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俊逸的男人負手立在高高的台階上,二十歲出頭的樣子,一身緋紅,袖襟上的銀色絲線,衣襟上的銀白珠片,在陽光下一閃一閃,格外的刺眼。
他面如冠玉,眉目疏朗,靜靜地站在陽光下,給人一種清新俊逸,高貴清華的感覺,天生的貴公子。
「怎麼回事?」他清冷的眸色,如冬日寒冰,直逼人群中的她。
「阿逍,您真是貴人多忘事,這麼快就把我忘了?」薇鈴站在石階下,仰起素淨的臉頰,鎮定地望著石階上的男人。心里卻月復誹著︰想吧,想吧,想破腦殼,你也想不起來。
「這位姑娘,本公子根本不認識你,何來貴人忘事之說?」謝逍冷冷地回道,平靜地看不出一絲波瀾。
果然說不認識。
「認不認識,不是你說了算,而是它說了算。」薇鈴捧起掌中的模糊血肉,轉身向人群展示,美眸流轉,再次直視階上之人,「如果您不認識奴家,三日之前,您為何,要讓人強行打落我月復中的胎兒。」
人群之中一片騷動,各種大膽的猜測嘩然而起。難道這孩子原本是謝公子的,為了跟方家千金順利結成連理,又怕之前的荒唐事敗露,壞了謝家的名聲和好事,才不得已棄卒保車。
「哼!」謝逍冷哼一聲,露出不屑一笑。
「我不認識姑娘,怎會讓人,打落姑娘月復中的胎兒,想必,姑娘是找錯了主。冤有頭,債有主,姑娘還是找對了人才是。」言外之意是,你連搞大你肚子的人,都不知道是誰。
「哈哈哈……」人群之中一片哄然大笑,有位臉上有刀疤的大伯,一臉婬笑,貌似很好心的上前,「姑娘,你連誰給你的種,都搞不清楚啊。」言外之意是說她,都不知道是誰搞大自己肚子的。
薇鈴搖著頭,而後低頭一笑,然後揚起迷人的下巴。不理會那些無聊的人,朝著石階的方向,信步微微向前,在階下三步遠的距離,停下,「我有沒有搞錯,來個滴血認親,不就真相大白了麼?」
「什麼?她說滴血認親。」
「看來這事是真的啊。」
人群里,又是一陣亂哄哄,不少人興奮地摩拳擦掌,比當事人還激動。也是,鄴京好長時間,沒發生什麼新鮮事了,人們的日子真是越過越乏味,如今好不容易有熱鬧看,怎能錯過?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謝公出現在謝府門口,望著門口一片狼藉,一臉茫然。在他身旁身後,陸陸續續站滿了謝府請來的貴客,有的擔憂,有的則完全一副等著看好戲的模樣。
「隨便搞個死胎,就想進謝家的大門,這種貪圖富貴的女人,本王見多了。本王看,直接一棍子把她轟出去!」四皇子明王羿明烽一臉冷煞之氣,其實他心里,早就唯恐天下不亂。謝逍是太子的嫡親表弟,年輕有為,深得他父皇賞識。不過謝逍越能耐,就越是他扳倒太子,登上皇位寶座的一大威脅。
「拿碗來!」說著,謝逍伸手,拔出身旁侍衛的劍,往手上一拉,血就如流水,汩汩而下。
所有人都沒想到,謝逍會如此干脆利落,應了這女人的無理要求,全都屏住了呼吸,眼睜睜看著管家,又從死胎身上汲了血水,流入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