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鈴只覺得一陣昏天暗地,眼冒金星,在諾大的床上咕嚕嚕來了個大翻身。
等停下來的時候,薇鈴悲催地發現,自己已經滾到人家的床上了,而且還是床里頭。
更悲催的是,她整個人被壓在百里無劍的一只手臂和一條腿下,動彈不得。
薇鈴偷偷斜眼望望身旁的人,發現人家依然睡得很沉,很自然,呼吸均勻,絲毫沒有醒過來的跡象。
薇鈴心里偷偷呼了口氣,謝天謝地!于是抬起沒被壓住的那只手,輕輕地抓住百里無劍的手指,欲要往上抬。
咦?怎麼回事?薇鈴不由多使了一道勁,結果發現身上的手臂還是紋絲不動。
薇鈴又試了試腳,不試還好,一試才知道,自己的腳被壓著,怎麼動也動不了。
薇鈴狠狠瞪了眼熟睡中的百里無劍,睡覺就睡覺唄,還使這麼大力干嘛?
哎!薇鈴對著漆黑的帳頂翻了翻白眼,忽然覺得自己真是不作死就不會死,在自個兒床上躺的好好的,干嘛想不開來這里求虐來了。
在接下來的半個時辰里,薇鈴絲毫不死心地持續與身上的兩座大山抗爭到底。她學著蝸牛愚公移山的偉大決心,一點一點地挪動著。
眼看就要大功告成,翻身得自由,薇鈴興奮異常,結果隨即就應驗了樂極生悲。
「砰」的一聲,薇鈴一下用力過猛,後腦勺一個慣性,砸向瓖滿鑽石的黃金床頭,剛要感嘆這頭撞得很值錢,便感覺滿世界的鳥叫,然後,然後就沒有了知覺。
……
等到薇鈴幽幽轉醒的時候,發覺窗外已是艷陽高照,春光明媚,鳥語花香。
薇鈴轉頭一看,身邊早已沒有半點人影,糟了,這下糗大了。薇鈴扶額哀嘆。
「公子,她是餓昏的,吃點東西,人就恢復過來了,其他沒什麼大礙。」屋外傳來淡雅的聲音,隱約中帶點調侃,薇鈴記得這聲音好像在哪里听過。
「餓昏的?無劍山莊居然有人餓昏了,這事傳出去,還以為本莊主是周扒皮?」緊接著低沉的磁性嗓音幽幽傳來,不緊不慢。
你就是周扒皮,薇鈴心里沒好氣地罵道。
忽然,屋外的腳步悉悉窣窣傳來,漸漸逼近,薇鈴趕忙合上美眸,裝作睡著。
「公子打算什麼時候給她服真正的解藥?」淡淡地聲音再一次隨風傳來。
「看她的表現吧,如果她能幫我搞定謝家,事成之後,嗯,事成之後再說。」慵懶的聲音頓了頓。
「公子,要知道她中的催寒散,只有莊內地庫血蟾的血才能根治。這毒若是長久得不到根治,以後每次毒發,都會損耗她的內力,直到損耗殆盡,她也就沒救了。」那淡雅的聲音低低勸道。
「我自有分寸,你無需操心。」慵懶的聲音直接打斷了那個人的聲音。
血蟾?血蟾是什麼?他們說是在莊內地庫,難道我喝了血蟾的血,就真的會好?薇鈴心中思緒百轉,一個謀劃油然而生。
屋外忽然沒有了動靜,薇鈴閉著雙眼,但是能感覺到那腳步已然站在她身旁,正直勾勾的望著自己,頓時嚇得大氣不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