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風雖未搜集到衛嫦所需的極品翡翠,不過還真帶來了個好消息。♀
「南離玉家近幾年生意不景氣,為挽救祖傳八代的玉雕業,打算出手‘鎮府三寶’,小的特地打听了一番,那玉家的‘鎮府三寶’分別是‘翡翠白菜’、‘血色琉璃塔’、‘仕女簪花’。小的回城之前,玉家已放出風聲,說是年關之前,誰出價高便由誰得了去,目前已有不少玉雕客商南下離城,都是沖著玉家的這三件寶貝去的。」
听沅珠轉述完陸風帶來的消息,衛嫦擰著秀眉,半晌沒出聲。
听名字,除了「仕女簪花」無法猜度,「翡翠白菜」和「血色琉璃塔」既被玉家定為鎮府之寶,十有**是由質地上乘的綠翡和血翡雕琢而成的。運氣好,說不定正是解封所需的極品翡翠之二。
至于價高者得,得看競價客商將價格拍到多高了。
現下,她手頭所能調動的銀兩,包括出嫁前便宜私下塞給她的體己、過門後作為新媳所得的紅包,以及嫁來闕家後的半年內,嫁妝里的幾間鋪子所得的租金,林林總總加起來,最多能湊個五萬。
五萬兩啊,夠拍下其中兩件嗎?
除此之外,她該派誰再跑趟南離城辦妥這件事呢?
陸風怕是不成,雖然他做事還算靠譜,可畢竟是底下莊子里的管事,之前南下是為迎親,順帶替她打听極品翡翠的消息。如今剛回來,若是再派他南下,婆婆那里不好解釋。
若是實話實說對婆婆講明陸風去玉家拍那座血色琉璃塔,回頭要是真拍回來了,問她討去欣賞怎麼辦?
而撒謊這種事,她又不願做,撒一個謊,日後得編無數個謊來圓,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她向來不愛做。
思來想去,半天都沒過濾出個合適的人選。
直至夜幕降臨,丫鬟婆子們掌燈的掌燈、備膳的備膳,衛嫦才揉了揉眉心,佯裝剛睡醒的樣子,從榻上起身。
沅玉見她醒了,忙取過一件稍有些厚的外袍,披上她的肩,欲言又止了半天,最終鼓足勇氣問道︰「小姐。您說那陸風……會不會大嘴巴對外說?若是被老夫人听見……」
「不會的。」衛嫦搖頭安撫沅玉︰「這一點。他比我們更謹慎。傳開了。對他有什麼好處?再說了,就算老夫人知道了也沒什麼,他南下是迎親,順道替我辦點事。又有什麼關系?」
「可老夫人不這樣想啊,小姐才嫁來幾天,這就派府里的人獨自出城辦事去了,且還不是正兒八經府里的人,而是底下莊子里的人。若是傳到老夫人耳里,會不會以為小姐是在背著她做什麼?」
听沅玉這般分析,衛嫦偏著頭想了想,倒也是,遂點點頭。一本正經地道︰「那我明日就去找老夫人說明這個事,就說……嗯,玉家欲要轉手的那三件鎮府之寶,我勢在必得?」
沅玉听後翻了個白眼,咕噥道︰「小姐就不能說得委婉些嘛!」
衛嫦「噗嗤」輕笑。伸出食指點了點沅玉的額,「你還真信哪?」
笑歸笑,心下依舊愁雲一片。實話不行,撒謊不願,那該怎麼說才好?
是夜,衛嫦躺在床上,抱著松軟的錦被,想起遠在北關的闕聿宸,再想到他那支近身保護他、且只為他做事的鐵鷹十二騎,不由撇撇嘴︰若是她初來乍到那會兒,多個心眼,在暗中布置一些能專門替她跑腿的人就好了,這會兒哪里還用得著發愁嘛!
……
輾轉反側了一夜,翌日一早,衛嫦坐在梳妝鏡前,打定了主意︰「吃過早膳,我去看看老夫人。」
既然听說了有這麼個機會,她真不想放棄。誰知道錯過這一次,又得等上多久才有機會搜集到。既然答應了精靈女王他們,她也想盡心盡力助她們盡早返故。更何況,如果沒有魔珠,沒有精靈女王她們,她在青崖山遭受的那次劫難,絕不會如此輕松月兌險。錢沒了可以賺,小命沒了才叫冤。
一旦打定主意,衛嫦開始琢磨起適合南下的人選。
涉及玉雕的鑒定,勢必得有個懂行又可靠的人同行南下。她想到祝家賣玉石首飾的寶珍堂,最好能借用里頭的師傅一用。可祝辛安常往婆婆跟前跑,保不準就泄了這個事,橫豎會傳到婆婆耳里,不如事先與她知會一聲。
雖然她也想過,祝辛安念在她送給他的那兩套甜點模具上,興許願意替她保這個秘密,可若是事成,她手頭的現銀就敗光了,日後真有什麼事,還是可能會被婆婆知道。與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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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後惹得她不悅,還不如事先與她說明。
至于理由,衛嫦也想好了,決定拿秦雍當一次擋箭牌。
就說此前秦雍從東渡國回來,送了她許多千奇百怪的禮物,價值不菲,如今,听說南離玉家在出清幾件別具一格的玉雕,她想買來備作秦雍的四十壽辰賀禮。至于要價,她自然先不說,是不是真的帝王綠和血翡都還沒確定呢,說不定到最後,一件都不是,也就不需要參與搶拍了。
若真敗光了銀子把那些極品翡翠拍來了,秦雍的四十歲生日在明年六月,闕老夫人該不會記那麼久才是。這期間,她再想幾個賺錢的法子,自己不能拋頭露面,找祝辛安合作總成吧?
衛嫦心里如是一轉,加快腳步往闕老夫人所居的前進院走去。
剛轉入抄手游廊,主僕三人正撢著身上飄落的雨絲,忽見前院的總管事,神色急慌地跑進了主院,邊跑邊喊︰「老夫人!老夫人!傅家的大爺夫婦又登門了!硬要往老夫人這里闖,現下被小的派人攔在前廳……」
「傅家?」衛嫦不由得和身邊倆丫鬟對視了一眼,不解地揚揚秀眉︰「可是老夫人娘家的姻親?」
沅玉、沅珠哪里知曉,皆搖頭表示不解。
「來了就將他們趕出去!這麼慌里慌張地做什麼!還是外院總管呢!連這點小事都管不住,要你何用!」
隨著一聲隱怒的威喝,闕老夫人在珊瑚、翡翠倆丫鬟的攙扶下,跨出了堂屋。
外院的總管事雙膝抖了抖,差點跪在當場,舉起袖口,抹了抹額上沁出的汗漬,愧疚地解釋︰「老夫人恕罪,小的一開始的確沒讓他們入府,可他們……」
「他們如何?」闕老夫人眉目一瞪。
「他們拿出了老夫人曾寫與傅家老太爺的家書,還說傅家老太爺非常想念老夫人,托他們北上來探親……小的一時失神,就被他們闖了進來,虧得江護衛,將他們攔在了前院,小的這才進來通稟……」
不知听到了其中哪個字眼,闕老夫人的神色有剎那僵硬,不過很快,又恢復了方才的惱怒︰「好!這就去前院看看!我倒是不知,我何時給傅家老太爺去過家書了?!純粹是一派胡言!」
見闕老夫人邁開步子,似要去前院見客,衛嫦略一思忖,快速跟了上去︰「娘!」
听是寶貝媳婦,闕老夫人的臉色緩和了不少,停下步子,反身迎上幾步,嘴里念叨︰「歌兒怎麼來了?不是說這幾日雨天路滑的,就不要走來走去了嗎?這個時候,跌個一跤,可不是小事……」
「媳婦小心著呢!」衛嫦笑盈盈地打斷婆婆喋喋不休的關心︰「娘還說媳婦呢!雨天路滑的,娘又是要去哪里?」
衛嫦心里想︰如果這個時候,婆婆拿話打發了她,那她就什麼都不問,轉身回自己的院落去。哪怕婆婆的臉色再糟糕,只要她不想多說,自己就不多問。
孰料,闕老夫人想也沒想,接道︰「還會有什麼事?這會兒能激得你娘我想揍人的,除了傅家那幫混賬,再沒其他人了!」
「傅家?」衛嫦重復了一句。
「對!傅家!」
闕老夫人眯了眯眼,揮手讓外院的總管先走一步,自己帶著媳婦,慢慢往前院走,邊走邊說︰「不怕歌兒笑話!娘我當年,是隨娘的娘,一道被傅家驅逐出門的!只因,他們懷疑我不是傅家的血脈,休了我娘,將我們母女倆趕出了家門……」
那一年,傅韻芝九歲,前一日才听聞父親要娶平妻,轉眼,母親竟被指責給父親戴了綠帽。傅家上下嘴臉一致地將她們母女趕離出府,別說歸還母親的嫁妝了,連丁點盤纏都沒給,伴隨她們離家的,唯有一紙休書。要不是遇到仗義心熱的繼父,她們母女倆,不是餓死、就已病死在路上了……
從往昔的記憶中回過神,闕老夫人發現身邊的媳婦竟紅著眼吸起了鼻子,不禁好笑又感動︰「瞧你,這都什麼時候的事了,連娘回想起來都不覺得傷心了,你這丫頭居然還哭!羞也不羞?趕緊把眼淚擦了,懷著身子,哭多了可是傷眼楮的,到時宸兒回來,還以為我是個黑心腸的惡婆婆,趁他不在,老欺負你呢!」
衛嫦被闕老夫人這席話給逗笑,抹去了眼角的晶瑩,吸了吸泛紅的鼻子,帶著鼻音道︰「這也不能怪媳婦!媳婦也不想嬌滴滴的,可不知怎的,好似懷了孕後,淚腺比以前發達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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