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依舊在下雨,雨水成柱狀在車窗上迅速滑下,伊百合伸手觸模了下車窗,微微有些冰涼。最新更新:苦丁香書屋
她打了個噴嚏,言澤寺立即關心地看向她,伊百合剛想說「沒事」時,又響亮地打了個噴嚏。
言澤寺皺眉︰「百合,要不去醫院看看?」
伊百合擺擺手,笑道︰「哪有這麼夸張?不過是淋了下雨而已,會感冒是很正常的。回去吃點藥就行了。」
「不行,萬一你生病了怎麼辦?」言澤寺模了模她冰涼的額頭,語氣異常的堅決︰「我還是送你去醫院吧。」
「好吧。」伊百合想了想,點點頭,現在衣服**地黏在身上,實在難受得緊。
頓了頓,她又道︰「你還是先送我回趟公寓吧,我回去換套衣服。」
言澤寺開車送伊百合回到租住的公寓,在他準備送她上樓時,伊百合拒絕了,她讓他在車里等,她一會換好衣服就下來。
伊百合不是不知道言澤寺的個性,若是讓他跟她一起上樓,搞不好又要鬧出什麼事來。
于是伊百合一個人回到公寓,迅速在櫃子里找了套干淨的衣服,並把頭發給吹干了,不到十分鐘,她又再次回到了言澤寺的車里。
言澤寺對她笑了笑,道︰「這麼快?」
伊百合也笑道,「不好意思讓你等。」
言澤寺的目光深了深,「其實等多久我都不介意。」
伊百合挑挑眉,佯作听不懂他話里的意思,淡淡地說︰「去醫院吧。」
她本來是不想去醫院的,可是這麼巧讓言澤寺這家伙纏上了,她要是不去醫院,他也會堅持跟她回公寓,還不如去醫院呢。
去醫院的路上,言澤寺有些反常,不像剛剛把她送回家的路上那麼的活躍,跟她扯東扯西的,這一路,他顯得有些沉默。
伊百合也不太在意,直到到達了醫院後,在她準備下車時,言澤寺才對她說︰「百合,剛剛南川給你打了個電話。」
伊百合一愣。
言澤寺又道︰「然後我接了。」
剛剛伊百合上樓的時候,她的包放在了言澤寺的車上並沒有帶上去,藤南川剛巧就在那時候打電話來,沒想到就被言澤寺接听了。
伊百合媚眼閃了閃,說︰「他說了什麼?」
言澤寺頓了下,「我跟他說你去換衣服後,南川就掛了電話。」
汗,他說的這麼曖昧不清,不知道藤南川會不會因為言澤寺的話斷章取義,誤會她跟他有什麼。
不過就算擔心,不該發生的也已經發生了,再想也沒有用。
伊百合「嗯」了一聲。
言澤寺以為她是生氣了,解釋道︰「百合,我可不是故意要听你的電話。我只是看到你的電話響了好久,擔心南川他是不是有什麼急事要和你說,所以才代替你接了。」
伊百合對他笑了笑︰「沒事,你接了也沒關系。」
反正他跟藤南川也不是一般的關系,準確的來說,他們三都不是一般的關系,那種兩男為一女爭風吃醋的戲碼,在伊百合看來根本沒有必要,反正藤南川跟言澤寺早就習慣了什麼好東西都‘分享’了。
雖然伊百合百般推辭、軟硬兼施,最後依舊敵不過言澤寺固執地和她一起進了醫院。
vip病房里,醫生跟伊百合簡單的檢查之後,便開了點藥,讓她躺在床上掛水。
「阿寺,你先回去吧,應該還要一段時間。」伊百合看了看自己的吊瓶,估計還要掛很久的水。
言澤寺堅決的說︰「不行,我要陪你一起看病。」
伊百合嘆口氣︰「你剛剛不也淋雨了?回去換件衣服再來吧,要不也生病了!」
言澤寺眼里閃動著欣喜︰「百合,你這麼說是不是關心我?」
「……」伊百合無語,她不這麼說也不能打發他走。
「既然你關心我,我就更加不能走了,我決定留下來陪你!」言澤寺似乎下定決心不走了,他的思維一向異于常人。
伊百合感到腦袋有些暈,剛淋了雨,這會真的有些低燒了。
「隨便你吧。」她也沒力氣再跟他爭辯了,翻了個身,閉上眼楮。
迷迷糊糊的睡過去的時候,言澤寺在vip病房的洗手間里洗了個熱水澡,他換了件干淨衣服出來,然後和伊百合一起躺在了病床上。
他溫熱的身子從後面摟住她的,那一瞬,伊百合微微有些轉醒。
言澤寺一雙溫暖的手臂緊緊環繞著她,貼著她的耳邊︰「百合,等你快點好了,有些事情,我不願再等了!」
伊百合還是睡意朦朧,介于睡夢跟清醒之間,有些不明白他說的那些不願意等的事,會是什麼事?
言澤寺解開她上衣的兩顆扣子,將病號服扒下了伊百合的肩膀,他的唇覆蓋在她露在外頭香肩的肌膚上,輕輕吸吮。
「百合,我們結婚好不好?」他邊吻邊道,雖然聲音低低的,還是驚起伊百合內心的一片波瀾。
可是在她還未來得及醒過來反駁的時候,言澤寺又立刻顯露出他厚顏無恥的本性︰「如果那樣的話,反正我們都快要成夫妻的,現在我是否可以透支一點。」
他將伊百合板過來,翻身趴在她的身上︰「我現在就想要你,如果你同意,就睜開眼楮。」
伊百合當然不可能同意,可是這樣閉著眼楮,什麼都不做也讓她心里也很不安。
周圍一片安靜,一秒一秒,時間流逝……
當伊百合以為言澤寺已經走開的時候,終于,她的眼楮微眯開一條縫,想要窺探下四周的情況。
沒想到言澤寺一直在不依不饒的盯著她的眼楮。
「百合,你終于同意了!」他露出得逞的笑容。
言澤寺濕熱的呼吸灑在她的面頰上,他潮濕的舌舌忝著她的脖子,慢慢向上,含住她的耳垂。
他挑逗著伊百合的耳垂,直到她的身體開始發燙,他捏住她的下巴將她的嘴巴撬開。
言澤寺就這樣吻著她,深深的吻,纏綿而熾熱。
就在這時,伊百合包里的手機響了。
因為她在掛水,手不方便,言澤寺就幫她拿出手機來一看。
「是南川!」他深深看著她。
伊百合揚揚下巴︰「你接吧。」
言澤寺似乎很開心,按下了接听鍵︰「川,我是阿寺。百合她現在在輸液,不方便接電話。」
伊百合面無表情地看著輸液瓶里一點一點往下滴的水珠。
忽地,只听言澤寺「啊?」了一聲,伊百合疑惑地望了過去,就見他怔怔地放下手機。
言澤寺張了張嘴,似乎準備說些什麼時,伊百合听到一道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聲音在門口不遠處響起。
「百合!」
伊百合一愣,抬頭望去,只見藤南川渾身濕漉漉的,發梢上還掛著水珠,他旁若無人地走到伊百合的身邊,低低地說了句︰「百合,我終于找到你了。」
伊百合怔了怔,她不知道言澤寺是怎麼跟藤南川說的,不過照這個情形看來,藤南川是一家醫院一家醫院的找過來的。
「你怎麼來了?」她驚疑的問。
藤南川目不轉楮地看著她,「我不放心你,然後就找來了。」
他繼續旁若無人地靠近伊百合,坐在病床邊,伸手似乎想要模她的臉,這時言澤寺出聲道︰「南川,百合在輸液。」
言澤寺皺著眉頭,看起來不大贊同藤南川現在的行為。
藤南川縮回了手,著急地問︰「你怎麼了?」
伊百合還來不及回答,言澤寺就已經幫她答了,「百合感冒了,醫生說讓她輸液。南川你渾身都濕了,不要太靠近百合,不然她的感冒就更難好了。」
藤南川壓根兒就是把言澤寺當透明的,他往後退了幾步,眼楮依舊盯著她,「百合,今天都怪我,路上堵車,我沒及時接到你,讓你淋雨了。」
「沒事,不關你的事!」伊百合淡淡的搖頭,不知是不是到現在還沒吃午餐的原因,現在肚子感覺有些餓,甚至還發出咕咕的響聲。
言澤寺離她比較近,他立馬問︰「百合,你肚子餓了嗎?」
伊百合點了下頭。
「你要吃什麼?我去給你買。」
「草莓芝士!」
言澤寺準備站起來,伊百合卻轉頭望向藤南川︰「南川,我想吃草莓芝士!」
藤南川先是愣了下,隨即驚喜地道︰「好,我立刻去買。」
藤南川走後,言澤寺看起來很不高興。
他眼神黯淡,撅了撅嘴︰「百合,為什麼你讓他去,不讓我去?」
伊百合無語的看著他︰「他是我男朋友!」她覺得有必要在這時候,跟言澤寺挑明一下他們之間的關系。
可是言澤寺卻冒出一句更加雷人的話︰「我還是你老公!」
伊百合差點沒被自己的唾沫咽著。
「我可沒答應你!」她冷哼哼。
「你剛剛明明答應的,不許賴賬!」言澤寺干脆跟她耍起了無賴。
這個白痴,這麼多年過去了,依舊像個貪婪的孩子。
伊百合想心平氣和的跟他好好說,可是她不能。
言澤寺突然就從背後緊緊的摟住她,像個得不到糖果的孩子。
伊百合想要掙扎,可他的呼吸卻越來越粗重,她幾乎感到他全身的皮膚都在燃燒,火一般若有若無的觸踫著她的身體。
言澤寺的手臂越收越緊,伊百合幾乎快要被這樣的力道勒到窒息。
他的腿掙扎的摩擦著床鋪,她似乎听到床單被扯裂的聲音。
突然,他狠狠的一口咬在伊百合的肩膀上,血順著他的牙齒洇進他的口中,他緊緊咬著,不肯放松,他似乎在爆發在釋放著全身的力氣。
伊百合皺起秀眉,只覺得好痛,血珠滾落下來,在雪白的床單上留下一朵朵殷紅的痕跡。
言澤寺猛然按住了她的雙肩,他俯在她身上,呼吸凌亂不堪。
他的手指用力的抓著伊百合的雙肩,指節因太用力而微微泛起白色。
突然,言澤寺掂起她,又重重的把伊百合摔回到床上。
他跳下床,狼狽的跑進洗手間。里面傳來蓮蓬頭暴雨般的聲音,他在洗澡,他咬傷了她,卻自己去洗澡。
可惡的男人,伊百合心里頓時涌起一股不悅。
這麼多年了,言澤寺那野蠻的個性,還是一點沒變。
不知不覺中,伊百合就這樣睡著了,也不知道藤南川什麼時候回來。
深夜,一雙自背後擁來的手再次緊緊抱住她溫熱的身體,言澤寺的皮膚凍徹心扉的涼,為什麼一向如火爐般的他今日卻如此寒冷,甚至需要依借她的體溫來溫暖他的身體。
許多年之後,伊百合才明白。
「晚上有一場宴會,你陪我去。」言澤寺這家伙對她說話的時候永遠是命令的口吻。
伊百合懶得理他,裝作沒听見。
她昨天迷迷糊糊的睡著後,一直到第二天才醒的,醒來後就見著言澤寺躺在自己身邊,並未看見藤南川的身影。
看樣子是言惡魔有意阻擋她跟藤南川見面。
手法是幼稚了點,不過借此機會,可以惹得兩個惡魔內斗,伊百合也覺得她這一次感冒值了。
不過經過這一夜,她吊了水,又好好的睡了一覺,精神恢復了許多,感冒也好了。
如果言澤寺真要晚上帶她去宴會的話,那正好,她可以名正言順的出院了。
就在言澤寺去幫她辦理出院手續的時候,藤南川的身影閃進了伊百合的病房里。
「感冒好些了嗎?昨晚睡得怎麼樣?有沒有好好休息?現在還難不難受?」藤南川一連串的疑問句不禁讓她莞爾,被一個人這樣關心,還是覺得挺溫馨的。
「既然這麼擔心,為什麼昨天一整個晚上都不來看我?我讓你給我買個午餐嘛,就不見人影了!」伊百合撅起嘴唇,抱怨她的不滿。
藤南川無奈的笑了︰「小姑女乃女乃,昨天我剛一離開,這個住院部就被寺的手下團團守護,我就是有三頭六臂也無法混進來啊。」
他習慣性的拍了拍她的臉蛋︰「今天的戒備一松,我就混進來了。」
「你昨晚睡得好嗎?」伊百合看到藤南川疲倦的面孔,有些心疼,估計他是熬夜了。
藤南川卻爽朗的笑了︰「我一整夜像特工似的窩藏在住院部的樓下,一宿沒睡,你說能好嗎?」
其實以藤南川的勢力,怎麼會調動不了人馬,跟言澤寺對峙呢?
只是為了這一點小事,又或者是因為她,他覺得沒必要罷了。
看來他們三個惡魔之間的關系,比她想象的還要復雜。
藤南川將伊百合摟下床,見她精神不錯,道︰「今天晚上陪我參加一個宴會!」
伊百合還沒來得及答復,就听到另外一個嗓子音插了進來。
「不好意思,五分鐘前她已經答應今晚陪我。」言澤寺似乎很看不慣伊百合和藤南川這麼近距離說話,于是轉身硬是插在了他們中間︰「不會這麼巧,你也是要參加李部長女兒的生日派對吧?」
兩大惡魔的對峙,最後言澤寺以‘先來後到’的借口勝出,為了避免這家伙再跟自己鬧下去,伊百合勉為其難的答應他了。
夜,星辰點點。一處隱蔽的私人別墅的花園里,又像模像樣的擺起了上流社會奢侈的宴會用餐。
言澤寺不似藤南川那般的溫柔細心,他接到一通令他皺眉電話後,便將伊百合一個人丟下,說好時間和地點,讓他信賴的手下將她接去宴會場。
而到達宴會場後,他那名信賴的手下又臨時有事,結果就是伊百合得一個人進場。
因為是豪門夜宴,宴請的賓客非富即貴,門口都要賓客簽名,迎賓的侍者對上流社會里有頭有臉的人物全都十分熟悉,遇見陌生面孔,基本上都不讓進。
伊百合看見門口這陣勢,忍不住一愣,下意識的四周看看,空蕩蕩的,卻沒見到言澤寺那家伙的影子。
這種場合,就算她打扮的如何高貴,穿成怎樣的奢華,依舊不可能輕易的放行。
畢竟她伊百合也有很多年沒出入上流社會的宴會了,許多人認不出來她也是正常,而今晚她又沒有邀請函。
言澤寺這個家伙,他到底跑到哪里去了?
不會把她從藤南川手里搶回來,就不管她了吧?
連她身上的這套禮服,參加宴會做的頭發,全都是藤南川陪著他的,言澤寺自從接了電話離開後,就不見蹤影,真不知道他今晚還會不會出現,如果他不出現的話,又非要她來陪他做什麼?
伊百合正在心里悶悶不樂的想著,此時,門口迎賓的侍者已經發現了她。
乍一眼見到這位陌生的小姐,侍者不禁眼前一亮,這位小姐長的真美!穿上這身黑色長裙,雖然不像剛進的門來的那些名媛鶯鶯燕燕,滿頭珠翠,身上配著價值百萬的珠寶,但那嫵媚風情的氣質,加上無懈可擊的肌膚,那雙誘惑力十足電眼就算是在上流社會的頂級名媛中,也是別有一番風華。
贊嘆完畢之後,侍者用力的想了想。
沒听見過近來有這麼一位名媛小姐啊?
他將所有自己能夠想的起來的富家小姐、年輕的夫人、新晉女明星都想了一遍,卻絲毫沒有眼前這張魅惑艷麗的影子。
下意識的,侍者禮貌地向前問道︰「小姐,請問你貴姓?有這次宴會的邀請函嗎?」
伊百合臉一僵,攤攤手,「沒有。」
「沒有?」侍者掩蓋住心中的詫異,看了看伊百合身上這件黑色的裙子,這裙子價值不菲,絕對價格不下十幾萬,既然能夠穿得起這樣的裙子,又怎麼會沒有邀請函?
他又問到︰「是哪位先生帶您來的嗎?」
這樣的女人太多了!有男人帶過來,自己並沒有邀請函。想到此,他不禁多看了伊百合幾眼,難道,她是城中哪位貴人剛納的小情人?
伊百合這一下心中更郁悶,她不知道要不要說出她是言澤寺帶來的,而且,言澤寺這家伙現在不見影蹤,難道是為了報復她故意捉弄她的?
他的脾氣她實在琢磨不透,若是她一氣之下走了,真難以想象想言澤寺這樣不計後果的惡魔,會不會對她做出什麼事。
可是現在再說是言澤寺帶她來的,豈不讓人笑掉大牙?
就在此時,伊百合心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抬眉輕輕對侍者笑道︰「請問藤南川先生來了嗎?」
侍者微愕,接著道︰「你是藤先生帶來的女伴嗎?」
伊百合心中一陣掙扎,但,下意識的,她覺得做藤南川的女伴要比做言澤寺的女伴令她感覺到更自然一些……更何況她還是藤南川的正牌女朋友不是嗎?
現在言澤寺不見了,誰知道那個神經病去了哪里,她實在沒必要自打嘴巴。
于是,她輕輕的點了下頭。
反正她是藤南川的正牌女友,就算他帶了其它女伴過來,自己這麼說也不丟臉。
那侍者臉上立即帶了微笑——藤南川的大名誰不知道,這位小姐竟然是他的女伴,也難怪如此有氣質容貌。
他立即點頭哈腰︰「原來是藤先生的女伴!請進請進!」
他認為不會有哪個女人,敢大膽的冒充藤南川的女人,所以不需要邀請函,直接就放行了。
伊百合進去的時候,發現言澤寺正在與一位燙著卷發身著洋裝的女圭女圭般文靜典雅的女孩子在聊天。
她說呢,難怪把她一個人落在門口,原來是有美女作陪啊,估計言澤寺連邀請了她來參加宴會都不記得了吧。
伊百合懶得理她,轉了個身,去宴會里尋找藤南川的身影。
本來她是要跟藤南川一起出席的,硬是被言澤寺這家伙‘橫刀奪愛’了去,他現在已經有美女作陪了,她再去找藤南川,他不該有意見了吧。
「請問,你有沒有看見藤先生?」伊百合朝一個托著盤子的侍者問道。
侍者上下打量了她幾眼︰「你是藤先生的女伴?」
「嗯。」伊百合點點頭。
「請稍等。」他拿出一個很精致的對講機,隨即按了一個按鈕,對伊百合解釋道︰「來參加宴會的每一位尊貴的vip賓客都有直接的專屬秘書服務,只需要一個按鍵就能通知他們了,小姐您請等一下,馬上就能聯系到他!」
伊百合在一邊等待,不一會兒對面傳來了那個熟悉的溫柔的聲音︰「什麼事?」
那侍者很尊敬地道︰「藤先生,一位小姐找您。」
伊百合一愣,抓過對講機,一時不知道說什麼。
藤南川在對講機那邊,似乎感覺到了什麼。
頓了一下,他緩緩道︰「是百合?」
「嗯。」伊百合應了一聲。
「你在宴會什麼地方?我就過來。」藤南川似乎早有所料,細心道。
「我——」伊百合的話還沒說完,對講機就被人搶了過去!
身後傳來一個冰冷的聲音︰「你明明是我帶來的!就不要再往自己的臉上貼金了!」
另一只手狠狠拽住她的胳膊,伊百合回頭一看,這人不是言澤寺又是誰!
他滿臉怒意,惡狠狠地瞪視著她,好像她突然跟藤南川聯系的舉動,是在他的臉上抽了一個耳光般。
言澤寺順手一扔,將那只對講機摔在地上!
立即摔成了兩半!
他看都沒看一眼,冷怒的低吼︰「多少錢,刷我的卡!」
那侍者雖然心疼,但心明眼亮,眼觀鼻鼻觀心,很快看出言澤寺跟這小姐之間復雜關系,而且這其中還涉及到一位同樣不能得罪藤大爺,兩個男人沒一個是好惹的……
他趕緊賠上笑臉,道︰「言董,原來是您帶來的小姐,難怪這麼風姿卓然,言董的眼光真不是蓋的!」
馬屁拍的很及時,但言澤寺卻沒有理會她,怒氣沖沖的將伊百合扯到一邊︰「你還想聯系誰?別忘了,你今晚是我帶來的女伴!」
伊百合毫不客氣地回瞪他︰「誰要你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就算是我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你也不能去聯系藤南川!」言澤寺在她耳邊狠狠道,語氣里似乎有種吃醋的意味。
「藤南川是我的男朋友,我什麼時候聯系他,不需要向你過問。」伊百合有些受不了他的霸道。
言澤寺一張臉上怒火熊熊,眼珠閃過一抹狠烈之色,「你這個水性楊花的女人!都跟我上過床了,還想去做川的女朋友!」
「你愛怎麼說怎麼說!」伊百合無所謂的轉過頭去,惡毒的補上一句︰「小心惡言惡語說多了要被拔舌下地獄的!」
「你敢詛咒我下地獄?你這個沒良心的女人!」
「是你先罵我的好不好?」
「誰要你老提藤南川那小子的!」
「你心眼怎麼那麼小?」
「我對我的女人心眼就是那麼小!」
「白痴!」
「笨蛋!」
「¥,¥,……&」
兩個人吵的不可開交,周圍的人都相當無語。
最後言澤寺一把掐住伊百合的腰,在她耳邊惡劣的威脅道,「你要再敢讓我听見你說藤南川那家伙是你的男朋友,小心我一會兒把你就地正法了!」
伊百合很快領悟了這個就地正法的意思,一張臉憋得通紅……
就在伊百合和言澤寺兩人怒氣沖沖對視的同時,宴會里大多數賓客都已經到齊了。
在這露天的宴會上,已經響起了動人優美的音符,穿著筆挺燕尾服的男士們,跟一個個珠光寶氣,身著盡顯身姿嫵媚搖曳多姿禮服的女子們,已經開始攀談起來。
各執雞尾酒,談著天氣時事,時尚藝術鑒賞等等,無關痛癢的上流社會的話題。
「寺哥哥,你又隨便發脾氣了。」一個溫軟的聲音,令听到的人忍不住想去疼愛這個聲音的主人,也就是這場宴會主辦方李部長的女兒——李萌萌,突然來到兩人的跟前,她身後跟著一身黑色燕尾服紳士著裝的藤南川。
伊百合認識這個女孩,她就是剛剛跟言澤寺交談的那個卷發的洋女圭女圭女孩。
李萌萌走過來,似笑非笑的望著伊百合︰「你就是伊……百合小姐?久仰大名。」她伸過一只嬌小玲瓏的手︰「我叫李萌萌。」
「你好。」伊百合被動的伸出手去,象征性的握了一下她溫熱的小手,她對這種女圭女圭臉生活在溫室的小公主還真是不感冒。
誰知她剛伸出的手卻被她用力的攥住了,李萌萌眼里發光︰「好一雙完美的手,修長而晶瑩,渾似無骨,難怪讓女人們瘋狂的寺跟川都被你勾去了魂魄。」
說完,她放開了伊百合的手,抿嘴一笑,那笑容里有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這女孩,怎麼說呢?給人感覺洋女圭女圭臉,很卡哇伊的感覺,但是她看人的眼神很深,似乎又話中帶話,身為政要之女,想必不是長相那般純真簡單的。
「萌萌,別逗她了,百合不喜歡你這種貴族幽默。」藤南川看到伊百合臉色不好,于是展現出他的一貫優雅為她擋駕︰「百合,來,我帶你去認識幾個人。」
說完,他溫暖的大手,拉起了伊百合的手腕。
「放開她!」言澤寺驀地將伊百合拉入自己的臂彎,挑釁的望著藤南川︰「她是我的。」
這個霸道的家伙,他竟然沒有加上時間的限定詞和主語敬稱,例如,她是我請來的朋友,或他這場宴會中她是我的女伴。
言澤寺憑什麼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大言不慚的說她是他的?
她才不是他們誰的呢?她伊百合就只是她自己的!
「是嗎,真的那麼接受不了百合和我接觸?」藤南川挑起了眉頭,悠哉游哉的盤起雙臂,好像故意要跟言澤寺杠上似的︰「可是我是她的男朋友,她身上包裹著是我送的衣服,腳上踩著我送的鞋子,你說,她全身上下哪一點還是你的?」
藤南川沒有說謊,今天在病房里,言澤寺接到一個電話,就把她一個人撂給了他最信任的手下,要不是藤南川帶她去做頭發,選禮服,伊百合壓根都不想來了。
也許藤南川是猜到言澤寺這個人的個性,屬于一頭熱的類型,看見有個跟他爭搶一樣東西,他就會爭的越凶,所以他說要伊百合做他的宴會女伴,藤南川也不跟他怎麼爭,因為猜到言澤寺一旦到了宴會上,未必會記得伊百合這號人物。
不得不說,言澤寺一向很有女人緣,他出現在宴會上,一向是眾星環繞,一定會忽略掉身邊的女伴,那時他就可以名正言順以女友的身份,將伊百合介紹給在場的每一位權貴賓客。
藤南川是這麼打算的,所以就照著計劃實行了,只是他沒有想到言澤寺會跟他較真,居然當眾跟他爭搶起伊百合來了。
言澤寺生氣的俊臉浮現在伊百合的面前,他不滿的瞪著她,氣的五官都快要扭曲了,咬牙切齒的問︰「是嗎,你身上的禮服是他送的?」
「嗯。」伊百合不知道這個神經質的人又要發生麼癲,但這是事實︰「你又沒有給我準備宴會禮服!」
她衣櫃里的衣服是多,不過都是一些暴露到不行的情趣衣裙,相信如果她穿著那些衣服來,這會言澤寺的臉會更愁。
這種上流社會的宴會,她已經很多年沒出席了,說實話伊百合挺反感的,當然不會特意準備出席這樣場合的宴會服。
「沒有你不會講嗎?你是白痴嗎?」言澤寺就這樣當著眾人的面吼,氣惱的不行。
伊百合听完後覺得很不舒服,她來參加宴會,答應做他的女伴,已經是看在藤南川的面子了,結果言澤寺居然還是這個態度。
「我本來就不喜歡宴會,我也沒有義務一定要陪你來。這次就當作我還你帶我去馬爾代夫旅行散心的一個人情,希望以後你不要再來糾纏我。」伊百合說完,甩開他的手,頭也不回的向門外走去。
「該死的蠢女人!」言澤寺長手長腳,一把抓住伊百合的肩膀,她迫不得已轉回身來,卻看到他令她驚懼的表情。
言惡魔的表情恢復到殘忍而嗜血的年代,那些只會在她一個人面前表現出的癲狂的佔有欲。
「嘶——」伊百合身上的黑色晚禮服被言澤寺的魔抓在眾目睽睽下撕裂,她慌忙護住胸前的布料想要遮掩,言澤寺卻及時的月兌下自己的西裝褂子強迫的替她套在身上。
伊百合掙扎著不要,言澤寺卻撲過來將她的晚禮服和鞋子徹底的從她身上扒下來。
一旁的藤南川要過來阻止,卻被言澤寺狠揍了一拳。
周圍人都難以置信的看著這一幕。
言澤寺的衣服很大,完全能夠遮掩到她的大腿,可是伊百合還是難以接受他對她做的事。
不等她反應,言澤寺就蹲子,替他一顆一顆的把紐扣系上,又像抱小孩那樣把伊百合抱起來。
藤南川本欲過來反撲向言澤寺,卻見伊百合重心不穩的被他抱坐在他的一只手臂上,因為害怕她摔下來,于是猶豫著沒有上前。
伊百合摟著言澤寺的脖子保持平衡,可是想起來他之前如此對自己,于是又氣憤的放開,放開之後不知是她天生平衡能力差還是言澤寺有意抖動手臂,伊百合差點摔下去,只能再次摟緊他的脖子。
就這麼反復幾次,身畔突然傳來一陣銀鈴般的笑聲︰「她真是個有趣又美艷的女人,寺哥哥,能不能賣個人情,把她借給我玩幾天。」
李萌萌的聲音溫軟而細膩,不要說男人,但凡是人類都無法拒絕她的請求。
可是言澤寺他根本就不屬于人類,他是惡魔,根本已經月兌離了上帝為人類劃分的界限。
「不行。」他回答的斬釘截鐵,硬生生的口氣和凶狠的眼神似乎嚇壞了李萌萌。
或許她從來沒有看到過言澤寺如此野蠻、不講道理的一面,不過對伊百合來說卻是司空見慣了。
因為在她的印象中,言澤寺從來都是一個沒有任何講道理可講,霸道、專橫、自私、小孩子的任性,才符合他的脾氣,今晚他對她的瘋狂舉動,不過是惡魔本性的暴露無遺罷了。
只穿了一件男人西裝褂子的伊百合當然無法繼續在宴會上耽擱下去,她準備撲到藤南川身邊,可是言澤寺去不給她這個機會。
他摟緊了她的腰身,來到李萌萌的面前︰「對不起,萌萌,今晚沒辦法陪你等生日鐘聲了!」
言澤寺朝李萌萌拋去一個歉意的微笑,然後又冷冷的看著一旁的藤南川,「川,百合我帶走了,今晚你陪萌萌過生日吧。」
說完,不理會在場其它人的反應,抱著伊百合離開了宴會場。
伊百合坐在言澤寺的手臂上,回過頭去望向藤南川,按道理來說,她現在是他的女朋友,言澤寺這樣公然的帶走她,藤南川不該就這樣放任才對。
伊百合看到藤南川彎下腰去,撿起地上她的鞋子和禮服,然後目光凝視著她離開的方向,掏出手機撥打了一個電話。
她不知道藤南川要干什麼?但隱隱的感覺到,這將是她跟三個惡魔之間關系的重要轉折點。
言澤寺把伊百合塞進車里,自己坐到駕駛的位置上,他久久的扶著方向盤,呼吸中有些怒氣︰「系好安全帶。」
他不看她,猶自發動車。
這就是他最不可愛的地方,如果是藤南川,他一定會體貼的親手拉過保險帶替她插上,可是言澤寺,除了命令,他什麼也不會做。
「不必了,你又不是我的什麼人,我沒必要听的你話。」伊百合拉開車門,準備下去。
言澤寺突然伸過手臂將車門拉上,她還沒來得反抗,車子就像離弦的箭一般飛快的射了出去。
「言澤寺,讓我下去。」伊百合皺眉,朝他大聲吼道。
可是她反抗的聲音在他來說好像根本沒听到。
伊百合吼的沒力氣了,干脆揮出拳頭惡狠狠的打他。
打了一會,氣沒消,倒見言澤寺一副不痛不癢的樣子,想起他在宴會上對自己的所作所為,伊百合越來越生氣了。
「讓我下去,如果你再不停車,我就跳下去了。」她最後一次朝他威脅。
「嘎嘎!」機器的聲音,言澤寺不知動了什麼按鈕,門的保險被死死的卡住,怎樣都拉不開。
「你很吵哎,我只是想帶你去一個地方。」言澤寺說完這句話後,就再不吭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