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朕的二兒媳還好嗎?你和冀兒這麼要好,想必他臨走時一定會讓你幫他照看王妃。」
「兒臣今早去了一次,王妃一切都好,兒臣想,如果告知王妃這一喜訊,她也一定會很欣喜。」
「不必,這件事就先別對她說了。」皇上聞言,卻一改之前的喜悅,反而出言制止道。
「為何……」耶律弘卿滿臉的疑惑。
「女人嘛,都是耐不住性子的,如果這麼早就讓她知道了,豈不是一點驚喜都沒了?」皇上笑道。
「那父皇的意思是……」
「朕的意思是,等冀兒凱旋歸來時,朕要給給他們倆一個驚喜!」
三日後,京城外——
今日是耶律冀齊凱旋歸來的日子,京城外聚集了很多的人,沒過一會兒,京城門前就出現了一道坐在馬背上的頎長身軀,拿到頎長的身軀就是屬于耶律冀齊。
一路上,百姓的呼喚聲,歡迎聲,此起彼伏,而坐在馬背上的男子,只是面容淡淡,劍眉微斂。
他的目的地是皇宮,真不知道,看到他凱旋歸來的模樣,父皇會是什麼表情,而他那個討厭的大哥,又會是什麼表情?他很期待。
還有她,他這麼多天沒有見到她,不知道她有沒有想過他?想到這,他的腦海里浮現起了她的影子,唇瓣也在一瞬間微微揚了起來。
而此刻,歐陽清歌卻躺在床上睡著覺,對外面的事情一無所知。直到金隱來時,她都一直保持著七橫八豎的睡姿。
對王妃的這個睡姿,她早已習慣,所以在看到眼前這一幕的時候,她的臉上沒有一絲的驚訝,反而多出了幾分喜悅︰「王妃,王妃,快醒醒!」
可歐陽清歌卻沒有一點反應,金隱又試探性的叫了幾次。可床上的女子卻仍然一動不動。
金隱見歐陽清歌一點也沒有要醒來的意思,不禁皺了皺眉頭,伸出手搖了搖她︰「王妃,要吃飯了!」
「啊?要吃飯了?」歐陽清歌聞言,這才睜開了眼楮,可看到的,卻是金隱一張頗帶幾分無奈的臉。
「……王妃,王爺回來了!」
「哦,回來就回來了,這麼大驚小怪的干什麼?」歐陽清歌眼楮一閉,又想睡下去。
金隱連忙攔住她,急急地道︰「可是,京城中都傳,王爺這次打了勝仗!」
「哦?打了勝仗,那還不錯,沒有辜負我這麼努力的幫助他。」歐陽清歌懶懶的說了一句後,便又再度睡了下去。
「……」金隱瞪大眼楮看著倒頭就睡的歐陽清歌,眼里充滿了不可思議。這是什麼情況?一般來說,人在听到另一個人打了勝仗後,多少都會有點反應,更何況是同為夫妻的人,可王妃她,怎麼這麼淡定?
王妃她,還真是個奇異的存在。
——
「兒臣拜見父皇。」跪在地上的男人垂首而言,一副謙恭的模樣。可眼眸里的一絲陰冷,卻暴露了他的內心。
皇上欣喜的看著跪在地上謙卑有禮的耶律冀齊,不禁朗聲道︰「哈哈哈,好!冀兒果然英勇!這一仗大的可是十分漂亮,解了朕多年的惡氣啊!」
「父皇過獎了,兒臣也不過是盡自己所能,來為國家,為父皇多盡一份力。」
「好!快起來吧!朕為你辦了一個慶功宴,今晚上,你就帶著朕的兒媳一同前來!」
「是,父皇。」耶律冀齊一邊說著,一邊站起了身。真看不出來,他的娘子還很有一套,竟然才短短數日,就讓他的父皇如此疼愛她,這個女人,可真是越來越有趣了。
——
回到府中,已是黃昏。
一進府內,耶律冀齊便直直的向歐陽清歌的屋子里奔去,而當他來到她的房門前時,卻听到了對話聲。
「王妃,奴婢有一事忘了對你說,今天早晨,您有沒有發現,身子有點不對勁?」
身子?耶律冀齊聞言,立馬警惕了起來,他湊近了一些,耳朵也豎了起來。
「我的身子?沒有啊……」歐陽清歌眨了眨眼,在腦海里仔細回憶著,突然,她臉色一變,話音一顫︰「哎呀……」
就在她話音一顫的時候,耶律冀齊懸著的心也跟著一顫,他耐著性子,等待著她的下文︰「今早我起來時感覺全身燥熱的厲害,就想去喝口水,可後來門開了,一個‘冰塊’走了進來……」
「什麼?王妃你確定沒有看錯?真的是冰塊?可是那個時候,進您屋子的就只有十王爺啊。」
十王爺?聞言,耶律冀齊的臉一沉,回想著剛剛金隱所說的話,此時他將那些話串聯在了一起。全身燥熱,看到冰塊,十弟出現……那後面會發生什麼?
他的眸子已經愈發緊收,眸子里散發出的光芒危險異常。
「額……不會吧,可是我明明沒看見有人啊。」歐陽清歌嘀咕道。
「啊!奴婢明白了,王妃您是,您是……」金隱說到最後,聲音越來越小,她低下了頭,臉上浮現了一抹紅暈。
「是什麼?」歐陽清歌看著眼前金隱莫名其妙的樣子,不禁皺了皺眉頭。
「王妃!您是中了那個。」金隱見她逼問起來,便小聲開了口。
還未等歐陽清歌有所反應,房門忽然被猛地推開,耶律冀齊正陰沉著臉,從外面走了進來。
他冷冷的掃了一眼低著頭瑟瑟發抖的金隱,薄唇中吐出了一個字︰「滾。」
金隱聞言,抖了抖,接著便連連點頭,一邊誠惶誠恐的退了出去︰「是,是!」一邊還順手將門關了起來。
歐陽清歌看著眼前突然出現的男人,眼眸中滿是淡然,她款款走到床邊,坐下,語調充滿了戲謔︰「大英雄,回來了?」
可耶律冀齊並不回答她的話,只是緊緊的盯著她,眼楮一眨不眨。
終于,歐陽清歌被這緊張的氣氛擠壓的無法忍受,便微微翻了個身,躺下︰「干什麼?怎麼用這個眼神看著我?難道你不該感謝你的恩人嗎?」
「感謝?」一直沉默的耶律冀齊忽然開口,一邊向她慢慢走近︰「告訴我,你背著我做了什麼?」
「我,沒做什麼啊,也就是吃飯,睡覺,散步……」
只是,話還未說完,就被耶律冀齊打斷了︰「是嗎?就是這些?」
「是啊!不信你去問金隱!」歐陽清歌被他逼急了,只好急急地喊道。
「本王就不信了,難道你就沒有見過其他人?」耶律冀齊本來意指耶律弘卿,可哪想歐陽清歌秉著實話實說的原則,便一本正經的說道︰「哦!我想起來了!這些天我確實有見過太子,可是我並沒有和他天天待在一起,而且一看到他在發神經的時候,就馬上走了。」
此話一出,耶律冀齊的臉色變得更難看了,他似乎是忍了很久般,吐了口氣,接著,他皺緊眉頭,俯身,將歐陽清歌的下巴一把捏起︰「並沒有和他天天待在一起?看來本王離家這些天,你倒是很風流快活,真不知道,本王今天回來于你而言,到底是好消息還是壞消息呢?」
歐陽清歌翻了翻白眼,道︰「當然是壞消息了,以後每天早上起來,第一個看見的就是你的臉,這會讓我呼吸不暢的!」
捏著她下巴的手又加大了力氣,耶律冀齊的眸子里似乎噴著火焰,連呼吸,也變得愈加沉重起來︰「原來你是這麼的不想和本王在一起?那為什麼還要假惺惺的幫本王?!你完全可以一走了之!」
「喂,我說你這個人能不能講點道理?」歐陽清歌的下巴此刻已經快被他捏碎,不禁也怒了︰「我說到就一定會做到,我答應幫你,就一定會幫你!還有!太子那個事,你怪我干什麼?你憑什麼怪我?我做錯了什麼?在你走的當天,他莫名其妙的把我叫走了,你以為我想去?要不是他說,我要是不去,你就會有危險,我也不會犯傻跟著他走,結果後來從四樓跳了下去!」
「什麼?你沒事吧?有沒有哪里受傷?」耶律冀齊聞言,再也顧不上生氣了,慌忙就松開了她,仔細的查看著她身上的每一處,臉上充滿了擔憂之色。
「不用你管!」歐陽清歌白了他一眼,轉身不再理他。可下一秒,她卻忽然被人納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耶律冀齊將她緊緊抱住,一絲也不敢松懈,生怕他一放手,她就會消失。
「對不起,都是本王不好,本王只是太擔心你了……」他斷斷續續的說著,溫熱的氣息回旋在她的耳畔邊,她的心突然一緊,沒來由的就抽痛了起來。
這麼溫柔的人……是他嗎?
良久,耶律冀齊才將她放開,伸出手,替她整理了一下額前的碎發︰「今晚有個宴會,你陪我一起去。」
「咳咳咳。慶功宴?」歐陽清歌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
「恩?」耶律冀齊提高了音調,話語里有些不解。
「我,我能不能不去?」她低頭道。
「為何?」
「因為,我對宴會晚宴之類的,有心理陰影了!自從上一次……」歐陽清歌越說越小聲。
「原來你是擔心這個,沒事,別怕,這一次的晚宴只有皇室子弟,不會有外人,更何況還有我在。」
耶律冀齊說到這,停了一下,他猶豫了下,沒有將接下來的話說出口,其實他是想說,更何況還有我在,還用擔心別人會欺負你嗎?
可是,話到嘴邊,他又猶豫了。
歐陽清歌看著他,有些為難的蹙起了眉頭,半晌,她再次垂眸,點了點頭︰「好吧,那麼我就和王爺一起去,不過可說好了,如果有人再灌我酒,你一定要幫我襠掉!」
「放心吧,只要我在,我讓他們連灌你酒的勇氣都沒有!」耶律冀齊揉了揉她溫順的發絲,輕笑道。
「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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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多重檢測,女主已正式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