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希越面對關奕瑤的責問,面色平淡,根本不愛她的影響。M
「這里是公司,在公司只談公事。私事留著私下談,我還可以考慮回答你的問題。」談希越整理著桌上文件,一會兒開會的時候會用上。
關奕瑤見談希越這樣的冷漠,不禁咬了一下唇︰「可是我關心四哥,這有錯嗎?我是他的未婚妻,為什麼他不住在談家了,我卻什麼都不知道?我一刻見不到他的人我就沒有心情工作。總裁,我想你應該明白這個道理,就像你工作也要帶著傅小姐才能安心的是一個道理。你又怎麼能殘忍地讓我見不到四哥?」
她更多是不是關心找不到談銘韜,而是怕慕心嫣這樣專業的心理醫生會發現什麼,比如她用針虐待過談銘韜,不過這個問題不大,縫衣針那麼細,所在身上是看不到什麼傷口的,倒是四哥平時吃的藥,她的偷偷地換過,為的就是不想他能好起來,反正一直就這樣個子,不會死,也是一件好事。可如果他有好轉的跡象,她都不知道要怎麼去圓這個謊。她怕是不是談銘韜而是談希越,畢竟那是他最愛的四哥,不要看他平待人溫和的禮,其實他的骨子里卻帶著一種對他人的疏離和冷漠。
「如果沒有心思工作,那麼就辭職回家。」談希越埋首在文件里連頭也沒有抬起來,仿佛關奕瑤就是不存在。
「七哥,你怎麼可以這麼對我?」關奕瑤感覺到被他完全的忽視,面對他的冷漠她的胸口陣陣頓痛生起來。
「我是飛越集團的總裁,而你是部門經理,你說我有沒有權利這樣對你?」談希越終于放下了手中的鋼筆,然後抬眸看著她美麗的容顏染著慍怒,「在公司,我們只是上司和下屬的關系,對任何人我都會這樣,既然無心工作,就辭職,我的公司不需要養閑人,今天不努力工作,那只有明天努力找工作。職場上就這樣的冷酷無情,如果不能適應只有提早離開。」
關奕瑤知道談希越沒有說錯,可是他也太不近人情了。她想到自己受的這些委屈,鼻端涌上一陣酸楚。她紅著眼楮看著談希越英俊的臉龐,這張臉讓她痴迷了整整二十年,為什麼卻不肯向她綻放出一絲發自內心的暖暖微笑呢?
「七哥,我不過就是關心一下四哥,你憑什麼把他從談家帶走,讓身為他未婚妻的我竟然不知道他的去處?你這樣做是想怎樣?離間我們夫妻的感情嗎?」關奕瑤目光緊鎖著他,「破壞別人的感情很好玩嗎?」
「那也得是真感情才不怕被人破壞。」談希越的目光一眼看穿她的心思,讓她目光有些閃爍,心虛浮起來,「如果是假的,那就是在欺騙別人,這樣也很好玩是不是?」
關奕瑤抿緊了紅唇,談希越自然是指她對四哥的感情是假的,因為他知道她的一顆心落在了他的身上,才會說這樣的話刺痛她。
「不管你要怎麼樣?我都要知道四哥在哪里。」這是關奕瑤來此的目的。
「四哥在很安全的地方,有專業人士照顧他,你只需要天天祈禱他能好起來,其實的就不是能過問的事情。如果四哥好了,他想見你的話他自然會出現在你的面前,現在是治療他的最關鍵的時候,所以我不會允許任何人去打擾他的治療。」談希越當然不會告訴她談銘韜的去處,知道的人極為少數。
除了慕心嫣在那里,還有他請的國外的專家也會在一周之內飛抵這邊,與慕心嫣兩兩配合,對談銘韜進行最全面的會診治療。他不會允許四哥這樣頹廢下去,讓他站起來,替自己的人生,還有家庭,以及那麼多愛的人負責,這才是一個男人所為,軍人所為。
「我怎麼是打擾他的治療,慕小姐一個人照顧四哥我怕她忙不過來,況且四哥的生活習慣還有飲食這些,她都不知道。而且四哥怎麼說也是一個男人,他要洗澡的時候怎麼辦?難道讓單身未婚的慕小姐親力親為嗎?七哥,你這樣是為難了慕小姐。而且慕小姐是傅小姐的朋友,我想傅小姐也不會放心慕小姐成為四哥的貼身保姆。」關奕瑤以為她這樣說,會讓談希越顧忌到傅向晚和慕心嫣的關系,便會軟下心來。
「慕心嫣是一個專業的醫生,要怎麼做不容你來提醒她。」談希越冷淡著一張俊臉,目光轉向了一直沉默靜坐在沙發上的傅向晚,「晚晚也是醫生,她比你更能理解醫生的職業,所以你不用拿她來說事。奕瑤,四哥那里已經沒有讓你操心的地方了,你更應該安心工作,若是不能安心工作,我還是那句話,就辭職回家吧。」
說來說去,談希越依然緊閉口風,不透露談銘韜在哪里。關奕瑤現在也實在是沒有辦法,再問下去也是沒用。她只好按捺住胸口的怒火,轉身離開。
在經過傅向晚的時候目光掃過傅向晚,後者清楚地看到了關奕瑤眼中那抹讓人心疼的淒楚。可是她知道在關奕瑤為張美麗絕色的面容下是一顆向惡的心,所以她自然不會被她的柔弱而迷惑。她側開了眸子,目光落在了別處。
關奕瑤離開後,談希越才柔和了一臉的冷硬,然後自意大利高級的皮轉椅內起身,手中拿著文件走向了傅向晚。在她的身邊挨著坐了下去。
「是不是覺得我太不近人情?」談希越把文件夾放到了茶幾上,拉過她的手握在掌心里。
「我知道你做任何事情都有你的理由。」傅向晚矛柔柔一笑,「而且關小姐並非真愛四哥,所以她這樣激動倒顯得她別有目的。」
談希越明亮的眼眸里綻放出了贊賞的光芒,抬手在她的小鼻上輕刮了一下︰「看來我家晚晚越來越聰明了。四哥這一年多沒有好起來,我相信她有著最大的嫌疑。她待在談家的目的絕對不會那麼簡單。」
「她不愛四哥,卻留在四哥身邊的做法的確讓人很難接受,不過我想她這麼做完全是因為你,她很愛很愛你。」傅向晚星眸有碎金在里面跳躍著,與他的目光相接。談希越則拉開了的薄唇邊的笑弧,「我又聞到了酸味了。」
「我是認真的和你在說一個事實,與吃醋無關,你就少給你臉上貼金了。」傅向晚從他的掌心里抽手,卻被他握得更緊,不容她抽走。
「其實適度地吃醋中有益身心健康的。」談希越握著她的手輕輕一拉,她便跌入他寬闊溫暖的胸膛。
談希越在她的潔白的額頭上印下了一個吻,很輕柔卻很深情纏綿,就這樣貼在她的額頭上好一會兒才不舍得松開了她。
「我去開會,你在這里坐一會兒,如果覺得無聊就可以四處走走,或者去書架上拿書看,累了就去我的休息室小睡一會兒,有什麼事情的話可以找秘書的助理。」談希越手掌心捧著她的臉建議著她。
「你忙你的,我一個可以的。」傅向晚送給他一個放心的笑意。
談希越這才離開了辦公室,路過秘書辦公室時他對秘書助理道︰「傅小姐在里面有休息,沒事不要去打擾她,如果她有什麼問題會叫你。」
「是的,總裁。」小助理點頭。
然後談希越便往會議室方向而去,秘書則跟在他的後面。
傅向晚一個人坐在辦公室里,看到對面的一堵牆全是書架,上面擺放著很多的書,不過大我都是經濟,金融,企管之類的。她拿了一本怎樣做好一個管理者的書折回了沙發上坐下。
而外面關奕瑤正經過秘書辦公室,看到了小助理一個人在那里︰「小張,幫我去把這些文件影印一下,拿到我的辦公室來,我現在要出去一下。」
「關經理,總裁吩咐我不能走開。」小張站起來面對著冰美人關奕瑤。
「你的意思我不是總裁所以不能吩咐你做事了?」關奕瑤眉間厲色浮起,「看來你是連我也不放在眼里了?」
「關經理,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小張急急地解釋卻被她打斷。
「既然不是這個意思,那就去辦,別再找其它借口,我不想听。」關奕瑤把手中的一疊文件夾放到她的面前,「記住了,影印完放到我的辦公室。」
「是的,關經理。」小張只好抱著那疊文件離開辦公室,消失在關奕瑤的視線里。
見小張走遠了,關奕瑤才轉身去推開了總裁辦公室的門,傳來的開門聲讓正在看書的傅向晚抬起了頭,看向了門邊,就對上關奕瑤的目光,不知道她又來做什麼。
「希越去開會了。」傅向晚收回目光,落到了書頁上。
「我不是來找他的,我是來找你的。」關奕瑤踩著高跟鞋上前,站定在她的對面,他們之間隔著一張茶幾。
「找我做什麼?」傅向晚一笑,翻了一頁書,「不會又想告訴我你愛的人希越吧?這話我想你應該對他說,對我說沒用的。」
關奕瑤的臉色十分不好看,微微青白著︰「傅小姐,我現在關心的人只有四哥一個。我想知道四哥在哪里?」
原來她把主意打到了她的身上來了。傅向晚頓住翻書的手,抬起目光看向她︰「我能理解你的心情,可是你問錯人了。」
她是知道,可是既然談希越都不願意告訴她,那麼她就算是知道也不可會告訴她。她也想四哥能快點好起來,而不讓任何去打擾他,特別是談希越說的關奕瑤的嫌疑更大。她就不明白了,長得這麼漂亮腸卻如的歹毒,真是印證了蛇蠍美人之名。
「傅向晚,你是慕心嫣的好朋友,你怎麼會不知道四哥在哪里。」關奕瑤坐了下去,然後用一雙渴求的目光看著她,她放低了姿態,柔弱地讓人失去了防備,「傅小姐,我求你了,你告訴我四哥在哪里,我只是想看看他,遠遠的,我不作聲不上前就好。只要能看到他一眼我就安心了,所以求你幫幫我。我以前是有針對過你,可是我也知道我只不過是把一切對四哥的美好投射到了七哥的身上,傅小姐,我其實真正愛的人還是四哥,我不想和他分開。」
說著,便是眼紅鼻酸,淚水朦朧了美眸,讓看著楚楚可憐。這樣的關奕瑤是讓人心疼的,如果傅向晚不知道關奕瑤的真實面目,那麼她真的會心軟。
「我們是很要好的朋友,可是我們的友情與工作不會掛鉤。」傅向晚拒絕著她,「現在心兒是受雇于希越,像這樣的工作一定是簽了保密合約,按照合約的規定她是不會告訴我四哥現在在哪里。所以你就別白費心機從我這里打听了。」
「好,就算慕心嫣不會告訴你,但是七哥總會,他對你絕對不會隱瞞任何事情的。」關奕瑤能看出談希越把傅向晚放在心尖最高的位置上。
「你也太高估我的,總之一句話,我也不知道。」傅向晚把手中的書放下,然後自沙發內起身,「我累了,想去休息一下。」
「傅向晚,原來你是這麼冷血之人!還自詡什麼救人治病的白天衣天使!」關奕瑤憤怒了,對著傅向晚的背景就指責著,「傅向晚,你現在和七哥在一起了,你就高高在上了嗎?你怎麼可以這麼殘忍,像七哥那樣把我和四哥分開,你們倒是甜蜜了,而我卻一顆心都為四哥擔憂著,睡不著,吃不下……難道你就不能體會一下我的心情嗎?」
傅向晚沒有回頭︰「關小姐,你真的愛的人是四哥嗎?我知道根本不是,是七哥,所以這樣做戲真的沒有必要。像希越說的那樣中哥會得到最好的照顧,你真的不必擔心。」
關奕瑤看著走向休息室的傅向晚,一顆心不斷地往下沉,她以為傅向晚的心應該能柔軟起來,沒想到她依然得不到關于四哥的消息。她的雙手緊握在一起,咬緊了牙。
「傅向晚,這一切都是你的主意是不是?」關奕瑤開始大地揣測了,「其實是你讓七哥找慕心嫣來替四哥治病的,你們聯手想要把我從四哥的世界里趕走,讓慕心嫣取我而代之是嗎?像你們這些灰姑娘就是削尖了腦袋往上流社會鑽。我告訴你我才是四哥的未婚妻,誰都不可取代,只要我不開說解除婚約,就連談家也不敢開這個口,所以就算四哥好了,慕心嫣只會得到一句感謝和一張支票。和四哥在一起的永遠是我。」
「關奕瑤你有什麼不滿沖著我來,不要侮辱我的朋友。」傅向晚寧可自己被潑髒水,也不想把朋友染黑半分,「不要把每個人都想得和你一樣不堪。」
關奕瑤高傲地抬起下巴︰「反正我也不會讓你們得逞的。」
說完她氣憤地轉身,踩著高跟鞋離開,胸口的濁氣堵在那里讓她悶痛著。
傅向晚見關奕瑤離開了這才重新坐回了沙發上,捧起那杯檸檬水送到嘴邊喝了一口。
然後又翻開書,繼續看著,不知道坐了多久,困意襲來,她靠在沙發邊上就睡著了。
談希越回來的時候就看到她歪著身體就在沙發上睡著了。他拿了來休息室里的薄毯替她蓋上,把落在她白皙的臉頰邊的發絲撫到了耳後,看了她恬靜的睡顏好一會兒,才回到自己的辦公桌後開始工作。
天色暗了下來,傅向晚才緩緩轉醒,睜開睡意朦朧的臉眼楮,用手輕輕揉了一下,才發現自己還在談希越的辦公室里,而偌大的辦公室里只有談希越桌邊的落在台燈是亮著的,在這灰暗的空間里暈出暖暖的顏色。
而明暗相接的光線把埋首認真工作的談希越的臉龐切割得更加深刻立體,眉眼間的深邃襯得他的臉龐越發得精致俊美,透出男人深度魅惑。暖暖桔色光暈就在他的身上跳躍擴散開去,優雅而矜貴。
傅向晚就這樣靜靜地看著他,欣賞著他工作時一絲不苟的嚴肅勁兒,這樣的男人最最迷人。
不期然地,談希越抬眸看她,她的目光就撞進了他的瞳孔里,偷看他被抓住的尷尬讓她害羞了起來,有些不好意思,而談希越則向她勾起了一個淺淺的笑意,如這燈光的溫暖。
「醒了。」談希越合上了面前的文件夾,抬手捏了捏雙眼間放松著自己。
「嗯。」傅向晚看了一下牆角的立鐘,時間已經來到了七點,「都七點了,我睡了我有多久啊?」
她好沒有睡這麼沉了這麼久了。
「走吧,吃飯去。」談希越打開了辦公室的燈,把立式的台燈關閉。
然後他走過去牽起傅向晚的手,將她從沙發里拉了起來擁在了懷里,取了外套便一起出了辦公室。
吃過了晚飯,談希越把傅向晚送回了新岸,車子停在了樓下,兩人坐在車內誰也沒有說話。
過了好半晌,傅向晚打破了沉默︰「那我先上去了,你也早些回去休息。」
談希越轉過頭去,頭頂的車燈照亮落在他的臉上,他的雙手十指隨意地搭在方向盤上,有節奏的敲擊著︰「陪我坐會兒。」
「哦。」傅向晚低垂著睫毛,燈光自上而下在眼下打出一層暗色的陰影。
談希越沒有說話,傅向晚也沒有,兩人之間又開始了無止盡的沉默。
談希越背靠著車座椅背,然後閉上眼靠在上面,深刻的五官融入了這桔黃的光暈里,呼吸輕薄而均勻。若是他的手指依然地方向盤上輕輕地敲打著,傅向晚還以為他睡著了。他修長而白皙的手指像是上好的藝術品,而他又仿佛是在談著鋼琴的王子。
「我走了之後關奕瑤找你你麻煩了?」談希越閉著眼楮和她說著話。
「她是來找我了,可是我沒的告訴她四哥的住處。」傅向晚看著放在自己膝蓋上的手指。
「我相信你不會說的,因為你不會讓關奕瑤有機會去傷害他。」談希越但過來一只手臂就把她的腰給摟住了。
他長臂一緊,就把她圈進了懷里,讓她靠在自己的肩頭,听著他沉穩的心跳聲。
傅向晚就這麼靜靜地趴在他的胸膛上,雖然隔著厚厚的布料,但依舊能感覺到他的體溫傳遞到她的臉上來,感覺好溫暖,她放在他胸膛上的手也就自覺的往上攀著他的頸子,更加在往他懷里窩去。
他也摟緊她的細腰,聲音低沉暗啞︰「你別動,小心惹火上身。」
「談希越,你就不能不往那想嗎?滿腦子的流氓思想。」傅向晚臉色一紅,想到是自己主動往他懷里靠的就更加的臊得慌。
她雙手松開,就要撐著他的胸膛推離開,卻被她緊箍住腰身,鎖在懷里︰「我還不就對你一個人流氓,而且還要耍流氓耍一輩子。」
這話跟蜜一樣甜,就算明知是毒,也會甘之如飴的。
傅向晚嗔了一他一眼︰「你就會貧。」
「我這叫認真負責的嚴謹態度。」談希越抱著好了,漸漸地,她也不反抗,乖乖地靠在他的胸口。
他身上的淡淡白蘭幽香就充盈了她整個呼吸,傅向晚如他一樣閉上了眼楮,靜靜地感受這別樣的寧靜,是內心的沉澱,回歸心靈上的淨土。
第二天,傅向晚還是在七點醒來,準備起床,當她坐起來的時候才明白過來自己已經辭職了,不用再上班了。她又躺了下去,把被子拉過頭,整個人都埋在了里面,直到透不氣來才掀開。然後她坐起身來,屈起雙腿,雙手環住自己的雙膝,就那樣坐著,過了好一會兒才掀了被子下床,去了浴室梳洗。
待她收拾好出來後看著一室的冷清,突然又是一陣失落。
想到昨天早上起床就看到談希越在廚台邊替她做早餐,那種滿足感化作陣陣幸福的暖流,把她的心房包圍溫暖。
傅向晚正做早餐的時候手機就響了起來,她過去接起來︰「我是傅向晚。」
「傅向晚,馬上來醫院一趟。」這聲音……是了院長方慶功的聲音。
「好。」傅向晚看著結束通話的屏幕怔怔地回不了神,這又有什麼事找她。
她匆匆吃了早餐,就趕去了醫院,剛到醫院就直奔了院長辦公室。她推開門看到方慶功坐在辦公桌後面同,目光卻落在她的身上,直到她走近。他才把辦公桌上的那封她昨天遞交的辭職信推到她的面前。
「你這封辭職信是怎麼回事?」方慶功問她。
「院長不是讓我做選擇嗎?我已經做了。」傅向晚看著那封還未拆封的辭職信道,「我只不過是不想失去比工作更珍貴的東西。」
方慶功卻眉桃一挑︰「在你的眼里我就是一個食古不化的老骨頭嗎?這麼沒有人情味,這麼不通情達理?要做棒打鴛鴦的惡人?」
「我不是這個意思。」傅向晚搖頭。
「不是這個意思的話那就把這封信收回去。」方慶功的目光在那封信上一點,「以後也不要出現在我辦公桌上,好好工作。」
傅向晚一驚,抬眸看著眼前這個威嚴的老人,怔愣著說不出話來。她不會是听錯了吧?
「你是個好姑娘,希越算是看對人了。我這個做外公又自然是替他高興的。」方慶功揚唇一笑,眉目柔和而慈祥,「我也讓人下去調查過了,被人投訴的事情與你無關。誰犯的錯自然由誰來為自己的過失負責。」
傅向晚蛾眉一擰,試探地輕問著︰「難道院長你都知道了?」
「我還沒有老糊涂。」方慶功這話已經很明顯了,「不要以為我坐在辦公室里就不知道下面發生的事情了。」
傅向晚抿著唇,有些擔心小梅的處境︰「院長,那小梅她……」
「她自己做錯了事情,只能自己承擔,沒有誰能替她的過錯買單。」方慶功又是一臉的冷肅,公事公辦,「如果這問題是真出在你的身上,我也不會因為希越的關系而包庇你。既然希越相信你的為人,我也相信。」
傅向晚卻向方慶功求情︰「院長,這件事情其實是因我而起。小梅年輕氣盛不懂事,但她也是一片好心所以才會胡亂報懷孕日期,其實並沒有惡意的,所以請你不要懲罰她。」
「誰都保不住她,年輕犯錯了可以改正,就當買一個教訓。」方慶功卻不容留情,「我們是一流的醫院,也要有一流的態度,還要本著為病人負責的態度,有勇氣去承擔一切。你也是一名醫生,你和他們有著直接的恩怨,你都沒有以公徇私,做出有損自己醫德和醫院名譽的事情,你可以做到,她又怎麼做不到。她就是沒有嚴格的要求自己才會這樣放肆,所以一切都要秉公處理。」
「院長……」傅向晚咬了咬唇,「既然處分已經落在了我身上,那就讓我來結束這件事情吧。我可以不做醫生,可是我不能讓小梅去承擔因我而起的錯誤,我會內心不安的。她是好心只了壞事,我做不到無視。」
「傅向晚,不要感情用事,就算你要辭職,我也會把她開除的。」方慶功已經做了最後的決定,誰求情都沒有用的。
這個時候小梅推門而進,看到傅向晚時她的眼眶已經泛紅︰「傅姐,不用替我求情了,這一切都是我自己擅做主張,與你沒有關系,是我沒有你那樣的定力和胸懷。」
「小梅……是我害了你。」傅向晚心里涌起難過,鼻尖泛酸,「都是我的錯。」
「傅姐,你別這樣責怪你自己,又不是你讓我去做的。」小梅搖頭,淚意上涌,在眼眶里打著轉兒,「你不能為了我而失去這份工作,你是好醫生,你是最有醫德的醫生,我不能讓你替我背負著這份不白,你就讓我一個去承擔吧。」
「我……怎麼忍心讓你去承擔?」傅向晚緊咬著唇,不讓自己的淚水落下來,然後轉頭看向方慶功,「院長,我求你了,從輕處罰小梅吧,別讓她失去這份工作。如果她被開除了,以後在醫界就沒有前途了。她才十九歲,別毀了她的大好前途。」
「傅姐,認識你真好,不管我走到哪里我都會記著你。」小梅的眼角滾落下了淚水,灼熱了她的肌膚。
「小梅,認識你是我的幸運。」傅向晚將小梅擁在了懷里,輕輕一眨眼,淚水就這麼滴下來,落在小梅的肩頭,濕潤了她的外套。
「傅向晚,你明天回醫院復職,至于李小梅的處罰我們會討論後決定。」方慶功就這樣說。
傅向晚便拉著李小梅離開了,替她抹著眼淚。
「傅姐,我不會後悔,你也不用替我難過。」小梅綻放出了笑容,「我先去工作了。」
傅向晚看著小梅離開的背影,心情很是復雜,為什麼做盡壞事的人沒有報應,而這樣單純的好女孩卻要面對失去工作的危險。她恨自己的無力,沒有辦法去改變這一切。
傅向晚坐在花園里,今天難得的好天氣,陽光落在身上,一身的舒暖,卻溫暖不了她此時冰冷的心。
「晚晚,是你嗎?」這時她的耳邊傳來一個不確定的聲音。
傅向晚把目光收回來定格在了坐在輪椅上的宋芳菲︰「媽……伯母。」她還是改了口,畢竟他們之間現在已經沒有任何關系了。現在她又和談希越在一起了,再這樣叫總是不好的。
「晚晚,真的是你?」宋芳菲推著輪椅過來,激動地握著她的手在心里,眼眶也泛起了淚意,濕潤了她的眸子,「我以為我再也見不到你了。」
「伯母你說的這是什麼話啊?」傅向晚任她握著手,「你一個人在醫院里?」
「我听說你好像受了停職的處分,是沈詩雨去投訴你的?」宋芳菲因為喬澤軒傷了她的心,就想到了傅向晚,昨天便自己去找她,結果到了她的辦公室時看到門上了鎖,她一詢問,護士就告訴她情況了。然後她去公告欄一看,才確定了此事是真的。
「是。可是我並沒有這樣做。」
「你不說我也知道你不會這樣做,我相信你。」宋芳菲眉頭緊蹙著,「這一切都是沈詩雨搞的特鬼,你不會是她的對手。這個女人的心太陰狠了,她現在已經和澤軒在一起了,竟然還要這樣來傷害你。」
「她看我不順眼也不是天兩天的事情了,只是這次她找準了機會。我是百口莫辯,醫院也有醫院的規定,只能接受。」傅向晚嘆了一口氣,「除非她取消投訴,這只是一場誤會的話我就不會有事了。」
宋芳菲似乎想到了什麼︰「我不會讓她傷害你的。」
「伯母,這是我和她之間的事情,你就不要管了,畢竟她現在和喬澤軒在一起了,以後她會照顧孝敬你的。」傅向晚勸她。
「我不期望她能對我好。我對他們已經絕望了,我出院後還是回陽光康復中心,在那里了卻殘生。」宋芳菲的眼眸立即暗淡了下去,是真的對他們沒有了信心,「晚晚,你有空多來看看我,我就很高興了。」
「我有空會來的。伯母,你要養好身體。」
「晚晚,你會幸福的。」
兩人一起聊了很久,傅向晚把宋芳菲推回了病房,將她扶上床,等她睡著了才悄悄離開。
下午六點後喬澤軒來看宋芳菲,替她買了她最愛吃的燒鵝。
「媽,吃飯了。」喬澤軒替她把東西擺好,再把活動餐桌推到了她的面前。
宋芳菲看著喬澤軒︰「我有事和你說。」
喬澤軒點頭,她又繼續道︰「我听說沈詩雨去投訴晚晚了,害得她停職了一個月。有這回事嗎?」
「媽,是傅向晚她借些想報復詩雨和我,把她的懷孕日期亂說,這是多麼嚴重的事情?她受這個處罰算輕的了。」喬澤軒一提到這件事情就憤憤不平。
「沈詩雨懷孕的事情你也瞞著我,不告訴我嗎?」宋芳菲冷著一張臉,「你現在的心已經被沈詩雨給迷住了,在你的心里已經沒有我這個媽了是不是?」
「媽,我不告訴還不是因為怕你不能接受。你對詩雨的成見太深了。」喬澤軒現在也無法調和這兩個女人之間的關系。一邊是母親,一邊是愛人,他夾在中間也是十分不好受的。
「我當然不能接受,若是不是她勾引你,破壞你和晚晚的感情,又怎麼會成現在的局面?她懷孕了,也是上三上位,我最不待見這樣的女人,可是我的兒子卻偏偏喜歡這樣的女人!真是太大的諷刺!你已經忘了我曾經是怎麼被陳俏俏傷害的是不是?」宋芳菲笑得淒楚酸澀,到頭來他的兒子和他的父親一樣都愛上了第三者。
「媽,詩雨她不是第三者,我們青梅竹馬,我們是彼此的初戀,現在我們只不過是和好了,不想再錯過彼此,她與陳俏俏不一樣。」喬澤軒依舊維護著沈詩雨。
宋芳菲知道自己怎麼說沈詩雨的不是,但在他的心里她都是最好的,所以她也不想再多費口舌,卻改變這已經不能改變的事情。
「我現在只要她撤回對晚晚的投訴,其它的我都不想追究了。」宋芳菲已經心意冷,可是能為傅向晚做的她會做到,畢竟是他們母子欠了她,總需要一個人去償還。
「這不可能!媽,她是要你的親孫子,我辦不到。」喬澤軒一口回絕。
「澤軒,你真是太過糊涂,晚晚是什麼樣的人,這三年的交往里你還沒有看清楚嗎?你竟然這樣懷疑她的為人?」宋芳菲胸口像堵了大石頭一樣難受,看著面前的兒子,卻覺得陌生之極,「那好,如果你們不同意取消對晚晚的投訴,那我就去死!我死了就沒有人攔著你們去傷害晚晚了,我也落得個眼耳干淨。」
「媽,你竟然為了她這樣威脅我?」喬澤軒震驚,瞳孔碎裂。
終究母親還是站在傅向晚這一邊的,就算他們已經撕破了臉,母親還是站在了傅向晚那一邊,為了她不希用性命來威脅他?
「我相信她!」宋芳菲的唇角才有所柔軟,「如果你不同意等著替我收尸,你不可能時時刻刻讓人守著我,總有意外的時候。」
喬澤軒緊握著拳頭,內心掙扎著,沉默了好久。
「那你也要答應我一個條件。」喬澤軒抬眸,眸色漆黑無光,「詩雨已經懷了我的孩子,我要娶她,希望能得到你的承認。」
沈詩雨和他結婚若是母親不出席,那麼就會讓外界的人笑話,畢竟誰都知道他是跟著母親的,能得到母親的承認那沈詩雨才不會背上小三的罵名。
宋芳菲淡笑了一下,目光看著遠處,有星光跳躍︰「我同不同意你們都在一起了,我能怎麼樣。」
「好,我會取消投訴,放過她一次,但是不會再有下次。就算你威脅我也不行。」喬澤軒就此讓步。
雖然喬澤軒對沈詩雨提出此事時,她自然是反對的,可是為了得到宋芳菲的承認,她也只能吞下這份委屈。可是她告訴自己不會這樣算了。
就這樣,傅向晚利用了宋芳菲,讓小梅的處罰也取消了,不過還是受到了批評,讓在組內她寫檢討自我反省。不用公開,她可以復職,小梅又能保住工作。
這個好消息自然是要告訴談希越,復職的她第一時間撥了他的電話︰「我已經復職了。」
「我說過你的任何決定我都支持你。」談希越也替她開心,「但別忘了我的生日禮物,後天就是星期天了。」
「我知道,絕對不會讓你失望的。」傅向晚的眉眼間都是甜蜜的喜色,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結束了通話後,談希越的辦公室被人推開,梁韻飛拿著一個牛皮紙袋進來,拉開他辦公桌前的靠椅就坐了下進去︰「這是你要的東西,喬澤軒和鄭開之間的關系的確好的不得了,好到表兄弟之間可以睡同一個女人。這沈詩雨肚子的孩子的親爹還不知道是哪一個。」
「不管是誰的,總有人爭著當爹。」談希越拿過那份資料打開,抽出里面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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