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穩當當的坐好,伴隨著一陣驚險的叫聲,游樂設施開始啟動了。
一開始便以極速的力量開始了瘋狂的軌跡運行,一時間,尖叫聲和歡呼聲立刻揚起。
「喂,百合,你的尖叫聲還真不是一把的大呀,你不是有恐高癥吧?」言澤寺一副沒事人的樣子在旁邊坐著,邪笑著揶揄,好像玩這種刺激游戲就跟吃家常便飯一般。
伊百合根本沒精力理他,她是第一次玩這種游戲,臉色就跟一個霜打的茄子般。
無力地擺了擺手,心跳加速,她盡量緩和著自己的氣息。
這時候,設施猛然停住,然後緩緩前行,這只是為了下一刻即將到來的瘋狂做準備,同樣也是最折磨人心神的一刻!
「百合,你怎麼樣?沒事吧?」言澤寺看著伊百合漸變的臉色和額上的冷汗,不由得緊張問道。
「我……沒事!」伊百合咬著牙,強忍著恐懼跟害怕的感覺,只感到心頭都快跳出嗓子眼了。
「我們喊停吧,不要堅持了?」言澤寺看到她這副模樣,心里竟跟著有些心疼。早知道女人的膽子都這麼小,他就不帶她來玩這樣刺激的游戲了。
「不,我可以堅持的,啊——」伊百合的話還沒有說完,緊接著,下一輪的瘋狂運轉便開始了。
耳邊呼嘯著風聲和尖叫聲,言澤寺卻一直在盯著伊百合蒼白的臉頰,眉宇間流露出一抹擔憂。
伊百合放聲尖叫,嗓音喊到了最大聲。
這一刻她終于體會到了這種極限游戲的刺激,感覺整個人已經隨著這種急速的刺激跟著一起消亡了。
有種接近死亡的快感!
是一種發泄,一種解月兌,一種吶喊!
當一切都停住下來後,伊百合幾乎是被言澤寺攙扶著走下來的——
畢竟是第一次玩這麼刺激的游戲,就像做了一場噩夢一樣,現在她雙腿發抖打顫,要不是言澤寺扶著她,她估計都沒法從游戲設施上走下來。
「百合,你怎麼樣了?」言澤寺看著她直冒冷汗的樣子實在是心疼,連忙拿出一張紙巾,替她拭去額上的汗絲。
「寺,我們……去那邊!」伊百合深吸一口氣,抬了抬手,指著不遠處的另一項游樂設施說道。
「不,百合,算了吧,還是不要了,你這樣下去會很危險的!」言澤寺立即搖頭,不放心的說。
「就是因為害怕,我才要克服它!」伊百合眼里有種莫名的堅持,任何人第一次這種游戲正常的反應都不可能是不害怕,她就是要克服自己的恐懼心理。
「可是看你的樣子真的不行,我還是送你回去吧,等你下次鍛煉好你的膽量再來!」言澤寺猶豫的說,眼里透著對她的關心。
伊百合努力的擺了擺手︰「不行,我現在就要玩這個!」
說完,她不顧言澤寺的反對,跑開了。
「百合——」言澤寺喊了她一聲,卻也拿她沒辦法,只能舍命陪君子。
伊百合來到洗手間里,用冰水撲在自己的面上,讓她冷靜清醒一點。
她看著鏡子對自己說︰沒有什麼是她不能克服的!
她什麼事沒有經歷過,還害怕這小小的極限游戲嗎?
言澤寺站在不遠處,望著伊百合縴細的身影忘我地在雲宵車上,在高高的摩天輪上,在海盜船上……
然後,他看到,她站在高高地樓台上,縴細的身影仿佛大風一吹,便搖搖欲墜,他的心不禁提到嗓子上。
伊百合的身影像輕盈的蝶般,從高台上疾速墜落而下,風揚起她的長發,像在黑暗綻放的最妖嬈的夜花。
「百合……」言澤寺低呼一聲。
不知是因為陽光太刺眼,還是那種絕然的墜落太過真實,她的眼角閃著亮光。
身體隨著慣性在風中搖曳不定,像風中的精靈,眼前的世界像一個顛覆的夢境。
伊百合慢慢的閉上眼,感受著風在天地間呼嘯而過,凜冽而張狂,無所不在,像命運的力量……
淚,如空中劃過的一道最燦爛的流星雨,轉瞬即逝。
伊百合剛從蹦極下來,便被言澤寺緊緊地抱住,耳邊是強烈跳動的心律,隔著薄薄的肌膚,她幾乎以為它會蹦出來!
她不明所以地抬眼看著目光邪肆狂狷的男人,微微張開嘴,想問什麼,卻在下一刻,被被言澤寺瘋狂地吻封住小嘴……
伊百合沒有掙扎與抗拒,因為剛才一場極速蹦極,已耗費了了她太多心力,像一場生命的墜落。
良久,久到伊百合幾乎以為呼吸不再是自己的時候,言澤寺才放開她,扣著她的下巴,很用力,他咬著牙說道︰「百合,下次不準你再玩這個!」
言澤寺說這話的時候有些咬牙切齒,唇角都在抽搐,不似平日里的那個玩世不恭的態度。
伊百合眼皮顫動了下,剪水般的目光有些無辜。
到底是誰帶她來的?又到底是誰比她更喜歡玩這種刺激的游戲?
車子離開了游樂場,伊百合有些戀戀不舍,她朝後望去,明亮的光線像褪去的潮水般,一波一波地相繼驟然黯去,然後,沒多入,身後陷入一片暗如深夜的大海,仿佛剛才燦爛華麗不過是一個最美麗的瑰夢般!
她回頭,望著身邊的男人,低低的說了一聲︰「謝謝!」
「不用客氣,這座極限游樂園新開沒多久,借你來試試安全性而已。」言澤寺邪笑著調侃。
伊百合嘴角勾起笑了笑,「是嗎?那我可以很權威的告訴你,沒有發生意外,安全系數還不錯!」
言澤寺唇角不由微揚,轉過頭看了她一眼,加快了車速。
其實他的車速已經很快了,現在再一加速,車子幾乎 了起來。
之前伊百合或許還有一些害怕,每次坐言澤寺的車她都心驚膽戰的。
不過現在她沒這種感覺了,或許是經過剛才那些極限游戲,膽子一下子變大了,這樣的車速對伊百合來說已經不算什麼。
「能開天窗嗎?」伊百合對身邊的言澤寺說。
言澤寺看了她一眼,打開天窗。
伊百合站在了坐位上,讓整個上半個身體露在車外。
海風吹過臉頰,飛舞起了長發,她索性閉上眼楮,張開雙臂,讓獵風從指間流過。
一股自由暢快,心曠神怡的感覺!
如果,就這樣隨風而逝,那該多好啊……
突然,一道力勁將她攥進了車里,伊百合睜開了眼楮,回頭看言澤寺,他的目光邪魅黑亮,卻有些冷寒……
怎麼了?
言澤寺騰出一只長臂,半擁著她,神色有些異常!
伊百合疑惑地看著他。
「我感覺你隨時要被風吹走……」言澤寺看著道路前方,低低喃道。
就在這時,車速緩緩停了下來。
炫酷的賽車上,伊百合跟言澤寺倚著並肩而立,遠處,夕陽開始慢慢墜入青黛山巒,天邊漸漸渲染著燦爛的火紅,美不勝收。
伊百合怔怔地看著眩燦的落日,連眸光都被映出一片金色的光暈。
「寺,夕陽好美……」
言澤寺凝視著伊百合,伸出手臂輕輕將她的身子板過來,「夕陽下的百合更美……」
伊百合抬眼看著他,這樣近距離的打量著他,言澤寺這張年輕俊逸的臉龐,五官的每一處線條像是精致打造,高挺的鼻使得他更具惑人的立體感,而那雙邪魅黑眸正在一瞬不瞬地看著自己,嘴角噙著一抹漫不經心的邪笑。
言澤寺屏住呼吸,用手掌,輕輕地覆上她微微顫動的眼睫,「妖精,不要這樣看著我……」
鼻息間,傳來蠱惑邪魅的氣息,下巴被輕輕地抬起,伊百合突然意識到了什麼,連呼吸都紊亂起來。
耳邊,除了風聲,便是他們年輕而有力的心髒聲,急促而激越。
伊百合閉上雙眼,言澤寺柔軟地唇輕輕地覆上,她心驀然地顫栗不止。
先是細細如風般,帶著暖人的溫馨,漸漸……
吻,如暴風雨般,他矯健修長的身軀也跟著貼緊她,雙臂緊實地環住她的腰。
像啄木鳥似的,在她姣好的臉上灑下甜蜜的吻,情意纏綿地撩撥著……
吻帶著一股子男人強烈的力量,將她徹底的籠罩。
伊百合下意識地想要逃離這股令人窒息的感覺,可是在言澤寺的臂中的她沒有絲毫的力氣推開他,那種鉗制變成了緊緊的擁抱。
言澤寺除了將她吻得透不過氣來,還將她抱得密不透風。
伊百合秀眉緊皺,把心一橫,直接朝他的唇瓣上咬了下去。
「唔……」言澤寺吃痛,這才驚醒地放開她。
低頭,望著她嬌媚泛紅的臉頰,他的目光仍然迷離而邪肆。
「百合,你咬我……」言澤寺微蹙眉頭,語氣有些不可思議。
伊百合想推開他,身子卻被男子強勁的力量攥進懷中——
「寺,你弄疼我了……」伊百合不滿的抗議道。
她推著他堅實的胸膛,雙手卻被言澤寺抓住禁錮在身後,該死的,她的柔軟緊貼在他胸膛上,害他差點把持不住!
「誰讓你咬我的!」言澤寺好笑地凝視著懷中發脾氣的伊百合。
「誰讓你那樣吻我的?」伊百合回了他一句,瞪著他。
「可是你剛才明明看起來很享受啊,怎麼樣,告訴我,我的吻是不是讓你著迷了?」言澤寺一只手捏了捏她的下巴,笑得輕佻又邪惡。
「你……不怎麼樣!」伊百合撅起紅唇,偏過臉去,想起剛才他嫻熟的吻技,內心莫然地感覺到不悅。
「怎麼了,老婆?」感覺到她的不對勁,言澤寺斂去臉上的笑容,低聲問道。
伊百合趁機推開他,背對他,有些不甘心的問,「言澤寺,你老實交代,你背著我和幾個女人接過吻了?」
言澤寺微愣,待弄清伊百合的話意,嘴角不由微揚,伸過手,將她的身體輕輕板了過來,「老婆,你吃醋了?」
「我才沒有!言澤寺,你的吻技比起我來不知道有多差呢!我以前的男人……唔……」
伊百合的話還沒說完,言澤寺溫熱的唇再次覆上來,帶著一絲隱隱的怒意,牙齒磕到她的唇,一下子滲出血絲。
「唔……」血腥味順著兩人糾纏的舌滑進彼此的喉嚨,男人本性的野性更加肆意。
久到,伊百合以為自己快要窒息的時候,言澤寺才放開她。
言澤寺輕嘆口氣,抓住她的手,與她十指相扣︰「老婆,不許你再提以前,你現在是我的老婆,以後只能想著我!」
「真是個霸道的男人!」伊百合忍不住嗔了他一眼,想轉身,卻被言澤寺拉進了懷中。
他看著她,眼底有璀璨的光,忽然俯首吻住她的額頭,帶著絲絲滿足,在她的耳畔邊吐著熱氣,「老婆,我對天發誓,你是我的第一次……」
「你亂說什麼呢!」伊百合捏著拳,捶了幾下他的背,心底卻因這句話,莫然漾起絲絲波瀾。
言澤寺微微拉開她,但手臂依然摟著伊百合,他邪魅的目光又變得深邃,猶如霧藹,聲音低啞︰「有時候我覺得,時間過得太快……快得讓人來不及去把握想要把握的東西,時間就已經溜走了。」
伊百合愣了愣,驚訝的抬起頭,差點以為這家伙是被鬼附身了。
言惡魔什麼時候也懂得感慨起人生,感悟這些大道理了?
她撇唇伸手模了模他的額頭,「你不是吧?發燒了?」
言澤寺沒好氣地打掉她的手,「是啊,可能發燒了,我傳染給你,得了感冒一起死如何,轟轟烈烈!」
「神經!為感冒而死,這算什麼轟烈?起碼也得像梁祝那樣化蝶才是吧!」伊百合努努嘴,听著他那句一起死,心里忍不住顫了顫,她和他,還沒有那樣深沉濃烈的愛吧?
言澤寺突然抓住她的手,從沒有這樣正色過,「百合,別忘記了你今天說過的話!」
伊百合看著他邪魅不羈的雙眸,突然覺得今天的言澤寺跟往常相比有些不一樣。
他似乎變得成熟了,也更像男人了。
言澤寺跟伊百合一直玩到很晚才回到玻璃別墅。
剛一進門,言澤寺便把她一把抱住抵在牆上,激烈的吻像是壓抑了很久,鋪頭蓋臉的向她襲來。
伊百合被他吻得喘不過氣,拼命用手捶他,言澤寺卻像是餓狼見到了食物般,怎麼也不肯松開。
就在這時,一個輕快的女聲突然插了進來。
「寺哥哥!」
伊百合跟言澤寺同時愣住,詫異的往聲源的方向望過去——
只見艾薇正站在屋內,朝他們走來,見到言澤寺那一張小臉笑地燦爛,那叫一個青春明媚。
她穿著明黃的gucci新款連衣裙,腳上踩著深藍色鏤空高跟鞋,全身散發出一種青春與時尚的氣息。
在看到言澤寺身邊的伊百合時,她的臉上稍稍一變,但很快也就掩了過去!
「艾薇?」言澤寺的眉宇閃過一絲疑惑︰「你怎麼來這里了?」
「我……」艾薇看了一眼伊百合,突然很熱情的跟她打招呼︰「百合姐,听說你受傷住院了,好些了嗎?」
真摯的眼神,關心的語氣,讓人一點也听不出有虛偽做作的成分。
伊百合終于從詫異中緩了過來,輕淡地點了點頭。
既然人家想跟她演戲,她又怎麼能不奉陪呢?
言澤寺陰沉著一張臉︰「你怎麼有我這兒的鑰匙?」
雖然這話是對著艾薇說的,可是他的眼神,卻一直在伊百合的身上轉悠。
艾薇這會突然出現,還自帶了他家別墅的鑰匙,他很怕伊百合會誤會什麼。
他對天發誓,這棟玻璃別墅除了伊百合,沒帶第二個女人來過。
艾薇竟然會出現在這里,還堂而皇之的登堂入室,實在讓他感到困惑。
艾薇答地那叫一個無辜︰「姨媽給我的啊。」
她無害的表情,讓人想罵也罵不起來。
言澤寺有些頭疼,他的那個媽又是哪根筋不對,竟然隨隨便便把自己兒子別墅的鑰匙給別人?
真是,越來越不可理喻了。
用手按了按太陽穴,言澤寺輕輕皺了眉頭,沒好氣對著艾薇說道︰「拿來!」
「什麼?」艾薇繼續裝著無辜。
言澤寺偷瞄了一眼坐在旁邊的伊百合,心里一陣發虛,當下朝著艾薇吼道︰「鑰匙!」即便她是他的表妹,也不能隨隨便便出入他家吧。
艾薇從小就是個嬌生慣養的主,哪里給人這麼大聲吼過,委屈地眼淚都快出來了︰「寺哥哥,你干嘛那麼凶啊?」
言澤寺卻沒有一點要憐香惜玉的意思︰「鑰匙,拿來。」
「不給,不給,我就是不給你,又不是你給我的,姨媽給我的。憑什麼你要我給,我就得給啊?」艾薇堅持不肯交出鑰匙。
她怎麼會不知道言澤寺一定要她交出鑰匙的原因,還不都是因為他旁邊的那個女人!
她看了一眼依偎在言澤寺懷里的伊百合,當下心里更是一氣。
憑什麼是她?姨媽明明答應她,要把她嫁給寺哥哥的,可是偏偏寺哥哥看上的是這個女人!
言澤寺怒了,忍不住抓狂︰「你一個女孩子,拿著你表哥家的鑰匙不放,羞不羞啊?」
「我有什麼好害羞的,姨媽不是說好了我們的婚事嗎?你是我的未婚夫啊,我這次來就是姨媽讓我來催你跟我一起回去的。」艾薇理直氣壯的說,故意將聲音喊的高高的,好讓伊百合也听得見。
「誰說我要跟你一起回去的?誰說我是你的未婚夫了?」言澤寺氣憤的吼道,眼神一再瞟向伊百合,見她的臉色稍稍的變了下,連忙一把摟過她的雙肩,朝艾薇宣布︰「看到沒有?這才是你嫂子!」
「她?憑什麼?她哪里比我強了?」艾薇不服氣道。
「她哪里都比你強!」言澤寺狠狠的皺眉,直接下了逐客令︰「太晚了,你不方便待在我這,我叫人送你回酒店,你明天就給我回國去。」
「不要,我不要走,我要留下來跟她比一比!」艾薇搖頭不肯,指著伊百合賭氣道。
「有什麼好比的,我就是喜歡她,不喜歡你,再說你還是我的表妹,沒听說表哥還能娶表妹的!」言澤寺立即給手下打了電話,讓他們過來接人。
要知道,這棟玻璃別墅可是他跟伊百合兩個人的愛巢,之前有個藤南川來搞破壞,現在藤家的人總算不在了,他怎麼可能讓艾薇來破壞他們的二人世界?
再說了,艾薇是他那個瘋母親身邊的人,他才沒那麼傻,按一個定時監視器在自己身邊。
「你沒听說過不代表不可以,我就是要嫁給我表哥你!」艾薇顯然有了自己的心思跟想法,無論言澤寺怎麼說,她都不肯離開。
「好吧,既然你不想走,那就留下來吧。」言澤寺沉默了片刻,突然松了口。
艾薇的眼楮當即變得明亮起來︰「寺哥哥,你說真的?」
言澤寺熠熠黑瞳閃動著炫目的光芒,他回到伊百合的身邊,大手公然摟上她的縴腰,臉上的笑容竟更深了,如沐春風般的和煦,然而,卻掩不去眸底一閃而逝的詭譎。
「當然是真的,你可以去睡客房,我和你嫂子睡——主臥!」
他正愁找不到理由,晚上要跟伊百合同房呢?艾薇來了,他恰好可以跟伊百合光明正大的睡在一起。
何況這樣也能讓艾薇更看清楚,自己的心意,免得這女人仗著有他老媽撐腰,總是不肯對他死心。
「什麼?」
艾薇嫉妒的叫了起來。
「你——你們難道——」她臉上呈現結結巴巴地狀態。
而伊百合則是一臉無語的看著言澤寺,她怎麼會不明白這家伙的心思?
恐怕他明著做戲給艾薇看是假的,想晚上爬上她的床才是真的吧?
言澤寺目光轉向伊百合,攬在她腰間的大手稍微一用力,俯下頭他將唇靠近她,渾濁的氣息,吐在她的耳邊,親密的說道︰
「親愛的,到房間等我!」
伊百合當然明白,他這時候是故意做戲給艾薇看的。
妖媚的挑眉,她故意將身子膩在了言澤寺的身上,一邊伸手在他健碩的胸膛上畫著圈,一邊嘟起紅唇︰「不嘛,人家就要在這里等你嘛,房間那麼大,人家會害怕啦!」
言澤寺笑了笑,在伊百合的臉上輕啄一口後,更加拉近了她的身子,曖昧的看著她道︰「你這個小妖精,這麼快就等不及了,我讓你先回房,是想讓你沐浴更衣的,還是你喜歡我更加直接一點的?」
「討厭啦,寺,你壞……」伊百合踮起腳尖雙手環住他的脖頸,嬌柔地撒起嬌來。
兩個人在艾薇面前,毫無顧忌的**。
艾薇畢竟道行還不夠,看著自己心愛的男人判若無人的摟著其它女人打情罵俏,她又無計可施,氣憤的一跺腳跑開了。
「哈,她終于走了!」言澤寺松了口氣,心想著︰他這個表妹的麻煩今晚算是暫時解決了,未免夜長夢多,他明天就派人將她送回國去。
正想著抬起頭,卻見伊百合一臉不悅的望著他。
「言澤寺,你給我老實交代,艾薇怎麼會來?」伊百合目光直盯向他的眼,質問出聲。
「我不知道啊!」言澤寺表情無辜︰「我怎麼知道她會突然來英國找我?」
「她來英國找你干什麼?要你回去跟她結婚?」伊百合眯起媚眼,顯然不那麼容易相信男人的鬼話。
「不是,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啊……」言澤寺語無倫次的解釋。
伊百合毫不客氣的伸手揪住他的耳朵,將他直接揪上樓︰「給我回房間老實交代!」
「真的,老婆,我沒騙你,不要家庭暴力啊!」言澤寺很配合的入戲,信誓旦旦的表示︰「明天我就將她趕走!」
第二天,兩人正打算好好約會一次,可偏偏來了一盞大電燈泡,死皮賴臉地要跟他們一起去。
艾薇昨晚根本沒走,她見言澤寺跟伊百合進了房間,便在客房里住下了。
這一大早,見言澤寺要帶伊百合出去,她也死纏著要跟上。
這哪行啊,別說伊百合不願意了,就連言澤寺也是一肚子的不情願。
他趕緊擺手,「不行,不行。」
伊百合這段時間都在醫院里陪藤南川,他跟她好不容易有時間膩在一塊,怎麼能給艾薇破壞了。
艾薇倒是有橡皮糖的精神,完全不被打倒,就是一副我跟定了你的表情。
一邊臉上做出一副可憐兮兮的表情,一邊懇求地說道︰
「帶我去吧,帶我去吧,寺哥哥,我一個人多無聊啊。再說了姨媽不是也讓你多照顧我嗎?我一個人來到國外,你就這麼照顧我啊?」
說到最後還自然而然地帶出了撒嬌的尾音。
言澤寺才不吃她這一套,眉頭輕輕地皺起,不耐煩地說道︰「滾滾滾,你老和我瞎參合什麼啊。哥哥跟你說,你不想回國也行,愛上哪玩,就自己上哪玩去,就是不許跟著我們。」
說著,一只手搭上了伊百合的肩,一臉得意的勁兒。
艾薇這下臉黑了,兩只眼楮直直地盯著言澤寺搭著伊百合的手,差點沒哭出來。
她大小姐脾氣一下子上來了,倒是真有幾滴眼淚唰唰落下。
艾薇小姐最會什麼啊,一哭二鬧三上吊啊。
這一招屢試不爽,誰還不能听她啊?
何況她這次來英國,還帶著姨媽的任務,怎麼軟磨硬泡也得將言澤寺帶回去啊。
不過偏偏有人不憐香惜玉,言澤寺連看都不看她掉的淚一眼,他眼楮里全心全意只有伊百合一人。
「讓她去吧。」最後伊百合煩了,悶悶地開口說道,然後不管身後的人,徑直先往前走了。
言澤寺自是知道伊百合不高興了,也就不再推搡,轉過頭惡狠狠地瞪了某個在幸災樂禍的人一眼,一副「這筆帳我記下了」的表情。
艾薇也不怕,對著他做了一個大鬼臉。
言澤寺從車庫里又開出一輛嶄新的跑車。
上車的時候,艾薇擋在伊百合的面前,想要坐到副駕駛的位置上去。
可是今天言澤寺堅決不讓了,他對著艾薇努了努嘴︰「後邊去,這個不是你的位置。」
艾薇不樂意了,嘟著一張嘴︰「憑什麼啊,她能坐這,我為什麼不能坐啊。」
言澤寺的眉頭微蹙,甚是不耐地開口說道︰「你今天腦蛋給門夾過了啊,怎麼這麼搞不清狀況呢。這位置是你坐的嗎?沒看見你嫂子杵在那兒嗎?」
艾薇哪能不知道這個理,可她就是故意要跟伊百合搶的呢。
這下,言澤寺不給她臉面,她已覺得臉上無光,就是 著脾氣也不肯走開。
伊百合覺得既受不了又無聊,自己伸手拉了後座的門,一聲不哼地坐了上去。
艾薇認為自己得逞了,更加心安理得的坐在了副座上。
但言澤寺卻不高興了,他臉色一凜,兩只眼里的光芒一沉,看著艾薇的眼光已然不善。
他啪地一下拉開了車門,徑直走到了副座旁,將正舒服坐著的艾薇拉了下來,臉上是山雨欲來的陰沉表情︰「跟你好好說話你不會听是不?你嫂子在這,你有什麼身份坐在這兒?」
這話算是極盡侮辱了,艾薇長這麼大,還沒受到過人這般輕蔑的對待。
不過既然是言澤寺說的,她再大的委屈也只好往肚子里吞。
是她自己賴的,又有什麼辦法?
言澤寺又來到後座,打開車門︰「百合,你過來。」
他聲音輕輕柔柔的呼喚,眼神里帶著愧意。
伊百合怎會不知道他的意思,他這是在幫她呢。
她當然不會落了他的面子,大大方方地走下,理直氣壯地就坐到了副座的位置上。
言澤寺細心地替她系好了安全帶,兩人相視一笑。
見狀,艾薇的臉上青一下白一下,就差沒吹胡子瞪眼了。
然而言澤寺完全沒有搭理她的意思,見那趨勢是要拋下她就走了。
雖然受到了這樣的冷落,一抹私心還是讓艾薇不情不願地打開了後座的門。
這下安生了,她自己一個人坐在後座生著悶氣。
這女人,伊百合想著,自己當初還錯認了言澤寺和她有關系,絕對是自己的小心眼。
就憑言澤寺這樣待她,完全就是沒把她當個女人看待,而是當著妹妹來教育呢。
而事實上,艾薇也確實是言澤寺的表妹。
伊百合就不明白了,言澤寺的那個母親,這是要干什麼?
就算不喜歡她跟言澤寺在一起,也不該將言澤寺的表妹強行塞給他吧?
現在都什麼年代了,還近親結婚呢?
就為了將來更方便的控制兒子?
伊百合對許馥雲的這一想法,不能夠理解。
不過這時候她也沒多想,只是覺得剛剛那一幕真逗,忍不住嘴角一抿,掛上了一個淺淺的微笑。
言澤寺開車也不專心,心里總是擔心著伊百合是不是還在為剛剛那事生悶氣,視線的余光一直落在伊百合的身上。
眼見著她嘴角彎起一抹淺笑,心下一松。
趁著紅燈的空擋,忍不住偷偷地抓住了她的手。
伊百合正對著窗外,看著那仿若電影場景一般漂移的景色,發著呆呢。
指尖忽然一熱,她側過了頭,看到了某人奸笑著的側臉。
而覆蓋在她手上的那只手,不經意間已經把她整只縴手都收在了他的手內。
她想要掙月兌,言澤寺反倒是握地更緊了。
這樣反復地拿著他的手背摩擦著她的手,好像也撓到了她的心里似地。
癢癢的……
伊百合的臉紅了。
然而心里那像是海嘯一般忽然洶涌而來的快樂,無與倫比。
她渾身打了一個激靈,只覺得從四肢百骸涌上來的暖意,美好地讓人覺得不真實。
然而,車座後邊的艾薇,眼見前頭這郎情妾願的,眼紅的不樂意了。
哼,她回去一定要把這件事告訴給姨媽,讓姨媽來懲罰他們。
可是想一想,這時候姨媽不在她身邊啊,誰來幫她啊?
腦子轉了轉,她竟沒話找話找起伊百合聊起了天。
伊百合本來不想和艾薇打太多交道,可她畢竟是言澤寺的表妹,當著面的也不好太拂了人家的面子,只好有一搭沒一搭的跟她聊著。
言澤寺雖不參與她們的聊天,不過底下的手,卻一直握著伊百合的。
終于結束了這趟低氣壓的短途,伊百合下車的時候,簡直大大地舒了一口氣。
言澤寺本來是想來一場兩個人的親密約會的,可是有艾薇這個電燈泡在這,只能先帶伊百合去公園散心了,主要目的是將艾薇這個大燈泡先甩掉。
他親自過去公園門口買票,兩個女人就在門口站著等他。
挨著面子,伊百合還是要對艾薇擺出一副好臉色來。
艾薇倒是不想再偽裝了,言澤寺剛一走,她的臉色就立即冷了下來。
「百合姐姐。」叫地還是親切,可那雙大眼里往外冒地盡是寒光︰「你和寺哥哥的事,他媽媽好像不太喜歡耶?」
甚是無心的一句話,卻打了伊百合一個正著。
這女人,心計不淺。一句話,直中紅心。
不過伊百合既然已經決定了跟言澤寺在一起,此時早已做了萬全的準備。
水來土擋,兵來將倒,她雲淡風輕地笑了一下︰「寺說了,他會處理的。」
一句話,將艾薇所有的武器,都打落在地。
言澤寺的母親喜不喜歡有什麼關系?
這是她和言澤寺之間的事啊。
只要言澤寺一直要她,那麼沒什麼可以打倒他們。
艾薇忿忿地還想要再說些什麼,見言澤寺向著她們走來,立即又換了一張臉。
伊百合不禁無語,這年頭喜歡變臉的女人真是越來越多了!
言澤寺走近的時候,先給了伊百合一個心心相印的笑,然而轉向艾薇的時候已經收起了臉。
他單獨把一張票給了她︰「喏,這是去動物園游玩的票。」他特意給艾薇買的,免的這個表妹總是跟著他們搗蛋。
「為什麼給我動物園的票啊?我又不喜歡看動物。」艾薇嘴角一抽,不樂意了。
「你一個人去玩啊,不要打擾我跟你嫂子,省得你跟著我們,讓你看到一些少兒不宜的!」言澤寺冷著一張臉對她說。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什麼少兒不宜啊……」艾薇嘴里嘟嚷著,想著昨晚言澤寺跟伊百合在她面前大秀恩愛,她的心狠狠顫了下,嫉恨的眼光瞪向伊百合。
言澤寺不知道艾薇又是想到了什麼,總之她不允許她用這樣的眼神看他的女人。
艾薇是他的表妹,若是其它女人,總是這樣給他搞破壞,他早就把她扔出去了。
就在這時候,伊百合口袋里的手機響了,她跟言澤寺用眼神示意了一下,來到一旁安靜的地方接听。
「喂,你好!」
「是少女乃女乃嗎?我是伯罕!」電話那邊傳來了藤家的管家伯罕的聲音。
伊百合以為是藤南川在醫院出什麼事了,連忙緊張的問︰「藤哥哥,他出事了?」
「少女乃女乃你不要擔心,少爺在醫院里很好,醫生說他這段時間恢復的很好,很快就能出院回來了。」伯罕恭敬的聲音,給她匯報了這個好消息。
伊百合听了心里頭就踏實了︰「那就好,那就好!」
其實她也是挺關心藤南川的,只不過心里頭那點疙瘩,始終解不開。
「少女乃女乃,我給您打這個電話,其實是老爺的意思。不瞞您說,老爺想跟你見一面!」伯罕壓低聲音,突然一本正經的說道。
藤諾野要見她?
這在伊百合的預料之中,其實就算他不提出見她,伊百合也打算要主動登門拜訪。
藤諾野當初認過她當義女,又跟她母親有那樣一段關系,她心里跟藤南川是不是兄妹這個疑問,直接問藤諾野是最能得到準確答案的。
而這時候藤南川恰好在醫院里,她也有機會去見藤諾野一面。
之前藤家的生意雖然全面由藤南川繼承,但他的勢力還是不如他的父親,藤家的當家人跟決策人還不是他。
可是自從他以‘娶’alizee為名,趁機吞了拉克希米家族的產業後,又擴充了自己的勢力跟財力,如今他的實力已經遠超過他的父親。
藤諾野曾經一度反對,但卻被藤南川從國內遣送回英國,幾乎是軟禁起來。
伊百合來英國之後,至今無緣跟藤諾野見上一面,想必藤南川在其中阻礙也有很大關系。
她隱隱的就覺得,這其中肯定有什麼秘密?
至于是不是她想的那樣,也不好說。
一切都要等她見到了藤諾野之後,才能揭曉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