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瑟的心一下子停止了跳動,她臉色慘白的看著那枚暗器快速的飛向鳳魅雲的胸口,第一次有了力不從心的感覺,她的眼前閃現出了無數個片段,他的笑容,他的眼淚,他純潔無暇的身體,他羞澀干淨的吻,心頭劇痛,她不知道,如果失去他,她以後的人生到底該怎麼過!
鳳魅雲也看到了向自己飛來的暗器,他想躲,可身體被四個五大三粗的女人架著,根本動彈不得,他不由自主的看向了秦瑟,在看到她臉上露出的沉痛表情時,他突然之間就釋然了,至少,他實現了自己的願望,他把自己的心意告訴了她,他甚至陪在她身邊這麼長時間,就連死也能死在她懷里,這對他來說已經是賺到了,只是,他可能又要害的瑟瑟傷心了,他多舍不得啊。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鳳魅雲身後突然竄出了一個黑影,極其快速的擋在他前面,快得連秦瑟都沒有看清楚他是誰,那枚暗器就噗一聲扎進了他的胸口。
「寧昱哥哥!」鳳魅雲大喊一聲托住了他向後倒下的身體,滾燙的淚水奪眶而出,就在剛剛,他以為他已經必死無疑了,他並不覺得害怕,他只是有些小小的遺憾,不能和瑟瑟成親,不能給她生個孩子,不能和她白頭偕老,可是,為什麼是寧昱哥哥?他對他那麼好,他真的寧願自己死也不想他有任何的意外。
「寧昱!」秦瑟大吼一聲飛了過去,兩掌就把架住鳳魅雲的四個女人轟出了老遠,她蹲抱住了他的身子,痛惜的看著他胸口不斷流出的鮮血,心頭就像是被剜了一塊般疼痛不已,「寧昱,你怎麼這麼傻?」他們從小一起長大,一起學武,他就是她唯一的親人,她對他雖然沒有男女之情,可對她來說,他的生命甚至比她自己的都還要重要!
「瑟瑟,別哭,」他有些艱難的伸手拭去了她臉上忍不住掉下的淚珠,勉強露出了一個笑容,「我沒事,不會死的。」他從小陪伴在她身邊,她的冷漠堅強總是讓他很心疼,他知道,如果鳳魅雲真的出了什麼意外,她怕是承受不住這樣的痛,而他,不希望看她不開心,他常年練武,身體比鳳魅雲強壯的多,所以,他想賭一賭!
「我沒哭。」她深吸了一口氣,明白此刻並不是難過的時候,于是倔強的抹了一把臉上的淚,低頭快速的在他周身幾個大穴上點了幾下,暫時止住了出血,然後輕輕的把他放在了地上,低聲吩咐道,「雲兒,書言,好好看著他。」
再次轉過身來,她的眼中已經充滿了殺氣,憤怒的火焰充斥了她的四肢百骸,她冷冷的看向已經呆愣的鳳九川,就是她!是她抓了雲兒,是她傷了寧昱!
鳳九川被她渾身散發出來的強大殺氣嚇的臉色慘白,她手忙腳亂的爬上了馬背,結結巴巴的下令,「撤。」
秦瑟冷笑了一聲,緩緩的握緊了手中的軟劍,把它慢慢的舉了起來,她眯著眼楮看著鳳九川落荒而逃的背影,森森的從牙縫里擠出了一句話,「敢傷寧昱者,死!」
隨著「死」字出口,她手中的劍也如同閃電一般出鞘飛出,就像長了眼楮似的直飛向鳳九川,只听的噗的一聲沉悶的聲音,長劍直插進了她的後心,由于力量太過強大,穿過了她的身體後竟是生生的從她前胸飛了出來。
鳳九川不敢置信的低頭看著自己胸前豁然多出的一個大洞,冰冷的寒風從洞口竄入,刀割一般的疼,隨後,洞口驟然噴射出一股粘稠的鮮血,有一部分竟是噴在了她的臉上,她甚至可以感受到鮮血灼熱滾燙的溫度,意識到這是屬于自己的鮮血,她臉色煞白,仰天「啊」的悲鳴了一聲,沉重的身軀從馬上摔落,重重的掉在地上厚厚的雪層之中,汩汩的鮮血頓時染紅了身下晶瑩的白雪。
秦瑟走上前去,撿起了掉落在地上的軟劍,泛著寒光的寶劍,剛剛才飲了血,可刀刃上卻絲毫不沾污穢,干淨的還像是剛剛從煉爐中取出一般,她拿著劍看向了鳳魅雲,低低的吩咐,「雲兒,書言,轉過身去。」
鳳魅雲已經被剛才這一幕震驚的臉色發白,听她這麼說趕緊閉上眼楮轉過了身,瑟瑟在他面前一向溫柔,所以他從來都不知道她生起氣來是這麼的可怕,只是,他忽然之間有些疑惑,如果寧昱哥哥沒有為他擋了這一擊,如果此刻受傷的是他,她會不會像現在這樣生氣?會不會也為他落淚?
秦瑟毫不猶豫的舉起了劍,手起刀落,地上噴射出一道鮮血,鳳九川頓時身首異處,她輕輕的踢了一腳,人頭便準確的飛入了鳳九川下屬的懷抱,那些士兵頓時嚇的面如土色,也不敢逃了,一個個跪在她面前瑟瑟發抖。
她噌的一聲把軟劍入鞘,沉聲說道,「鳳九川已死,你們願意跟我的就留下來,不願意的現在就走,念在你們只是跟錯了主子,我不為難你們。」
士兵們一起彎腰磕頭,異口同聲的說道,「屬下願意跟隨。」
她轉過了身來走向墨寧昱,一邊說道,「把鳳九川的人頭送去京城!告訴鳳九天,從今天開始,漠北不再屬于鳳焰國,這里也沒有什麼逍遙侯,什麼鎮國大將軍,漠北,只有秦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