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方向盤朝著左邊用力打去,砰的一聲震破了她的耳膜。
該死的,她不會這麼倒霉吧。
夏玥連忙下車查看,發現自己竟然撞上停歇在路邊的車。
而且好死不死把人家的保險杠撞得搖搖欲墜,實在無法直視。
更讓她吐血的是,她撞到的竟然還是一輛瑪莎拉蒂MC……
夏玥捂著發疼太陽穴跑到前面去,本想跟車主道歉,卻發現車上空無一人。
難道是在暗示著夏玥馬上逃跑開溜嗎?
那是跑,還是不跑?
抿著唇,掙扎了半天,還是從車里面拿出一張紙條,寫了一句話和自己的聯系方式,夾在了雨刷。
夏玥總感覺自己有種大難臨頭的感覺,縮縮脖子,上了車,離開了這里。
卷起的塵土平息剛才的喧囂,而當車主靠近之時——
空氣在一剎間凝固,來來往往的車輛也停止下來,拂過的一縷清風在此時像一把銳利的刀子劃過趙桓的脖間,疼得他打了個顫抖,慢慢的將目光轉向那個越發陰冷的老大身上。
「老大大大大,這真不是我干的,我保證我剛才來的時候還好好的。」
趙桓一模自己的脖間,那唰唰流下來的冷汗濕了他的掌心。
陸琛祤五官分明,冷峻十足的臉龐在一瞬間好像烏雲密布的天氣,隨時狂風大作,卷起漫天的塵土。
但這不是最為可怕的,可怕的是,暴風雨之前的那一絲平靜,足以扼殺趙桓的咽喉。
趙桓也沒有想到,他就將車子停在這里沒有十分鐘就發生這樣的事情,更何況,這里還是陸氏企業的地盤。
趁著陸琛祤還沒有發火,趙桓以最快的速度檢查車子的問題,並且從雨刷那里拿下來一張紙條。
「老大,這里有一張紙條,應該就是肇事者留下來的。」
陸琛祤從趙桓的手中將紙條接過來,一行娟秀的字體映入眼簾。
——對不起,我絕非有意要撞你的車,這是我的聯系方式,您車子的修理費我來付。
落款是夏小姐。
而剛才夏玥著急離開,就是想清點一下自己還有多少錢能夠賠人家。
雖然說夏玥好歹也是集團的千金,但也不是那種錢多得沒地花的人。
此時,陸琛祤盯著這張字條的字,眉頭皺得更深。
從口袋里面拿出一張字條,和剛才從雨刷上拿下來的字條一比對,兩張字條的字跡幾乎一模一樣。
極具誘惑力的面容上蒙上一層冰霜,隨即將這兩張字條都收到口袋。
「老大,除了保險杠爛掉了之外,車燈也被撞壞了,右邊的漆也蹭掉了一些,您說……」
「扔了。」
「啊?哦。」還沒反應過來的趙桓一愣,隨即馬上打電話讓人來處理這車子。
與此同時,陸琛祤也接了一個電話。
「女乃女乃。」陸琛祤那張冷峻魅惑的面容上沒有一絲多余的情緒,性感的薄唇抿成一條直線。
「什麼時候回來?」
「讓她離開,不是她。」陸琛祤只是簡單的說了這幾個字,就將電話給掛上。
起初他不確定,現在,他可以完全確定,昨晚的,另有其人。
—
從‘車禍’現場回到家里面的夏玥,清點了一下自己所有的財產。
存折里面有三百多萬,可存的是定期,一時半會根本不能用。
所以算實的,自己能動用的錢大概就只有三十四萬而已,根本就賠不起。
夏玥感覺自己要報廢了,坐在才床上向後一倒,目不轉楮的盯著天花板。
她腦子是有病嗎?剛才直接逃跑多好,干嘛還要留下自己的聯系方式?
仔細想想,最近她真的腦子有病,先是沖動的把自己給獻出去了,後是把人家的車撞了。
叩叩叩,夏玥的房間門被敲響,見著夏縴縴正站在門邊,手中還端著一個盤子。
夏玥見狀立馬上前去接過盤子來,只是又沒心情的躺在了床上。
「怎麼了?從回來就見你愁眉苦臉的,是不是出了什麼事了?」夏縴縴坐在她身旁,抓著她的手掌。
「姐,問你件事兒。」
「你說。」
「要是不小心撞壞一輛瑪莎拉蒂MC的保險杠,需要賠償多少?」
「單說保險杠的話,至少上百萬,賠償倒是小事,要是得罪了這車的主人,可沒那麼簡單,你想想,全市能開得起瑪莎拉蒂MC的人能有幾個?」夏縴縴幫她分析了起來,只見夏玥越听臉色越難看,便伸手推推她。
「你不要告訴我,你撞壞了一輛瑪莎拉蒂?」
夏玥癟著唇一臉的哀怨,她光考慮賠償的事情,卻沒考慮得罪大人物的事情。
這下完蛋了,要是自己糟糕還好,這下要是牽扯到整個家族,那她的罪過可就大了。
「你倒也別哭喪著臉,這事,我問問你姐夫,看看能不能幫上忙,你呢,就安心的把這些東西吃了,然後睡個好覺,明天跟你姐夫去公司看看,知道嗎?」夏縴縴溫柔的撫模著夏玥的腦袋,將一碗蛋花粥遞到她的跟前。
「姐,這事還是不要麻煩姐夫的好。」
「沒事,一家人還怕麻煩?」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想姐夫每天這麼忙,要是去麻煩他,會給他增添壓力,這事我自己再想想辦法,姐你也別為我操心了。」接過小碗,夏玥一口一口的喝著,低著頭,沒有多說什麼。
她現在盡量避免和沈述楓扯上關系,也不想要欠他的人情。
至于去他公司幫忙,若不是夏縴縴執意如此,她也不想去。
「知道了,乖乖的喝粥,吃完就睡下,待會我再讓李媽上來收。」
「晚安,姐。」
夏玥喝完粥換身衣服躺在了床上看著天花板發呆。
要命,這兩天怎麼那麼的不順……
夏玥眨巴眨巴眼楮,慢慢的進入了夢鄉。
—
在靜謐的書房中,昏黃的燈光映出歐式復古的構架。
沉香木制成的書桌旁坐著一個身材偉岸的男人,冷峻魅惑的面容蒙上一層朦朧的光。
他攤開了兩張字條靜靜的看著,忽然唇角緩緩上揚,似笑非笑。
修長的手指輕輕的將這兩張字條疊在了一起,收到了抽屜里。
起身離開,窗外的夜色正濃,如墨般暈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