻還是沒有說出口,蹙了蹙眉,像是下了好大的決心一般︰「老七,一切小心。」然後他也拍拍他的肩,眉間憂心。
談啟德正要開口,談希越就先一步道︰「爸,媽,你們都累了,還是回去吧,這里有晚晚,你們都放心。」
「老七,你這就是想讓晚晚累著了?」談啟德輕斥著他,「你可能還不知道晚晚她懷孕了,她不能太過操勞。」
「晚晚懷孕了?」這一次換談希越不淡定了,對于生死他倒是看得開,對于傅向晚有孩子這事兒卻震驚加喜歡極了,他握著傅向晚的手,「晚晚,我要做爸爸了。」
他的手撫上她平坦的小月復,很是認真︰「我的小公主可要乖乖的,可別讓你媽媽太過辛苦了。」
傅向晚則笑出了聲︰「寶寶才一個多月,根本听不到你說的是什麼。」
「寶寶會听到的。」談希越笑得溫柔,「心誠則靈。」
「嗯。」傅向晚認同地點頭,人
總是要有很好的向往才行。
「晚晚,那乖乖回去休息。」談希越撫著她的臉,「現在你有寶寶了,一定要以自己為先,好好照顧自己。」
「可是你--」
「我沒事的,這里醫生護士這麼多,我能有什麼事?」
「希越。」她很窩心,也很開心,「你快點好起來。」
「嗯。」他點頭,眸光深情,「希越,等我好了,我就照顧你們母女。」
「好。」她目光如星,閃耀的是幸福的的光芒。
不過第二天傅向晚休息一晚後還是來照顧談希越,因為有專業人士的護理,傅向晚照顧起談希越也輕松了很多,可是比如喂飯送水,擦澡的事她都親力親為,每天和談希越說說笑笑,日子也過得很快,談希越正以非常快速的力量恢復著。
一個月個談希越就出院了,回家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浴室。這半個月里他都沒有好好的洗過澡,還是家里舒服。
傅向晚則替他準備換洗的衣服,然後轉身往廚房里去。
等談希越下來的時候,傅向晚已經弄好了最簡單的早餐,一杯牛女乃,一份煎蛋,還有三明治。
談希越洗了澡,換上了藍色的絲棉襯衣,白色的領和袖口,襟邊,修身的剪裁勾出結實精碩的身材,一條淺色的長褲包裹著有力而修長的雙腿,精神熠熠,高大俊美。
步行在金色的陽光里,他顯得那麼的迷人,眉稍眼角都是說不出的風情與魅惑。
談希越本就應該是這樣的,氣魄雄偉,深沉穩重,擁有無懈可擊的完美。
傅向晚有一種恍惚的錯覺,他是仙人。
「希越,吃早餐。」她溫柔微笑,替他拉開餐桌的靠椅。
談希越走過去,眸子里帶著一絲心疼和寵溺︰「你懷孕了,應該好好休息一下,今天就不去上班了。吃飯洗個澡就睡覺,剩下的事情我會處理。」
「我哪有那麼嬌氣,我已經休息一個月了。」傅向晚這半個月都因為照顧他而休息了,「我覺得你也應該休息一下,畢竟你才出院……」
「我已經全好了,一個月的時間我覺得太長了,不必太過擔心。」談希越替她剝著雞蛋,「你休息完十個月才好。」
「那怎麼行?」傅向晚喝了一口牛女乃。
「你若乖乖休息我就在家休息,怎樣?」談希越和她交換著條件。
早餐過後,傅向晚拗不過談希越只好乖乖地上了樓休息。
這個時候王竟來訪,談希越坐和他到了書房里談工作。
「喬氏集團接下了mc集團的那個商業城的案子。」王竟報告著,「現在全由陳俏俏主事,听說她已經向喬萬海提出了離婚。」
談希越挑眉看他,心里已經猜到十之**︰「他們喬氏集團現在手里的案子挺多了,這個mc的案子是大案,以他們喬氏集團一家的能力,資金方面……安德魯也不是白痴,把錢全投到喬氏集團,就算他想,安德魯集團的董事也不願意。知會那些銀行只要喬氏集團需要貸款都拒絕她,步步緊逼,直到她拋售手里的股票。」
「是。」王竟認同地點頭,「總裁,喬澤軒好像也要暗中找到喬氏集團的一些小股東,應該是想奪回喬氏吧。」
「這是可以理解的,只是以他現在地能力還做不到讓那股東偏向他,畢竟一旦壓錯籌碼就會輸掉一切。」談希越站起身來,看著落地窗遠處的綠色風景,「繼續留意喬澤軒。」
王竟便離開了,談希越往樓上而去,傅向晚睡得很好。他坐在她的身邊,抬手撫過她好看的眉眼,仿佛是在欣賞一幅畫,溫柔的目光含著深情。
突然,床上櫃上屬于傅向晚的手機響了起來,談希越接手去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