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佔的眸光微微流轉,眼底有一絲異樣的光芒一閃而逝,繼而冷酷笑道︰「那好,既然你說出了你的心聲,那我成全你。最新更新:苦丁香書屋舒愨鵡要知道你敢讓他受傷就是對我最大的傷害!」
他一把將她拉起,一手自她身後扣住她有腰,一手攬著她的雙肩,將她帶到了落地窗前,拉開厚重密實的窗簾,外面已經天黑了一片。
「在這里你沒有任何逃走的機會,這里不僅有最好的保全設施,還有我精英的手下,最重要的是外面有我養的的一群狼,真的狼,它們可是幾天沒有吃東西了,只要你一出去,馬上就會被他們鎖定,一只一口地撕扯成碎片,面目全非,要讓希越替你收尸都沒有辦法。這樣也省事,免得還給你弄一個墓懷念。」方佔扣住她的下巴,逼她抬起頭來去看那些樹叢里閃爍著綠油油的光芒野獸,那種光芒讓人害怕,傅向晚不由地還是瑟縮了一下。
「怎麼了?怕了?現在知道怕了還來得及,只要你跪下來求我,我可以放你一條生路。」方佔的目光細細地觀察著她的反應,很好,知道怕對他來說是一件好事。他就可以不費其它的力量便可以把傅向晚從談希越的身邊弄走。
「我寧願死也不會離開他。」如果這是她唯一的選擇。
「你的嘴可真硬……呵呵……」方佔的眸子里的冰雪回流,笑聲也多了一分放縱,「這樣的人通常十分不可愛,我最不喜歡這樣的人。所以你必須要消失在希越的身邊!」
「難道我愛他也是一種錯?」傅向晚努力地回頭對上方佔的眸光。
「對,因為他只能是我的!」方佔勾著薄唇,「而你的出現讓他的目光和心思全在你的身上,我在他的眼里就沒有存在感了。」
「你愛希越!」傅向晚很肯定,「愛不是一種成全嗎?」
「那你就該成全我,因為你愛他不是嗎?」方佔的指月復摩挲著她柔女敕的面頰。
「可是他不愛你!他的性取向和你不同。」傅向晚盯著他,目光從容,「他愛的是女人,而你愛的是男人……當然我沒有要歧視你的意思。不管是愛女人還是男人,這個愛都應該是相互的,而不是單方面的偏執!如果希越他愛的話,我就不會出現在他的世界里,不會出現在他的配偶欄里。方佔,愛而不得,是很痛苦,但是能看著自己愛的人生活的開心和幸福,這也是一種幸福,這種愛就叫愛屋及烏,懂嗎?」
「哼!你當然會說得這麼好听,因為你不是被放棄的那個,你也是自私的,如果你不自私,那麼你就不會勸我放棄希越了。」方佔這個人是孤僻而冷傲的,「我告訴你,我要的是你的退出而不是我的放棄。在我的愛眼里,愛就是自私的,愛就是佔有!傅向晚,你根本就不能帶給他幸福,你帶給他的只是災難,受傷,這世界上只有我能保護好他不受到傷害,所以你沒有資格站在他的身邊!」
方佔的幽暗眸子里焰火重重,卻又是冰冷如這幽深的夜色,仿佛在把她包圍吞噬。傅向晚無論怎麼說也無法改變方佔這些年來的偏執的愛。
就是因為他發現自己的性取向竟然是男人時,而且他愛的這個男人還是談希越時,他知道自己這一輩子都無法走出這個魔障了,他不是為他而生,但可以為他而死!
正因為方家的大家長方慶功,也就是談希越的外公覺察了,他找到只有十五歲的他,告訴他已經替他收拾好一切,訂好了去北歐的機票,現在馬上過去!
方佔看著方慶功,目光如死水︰「為什麼?」
「因為希越,如果你為他好,不讓他的名譽受損,讓他優秀地成長為一位優秀的貴族,那麼放棄內心的執著,去冰雪之地靜思。」方慶功冷冷道,「有住的地方,但我只給你五千歐元,其它的就靠你自己了。好好在磨煉一下你自己,才能真正的長大。」
「好,只要是為了希越好的事情,再苦再難我都可以做!我絕對不會倒下!十年後,我會活著,而且風光地回國,站在希越的面前,那外個時候你再也不能阻止我見他,站在他的身邊!」方佔的眸子里閃耀著強大的渴望,能光明正大地站在談希越的身邊。
「好,這十年里,你什麼都不能對希越說和做,只能遠遠地看著他。」方慶功和他達成了協議。
十年,是他和方慶功的約定,所以就連談希越結婚,他是無比地想要回來,卻都強忍著心如刀割的感覺,那是一種愛而不得的疼,是無法走進他的世界的距離。
「你以為你很愛他就
可以和他在一起嗎?那我呢?我對他的愛並不比你少,我這十年是怎麼走過來的,全是舌忝著鮮血,踩著白骨而來,我想見他,卻無法見他,只能任他走進你的懷抱!傅向晚,我的痛你可嘗到一分一毫,你而卻擁有他無比的寵愛,理所當然地享受他的給予……你又為他付出過什麼……」方佔的目光如利劍般向傅向晚射來,「所以這一次看你能為愛他付出多少……」
方佔一把拽過來,無情地拖著傅向晚往大門而去,方佔腿走,走得又快,而傅向晚只好加快腳步跟著他的腳步,才不至于被拖倒。
方佔的手下螢冥看到方佔過來,打開了門,方佔和傅向晚走出去,他隨後,方佔把傅向晚拽到了院子里,四周都是漆黑的,只有門前的院子有從別墅內投映過來的光線,破碎地灑在了地上。
「傅向晚,我看你的表現了,也許你感動了我,我就會把你給放了……」方佔彎著腰,對著跌坐在地上的傅向晚露出惡魔般的微笑,而他的牙齒潔白如瓷。
「方佔,不要--」傅向晚仰著臉,眸子里是乞求。
「我還以為你多愛希越,原來不過如此……」方佔有眼里是對她的輕蔑,然後眸光凝結成冰,殘忍地轉身快步離開,一點也不為傅向晚的乞求所動。
「噓--」一聲尖銳的綿長的哨音撕破了這寧靜的空氣,回聲陣陣,仿佛四周都交織著這個聲音。
然後是陣陣「嗷嗚……」的聲音仿佛是在回應這一聲口哨聲,這不是兒狼嚎的聲音嗎?
傅向晚的心頓時一抽,抬眸就看到遠處的綠油油的光芒已經從低矮的灌木叢中逼近而來,她按在地上的雙掌十指都在收抽,力大到仿佛要折斷一般。
「傅向晚,別慌,深呼吸,冷靜冷靜……」她對自己低聲默念,看著越來越近,以她為中心靠攏的狼群,頭皮發麻,背脊上泛起了一陣又一陣的冷汗。
她從地上抓起來,警戒地看著那些已經從暗處走向光明的狼群,她抬眸看向方佔的方向,他站在大廳門前,冷眼看著她,冰雪茫茫。
是啊,是他把她推到了這樣的危險致命的境地里,她又怎麼會期待他會在這一瞬間滋生出一絲柔軟的仁慈來挽救她。而談希越又遠在國內,況且也不會知道她在這里,又怎麼來救她?
這一次,她必須要靠自己才能救自己!
傅向晚看進已經逼迫的狼群,然後四處尋望,看到了一旁的的樹枝,她小心且快速地跑過去撿起來,握在掌心,手心里卻是法濕一片,心髒突突地狂跳著。她害怕,恐懼,從她出生到現在都沒有經歷過這樣恐怖的事情,這讓傅向晚的心里無法承受,握著樹枝的手也在顫抖,瞳孔里的顏色渲染著極度的怕意。
這樣的顏色落到方佔的眼里換來的只是嘲笑︰「傅向晚,原來你就這點出息,這麼怕死!談希越真是看走了眼。我再給你一次機會,只要你說你離開談希越,然後簽下我的合約,我就放了你。」
「我不是神仙,我是凡人,自然怕死!」傅向晚大吼道,想要借此渲瀉掉自己內心的害怕。
「看著別人痛苦的死去我是的樂趣,祝你好運!」方佔雙手插在褲袋里,十分的悠閑,仿佛不是在看人獸肉搏,而是在欣賞美麗的風景。
這樣變態的男人真是讓人心生距離,只想讓傅向晚躲得遠遠的。可是他卻不放過她。
「噓--」口哨聲又響起,是短促的一聲。
突然一只狼拔地躍起,撲向了傅向晚,她大叫一聲︰「別過來!」
然後她握緊樹枝向那只襲擊她的狼揮過去,可是她的力量和攻擊能力都薄弱,加是防御能力也差,所以那只狼撕咬下她的一片裙擺,嚇得她差點提不上氣來,然後口哨聲又陣陣響起,一只狼接著一只狼撲來,傅向晚不停地揮舞著樹枝,卻只能打到狼的尾巴之類的地方,而狼也只撕扯著她的衣裙子,沒一會兒她已經是衣裙破碎,雪白的肌膚暴露在了空氣里,浮起了顫栗的顆粒,還有被狼牙無意中劃破的紅色傷痕。
沒一會兒,傅向晚已經是氣喘吁吁的,雖然很害怕,但還是讓自己堅持著抗拒。
「不錯,不過下一次就沒有這麼幸運了,狼群咬碎的便不是你的衣服,而是你的肉和骨頭,嚼地粉碎!」方佔的眸光在這夜色里格外的幽暗。
口哨聲再一次響起,這一次是一強一弱,狼群的眸光閃爍如星,那張開的血
盆大口里是白森的鋒利的牙齒,上面還流淌著帶著腥氣的唾液,看得讓人一陣反胃。
果然,傅向晚忍受不了,捂著嘴,彎腰便開始干嘔起來,胃里一陣的翻騰,讓她整個人都覺得天昏地暗的,就要她沒有防備的時候,一只狼一躍而起,直直撲向了傅向晚。
傅向晚抬頭,瞳孔大睜,急急地後退著,卻跌倒在了地上。她只能閉上眼楮,雙手捂在自己的平坦的小月復上,在心里默念著︰「希越……我已經盡力了。對不起,還有我愛你……」
她絕望的時候卻听有什麼東西劃破了空氣,然後听到狼的一聲慘叫,睜開眼楮後便看到襲擊她的那一只狼摔倒在了地上,痛苦的哀嚎著。
然後她正要回頭時,已經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里,他溫涼的唇就擦在她的耳邊,聲音里帶著無比的哀傷和痛苦,自責與心碎︰「晚晚,別怕,我來了。」
傅向晚瞳孔因為震驚而放大,也帶著死里逃生的喜悅。
是她愛的談希越,他竟然像是救世主一樣降臨在絕望的她的身邊,替她撫去了所有的傷痛。她緊緊的抓住他的衣袖,卻是說不出話來。面對方佔的凶殘她沒有哭,面對狼群的撕咬她沒有哭,可是在听到他的聲音後。清淚流淌下傅向晚蒼白的面頰。
「希越,有你在,真好。」傅向晚依靠著他,唇邊卻是笑意漫延。
談希越把身上的白色西裝外套月兌下來,披在她的瘦弱的雙肩上,將她暴露的肌膚遮掩,他將她抱起來,那些狼群想要靠近,卻在看到談希越掃過來的凌厲的眼神而退了退腳步。
談希越抱著傅向晚,一步一步走向方佔,方佔站在那里,瞳孔是沉寂的黑色,也只是盯著談希越,兩人的目光在這黑暗里踫撞出火花。
突然,只狼不怕地撲向談希越,表情凶狠,張大了嘴,卯足了勁兒就要咬上去。
「砰--」的一聲槍響,劃破了天際,驚飛了夜間休息在樹枝上的飛鳥,撲騰著翅膀飛向更暗的天際。
那只要咬談希越的狼額頭正中中槍,從半空中掉落在地上,鮮血從眉間流淌而出,大睜著眼楮,它沒有想到平時喜愛他的主人竟然會一槍要了他的命。
談希越走到了方佔的面前,只是冷冷地看著他,他極力地壓抑著自己一身的怒氣,然後越過他,走進了別墅里,穿過大廳,走近客廳,把傅向晚放在了沙上。
隨後進來的方佔讓在他的面前︰「希越,你來了。」
談希越上前,一把揪住方佔的衣領,眸光冷薄如刀刃︰「阿佔,如果你想用這樣的手段把我吸引而來,你就大錯特錯了,傷害晚晚的人必須付出代價!所以阿佔你該死!」
其實在傅向晚上飛機的同時,談希越也上了飛機,不過他坐的是頭等艙,而他們坐的是商務艙。因為他不想掃傅向晚的興,所以只好隨身相陪,就怕她在異國遇到危險。在北歐,有方佔在,他更是不放心,所以就來了。一到挪威,他先去處理了一件事情,沒想到就這一個小時的間讓傅向晚從他的眼皮子底下消失了。幸好他有傅向晚的身上裝了微型跟蹤器,他才艱順利地找到這里來。
因為主佔是他們幾人里心性最難捉模的人,他從來都不會按常理出牌,只按他個人興趣意志做事。他怕方佔會出傷害傅向晚的事,畢竟因為她談希越受傷犯險了一次。他不得不防。他便直奔這個別院,沒有讓人想到是竟然看到的是這樣劇烈的幕。
他當時的心髒就停止了跳動,看到狼撲向傅向晚,隨手撿起了一個石頭,瞄準狼的眼楮,手腕手力,一擊擊中,救下了傅向晚。
幸好他真的防備了,不然以方佔的性格,傅向晚已經是尸骨無存。
他只會做他認為對的事情,所以不會心軟。
「那給你一個機會殺我。」方佔把手里的那把槍塞到了談希越的手里,眼里是滿不在乎,「能死在你的手里也是一種幸福。」
談希越握起手槍︰「別以為我不會開槍!晚晚現在弄成這樣,你死一萬次都不足以彌補!」
「那就給我一萬槍,讓我死一萬次就好!」方佔的目光卻是溫和的,「希越,你想我怎麼死隨你!」
「方佔,晚晚是我的妻子,我已經告訴過你,你這樣做不知道我知道了一定會很生氣嗎?她是不是適合他,是不是我的幸福,只是我才知道,你們都沒有插手的權
利,畢竟你們不是我,不能代替我的感受。阿佔,不要破壞你和我之間的關系,這樣得不償失,只會讓我們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遠。」談希越眉頭皺得很緊,苦心勸道,「還是你很想死在我的手里?」
他完全相信方佔會殺了傅向晚,而他絕對不能讓他犯這種錯誤。
方佔似乎動容了一分,眸子的顏色軟了一下去,浮起前所未的的迷茫。
傅向晚看著對峙的兩人,周圍都是讓人無法靠近的低氣壓和冰雪寒氣。
這就是愛情的力量嗎?為愛成魔,說的就是方佔在這樣的人嗎?
「是,既然活著已經失去了存在感,那麼就讓我死後能進入你的世界里。」方佔的眸光堅定,他一手握起了談希越握槍的手,移到自己的眉心,「打這里,我絕對沒有活路。」
生,他是愛能不能,沒有人允許他愛他,那麼就讓他用死來讓他最愛的人記住他,總比不理不睬,或者沒有感覺好!不愛,那麼就恨吧,越恨越好,那樣對他的記憶才會更深刻,不是嗎?也許這就是他愛人的方式,也是殘忍的。對自己殘忍,對他人也殘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