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難為 175 不死心的玉三少

作者 ︰ 席禎

暈厥又醒來,醒來又暈厥,直到他總算饜足,才放過虛軟無力的她,抱她進內室沐浴淨身——

回到床上時,原先黏濕的床褥已在她泡浴時被他換下了。

一觸到枕頭,她就昏昏欲睡。

「下回不許再把我和母豬混為一談,那是什麼亂七八糟的比喻!」

耳畔,依稀傳來某人不悅的輕哼。

「還有,端硯送禮,想都別想。」

隨之是句霸道十足的宣言。

衛嫦意識昏沉地被他摟在懷里,前一句還能理解,後一句呢?該不會是在吃醋吧?

嗚嗚……男人吃起醋來好恐怖……

……

既然端硯不能拿來當生辰賀禮,手頭又沒有其他價值相當的物件,只得再逛一次街咯。

這也正和衛嫦心意,听說今兒茶樓里還有場別出心裁的曲藝表演,逛街累了,正好去喝茶看戲。

于是,用過午膳,趁兒子睡著,闕聿宸又一大早帶著風書易出去辦事這會兒還沒回來,她拉上葉槿瀾也出門逛街去了。

身後依舊跟著青焰和白雲。

不過看他倆肅然著臉、寸步不離的謹慎樣,心知那日的事被闕聿宸知曉後,必定私底下訓過他們了,一路上也沒為難他們,一出胡同,就直接轉入專售各類文房四寶和書畫作品的書林街,打算速戰速決少出錯。

挨間逛了幾間鋪子後,最終相中一幅前朝遺留下來的墨寶作喬世瀟的生辰賀禮,要價雖高。卻也值得了。前朝遺物唉,哪怕墨寶本身並非出自大家手法,可這樣的遺物,只會越來越少,物以稀為貴嘛,收藏總不會錯。

解決了喬世瀟的生辰禮,衛嫦又買了幾本謄寫用的空冊子。用來摘錄現代育兒經。隱隱有個想法,希望有朝一日能把這份育兒經大量被人拓印,從而在大同朝廣為流傳,也不枉她穿這一遭了。

當然,這只是她的願望。就算達不成也沒關系,至少寫出來的內容可以讓身邊的親朋好友分享。

再者,就當是練字了。

她的字其實還滿清秀的,圓潤的字體,雖夠不上任何一家的風骨,卻也算獨樹一幟了。幼圓嘛。她打小就喜歡的字體,連帶著毛筆字練起來也滿是這個韻味。可幼圓的字體要寫得稍微大些才好看,所以一本謄寫冊子。她寫不了多少內容就滿了。說不定等她從懷孕初期一直寫到孩子六七歲,寫滿的冊子得用箱子來裝了。

「寧歌喜歡練字?」

一旁的葉槿瀾,看她上回來也買了好幾本謄寫本,這回來又買了厚厚一摞。不禁好奇地問。

「不喜歡。」衛嫦回答得很輕快。

不喜歡還買這麼多?

葉槿瀾和身後的青焰、白雲都表示很無語。

「不過我另有用處。」

衛嫦付好帳,一旁的青焰已經眼明手快地接過那摞謄寫本,提在手上了。

白雲只好退而求其次——小心翼翼地接過禮盒包裝的前朝墨寶捧在懷里。

五百兩銀子啊,關鍵還就這麼一份,不像青焰手里的,整摞掉了也不值一兩,還能隨處可買。

「等你懷了孩子。我再給你看,保證很有用。」

衛嫦才不管身後那兩只暗潮涌動的護衛,挽起葉槿瀾的胳膊,邊說邊往店外走。

似是打趣的耳語,一下就惹紅了葉槿瀾的耳根。

孩子?有可能嗎?

雖然和他在一起後,她沒喝過避子湯,可這種事,畢竟是可遇不可求的,想爹娘在一起那麼多年,也就只得她一個孩子啊……

呀!她在胡思亂想什麼呀!葉槿瀾下意識地拍拍火燙的臉頰,想逼自己清醒一點。

沒懷孩子對目前的他和她來說是最好的。

雖然他口口聲聲說會在半年後來接她回逐鹿,並迎娶她過門,可半年那麼久,兩人又分隔兩地,誰都無法保證這半年內會發生什麼事。何況,她的身份也委實配不上他。若他最終選擇門當戶對的女人為妻,她想她會退得遠遠的祝福他、不去打擾他……

衛嫦見她臉上神色喜憂參半,最後卻以些微的蒼白收場,不禁暗嘆一聲,傻妮子八成又在鑽牛角尖了。可感情的事,旁觀者看得再清,也沒法替當事人做決定。只能通過旁擊側敲的法子,盡量促成有情人終成眷屬了。

出了文房四寶店,日頭已經逐漸往西斜了,估模著已經未時過半了。

「走!我請客,去茶樓喝壺茶,听會兒戲曲就回家。」衛嫦阿沙力地揚手指向前方不遠的熱鬧茶館。

青焰和白雲倒也沒反對。他倆體力好不累,但主母和葉姑娘逛了一路,想必又渴又累了。主子再三叮囑要照顧好主母,他們可不想讓主母有機會回去告狀。雖然主母不是喜歡告狀的人,反而還會替他們在主子跟前美言,正因如此,他們就更要讓主母過得舒心了。反正只要杜絕上回那樣的事就行了。

可事實往往就是這樣,越不想遇上的人或事,偏偏越容易遇到。

「姑娘,我們又見面了,真沒想到還能再遇上你,可真是巧啊你說是不是?」

午後閑暇的人多,茶樓二樓的包廂都滿了,大堂里的空席也所剩不多,剛在大堂找了張空席,招呼青焰、白雲一起坐下,就見那日想搭訕葉槿瀾的玉家公子走了過來,手里的折扇輕搖,大有想對葉槿瀾抒發一把「人生何處不相逢」的感慨的**。

這個時代的文人雅士都喜歡拿把折扇充門面,可極少有人能把折扇搖到恰到好處。見過使折扇的人里,也就祝家大爺還算有那份駕馭的氣質,其他人,譬如眼前這位玉家公子,不用扇子,憑他那張臉、那副身板,多少還算能入眼,可一搖扇子,舉止就多了幾分輕浮,和街頭的癟三差不遠了。

听了玉少南自說自話的搭訕之辭後,葉槿瀾神色微凝,可礙于禮儀,不好當場蹙眉表示不悅,只得淡淡地點了下頭,便垂下眸子不再理會,以為對方總能識趣而退。

玉少南的面色也有幾分尷尬。

一直都以自信示人的他,何曾受過如此冷淡的待遇?

想他玉家雖然目前門庭落魄,可去年之前還是南離城數一數二的富庶之家,而他身為玉家嫡出的三公子,要什麼沒有?!身邊的女人更是趨之若鶩,只有他不想要,沒有他得不到。

可如今,確切說是自去年那件事後,家族一夕間破產,變賣了南離城的家產來償債,一大家子人無處容身,只得回了南域老家——靈秀城。

靈秀城風景怡人不假,可對于一心想要重振家族輝煌、再入玉雕業發展的父親、叔伯們,自然無心定居。好在大姐的夫家,和鳳棲城的玉雕大戶燕家交情匪淺,于是,家里長輩有心想借大姐夫家,和燕家攀上姻親關系。通過幾番努力,燕家的長子,還真的相中了四妹,並願娶她為平妻。

要換做一年前,別說平妻了,就是正妻,也要看燕家下聘的誠意。可現今不同了,燕家肯娶就不錯了,雖然要和另一個女人分享妻子的地位,可再怎麼也比妾室強吧?日後再多生幾個兒子,不怕爭不過對方。

于是,他和小弟代表玉家前來催妝,本來這個活應該大哥來才最合適。可大哥已經成婚多年了,他和小弟還未婚配,听家里的意思,是希望他倆能找機會和燕家多走動走動,燕家還有兩個適婚的女兒,要是能來個親上加親那就更好了。

沒想到才到鳳棲城,剛在下榻的客棧歇腳休整,還未上燕家投帖拜訪呢,就透過窗戶,見到了他這輩子以來、第一個能讓他一眼就心生悸動的女人。傻愣愣地倚在窗前,看她從街巷那頭不緊不慢地走來,心里叫囂著一定要做點什麼才不會讓心徒留遺憾。

想到小弟平時鬼靈精怪,就讓他出了個主意。小弟取笑了他幾句,還問他︰若是燕家姑娘也相中他,他會選誰?

選誰?能否兩個都選呢?燕家是長輩看好的姻親,而她,是第一個入他心的女人。不過這種話為時過早,先和對方認識再說。

于是,小弟去茶樓買通了個茶客,而他就候在客棧對面的布莊門口,配合沖出茶樓的茶客上演了那一幕。

令他失望的是,對方看到他後,並不似以往那些姑娘對他流露出嬌羞又愛慕的神情,而是站在幾步外,先是迷茫繼而淡漠地睇了他一眼,便不再看他了。而她身旁那位同樣清麗月兌俗的年輕少婦,不知是故意還是無意,還吩咐她手下拉走自己,阻礙了他想要更進一步的接觸。

原以為這場相逢無緣得續,沒想到,受燕家兄弟相邀前來茶樓喝茶,竟然又巧遇了她,這是不是就是所謂的「冥冥中的注定」?他本來明日就要離開鳳棲城回南域了呢。

「姑娘,請別誤會,在下並非登徒子,在下只是……」

只是什麼呢?因為一見鐘情,所以想向她索要芳名?因為心里吶喊著想娶她為妻,所以想問她家在何處、日後好上門提親?

可這些問題,對于只是萍水相逢的兩人而言,未免太過唐突。可他心里急啊,如若真的無緣也就罷了,可老天爺再度安排他和她相逢,不是緣分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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