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往常下班的時間,夏玥收拾好東西就往停車場走去。
只是今天,似乎有些不尋常。
「顧穎舟?」夏玥在不遠處見到一穿著紅色衣裙的女人依靠在一輛黑色的大眾跟前,嘴角還掛著淡淡的笑意。
分不清楚是敵意或善意的笑容,夏玥只覺得這女人,看自己的眼神有些不同。
「沒想到還真的是你。」顧穎舟來這里是想證實是不是自己認識的夏玥,果不其然。
「來這里,有事?」夏玥向她走近,看著那張沒有多大變化但妝容濃了不少的臉龐,翻涌起了一些往事。
「不介意一起喝杯咖啡?」顧穎舟笑容淺淺,只是那雙深邃的眸子卻閃爍著不尋常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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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杯熱氣騰騰的咖啡,兩雙相對的眸子。
夏玥用小勺子輕輕攪拌自己跟前的那杯咖啡,看著如漩渦般的香濃,她的記憶似乎回到了許久之前。
顧穎舟,年紀與自己相仿,同為新聞系的有名的人物。
也曾是她的……情敵!
顧穎舟追沈述楓可轟動了全校的人,明知夏玥跟沈述楓在一起,但她死不回頭,並且揚言會把沈述楓給搶過來。
雖然到最後是不了了之,但顧穎舟和夏玥之間的關系卻可以用水火不容的詞匯形容。
從在大學的時候,她們比成績,比外貌……雖然說,是顧穎舟有意要和夏玥對比,但一抓到機會,她就要超過夏玥!
到現在她們兩人坐在這兒,這場面怎麼都延伸出一種怪異感。
「听說沈述楓和你姐姐結婚了,真是可喜可賀。」顧穎舟嘴角微微上揚,半眯著眸子,模樣看起來頗有些幸災樂禍看好戲的姿態。
雖然說她和沈述楓之間不了了之了,但不代表她沒有關心關于沈述楓的事情,對于沈述楓娶了夏玥姐姐,她不知道笑了多久。
沈述楓不是曾跟她說過,這生非夏玥不娶嗎?現在演變成這種模樣,只會讓夏玥成為一個笑話。
「我先謝謝你的祝賀了,不過我可不喜歡听這種無關緊要的事。」
「這些算是無關緊要的事?夏玥,當初你我為敵,現在在工作上我們也成為競爭對手。」顧穎舟臉上依舊帶著淡淡的笑,但私底下那只蔥白修長的手掌卻緊抓著衣擺,努力的控制住她有些激動的情緒,而夏玥也只是唇角微勾,目光落在咖啡杯里,不回答。
「沈述楓的事情,我們打成平手,但現在,我不會輸給你。」顧穎舟流露出強烈的競爭**,並且每個字音都咬得很重。
顧穎舟得不到,她夏玥也得不到,在這一件事情上面,顧穎舟的心里總算是平衡了許多。
可現在在工作上,她絕對不會有一絲一毫的松懈,並且她會超過夏玥!
「既然你想要超過我,那麼,繼續努力。」她倒也沒有存心激怒她的意思,不咸不淡的丟了這麼一句話,頓時讓顧穎舟有些炸毛。
似乎從以前在學校就是這樣,她顧穎舟再怎麼挑釁,她都有些漠不關心。
若是她現在惱怒,她反倒會輕松一些,可她越是這樣,她心里面越是不舒服。
夏玥不想跟她談論無關緊要的事情,拿著椅上的包包,剛要離開。
「夏玥,我不會放棄沈述楓的。」在夏玥剛要離開座位之際,顧穎舟突然措不及防的丟下這麼一句話。
夏玥轉過頭,眸子微眯成一條弧線,聚焦那張有些扭曲的臉龐,發出個悶哼的疑問。
好像在說,顧穎舟,你知道你現在在說什麼?
「結婚了可以離婚,只不過是一張紙而已,難不成真的還能捆綁住一個人?」顧穎舟似乎說得極為的不屑。
「顧穎舟,憑你的條件,要什麼樣子的男人沒有,何必苦苦糾纏一個根本就不愛你的男人。」夏玥愕然,全然不知她到底是想搞什麼。
「他已不是你的男人,你又管那麼多做什麼?」她嗤笑,總算是看到她臉上露出微微的惱怒。
「他是我姐夫,我自然有權利去管,更何況他現在和我姐很幸福,你就算想要介入也不可能!」
「果真如此?當初沈述楓不也說不管什麼原因都不會離開你,現在不也背叛了?」她嗤笑了一聲,看見夏玥的臉色難看了許多,頓時心里暢快不少。
曾經的曾經,沈述楓寵夏玥那可到人羨慕嫉妒恨的程度,到現在不也是摟著新歡?
那種讓人以為牢不可破的感情現在都破滅了,她顧穎舟怎麼就不能把沈述楓給搶過來?
「顧穎舟,我勸你好自為之。」夏玥眉頭微微蹙起,見著她越發囂張的笑容,漸漸蜷縮起了手掌心。
「夏玥,你姐,應該還不知道你和沈述楓之間的事吧……」顧穎舟突然間蹦出這句話來打了夏玥個措手不及,頓時一怔無法回答。
「少管閑事!」
「我可接觸過你姐姐,像她那個性子的女人怎麼可能會明知道你和沈述楓的事情還硬要介入進去?所以很有可能,她現在還被蒙在鼓里,你說說看,如果現在我去告訴她關于你們之前的事情,她會怎麼想呢?」她忽然這麼一想,嘴角的弧度上揚得更厲害,眼神中更流露出一抹得意的神色。
夏玥不曾想顧穎舟一語命中,而此時的她,竟然找不到任何一句可以反駁的話語。
因為她,最害怕的不正是因為如此?
一錯再錯的隱瞞,到現在如果真的撕開的話,她又會面臨怎樣的處境。
夏家和沈家兩家人又會處于什麼樣的境地?
「你到底想怎樣?」夏玥深吸了一口氣,怔怔的看著對方。
「我想怎麼樣你之後就會知道了。」
現在倒是變成顧穎舟先拿著包包離開,本來夏玥還很平靜,卻因為她這句話心里面開始有了糾結。
這女人,到底是想搞出什麼花樣來?
她倒是不怕顧穎舟針對她,但她卻怕她去找夏縴縴。
夏玥沒辦法想象,如果真當將真相掀開的話,會是多麼血淋淋?
她現在已經不敢奢求太多,只希望他們兩人能夠平靜的生活。
只是怕,她越是這樣想要安定下來,就越有人,要打破這種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