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睜開眼,蘇鈺虹便發現自己被人制住了穴道,身上還五花大綁的捆的結結實實,簡玉玄正翹著二郎腿坐在床邊的椅子上休閑的喝著茶,她掙扎了一下,發現身上的繩索綁的更緊了,不由得怒火中燒,「賽先生,我只是來求醫,你即使不肯出手相救也不該使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制服我吧!」
簡玉玄挑了挑眉,「誰說我不肯出手救你的?」
「你這樣把我綁著,算是哪門子的救人法子?」
「把你綁著是因為我信不過你的人品,但你的病我一定會治好的,但是,我有一個條件。」
蘇鈺虹強忍下了心頭的不滿,道,「你不是已經說過了嗎?只要我讓鳳魅雲對我死心塌地的,不讓他再纏著秦瑟,你便免費給我醫治。」
他慢慢的搖了搖頭,「我突然間又改變主意了,我覺得那小子雖然長的惹人討厭,但身子倒是難得的干淨,我想把他留在這里當個小藥童,所以,我要你取消和他的婚約?」
「那不行!」她立馬沉下了臉,毫不猶豫的拒絕,她長這麼大都沒見過那麼美的男子,而且還貴為一國皇子,怎麼可能輕易放棄?
簡玉玄聳了聳肩膀,「你不答應就算了,我現在就給你松綁,你回去等死吧。」
蘇鈺虹頓時蔫了,是啊,為了這個病,她可是找遍了天下名醫,可是,每一個給她看過病的大夫都束手無策,他若不肯出手相救,她回去豈不是真的要等死了?
簡玉玄作勢上前來幫她松綁,一邊還搖頭嘆息,「為了一個男人連命都不要了,我是該說你傻好呢,還是痴情好?不是我嚇你啊,你這病已經拖不了多久了,最多一個月吧,所以我勸你也別等回到江南了,趕緊找個客棧把他給辦了吧,別到死都沒得到過他,那就得不償失了。」
她深吸了一口氣,艱難的點了點頭,「好,我答應你,取消和鳳魅雲的婚約。」鳳魅雲雖美,可她的命更重要,男人嘛,關了燈不還都一樣?
「很好,」他站直了身子,也不知道從哪里模出來一張紙,「既然你答應了,以防你日後耍賴再來跟我要人,就蓋個手印吧。」說著,就攥過她的大拇指,直接在上面戳了個洞,在紙上蓋了一個血指印。
看著他得意的把紙疊好放到胸前,蘇鈺虹的臉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了,沉聲問道,「那你什麼時候幫我治病?」
「別急,別急,」他伸出兩根手指在她跟前晃了晃,「條件談好了,我們再來談談診金的問題。」
「還有診金?」她忍無可忍的咬牙,「好,你說,要多少錢?」
他嘻嘻笑著豎起了三根手指,「不多不多,紋銀三千兩。」
蘇鈺虹眼楮一瞪,終于忍不住低喝了一聲,「三千兩?」
「對,三千兩!少一兩都不行!你們蘇家是江南首富,你的命應該不止區區三千兩吧?」他已經打听清楚了,蘇家在江南的聲望並不差,只是這個蘇鈺虹的名聲卻不怎麼樣,壞事也沒少干,要她三千兩,已是便宜了她。
蘇鈺虹想了想,終于還是咬了咬牙,點頭,「好,只要你能治得了我的病,等我回到江南一定把銀子雙手奉上。」誰叫普天之下只有他能救她的命?即使知道他是獅子大開口,她也只有從命。
「很好,」他又拍了拍手,從懷里又模出了一張紙,「以防你的病治好之後耍賴,我寫了一張欠條,你再按個手印吧。」說著,又攥過她的手在紙上印了一個印子。
蘇鈺虹被他氣的臉都綠了,可又不能發作,只能陰沉著臉低喝道,「還有什麼要談的?趕緊一次性說完了吧。」
「沒了,沒了,」簡玉玄笑眯眯的把紙條收進了懷里,「你等著啊,我這就去給你采藥治病。」
她滿腔的怒火這才因此熄滅了一些,輕輕的點了點頭唔了一聲。
可是,這從早晨一直等到了中午,簡玉玄卻是一去不復返了,她早上就沒吃東西,又餓又渴,再加上渾身被綁著絲毫不能動彈,更要命的是,這里的天氣比江南冷的多,她只穿了一件中衣,這會都快要凍死了,該死的賽華佗,也不知道在搞什麼鬼,走了這麼久都不回來也就算了,居然還不給她蓋條被子!
無奈之下,她只能扯開了嗓子大聲的喊著,「賽華佗!賽先生!你好了沒有?快點幫我松綁!」
听著房里傳出來的喊聲,簡玉玄只是嘴角微微的動了動,然後繼續搗鼓手里的草藥,高興起來的時候還輕輕的哼了兩句戲文,他早就看她不順眼了,正好秦瑟和鳳魅雲不在,他還不趁機整整她?
又足足等了一個下午,蘇鈺虹早就凍的嘴唇都發紫了,嘴巴里也干得像是著了火,連叫喚的力氣都沒有了,只能直挺挺的躺在床上呆滯的看著天花板,該死的賽華佗,看她病好了之後不放火燒了他這個破草屋!
一直到夜幕降臨,房門才吱嘎一聲被推了開來,簡玉玄端著一個藥碗走了進來,月亮的清輝撒在他的身上,像是給他披上了一件華麗的外衣。他一進來就哎呀一聲夸張的捏住了鼻子,「這是什麼味道?怎麼這麼臭呀!你不會是尿褲子了吧?」
蘇鈺虹的臉頓時脹成了豬肝色,她瞪著他,怒道,「你怎麼去了這麼久?」
「不是跟你說要去采藥了嘛,你的病這麼特別,用的藥自然也罕有了,」說著,他便把碗湊到了她跟前,「趕緊趁熱喝了吧。」
她縱使心有不甘,也只能張開嘴巴咕咚咕咚的喝了起來,可才喝了一口,她便忍不住噗的一聲全都吐了出來,一臉的痛苦,「這是什麼藥?怎麼又苦又辣?」
「良藥苦口你沒听過嗎?」簡玉玄一臉的不悅,該死的臭女人,竟然把他的衣服都吐髒了,本來還想放過她的呢,現在他改變主意了!「你到底喝不喝?不喝就算了。」
「我喝,我喝。」蘇鈺虹趕緊說道,然後湊過臉去一口氣把藥給喝了個干干淨淨,喝完了之後忍不住緊皺起了眉頭,連連哈氣,「賽先生,這藥實在是太苦了,麻煩你幫我倒杯水。」
「呀,房間里沒有水了,你等我一下,我去給你倒。」說著,他轉身就走。
「不用了,你幫我把身上的繩子解開……」她還沒來得及說完,房門便被關上了,簡玉玄的身影再次消失在了眼前,她這次真的是確定了,這個該死的神醫,根本就是在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