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夜傾城、荊墓紅裳 紫竹林

作者 ︰ 雪凌冰晶

()傾城醒來的時候,夜天已經在門外等了很久了。(鳳舞文學網)冰@火!中文

按照他向來的習慣,估計又是出去練劍回來了,那麼早來找她,怕是為了就昨晚的事情了。

等到傾城洗漱好出了屋子時,夜天正好打算進來,手里提著劍,額角已滲出薄汗。

看到他手里的劍時,傾城還沒問什麼,夜天就已經搶先一步開口了。

「傾城,今天起,你每天都要晨起和為父一起練劍,不能再睡懶覺了。」

傾城只是看著他,沉默了會,才輕抿著唇,說道︰「爹爹是擔心傾城出去惹事,順便過來問問女兒昨晚的事吧。」

「嗯,不過爹爹我還是相信我的傾城已經懂事了的。」說話間,眉眼輕揚,神情帶著分明的自信。

「既然那麼自信,還一大早過來,就知道您還是擔心女兒的,可憐天下父母心,爹爹最是口是心非了,關心就說出來呀,您不說出來,傾城怎麼會知道嘛!」傾城瞪著他,回得十分認真。

「哼,就知道貧嘴,真不知道你是不是我的女兒。」

「我……不是你的女兒,爹爹是不是看上哪家姑娘了,不想要我這個女兒了,想要換一個呀,你女兒這麼人見人愛,你舍得嗎?」傾城這話,倒是說得臉也不紅一下。

「你……哼……就不應該讓你出去。」夜天幾乎是一字字地念出來。

「爹爹,我餓了。」傾城抱怨著。

夜天只是眯起眼,詭異地一笑,「小心!」

「啊!」

傾城急急地躲過了夜天突然刺過來的劍,水袖輕盈的一揮,「爹爹,你暗算我?」

夜天依舊只是笑了笑,說︰「我這是在提醒你。」

傾城似乎一時沒反應過來,只是疑惑地投去一眼。但下一瞬間立刻理會了他的意思,禁不住眉眼一橫,有些惱怒地重重地哼了聲,一副不想再理他的神情。

芙蓉看見自家小姐那小孩子氣的模樣,湊過去,軟著聲喚道︰「小姐,該用早膳了,真兒小姐來了,在客廳等著呢。」

夜天卻是燦爛一笑,回道︰「芙蓉,你先過去吧,我有事情和傾城說。」

「是,將軍。」

見芙蓉退下,夜天很嚴肅的問道︰「傾城,你可知道這個真兒是什麼人?」

傾城立刻嘴角一撇,悶著聲,狀似委屈地說道︰「爹爹就是想傾城笨是嗎,傾城當然知道她是誰了,就算不知道,女兒能明白她對女兒好就足夠了,女兒沒什麼朋友,但真兒就算一個,她對女兒真的很好。」

夜天卻是恍若未聞,只是自言自語道︰「知道就好,知道就好。」

「夜天!」傾城突然一吼。

夜天卻只是漫不經心地回了句︰「要叫爹爹。」

「哼!」傾城別過頭去,不願再說話了。

夜天也懶得理她,自己回房換衣服上早朝去了。

進了客廳,早膳早已經備好了,真兒一看傾城進來,一只腳往旁邊的凳子上一踩,「夜傾城,你想要餓死我呀,讓人家等這麼久,哼……」

「真兒小姐,我錯了,有時間帶你去吃好吃的好不好?」這回,傾城倒是一副十分乖巧的模樣。

「好呀,什麼時候?下午嗎?」

「嗯。」傾城倒是應得干脆,如果沒有後面這兩個字的話,「明天。」

「傾城,你耍我?」

「沒有,只是今天心情不好,不想出去。」

「夜傾城!」

「嗯……實話說,我被禁足了,要是今天說服不了我爹爹,恐怕最近這段時間我都不能出去了。」傾城夾了一小塊香菇放進嘴里,低聲到,「不過我家後院有一片竹林,听說那里經常鬧鬼,不如待會兒我們一起去探探?」

「嗯,就我們兩個?好吧,反正閑著也是閑著。」

用完早膳,傾城和真兒兩人正好進了林子,走進竹海,在翠竹林中呼吸帶有竹葉清香的空氣,好一個神清氣爽,似如輕舟蕩漾在翠竹掩映的海中,風濕漉漉的吹著,飄蕩著新鮮的竹綠氣息,置身于這竹的世界,真正讓你感受到大自然的美麗。

傾城一身白藍色的輕裝,快樂地徜徉在竹海沐浴,洗滌滾滾紅塵的煩憂。

真兒還是一身白色的衣裙,飄飄欲仙,在深幽絕塵空氣中清靈飄香,神清氣爽胸懷敞開,名利煩惱統統都會淹沒。

越發進入竹林深處,林子里的陽光越發的斑駁,竹林里一連幾處傳來一種鳥在淒慘的尖叫,太陽曬不到的地方,有種霉變的氣味,當一陣風吹過的時候,竹海上涌著暗浪,一浪推著一浪,一直涌到很遠,你很難知道那一片女敕青色和墨綠色的竹海有多深,只是你看竹浪的起伏和它的氣勢,就意味著它是非常深沉的。

真兒站在一棵長有黑色斑點的竹子面前,「傾城,你過來看看,這竹子好生奇怪,它身上像是有黑色的眼淚呢。」

傾城本來在研究著要怎樣把這里的竹子砍了建一間竹屋,傾城這麼一說,她趕緊用輕功飛了過來,盯著這竹子看了看,「有一種說法,不知這是不是真的……」

「什麼說法?」

「傳說曾今有兩條修煉成精的小蛇,妹妹叫青兒,姐姐叫白素貞,兩個感情一直很好,生在一片紫竹林中過著無憂無慮的生活,只是青兒沒想到,那個她以為可以永遠和她相守的姐姐會為了一個凡間的虛偽書生而願意放棄一切甚至是她們之間的姐妹親情,離開紫竹林,來到人間……」

「後來呢?」真兒倚在紫竹上,睜著好奇的眼楮。

「情終情始,她想念紫竹林的時光,可是那個傻瓜姐姐,不願意走。青兒誘惑許仙,激怒她,只是為了看她是不是在乎自己,只是那個姐姐早已情根深種,有了眼淚,有了孩子,再不是那個紫竹林的白蛇。青兒傻傻的想只要能伴在她的左右就足夠了吧,可是她的姐姐最終還是死了,臨死念著的是那個負心漢的名字,她拼命的喊姐姐,……可是這世界上什麼也沒有了,于是她殺了許仙,記得她的臉上是一種淒的悲痛接著縱身跳入水中,只是給那個為她動心的法海和尚留下一句話︰都說世間有情,可是連你們人都不知道什麼是情,等到你們弄清楚,也許我會回來的……」

傾城輕輕撫模著那棵紫竹,眼里已經有了傷。

「傾城,你從哪里听來的,我怎麼沒有听說過呢?不過,我相信青兒肯定回了紫竹林,那里是她們快樂記憶的地方,也許某天她一覺醒來,會以為那不過是一場夢而姐姐還在她的身邊望著她笑吧!」

真兒發現傾城眼角的傷,知道她可能又想起了夏玄墨,畢竟她是皇宮里出來的人,傾城和夏玄墨之間的事情,她有怎會看不明白,昨夜那絕情峰之巔的傾世一曲,恐怕是她傷至深處了。

「只是……她發現她真的不在了以後,會不會痛哭失聲,卻只有那片片紫竹和她相泣,而那讓她傷透了心的丑惡人間是斷不會再回去了的,遇見她就已經注定是個劫難,她不怕一切的坎坷與不易。」傾城仰頭看向那斑駁稀疏的光陰,臉上是淡淡的哀傷,語氣里帶有一種恣意的淒絕和慘烈。

「傾城!」真兒白影如煙,縹緲似風,轉瞬之間已回到了傾城面前。

這回,真兒倒沒再辯什麼,只是雙手綁著傾城的手臂,瞥了她一眼,一哼聲,又別過頭去。

「再向里面進去一點,走吧。」傾城無可奈何地笑了笑,沒再和他鬧了。

可是,走著走著,真兒卻是漸漸緩下了速度。

突然間听到隱約的刀劍之聲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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