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詩詩走得灑月兌,此時的她完全沒想到,因為自己心安理得的「合理收費」,招惹到了怎麼樣的一個大麻煩!
只是這天下有錢也買不到後悔藥,不然唐詩詩就是傾家蕩產也會弄來那麼一顆,讓時光逆轉,這次她一定不會心慈手軟,也不會嫌麻煩,肯定會干脆利落的將這個醉美男給剝得赤條條,精光光,然後將他身上所有值錢的東西洗劫一空,衣服不要也丟垃圾桶里,還要丟的遠遠地,最好一把火燒了,渣都不剩,讓這個家伙醒來的時候面對一個返璞歸真的自己!
夜色寂寥。
唐詩詩下了出租車,模黑向自己住的那棟樓走去。這一地段是B市最雜亂的居民區,路燈是有的,只是好像從來沒亮過,借著微弱的星光,還能看到那空窪不平,被貼了好多亂七八糟廣告語,涂鴉無數的電線桿上隱約有那麼個白色的洞。
唐詩詩當時著急搬出去,為了省錢就選了這麼一處,當時想著反正自己並沒有打算久住,就交了錢,說實話,她長這麼大,還沒有在這麼髒亂的環境里待過,雖然她不是唐叔叔親生的,但是叔叔一家待她卻比親生還要親,從小到大都是嬌養著的,就連唐元,也沒有自己受的優待多,因為叔叔說,女兒本來就該富養。
唐詩詩想起唐叔叔說這話時慈愛的不容置疑的語氣,鼻頭就酸澀的厲害,她想他們了!
可是,那時候自己不顧他們的勸阻執意嫁給陸濤,如今這副樣子,怎麼有臉回去?
走到自己住的那棟舊樓樓下的時候,唐詩詩不知道踢到了什麼,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她剛穩住身形,就听一個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聲音帶著冷意嘲諷與質問說道︰「終于舍得回來了?」
是他?
他怎麼會在這里?
唐詩詩快速扭頭,朝著聲源處看去,彌漫的夜色里,一點猩紅由遠及近,那原本潛伏在夜幕里的男人出現在昏黃的燈光下,那點猩紅正是他手中燃著的煙。
唐詩詩的心頭忍不住跳了跳,她淡漠看了陸濤一眼,沒有說話,轉身繼續一步步的朝樓梯口走去,她不知道陸濤為什麼會大晚上的出現在她住的小區樓下,她也不想知道,至于他的問題——她也沒有義務回答。
白天的那一巴掌,雖然已經消褪了,但是那疼痛卻在此刻鮮明了起來,燒的她那半張臉生疼。
「我在問你話!」陸濤一個箭步上前抓住唐詩詩的胳膊,阻止她上樓,口氣十分的不悅,濃烈的尼古丁味道讓唐詩詩幾乎要忍不住咳嗽起來。
真懷疑這個男人是從卷煙廠跑出來的!
「先生貴姓?」唐詩詩轉身,看了下那支抓著自己胳膊的大手,冷冷的牽了下嘴角,直視著陸濤的眼楮,問。
「唐詩詩!」陸濤壓低了聲音,語氣頗有些氣急敗壞,還有些莫名的煩躁!
唐詩詩冷冷的帶著一種審視的目光看著陸濤,面前的男人依舊俊美,上午自己那兩個耳光下手有多重,現在卻幾乎一點痕跡都看不出來,看來是被細心的照料過了,而這個細心照料的人——唐詩詩臉上如同掛了霜雪。
「頭發怎麼剪短了?」一項強勢的陸濤被唐詩詩看的有些局促,這小野貓突然就變成了一頭小母豹,讓他一時間適應不起來,但是當他躲閃的眼神落到唐詩詩那輕飄的馬尾上時,倏地一下變暗了,手不由自主的伸向唐詩詩的頭頂,不悅的問︰「為什麼剪掉?」。
唐詩詩一把打掉陸濤的手,嘲弄的回了一句︰「頭發是我的,我喜歡怎樣就怎樣,關你什麼事?」
以前,她悉心寶貝著自己那一頭長發,那是因為她在意面前這個男人,自然是迎合著他的一切喜好,即便是沒有了自我,她仍舊樂此不疲,可是如今,面前這個人已經失去了她在意的資格,憑什麼問的這麼理所當然。
「詩詩,今天我媽……」陸濤知道唐詩詩肯定是因為今天在商場里的事情而不痛快,所以開口解釋。只是,他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唐詩詩無情的打斷。
「關你媽什麼事?先生你好奇怪,大半夜的到我家樓下拉著我說些不找邊際的話,請問,我們認識嗎?」唐詩詩說完一把甩開陸濤的胳膊,走進樓梯口,還懶懶的丟下兩字真言︰「有病!」
陸濤的臉色一片鐵青,一雙深邃的黑眸里集聚著暗色狂潮,那搖搖擺擺的黑色馬尾如同千萬只黑色的毒針,扎在了他的心上。她剪了頭發,將自己完完全全的當成陌生人,就這樣一步一步毫不留戀的像是要走出他的生命!
相戀三年,結婚三年,唐詩詩從一個女孩變成女人,一切都在他的掌控,可是為什麼這一刻,他覺得自己再不抓住她就要徹底的失去她了?
不!這不是他想要的!
他,不允許!
唐詩詩沒想到陸濤竟然敢強吻自己,當那熟悉的氣息帶著濃烈的煙草味霸佔住她的呼吸的那一刻,她睜大眼楮努力的想要掙扎反抗,想要月兌離那個懷抱狠狠的踢他一腳,扇他十個八個耳光,但是她卻悲哀的發現自己的身體誠實的做了叛徒,沉淪在這突如其來的狂野柔情里。
三年夫妻,他們曾經無比親密無比熟悉,在陸濤技巧純熟,溫柔挑逗下,唐詩詩無奈的閉上疲累的雙眼。
這,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