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城!」沉著聲一喚,語氣里是明顯的焦急與些許的害怕。(鳳舞文學網)
可是,傾城閉著雙眼,毫無反應。
他伸手輕輕撫上她的臉頰,微微一笑,說道︰「不用害怕,我不會害你的。」
這時,木堇剛好進來︰「屬下參見殿下。」
看見木堇回來,似乎突然想到了什麼,夏流燻的臉色微微一變,有些遲疑地說道︰「查到了?」
「神真之好像已經帶著他的妹妹離開了,遙坎國國內好像也不是很太平,神真之的太子之位,恐怕會有些動搖,至于大皇子的人,一個活口也沒有留下,已經有人先一步處理干淨了。」
「是誰?」夏流燻站起來快步走到低著頭,神色緊張的木堇面前,忽然問道,「不是我們的人嗎?」
「不是。」
「那是神真之的人?」夏流燻輕輕皺了下眉頭,木堇搖搖頭沒有回答。
這時,門外突然傳來的敲門聲。
夏流燻有些疑惑地朝木堇看了看,兩人都不明白這時候會是誰來了。
「我去開門。」
說完,木堇便低著頭退了兩步向門口走去,打開門時,面色微斂,恭敬地喚了聲︰「臣,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隨即夏流燻便將他迎了進來,淺笑︰「父皇怎麼有空過來兒臣的寢宮?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嗎?」
皇帝瞥了眼床上躺著的傾城,面色不善地說道︰「這是你的寢宮,不要什麼人都帶進來。」
「父皇,兒臣只是覺得自己對她心中有愧,這麼多年,這……不過是想求個心安理得,誰曾想,一出宮就遇到她倒在路邊昏迷不醒,兒臣總不能見死不救吧?」夏流燻一副無辜受氣的模樣,回應著笑了笑,眼楮一下子涌上了霧氣。
此時,站在一旁的木堇卻是突然注視著皇上,沉著聲道︰「陛下,恕屬下直言,四殿下不是有意要擅自出宮的,殿下自小身子骨就不好,如今天氣又是炎熱,這碧清宮雖能幫助殿下克制病情,可是,這天天呆在這里,殿下也是會悶的,出去走走也是人之常情。」
夏流燻當然沒想到他竟會這樣直截了當地向皇上說出來,就那樣站在那里,一時間不知道該做何反應了。
皇上也是一下怔住了,斥責的話,一句也說不出來。
「父皇,兒臣知罪,請父皇不要責怪木堇,他也是為了兒臣。」夏流燻一下子跪在了地上,俊秀的臉上,滿是驚恐。
此時的皇帝陛下,目光凝寒,鋒利如刃,隱隱透著森冷之意,恍若出鞘的凶劍,隨時準備沾上敵人的鮮血。
「流燻。」皇帝的聲音里已經帶著斥責的意味。
流燻抬起頭,兩人目光相接,皇上才緩緩收了那肆意張揚的迫人氣勢,朝還跪在地上的夏流燻深深地看了眼,才似乎輕嘆著道了句︰「你是否也是喜歡傾城的?」
他用的是「也」言下之意,不言而喻,在四位皇子之中,夏流燻是最小的一個,雖說是這滄澤國第一公子,琴棋書畫皆有很高的造詣,但他卻從小體弱多病,不擅長周旋,他母妃死得早,他對他尤是寵愛,只是他性格太過溫順,他也許該早為他做打算。
而皇上此話一出,夏流燻目光沉了下,木堇也是眉頭輕蹙。
皇上卻並沒有在意他們的反應,長長地一嘆,才接著說道︰「皇兒,你若是真的喜歡她,父皇也是可以成全你們的,只是,以後不要擅自行動。有什麼需要,直接來找父皇,父皇也是希望我們能像普通的父子那樣……」
不知道該算是意料之中還是意料之外的答案,讓兩人又是驚訝又是疑惑,但都沒有問什麼,既然皇上給了答案,自然會解釋清楚的了。
「這朝中之事,本不想讓你涉足,但朝中現在的局勢,父皇知道你也多少有些了解的,夜天是個好將領,可我是個帝王。」說這話時,他的目光黯淡無光,透著淺淺的悲傷,想當初,他和夜天也曾是一起風風雨雨里走出來的好戰友,好兄弟,可是,高處不勝寒。
「父皇,兒臣明白。」
這時,皇帝忽然地沉默了。
許久之後,才緩緩說道︰「罷了,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吧,父皇老了,以後,這天下該是你們能的世界。」
說到這時,皇上輕輕地笑了起來,可那種笑,慘淡而寂寥,就像是一把鈍極了的刀一次次地在心上劃過,然後,甩袖離開。
木堇扶夏流燻站了起來,看著門口,他輕輕的笑了,那樣笑著的夏流燻是十分陌生的,可也只是片刻之間,神色轉為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