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夠了,雁姑娘的婚事再從長計議,你們都先退下吧。」羿明軒站在高階上,將羿明然的所有動作都看在眼里,心中頓時一陣惱怒。
「然兒,還不快退下。」穆太後嚴厲地瞪了羿明然一眼。
羿明然感覺到氣氛有點不妙,于是十分不情願地松開薇鈴的手,依依不舍地回到了座位,一雙明亮的眼眸仍不時拋向薇鈴。
王老將軍也恭敬地退回自己的席位。
薇鈴揉著生疼的手,重新回到了座位上,滿桌的士族貴女齊刷刷地打量著她,有羨慕的眼神,有嫉妒的眼神,各種眼神交匯在薇鈴的身上,薇鈴一雙眼頓時無處躲藏,忽然覺得好不自在。
無視吧,無視吧!薇鈴堪堪抬頭便看見羿明軒掃來的目光,遂又趕緊轉頭望向別處,孰料好死不死地與羿明然痴痴的眼神對上。
好煩啊!這死孩子,姑女乃女乃好歹比他大兩歲,她怎麼可能看上一個小屁孩呢,薇鈴索性低頭,繼續對新上的菜一陣狂掃,不過吃歸吃,遇上沉重的心情,卻再也提不起胃口來了。
後來薇鈴自己也不知道受了什麼刺激,開始喝起酒來,一口一杯吞下,再後來就開始迷迷糊糊,趴在桌上不省人事了。
薇鈴只依稀記得,當時心堵得慌,好想哭。腦中滿滿地都是百里無劍,薇鈴還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罵著︰「你怎麼就死了,死之前咋不通知我一聲,很好玩是嗎?」
然後隱隱約約听到一聲長長的嘆息聲,薇鈴再也撐不住,感覺一道溫軟綿柔的懷抱將她抱起,之後就再也沒印象了。
睡夢中薇鈴覺得自己的頭好疼好疼,忽然頭被人狠狠敲了一下,抬頭看見百里無劍一臉壞笑地看著她。
「你干嘛打我?」薇鈴模著額頭,氣急敗壞地囔道。
「叫你招蜂引蝶。」百里無劍深邃的眸色頓時暗沉冰冷。
「我就招了怎麼了,太子溫柔體貼,王小將軍憨厚老實,秦王陽光朝氣,就連方烈也很英俊非凡。」薇鈴擺著手指,一臉得瑟地說道。
「想好撲誰了嗎?」百里無劍漂亮的眉頭一挑,嘴角勾起一抹邪魅。
「還沒想好,要是能一起撲,那就再好不過了。」薇鈴湊近百里無劍的耳邊,呼著熱氣,賊笑不止。
「你敢撲上去試試?信不信本莊主會打斷你的狗腿。」百里無劍一把拉過薇鈴,手一勾,輕松地將她攔腰抱起。
「你不能怪我,要怪只能怪你們無劍山莊桃花旺。」薇鈴嚇得緊緊抓著百里無劍的衣襟,聞著他清新好聞的薄荷香。
「嗯?背著本莊主偷人,你還有理了?」百里無劍將薇鈴丟到床上,身子便壓上來,薄唇一勾,慵懶俊美的神色中帶著極致的邪魅。
「喂,混蛋!」薇鈴揮著手用力地一推,忽然身上的人消失了。薇鈴倏地睜開眼,陌生的床,陌生的屋子映入眼瞼。
「姑娘,你醒了?」香雪走過來,開心地望著薇鈴,「昨晚姑娘真是醉的不省人事。」
「我這是在哪?」薇鈴認真地再次環顧四周,發覺這里不是東宮的偏院。
……
「小蘭,醒酒湯好了麼?」宮女小芳走過來,著急地問正在熬湯的小蘭。
「好了,好了。」小蘭將水壺拎起,倒在小碗里。
「你說皇上是不是喜歡我們姑娘?」小蘭一臉興奮地問道。
「可能吧,不然昨兒個大晚上的,把我們從偏院調到延心宮伺候姑娘,不喜歡的話不會這麼緊張的。」小芳朝小蘭擠擠眼。
「也是,皇上可從來沒對別的女子那麼緊張,你說我們姑娘會不會哪天變成娘娘?」小蘭不禁開始幻想。
「別說是娘娘,我看皇後娘娘都有可能。」小芳端起醒酒湯,放到盤里,然後一手叉著腰自豪地說道。
兩個人相視而笑,小芳端起盤子轉身。
「 !」的一聲,碗摔裂的聲音。
「你怎麼這麼不小心!」小蘭說著轉過身,整個人嚇得顫抖著跪下去,「太後娘娘。」
只見小芳已經伏在地上大氣都不敢出。
「你們剛才說誰當上皇後都有可能?」穆太後已然坐在一張太師椅上,目光凌厲地直逼而來。
小芳和小蘭曾經只是皇宮里最末等的宮女,即使見過太後,也只是遠遠地望見,何曾如此近距離接觸。而且剛才私下開玩笑的話,極有可能全被听了去,她們其實清楚,私下非議後宮,可是杖斃的大罪。
小芳和小蘭嚇得什麼也說不出,在地上一個勁地打顫。
「大膽奴婢,私下非議後宮,可是杖斃的重罪。」太後身邊的秦嬤嬤大聲呵斥道。
「太後娘娘饒命,奴婢再也不敢了。」小芳和小蘭抬起驚恐的眼眸,不約而同求饒道。
「來人,直接拉出去杖斃。」穆太後看也不看直接命令道。
「太後娘娘饒命啊,奴婢以後再也不敢了,太後娘娘……」小芳和小蘭慘叫著被一群內侍拖出了內殿。
不一會兒,殿外響起一陣接一陣淒厲的慘叫,過一會兒便沒了聲音。
「來人!把主謀也給本宮請出來!」穆太後美艷的臉上布滿了冰寒。
……
薇鈴暈乎乎的,正在香雪的幫忙下,起床穿好衣衫,準備梳洗一番,不料秦嬤嬤帶著一幫人沖了進來。
「將她拿下!」秦嬤嬤手一指薇鈴,「嘩啦」一群人沖過來,就拽著她往外拉。
薇鈴酒還未醒,正虛軟無力,頭就蒙蒙地,整個人被拖著拉出了寢室。
「太後娘娘!」薇鈴被丟在地上,抬起頭驀然看見穆太後坐在上首怒視著她。
「本宮真沒想到,原來你不願意嫁給王興,甚至連本宮的兒子也不屑,竟是有更大的野心。」穆太後憤怒地重重一拍案幾,「說!你是不是看著後位空缺,想爬上去當皇後?本宮告訴你,想當皇後,也要問本宮同不同意!」
薇鈴腦子一蒙,什麼跟什麼?不願意嫁給他們,竟然變成想當皇後,這也太扯了吧?什麼神邏輯?
「太後娘娘,我想您是誤會了,民女自知幾斤幾兩重,從來沒有想過要當皇後啊,民女只想做一介布衣。」薇鈴直起身來解釋,不料卻被一群內監死死地壓在地上。
「哼!想當布衣為什麼到現在還不走,別狡辯了!你以為本宮這麼好糊弄,你的那兩個貼身奴婢都已經招了。」穆太後倏地站起,修長的丹蔻發狠地掐進薇鈴的下巴。
「嘶……」薇鈴瘦削的下巴一陣生疼。
「來人將她壓入宗正院,听後發落。」穆太後手一推,薇鈴酸軟的身體直摔在地上,還沒反應過來,又被人像拎小雞一樣地拎起,拉了出去。
殿後一個老婦人靜靜地看著,嗖然轉身消失了。
……
「小姐,您怎麼就把那下賤的小蹄子丟到宗正院?等明早皇上從圍場回來,必定會把那小妮子救出來,到時候我們反而落了不是。」秦嬤嬤一臉擔憂地望著穆太後,秦嬤嬤是看著穆太後長大的,所以私底下一直稱穆太後為「小姐」。
「那就等皇上回來之前,讓她變成人人唾棄的殘花敗柳,看皇上還會不會要她。」穆太後美眸微眯,閃過一抹狠厲。
「秦嬤嬤,這事就看你了。」穆太後瞥了一眼秦嬤嬤,幽幽說道,「這皇後之位只能是穆瑤的,誰也別想肖想。這也是恭仁皇後臨危前,要本宮扶持明軒坐上龍椅的條件,本宮從東陵來到北魏,一無所有,所以有些東西,本宮就要緊緊抓牢。」
……
薇鈴剛被拉到宗正院大牢,就被拽著壓上木凳,薇鈴覺得事情比她想象的還嚴重,掙扎著甩開那些壓制她的人,想先逃再說,沒想剛跑開沒幾步,便被人撂倒。
薇鈴使勁全力,也沒把功夫使出來,看來是遇見了高手。忽然肩上一頓被點了穴,整個人軟了下來,又被人拎著丟到了木凳上。
接著 里啪啦,一陣木棍輪番砸下,薇鈴疼得「哇哇」直叫,卻束手無策,不一會兒就暈了過去。
……
「秦嬤嬤。」看守大牢的守衛看見秦嬤嬤走進來,恭敬地一揖。
「人怎麼樣了?」秦嬤嬤冷然地問道。
「剛受了刑,暈過去了。」守衛一臉肅然地說。
「等下把她丟到城內兵士駐扎地,就說是賞賜的軍妓。」秦嬤嬤望著里面昏迷的人,狠厲地說道,然後轉頭對著身後的宮女吩咐道,「你們幾個進去,把她衣服月兌了,然後給她蓋上一層薄毯就可,都給我手腳麻利點。」
「諾!」幾個宮女應著,便上前走進牢房開始拉扯著薇鈴的衣衫。
守衛趕忙轉過身,不敢看,自古皇宮內像她可憐的女子比比皆是,他早已看得麻木了。
秦嬤嬤也走進牢房,盯著幾個人的動作,幾個宮女正將薇鈴翻過身,扯掉薇鈴的褻褲。
「慢著!」忽然薇鈴臀上一道血紅的圖案,閃入秦嬤嬤的眼楮,秦嬤嬤顫抖著撫上那道血凰欲飛的圖案,整個人差點昏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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