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百合好像是回憶到什麼不堪回首的過去一樣,猛地瞪大雙眼,指著那一臉笑意盎然的gd,冷聲喝道︰「是你!」
居然是他!
六年前!
伊百合被喬翊升出賣,淪為那三大惡魔的禁囚,在那個他們困住她的小島上,她被連續折磨了三天三夜。
好不容易才逃出來,本想回伊氏,卻發現伊氏已經被喬東方跟凌波麗佔去,鋪天蓋地的都是對她不利的新聞。
伊氏她回不去了,家她也已經回不去了。
伊百合被迫流落異鄉。
直到現在,伊百合都不知道當年的那段歲月,到底是不是有人在背後故意授意。
因為她剛從三大惡魔那里逃出來,並沒有帶多少錢和物資。
身上僅剩的一點錢和衣服在出火車站的時候,就被當地的地痞模得一干二淨了。
人生地不熟,無望追回那唯一的生活需要後,伊百合一個人傻傻的坐在大街的石椅上,身子疲倦,整個人再也無力動彈。
全身乏力饑餓,心中帶著被陷害被拋棄的痛,身體也是還有那舊傷未愈的傷痕,伊百合一個人看著陌生的街道,心中絕望死灰一片。
她曾經想過就這麼死去,像一個乞丐一樣,克死在異鄉的骯髒街道上,但是她不敢。
以前無數次被病痛跟身體折磨,無數次又被送進了醫院搶救,她都挺過來了。
有的時候,死亡並不可怕,可怕的是死亡的過程。
當她掙扎在死亡邊緣的時候,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只能看著那穿著白大褂的男人們把一根又一根的針管插進她的體內。
痛麼?難受麼?想死麼?
她都有過,所以在她做出醫院的那一刻起,她就發誓自己一定要活下去,不管是為了什麼,不管是遇到了什麼,她都要活下去。
比死亡更可怕的折磨她都受過了,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是她沒有受過的呢。
所以在走投無路,饑餓難耐的時候,她毅然的選擇走進了街頭最有名的紅燈區。
不能說,在一個陌生的男人的身下申吟是一種很新穎的體驗,那一刻,她渾身疲軟的躺在一個渾身散發著惡心氣息的男人身下,眼里看到的卻是旁邊桌台上不知道放了多久的面包。
誰說女人越到險境就一定要越潔身自好呢,現在的她什麼都沒有了,沒錢沒權沒愛情沒親情,僅僅只剩下這一條卑微的命而已。
在一個男人身下是喘息,在兩個男人身下還是喘息,有什麼不一樣的呢。
除了那張表皮麼?呵呵,伊百合自嘲一笑,表皮算什麼,她的前半生接觸的都是好看的男人,比如那負心漢喬翊升,比如那三個惡魔,但是那麼漂亮的表皮能給她帶來什麼,不,什麼都沒有,只有深深的痛。
相對于喬翊升那種表面的溫柔和寵愛,背後一刀的對待方式,伊百合更喜歡這種錢貨兩清的交易方式。
她賣出她的身體,得到她想要的食物,很公平的交易,下了床,付了錢,兩人就是陌生人,什麼都不是了!
兩清了。
雖然不應該,但是在那男人的身下,伊百合還是走神了。
她的心里想起了以前在家看的一部電影,那里面的美麗女子叫紅衣,也是為了吃飽肚子,在一個根本不喜歡也不認識的男人身下喘息,雖然身體被狠狠地侵犯著,但是紅衣卻是盡力的伸長手抓起旁邊床邊的食物。
大口吞咽,擋不住的唾液流了滿地都是。
她眼中看不見男人,只看見那香噴噴冒著熱氣的食物。
男人眼中也看不到她,只看到那白花花的嬌軀,那赤果果的谷欠望。
相比于紅衣,伊百合還是幸運的。
她的第一個恩客好像是一個不是很擅長辦這事的男人,很快的,伊百合還沒反應過來,男人就已經不行了。
從她的身體下退了出來,然後是窸窸窣窣穿衣服的聲音。最後男人離開,伊百合如願以償的得到了那片不知道放了多久的干面包。
說了幸運,還真的是很幸運。
一般在這種街頭紅燈區工作的女人,接的都是最下層的客人,且這些受到生活壓榨的人往往有一些奇奇怪怪的癖好。
她僅僅只是遇到一個那方面功能有些障礙的男人而已,已經相當不錯了。
說不幸,那也是相當不幸。
她堂堂一個伊氏集團的千金大小姐,第一次出賣身體的交易,換來的竟然是一塊不知道放了多久的干面包。
在那個髒污的紅燈區里,伊百合都沒想過自己能活多久。
能有一餐吃著就不錯了,哪一天是因為受不住男人的虐待而死,還是染上性病而死,她自己還真是不確定。
但是她很幸運,就在接了第一個辦事迅速的男人之後,她就遇見了生命中的救星——肥姐。
肥姐是一個很有名夜總會的老鴇,特意來紅燈區這片地方,挑選有潛質的高級j女,帶回去訓練的。
而伊百合就幸運的被選中了。
她只是覺得莫名的幸福。因為,她知道,從今以後終于可以飽飽的吃一頓飯了,如果奢侈的話,還可以泡一個美美的熱水澡!
她感覺自己已經好久沒有感受到什麼是泡澡的樂趣了。
于是乖乖的爬上了那個老鴇的車,靜靜的縮在那個車廂里,不發一詞。
命運是什麼,未來是什麼,她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在這一刻需要活下去,需要為了自己活下去。
她其實是害怕一個人死在那個骯髒的房間里,也害怕那些惡心的男人會傳上她一身的病,更害怕隔壁那撕心裂肺的慘叫會有朝一日發生在她的身上。所以,在即將沉溺的時候,岸上伸出了一根樹枝。
不管這根樹枝是不是脆弱得根本承受不起她,還是這根樹枝上其實是荊棘遍布,但是伊百合都義無反顧的伸出手去。
有些事情,去了才有機會,不去,就是一絲就會沒有。
墮落也是,墮落了才能活下去,不墮落,她連活下去的機會都沒有。
勿怪墮落,勿怪妓女,她們只是想生活。伊百合想起很久以前在一篇國外雜志上看到的文章。
只是沒想到,有朝一日,會用到自己身上。
肥姐帶著伊百合來到了一處應該是炫舞的秘密訓練基地,當然路途中,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伊百合一直沉默的跟在肥姐的身後。
她不好奇,她也不關心,更加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麼模樣,對她來說只要有一頓飽飯就夠了。
肥姐首先帶著伊百合來到一間房,二話不說,就指著那房間里的浴室對伊百合吩咐道︰「給你一個小時,把自己弄干淨,再出來見我!」
伊百合當然是求之不得,身上黏著的男人的味道讓她惡心欲嘔,那髒污的裙子讓她恨不得馬上月兌下就luo奔,所以在肥姐命令之後,伊百合就快樂的扒著腿往浴室沖去。
對著浴室里寬大的鏡子,她發現自己現在這個樣子,真的很髒很惡心。
布滿骯髒氣息的房間沾染了她的身子,身上穿著一件老板娘施舍的暗紅色的裙子,顯得整個人蒼白如鬼,那長發如墨散在背後,也是一頭的灰塵和污垢的煙酒味,最重要的是,她身上還帶著那個男人身上充滿淤泥的惡心味道,也難怪肥姐帶她回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命令她去洗澡。
無關潔癖,只是因為真的很髒,很惡心。
月兌下那老板娘不知道哪里找來的暗紅色裙子,伊百合在身上涂滿芳香的沐浴露,接著沐浴球,開始輕輕地揉捏起來。
清澈的水液洗去了那骯污的表皮。
還是白女敕的肌膚,還是細致的腰肢,一切都是干干淨淨的,好像剛剛那些污垢是不存在的幻覺一般。
伊百合躺在浴室里,吹著泡泡,樂滋滋的想到。
人生,或許還是要學會知足得好。
沒有親情算什麼,沒有愛情算什麼,這個世界上唯一靠得住的只有自己,唯有自己。
因為從頭到尾都是自己要活著,要美麗的生活著。
從那一刻起,伊百合就暗下決心,從今往後她只為自己活著。
讓那些傷害過她的男人都死去吧。
女人唯一能依靠的人,只有自己。
從這天起,伊百合便開始接受肥姐的訓練,在炫舞做一名普通的舞女。
一開始,她只賣藝不賣身,心里還牽掛著喬翊升。
她寄希望于喬翊升有一天會出現,將她帶離現在的窘境。
可是她就這樣一天天的等下去,從滿懷希望到心如死灰。
喬翊升都毫無蹤影。
直到她終于狠下心來,決定做一名讓男人傷心的女人,徹底的忘情絕愛,斬斷過去。
在肥姐的教下,她成為一名出色的炫舞花魁。
在炫舞,每一個花魁的誕生,都會舉行隆重的拍賣之夜。
伊百合第一次成為花魁的那一夜,炫舞也舉行了盛大的拍賣會。
那一夜買走她的金主,就是gd。
只是當時他並沒有像現在這樣戴面具,而是以他真實面目出現的,所以後來伊百合才沒有認出他來。
當時gd是以g先生的名義,買下了伊百合。
他出價一千萬,要伊百合陪他一個星期。
以後他來中國,也指定伊百合陪他,到時候價錢再另算。
或許,對于以前的伊家大小姐,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出門有司機,吃飯有佣人,隨手就是金卡在身的伊百合還真不明白一千萬到底是什麼樣的概念。
不過,大概,或許,是不值得一提的數字吧!
但是,對于現在這個被迫離開安樂伊家,還要躲避那三大惡魔追捕的伊百合來說,一千萬,那簡直是天神一樣的數字。
所以在gd以最高的價錢拍下她,並以居高臨下的口吻對她說道︰「陪我一周,我給你一千萬!」的時候,伊百合幾乎是想也不想的就答應了。
她需要錢,她需要活下去。
現在的她沒有學歷,沒有生活的技能,除了去出賣自己的身體,她想不到其他能活下去的辦法。
但是有了這個一千萬就什麼都不同了。
她可以先找一個地方安頓下來,慢慢的學習工作,學習生活,慢慢的長大。
何況喬路人那樣對她,三大惡魔如此折磨她,凌波麗母女奪走了她的伊氏,這樣的仇,她怎麼能不報?
她需要很多很多的錢,用作將來對付他們,奪回伊氏之用。
所以,她不得不答應。
只是一個星期而已,卻給她一千萬,在炫舞里已經算是很好的價錢了。
gd帶著她來到了一棟神秘的山頂別墅。
伊百合進去後,便有專業的菲佣將她帶去了浴室。
「主人不喜歡用不干淨的東西,你要徹底的清洗干淨。」那個菲佣面無表情的留下一句話,就離開了。
伊百合微微皺眉,她現在這個樣子比起肥姐剛剛帶她回來的時候,已經干淨許多了。
沒想到這個g先生居然還嫌棄她?
不過後來她想一想,也許這個g先生並不是真的嫌棄她髒,而是介意她是j女的身份。
真不知道這個男人是怎麼想的?
既然出那麼高的價錢,買了個j女回來玩,還要介意這個j女身子干不干淨?
如果他真的那麼有潔癖,不如去買個剛開了苞的小處女,更能讓他滿意,又何必找上她呢。
不管怎麼樣,本著顧客至上的服務宗旨,伊百合還是認真的將自己清洗干淨。
當她洗完澡裹著一條白色浴巾出來,發現一個穿著白色休閑裝的西方男人出現在房門口。
天已經入夜,而室內卻沒有點燈,只是寬敞的落地窗前有點點星光照射進來。
黑暗中,男子那雙眼眸亮得像是夜里伏出的野狼,凜冽得似寒霜,像是伏擊獵物一般,緊緊的盯著窗邊那道身影。
他一步步的朝她靠近,幽暗高大的身影似乎要將她籠罩。
伊百合看著男子的靠近,靜靜的站在原地。本想開口說些什麼,卻在看清男子的面貌時,愣愣說不出話來。
一身白得如雪的休閑套裝,沒有任何花飾,卻毫無不影響男子的氣質;暗金色短發稍微有點長,遮掩住男子的左眉;在他的左耳處,還戴有一顆碧紅色的耳釘,除此之外,他身上再沒有任何裝飾。
只見他一雙修長詭異的眸子,正半笑半冷的望著自己,性感的嘴唇微微揚起,帶著一種放蕩不羈的氣質。
望著伊百合看著自己失神的模樣,一雙光澤紅潤的唇在燈光照耀下有一種朦朧誘人的魔力,引得gd失態的俯身一口吻了下去,「好看嗎?」
全身驀然像是被電擊了一樣,讓伊百合呆滯的任由男子將她摟在懷里,忘記掙扎。
直到那略帶香煙味的唇離開她,她才反應過來。
她顯然忘記自己來這里的目的,用力將男子推開,向後連連退了數步,直到身後有物體將她的退路擋住,她才停止後退的趨勢,呼吸急促的望著白衣男子,「你……你是誰?」
gd輕輕挑了挑他那如劍的濃眉,上下打量著伊百合,最後嘴角邊咧開一抹笑容︰「你的金主,這七天里你要盡心盡力伺候的男人!」
說完,輕微一笑,手上卻是一點也不含糊,大力的抓起伊百合白女敕的手臂,不等她反應,往牆上狠狠的一摔。
伊百合吃痛,但是那時的她卻是不敢發怒,只是伏在冰冷的牆壁上,疼得呲牙咧嘴,也不敢還嘴。
gd仿佛沒有看到她的疼痛表情一般,只是把伊百合的身子轉了過來,冷冷一笑,十足的命令道︰「給我把衣服全都月兌了,跪下!」
伊百合被這冰冷的聲音刺得渾身一個哆嗦,那個時候,那個瞬間,她唯一的念頭就是遇到變態了。
如若不是變態,他一個歐洲人怎麼會看中一個黑頭發黑眼鏡的東方花魁?還在他們的第一夜就命令她做這麼喪失尊嚴的事。
不過既然已經走到了這一步,尊嚴的問題顯然已經不是最重要的了。
此時的情況容不得伊百合的更多的想法和猜測,gd已經是很不耐煩的扯去她的浴巾,將她按在冰冷的地面上。
伊百合一個沒注意,腳下一滑,摔在了地上。
「嘶……」她倒抽一口氣,吃痛出聲。
可是男人卻沒有一絲的憐惜,就這樣強迫她全身一絲不掛的,以屈辱的姿勢跪在地上。
冰冷的觸感讓伊百合大驚,回過頭來,看著男人笑得一臉冷厲。
不知為何,伊百合全身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心里有種不祥的預感。
果然,下一秒,就見男人不知從哪里取來了一根又長又粗的鞭子,高高的舉起。
「不要!」伊百合還來不及開口,那皮鞭已經打在了她細女敕的肌膚上。
皮開肉綻,鮮紅的血止不住的流出……
被火焚燒的痛,瞬間從傷口蔓延開……
伊百合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額角的汗珠止不住的流出,順著她雪膩絲滑的肌膚狠狠滾落。
她不知道原來身體被人抽了一鞭竟然是這麼痛!
這到底是怎麼一種酷刑,他到底想干什麼啊!
伊百合咬緊牙,盡管痛入骨髓,但她卻不敢出聲。
這便是這一千萬的價值!
天底下從來就沒有免費的午餐。
一千萬,對一個普通人來說,是奮斗一輩子也無法觸及的天文數字。
她想在七天之內,賺到這筆錢,就必須付出常人千倍萬倍的慘痛代價。
伊百合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所以即便是痛,她也咬緊牙關忍著。
就這樣她忍了一整夜,gd就虐待了她一整夜。
她整個人就像是折翼的天使,全身上下的力氣被抽干,四肢自然的垂落,身後一條條縱橫交錯的鞭橫將雪白的肌膚劃得皮開肉綻,血肉難辨,甚至還淋著血水,頭發更是亂成一團,根本看不清臉上的表情。
痛,很痛很痛……
痛到極致的時候,身體卻出現了怪異的感覺。
很熱很熱!
大腦被一種奇怪的感覺沖擊,有渴望,有需求,有愛,有恨……
意識,被一雙長滿老繭的粗糙的手,一層層活生生的剝離,伊百合感覺到身體突然開始滾燙……
身體的感覺不僅僅是熱切的渴望,更像是被人灌了什麼迷湯,完全看不清眼前是什麼。
低低的淺吟……
腦海里是那絢麗的花海,怒放著花朵,仿佛花香四溢,清風撩人。
伊百合感到身上一陣嗜骨的刺痛!
她痛得沁出淚水,猛然清醒地意識到剛才的一切都是幻覺!
這個男人的皮鞭上一定涂上了什麼藥,讓人產生無限的幻覺。
她雪白柔膩的肌膚泛著淡淡的粉紅,青澀地顫抖著,尤其當那雙邪佞的眸子對上那誘人的柔軟,仿若半桃般弧度優美。
貪婪地低下頭,想要……
伊百合咬緊牙關,承受著藥力對她大腦的沖擊,猛然推開他!
gd低估了她,以為中了他特制的迷藥後的女人,都會乖乖听話,沒想到這女人意志力驚人得很吶!
他猛然抓住伊百合的頭發,不顧她痛苦的嘶叫,從地上狠狠拖走,伊百合一邊慘叫一邊被冰冷的地板磨破臉皮,火辣辣的痛讓她的身體,大腦幾乎爆裂。
「你……做什麼……」
眼前出現了幻覺,成了一團迷霧,白煙繚繞,只有那抹黑影正在眼前搖晃……
她听到刑具被扔在地上冰冷的聲音,gd好像正在精心地挑選刑具,準備好好地款待她!
「不……不要……我……」
朦朧中,伊百合看到一條粗粗的鐵鏈,閃著猙獰的冷光,逼近她!
邪惡的笑聲在耳邊來回游蕩……
虛無的恐懼,像是強行將她的瞳仁迅速撐大,身體里流竄的異流仿佛戛然停滯!
那一刻,她可以清晰的听見自己每一聲心跳聲,清晰地分解著那個男人每一個動作!
伊百合此刻才真正理解到,什麼才是真正的強爆?什麼才是真正的屈辱?
比起那三大惡魔,這個男人的凌辱簡直讓人不寒而栗,是一個毀滅性的摧殘。
毫無愛意,甚至滅絕人性!
正因為有過這種不堪的經歷,後來她看見炎琨那樣欺辱小慧。她才會忍不住站出來替她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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