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暴女丞相 019 怎麼是你

作者 ︰ 奈何今兮

「叮」一把錚亮的匕首扔到他身邊,「我就站在這里,你若有本事,就拿起它殺了我。」

「你——」蘇遂看看寒光閃爍的匕首,再抬頭看看氣定神閑,卓然而立的她,遲疑了下,咬牙慢慢撐起身體,極簡單的動作,卻讓他出了一身的冷汗。

顫抖的手好容易才握住匕首,緩緩地爬起來,卻因為虛弱和劇痛又猝然跌坐回去,蘇遂下意識地再看雲意,卻恰對上她似笑非笑的神情,愈發惱羞成怒,拼命掙扎了好幾次,終于顫巍巍地站了起來。

「原雲意,納命來!」殺機掠過,匕首猛朝著她的心口刺去。

雲意不動如風,就在利刃觸及衣衫的當口,猛然提腳一踹,蘇遂甚至來不及驚叫,整個人已狠狠跌落在冰冷的地面,再也無力爬起。

「咳咳,你——」蘇遂滿目猙獰,臉色鐵青︰「言而無信。」

雲意長眉一飛,晃著一根手指,笑容邪肆如同妖孽,「我只說站在這兒,可沒說不反抗哪!」笑話,她如今內力盡失,一刀下去只有死的份兒,傻了才會讓他扎刀子。

蘇遂聞言幾欲吐血︰「你無恥!」

一言道出在場看戲眾人的心聲。對此,雲意不屑,「不是我無恥,而是你太弱。弱勢,就注定被人玩弄的命運。」優雅地蹲子,修長秀美的手指緩緩拂過他的眉眼,激起他劇烈的戰栗。

真真是孽緣,本尊與自己性情相類,居然連看男人的眼光都差不多,都喜歡這一款。

「狗賊,放手!」他怒斥,卻無力反抗。

雲意神色陡然一厲,手剎那移到他的,用力一抓,蘇遂猛然一抽,痛得眼淚都差點冒出來。

她卻笑得妖嬈,輕言慢語,令人不寒而栗︰「再罵一聲試試。」

蘇遂咬唇,眾目睽睽之下,竟受這等羞辱……簡直羞憤欲死。

「想死?」雲意一眼洞悉他的意圖,「死之前不妨你的姐姐妹妹們下場。」

「你想、怎麼樣?」想到被貶為官奴的姐妹,蘇遂放棄了抵抗,將仇恨深埋在心底。

雲意拍拍他的臉︰「乖乖听話就行。」起身,看著白子幽,「子幽,把那東西給他看看,看看自詡書香門第的蘇家到底有多齷齪!」

白子幽丟了一個小本,蘇遂狐疑地拿起來,費力地翻開,看了看,又一把丟開,仰頭怒視她,「你卑鄙!蘇家已敗,竟還編造這些莫須有的罪名來污蔑蘇家,以為這樣就可以為自己月兌罪,我就可以放過你,休想!」

「放過我?笑話,就憑你?」雲意微微一笑,神色從容雅致,淡聲說道︰「至于羅織罪名什麼的,區區一個蘇家,尚不值得本相如此大費周章。上頭記錄的累累罪行,證明蘇家落得家破人亡下場是罪有應得。你若要報仇,還是去找你那被砍了頭的死鬼老爹吧!」

蘇遂看著她,那般仿若自骨子散發的從容尊貴氣韻,如有光生,讓人不覺自慚形穢。恍惚覺得,她是真的不屑。

雲意淡淡瞥了他一眼,抖了抖衣袖,已是半濕,該回去了。若非出于惜才,她才不願如此煞費心機。

蘇家幼子,通數術,擅奇婬巧技。或許,有朝一日用的著。

「回吧。」轉身,不看蘇遂,亦不看那些沉默在雨中的眾多男寵。淋下雨,或許可以讓他們更清醒。

白子幽如同幽魂般跟隨,一板一眼道︰「爺,請翻牌。」

腳步一頓,雲意扭頭一笑,幾分狡黠︰「那麼、就你吧!」

子幽怔住,好久沒見過她這般笑容……從前的她,似乎又回來了。心思滾過,面上一本正經道︰「牌子上沒有我的名字。」

「那就加上去。」

白子幽面不改色,「主母說過,不許對你心生邪念,更不許踫你。」頓了頓,「而且,我太老了。」

這是第一次觸及原雲意的過去。雲意駐足,回頭,注視他。透明如紙的面容,看不出歲月的痕跡,唯有那雙幽深無瀾的眼,似看遍千山,經歷滄海桑田後歸于平靜的歲月積澱。

心底奇妙的感覺,告訴她,白子幽真的伴隨自己很久。那種感情,如師如父,不容褻瀆。可惜,雖然近來腦子里關于本尊過去的記憶越來越多,然而,卻都只是近年的記憶。關乎身世,關乎她從哪里來,一概沒有。

一路無話,回到居處時,原風息正立在廊下看雨。白衣微動,墨發輕揚,飄逸月兌俗,仿若乘風歸去。

「風息。」雲意走過去,收了傘,沒及說什麼,但听得子幽飄渺的嗓音不帶起伏道︰「公子掀了你的牌子,今夜你留下。」

「我沒——」雲意待要否認,回頭看時,哪里還有白子幽的身影?!

「雲雲揭了我的牌子?」恍如謫仙的面容低下來,眉目溫柔,娟娟如水。

「進屋吧。」這種事情越描越黑,雲意干脆不解釋。

剛坐下,他忽而在她面前蹲下,輕輕執起她的左腳,摘下鞋襪……雲意沉靜地看著,並不抗拒。

瑩白如玉,精致小巧的玉足安靜地待在他的掌心,有種被珍惜的錯覺。修長手指沿著褲管鑽入,慢慢攀上她的腳踝,便有一股涼意劃過,淡淡的藥香漂浮在空氣中。

雲意動容,他這是在為自己抹藥?手腳傷處其實並未復原,今天又踹了蘇遂,隱約疼痛,她沒在意,他卻放在心上。

「風息……」情不自禁抬手觸了觸他的發,他驀然抬頭,握住她的手,清絕眉眼輕輕一彎,猛地用力一扯,將她扯落懷中,灼熱的氣息呼在耳邊,蠱惑道︰「雲雲,我們該歇息了。」

說著,將她抱往床榻,替她月兌了外衣,便也和衣跟著躺下。

彈熄燭火,一室幽靜。唯有安神香的氣息,在輕微浮動。

雲意等了半天,卻只听他輕緩的呼吸,便也漸漸陷入夢鄉。

翌日本是沐休,雲意卻奉召入宮。

御花園中,玉微暇正等在那里。玄衣微沉,襯他一臉病容,孱弱中略帶犀利的氣質,讓他在一片錦繡繁花中分外奪目。

「是你設的毒計,讓人將動了手腳的凝露果賣與我?」他冷聲問,眉間隱含煞氣。

雲意揚眉,不溫不火地反問︰「是若何,不是又如何?」凝露果乃治療外傷的聖藥,世所罕有。若得之,姬允禎的傷許很快可以痊愈。不過,即便治好,也可以再毀她一次。如今,倒省了許多事。無論是誰做的,這件事都值得人拍手稱快。

想到日後允禎的臉許再也無法恢復,玉微暇面色一沉,伸手將她擒住,涼如雪的指尖點在她如玉的臉上,「不如何,也讓你嘗一嘗毀容之痛罷了。」

「是、嘛——」慢悠悠的語調幾分漫不經心,玉微暇陡然覺得臂上一痛,麻木剎那而至,下一刻,她已月兌離掌控,尖銳的匕首正頂在他的咽喉。

形勢陡轉。「你太輕敵了。」雲意慢聲笑道,以為她沒了武功就可以隨意欺辱?人的身上有許多麻筋,擊之,輕則可令人失去行動力,重則可令人喪命。

「你想如何?」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指甲用力一劃,血珠立現,一道寸余長的傷口赫然出現在他蒼白臉上。

「玉微暇,記住一句話。犯我者,死!」她真的不介意,讓他與姬允禎在黃泉作對同命鴛鴦。雲意收起匕首,轉身離開。她還去見皇帝。

「原雲意!」玉微暇咬牙,伸手一扯,雲意下意識側身一避,「嘶啦」裂帛聲猝然響起,但覺肩膀上一涼,扭頭一看,已是香肩半露。

「玉微暇!」想也不想,抬手給了他一個耳光。

玉微暇卻恍若未覺,只怔怔盯著她肩頭那朵妖嬈的花,神色恍惚︰「怎麼……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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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雙節哦,祝親耐滴們元宵快樂,合家團圓。吃過團圓飯,再拖了美男的手,美美約會去哪……╭(╯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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