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屋里,蘇友寧以醒來,上身在外,身上插滿了銀針,劉氏將藥喂他喝下,慢慢的他的身上出現了血紅之色,肖神醫丟下一句話「不要讓人來打擾」一揮手將其它人全趕到了外面。
「秋冬你去鎖了院子,守在那里,不要讓任何人進出。」
「是」秋冬轉身而去,小南和小北則站在門口守住屋子。
「母親您不用擔心,我們在這邊坐著等吧。」蘇離塵扶著劉氏坐到院中的石桌旁,丫環送上茶水糕點,可幾人看也沒看一眼,眼楮都直直的盯著緊閉的房門,一臉的擔憂。
「二姐,父親服下解藥就會好了嗎?能和以前一樣嗎?」小山子一臉乞盼的望著蘇離塵,這段日子他沒有去學堂上學,不僅是因為父親的身體,而且也是因為劉氏不想讓他看到別人因鬧鬼而露出的異樣的眼神,所以,蘇友寧平日清醒時,小山子就會在屋中陪著他,就在屋中讀書寫字。
「會的,當然會,肖神醫說了,父親的毒一解,只需慢慢調養三個月就會完全康復,到時正是初冬,我們一家人可以去京郊打獵,你說好不好?」
「嗯,好,一定。」小山子的臉上露出了笑容。
佛院里,老夫人一臉不快的坐在竹椅上,年近五十的張嬤嬤正在為她揉著肩,只見她將手中的茶杯重重的往桌上一放
「這個賤人生下的孽種,我當時真該一並除去。想不到今日盡然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說著她神色怨恨「她英老夫人是得高望重,可她也管不到我府里面的家事,說什麼我有福氣,府里的姑娘個個教的好。三房的兩個姑娘更是富貴的,讓我等著享福、、、我呸、、、我的二兒子都被她們害死了,我哪里還有福享、、、、」說著她胸膛起伏,想起慘死的二兒子蘇友學,瞬間紅了眼框、、、
「老夫人,您小聲點、、、」張嬤嬤听到老夫人她不僅提起當年舊事。還對英老夫人出言不敬,連忙出言提醒,雖屋中一個下人也沒有,屋外也都是自己人,但這種事情還是少些人知道的好。
「哼,有什麼不能說的,就是她們害死了我的學兒。去年將她們趕走,想不到只過半年就又回來了,那個孽種更是命大,到現在還沒死。你倒底是怎麼辦事的?」
「老夫人、、、快了,就快了。這藥每日都送去了,總得有個時間,您看他今日的模樣,想來定熬不過三五天了。」
「哼,一個一個慢慢來。我就不信我活了五十多年還整不了這幾個黃毛丫頭。學兒、、、我可憐的學兒,母親一定會為你報仇的、、、」
「老夫人。現在那丫頭也回來了,是不是把東西停一停,要不然老太爺他若知道了、、、」
「哼,怕他做什麼?這個老家伙什麼時候顧及過我的感受。我為他生兒育女,為他出力賺錢,可學兒死了,他只想到了他的前程,那丫頭長有幾份姿色就想攀上人家太傅府,也不看那丫頭願不願意。可別到時誤了他的大事,倒是那個小丫頭。盡然得了魏王的看重,太皇太後此次雖病重,但只要一日不死,魏王他就一日不會倒,其勢就不可小覷,唉、、、算了,先停一停吧,想來要解毒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就讓他在多活幾天、、、」老夫人神色閃動,不知又想到了什麼。
「老夫人這樣想就對了、、、」張嬤嬤松開肩膀上的手,重新為她倒上了一杯熱茶。
時間靜靜流過,蘇離塵幾人坐在炙熱的院中,望著以關閉多時的房門,任由汗水在額間流下、、、
突然,院子外傳來一陣喧鬧聲「這大白天的怎麼就鎖了院門。快打開,夫人來了,還不快開門。」
「什麼,不開門,你這丫頭真是大膽,這是當奴婢說的話嗎、、、」
听著院門口的聲音傳來,蘇離塵站了起來「母親我去看看。」
「你去吧,可能是你大伯母來了,好好和她說,我們在這兒守著,你放心。」
「嗯」蘇離塵往院門處走去。
致遠居的院子外,大夫人被蘇離玉挽著,身後還跟著一眾僕人正冷著臉望著緊閉的院門。
任那婆子如何說,那個小丫頭就是不開門,弄得大夫人好個沒臉,平日里,在蘇府中,哪個見到她不是畢恭畢敬,雖不喜三房眾人,可表面上的工夫大家都是做得很好的,沒想到听說有大夫來給三爺治病,她好心的來看看,盡然被個小丫頭擋在了外面。若是此事傳揚了出去,那她蘇府大夫人的臉就全丟光了、、、
「秋冬,開門」蘇離塵來到院門前,對著秋冬道。
「是」秋冬打開院門的一角。
「可以了,關上。」蘇離塵從剛打開的院門中和秋冬一起走了出來。然後院門又關上。
「大伯母」蘇離塵走出院子對著賀氏一禮「感謝您來看父親,不過現在大夫正在給父親治病,不方便見客,因為大夫說了,治病不能吵鬧,所以請大伯母您見諒。」
「哦,原來如此,我本也是想等三弟病好了再來,但和玉兒一路閑逛不知不覺就到了這里,想著即來了就過來瞧瞧,哪想到盡然不受歡迎,連門也進不去。」賀氏撫了撫頭上的金釵,說著說著她眼中的笑意也不想在裝下去,早就看她們三房不順眼,盡然將她堵在了院外,如此讓她沒臉,那她又何必再給她笑臉。
蘇離塵看了眼在一旁溫婉嬌弱的蘇離玉。听著大伯母這陰陽怪調的話,她微微一笑「大伯母,今日真是報謙了,不如我們到那邊的亭子里坐坐,正好塵兒也有事與大伯母相商。」說著她一指前面百米處的涼亭,笑容滿面的望著賀氏。
「哦」她看著蘇離塵又看向緊閉的院門,細眉一揚「也只有如此了。唉、、、希望三弟他能逃過這一劫,早日好起來、、、」
「這邊請」蘇離塵帶著眾人往涼亭而去,很快三人坐下,丫環送上茶水果品。
此時已快黃昏,太陽偏西,大地一片赤黃,大伯母坐在亭中,雖有大樹遮陰,但那石凳被驕陽烤了一天,坐在上面,像坐在火上,讓人十分不舒服、、、
「大伯母,是這樣的」蘇離塵眼神轉動、四處的張望一番「父親他此次的病很是特殊,本來身中青烏之毒以是藥石無醫,雖找到青烏可解此毒,但不想父親他又感染心肺之病。」說著她壓低了聲音,靠近賀氏低聲道「剛才大夫說此乃是會傳染的,被傳染之人會心跳加快,三日就全身潰爛而亡,所以我們才會、、、」
「什麼?」大伯母賀氏听到這里,一下子站了起來,拿著她手中的帕子在身上一陣掃著「真是如此,你怎麼不早說?」邊說她還又後退了兩步。
「大伯母此事我們也是才知道啊,您剛才不是也看到了,我們可都是坐在院子中,現在可沒人敢進到屋里了,而且我要和您說的事情也是與此事有關的,就是以後我們可能不方便與府中之人同食,所以想在致遠居開個小廚房,如此大家都方便,不知?」
「這個,即是如此、、、那就依你吧,只是此事事關重大,我還要和老太爺商量商量,這以後、、、算了,算了,我先去了,你也回去吧。」賀氏不等蘇離塵回話,以帶著人匆匆出了亭子,一邊走還一邊吩咐身旁的婆子「趕快回去燒熱水,我要沐浴、、、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