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思隱握著杯子靜靜地看著她,心里有著前所未有的傷感。
那潔吃完後,目光就落到他的身上,許久他淡淡地說︰「睡吧!」
他自己走到了浴室里,十分鐘後就出來了,身上只圍著一條短小的浴巾,發上的水珠沿著胸口往下滴,落入那個引人遐思的地方…
那潔不安地動了子,然後就一動不動地坐著。
馬思隱冷冷一笑,側頭望著她︰「怎麼,怕了?」
那潔的唇微微一動,「沒有。」
「如果不怕的話就去洗了睡覺。」他很淡地說著,爾後就從床頭櫃上抽出一支煙放在手里。
那潔看著他拿著打火機,像是要抽煙的樣子,于是抿了唇躲到浴室去了。
她出來的時候,他手上的煙已經沒有了,但是房間里卻沒有煙味。
那潔身上還穿著自己的衣服,她走過去看著馬思隱靠在床頭的身子,輕皺了下眉頭︰「馬思隱,你想怎麼樣?」
他的眉挑了一下,帶著一抹嘲弄地瞧著她︰「怕了?」
那潔不理他,自己又窩到沙發那里坐下。
馬思隱忽然站起身,「你睡吧!」
聲音有些緊繃,大概是氣惱自己吧。
明明想著,今晚直接佔有她的。
事實上,到現在他都不相信她會被陸川佔有,她應該很愛秦陸的,應該不會…
心里不斷地掙扎著,一會兒抬眼看著那潔沒有動,他直接走過來扯著她的手往床的方向走去,那潔微微掙扎,就在到床邊的時候,意外發生了。
她不小心地勾著他的短小浴巾…當白色布料落了地,他們同時傻眼了。
在某處不可避免地撐起後,那潔聳了聳肩,輕描淡寫地說︰「手術很成功。」
馬思隱有些狼狽地拾起浴巾,將門摔得震天響。
他才走到外面,就有人跑過來耳語了幾句。
馬思隱的神色驚了一下,立刻打開房門,而房間里,那潔以為他離開了,正準備睡覺,看到他回來有些吃驚。
「跟我走。」他只說了三個字就拉著她的手往外。
那潔被他拖著走,不太敢掙扎,生怕自己的孩子保不住。
讓她想不到的是,他是直接拉著她來到了頂層,那潔可以肯定此時他是不會有心情帶她看夜景的,那麼——
心跳漏了一拍,感覺到頭發揚起,衣服也鼓起,耳邊是一陣螺旋槳的聲音。
那潔呆呆地瞧著上空那個龐大的物體,唇微微張開。
他想帶她去哪兒?
但是下一秒她就昏過去了,他弄昏了她。
抱著她上了直升機,馬思隱聲音輕輕︰「那潔,從今後你是我的女人。」
酒店的一樓,停了十幾輛黑色的奔施,幾十個黑衣男人要沖進去的時候,秦陸舉起了手,他仰頭望著夜空,聲音低低地說︰「不用上去了。」
他的寶寶,被人帶走了。
他回頭立刻吩咐著︰「立刻準備直升機,我要去帝都!」
其中一個手下說︰「總裁要是知道少爺為一個女人…」
後面他沒有說下去,因為‘少爺’瞪了他一眼,他立刻就去辦了。
就算再快,也是半個小時後的事情了。
馬思隱這一帶人,就直接帶到他位于帝都的別墅里。
那潔沒有醒,他坐在一樓的大廳里,果然不到半個小時,馬參謀就出現了。
不光他,還有馬夫人。
一前一後地出現,馬思隱淡淡地睨了父母一眼,唇角帶著一抹嘲弄,「我們很久沒有一家團圓了。」
馬參謀的目光冷冷地瞧著他︰「思隱,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即便是要得到那潔,也不能用這種方法,一不小心傳出去,對馬家是個怎麼樣的傷害?
馬思隱不在乎地說︰「爸,你在乎的是你自己吧!」
他冷冷一笑︰「現在你就可以去登報和我月兌離父子關系,那麼我做的事情都與你無關了。」
馬元大怒,伸手就要去打兒子,馬夫人立刻上前攔住他的手,哭著︰「馬元,我統共就這麼一個兒子,你也忍心打!」
馬參謀恨恨地放下手來,瞪著馬夫人,「慈母多敗兒!」
馬夫人的眼里有著淚水,但看向馬元的目光卻是有些陌生的,她抿緊唇,「我知道你看不上我,我也不求著你,但是思隱你不能打。」
這是她的命根子!
馬參謀的語氣也不好︰「你會害了他。」
「你就可以對陸小曼那般,我兒子就不能追求一個寡婦?」馬夫人反駁著,雖然心底痛著,但是她還是勇敢地說出來了。
馬參謀瞪了她一眼,爾後沒有好氣地看著馬思隱,「你當真是想娶她?」
馬思隱沉默了很久才輕輕地點了頭。
馬參謀嘆了口氣,許久沒有說話。
「爸,我是真心的。」馬思隱的聲音很輕,目光幽深地望著前方。
馬參謀猶豫了許久,才輕輕地說︰「等她醒來,讓我和她談談吧!」
馬思隱點了一根煙,半響不說話。
馬參謀就看著馬夫人,「你先回去吧!」
馬夫人的唇動了一下,仍是帶著一抹幽怨地離開了。
馬思隱讓兩個佣人在上面看著,等那潔醒了,有人下來匯報。
馬思隱看著馬參謀,後者拍了拍身上的皺折,緩緩地上了樓。
氣派的大廳里,剩下馬思隱一個人,他的目光微苦——
後來,馬思隱想到前事,非常後悔今天的事情。
他喜歡那潔,喜歡到了不擇手段,明明知道父親的那些事情,但他還是任著父親去逼迫,去用不正當的手段去幫他得到那潔。
他的心有些顫抖,他只能用抽煙來平息自己內心的不安…
馬參謀來到樓上,那潔坐在床上,神情十分平靜。
她的目光落到他臉上時一點也沒有很吃驚,直直地瞧著他。
馬參謀站在門口,那兩個佣人立刻識相地退下去了。
馬參謀勾起唇,淡淡一笑︰「那醫生,又見面了。」
那潔看著他沒有說話。
馬參謀忽然拿起了手機,撥了一個號碼,那潔心一驚,想不出他會去找誰。
她最怕的是找秦陸,最怕他還知道秦陸活著。
當他叫著對方的名字的時候,她松了口氣,但是一會兒又繃緊了心弦,因為他叫的是‘小曼’!
那潔的眼眯了眯,馬元想干什麼。
她是知道馬元對陸小曼存在著野心的,但是現在,他是…
不等那潔想,馬元已經開口了︰「小曼,我想和你談個交易。」
陸小曼不知道說了什麼,馬元就輕笑一聲︰「那潔在我這里。」
說著掛上了電話,那潔很平靜地望著他,「馬參謀,好像你是政界出身,和我婆婆有生意上的來往嗎?」
馬參謀淡淡一笑,「我和小曼,不像你想的那樣。」
那潔冷笑,不和他說話,左不過是個老的事兒。
馬參謀瞧著她這小女兒的樣子,心里其實是有些歡喜的。
但是最大的原因還是因為那潔和陸小曼有些像,同樣的眼神,還有同樣壞的脾氣!
馬參謀心里微微地笑了一下,爾後看著那潔,唇微微彎起︰「那潔,思隱說要娶你,你說怎麼辦?」
那潔抿緊了唇瓣,「和我有關系麼?」
馬參謀踫了個不軟不硬的釘子,但他的臉上一點惱意也沒有,仍是淡笑著看著那潔︰「其實這樁婚事我是不贊成的。」
那潔冷笑著︰「是啊!沒有誰願意一個孕婦當自己的兒媳婦。」
她的眸子筆直地看著馬參謀,「不覺得很可笑嗎?」
馬參謀卻是吐出了一句讓那潔想不到的話︰「如果你嫁了思隱,那麼我和你母親…」
這個母親指的是陸小曼,那潔心里明白。
赤果果的威脅,但是她卻是不得不考慮。
就在她猶豫的時候,馬參謀輕輕地笑了︰「那潔,你是個聰明的孩子。」
她抬眼望進他那又銳利的眸子,一時間沒有說話。
她弄不清這個男人在想什麼。
馬參謀這時開口了,目光幽深地瞧著那潔︰「你心里一定是恨極了我,但是那潔,天下間的父母都是一樣的,都是疼愛孩子的,有什麼好的,都會讓給孩子。」
那潔冷然地說︰「我們在你的眼里,只是東西而已,是麼?」
馬參謀聲音柔和了些︰「我只是比方,總之你跟著思隱,我是不會虧待你的。」
那潔垂下眸子,「如果我不願呢!」
馬參謀好半天沒有說話,一陣靜默之後,他勾起一抹笑意︰「那,就只能做些你們不願意做的事情了。」
他的聲音很溫和,但在這初秋的夜里,卻是如寒刀刺骨般。
那潔知道自己斷然拒絕的話,定是會將秦家帶進更為危險的境地,她抿緊了唇瓣,「讓我考慮一下。」
馬參謀的眼里出現一抹笑意,跟著就下樓了。
他走到樓下,馬思隱正坐在那兒喝酒。
步子頓住,已然換上了一副十分冰冷的面孔,馬參謀定定地看著自己的兒子,「她要考慮一下。」
馬思隱的喉頭松動了下,干澀著聲音︰「謝謝爸。」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他覺得自己入了地獄,自己僅有的那點良知隨著秦陸的死而灰飛煙滅了。
明明要好好守護她的,但是他卻變成了和馬元一樣卑鄙的人。
她一定是恨死了他吧!
馬元看著他的臉,淡淡地說︰「想要得到,就必須付出代價。」
看著兒子猛口地喝酒,他皺了下眉頭,唇抿了起來︰「思隱,如果你想要她,那個孩子必須要打掉。」
馬思隱的目光有些呆滯了,不敢相信地看著自己的父親,聲音輕輕的,「爸,你說什麼!」
「將孩子打掉!再怎麼樣,也絕不能留著那個孩子。」馬元十分冷酷地說著,表情十分僵硬,一點沒有在樓上面對那潔的春風十里。
馬思隱就這麼駭然地瞪著自己的父親,許久沒有說話。
「我不明白,為什麼必須這樣!」在馬參謀即將離開的時候,馬思隱低吼著問。
馬參謀淡淡地回頭,唇邊帶著一個莫測的笑︰「思隱,很多事情你不懂!」
這個孩子留著,你就永遠得不到她的心。
他說完後就快步離開,馬思隱在後面發出一聲獸類的聲音,爾後一個破碎的聲音就在牆壁上破碎開來。
他喘息著,目光中有著野獸受傷的光芒。
半個小時後,他走到樓上,那潔坐在窗前,望著窗外的夜色。
听見腳步聲,她想回頭,但是後面的人更快,一下子將她從背後摟到懷里。
他的臉貼著她的頸子,身體僵硬著。
她沒有說話,靜靜地,因為不想弄傷自己弄傷孩子。
馬思隱抱了她許久,才沉重地呼出一口氣,「那潔,我後悔了。」
現在,他寧可她和陸川在一起,也不願她被逼著打掉孩子。
他的呼吸,亂亂地噴在她的頸子里,很熱,但是她卻是感覺很冷。
「但是,就是現在我放你走,你也走不了了。」他的呼吸在她的頸子里,聲音透著一抹荒涼之意。
那潔想動,他用了些力氣將她摟在自己的懷里不讓她動。
他們一起看著樓下,雖然是暗夜里,但是
良久,他才又開始說話,「那潔,無論發生什麼事,請一定相信,我愛過你!」
她低頭望著他的手,此時,那雙修長的大手放在她的小月復上。
手指微動,竟然帶著幾分憐惜撫著她的孩子。
那潔閉了閉眼,許久之後才說︰「馬思隱,本來我們可以當朋友的。」
他抱著她,閉著眼嗅著她身上的香氣,感覺自己全身都在顫抖著,這一生,他活得自在,從來沒有為什麼事情懊惱過,但是對她,他真的有些愧疚了。
正如她所說的,是他的執念害了她,他應該離她遠一點的。
馬思隱抱著她,在無邊的夜色里,卻是感覺不到她半絲的溫暖。
這晚,他和她睡在一個房間里,但是他睡在沙發上,而那潔睡在床上。
那潔沒有什麼不放心的,馬思隱這個人,她不是不相信他,而是他的骨子里和秦陸不同,他沒有那種看中了東西就橫了心一定要弄到手的決心。
說得直白一點兒,他的性子里面是有軟弱的成份的,他以為她不知道,在馬參謀下樓的時候,她听到樓下傳來的聲音,雖然沒有听得真切,但是她想,她能猜得出來和她的孩子有關。
而他上來的異樣也讓她知道自己猜對了。
馬思隱,其實不壞!
她想著想著就睡著了。
夜里的時候,那潔的腿抽筋了,她先是叫了一聲,爾後秀氣的眉輕皺著。
房間里的燈大亮著,她一發生聲音的時候,馬思隱就醒了,立刻就起身走了過去,看著她皺成一團的小臉,急急地問︰「怎麼了?」
那潔垂著眸子,「沒什麼,只是腿有些抽。」
這時候,卻是又抽了一下,馬思隱看了看她,然後小心地伸過手去。
當他的大掌握著她的小腿時,他們同時一震,那潔是因為害怕。
而他,則是為了那軟玉般的觸感。
他艱難地呼出一口氣,「我只是想讓你舒服一點兒。」
她沒有再說話,只讓他幫她按著。
當然,馬公子是沒有侍候過人的,手勁不知輕重,她雖然緩解了些,但卻也有另一種疼得眼淚都快出來了。
當眼里透著水氣的時候,馬思隱有些不知所措,連忙輕了下來,「怎麼了?是不是我弄疼你了?」
這話是有些暖昧的!
兩人都沉默了一會兒,那潔撥開他的手︰「睡吧!」
他看了看她,不安地說︰「那我去了,你有事就叫我,我隨傳隨到。」
那潔望著他的臉,輕嘆一聲,「知道了。」
現在,馬思隱是唯一能保護她的人了,說起來可笑,明明是他抓她來的。
一夜無眠,第二天早晨的時候,那潔氣色不好,渾身都有些無力。
她躺在床上,知道馬思隱已經不在了,
眼空洞地望著天花板,雖然很累,但是她卻一點也睡不著。
這樣躺了半個小時,門口傳來一陣聲音,爾後就是門打開的聲音。
那潔抬眼一看,馬思隱一身清爽地走了進來。
此時他的面孔上有著淡淡的喜悅看著她︰「起來吃些東西吧!」
那潔定定地看了他半響,一會兒才抿著唇瓣︰「我不可能和你結婚的。」
她覺得他的面色有異,怕是有了別的想法也未可知。
馬思隱將托盤放到床頭,自己坐在床邊,沉默了看著她。
這般看了半響,他才靜靜地開口︰「小潔,我想過了,我們結婚吧!」
那潔的眉頭凝起,沒有說話。
馬思隱見她不語,也沒有天真地認為她同意了,他只低低地說︰「為了自己,為了秦陸,你必須和我結婚。」
那潔的心一跳,馬思隱說得一點也沒有錯,正是有著太多的顧慮,為了給秦陸更多的時間,所以她才沒有一口拒絕。
她哼了一聲,手撫著自己的小月復,水眸里閃過一抹幽幽的光芒︰「你父親,容得下這個孩子嗎?」
馬思隱听她這麼說,眼里出現一抹歡喜,他抓著她的手,神情很是激動︰「如果…那我一定會保住這孩子。」
那潔沒有說話,也沒有掙開他的手,她只是淡淡地看著他。
——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
但是這足以讓馬思隱欣喜若狂了,他的手顫抖著,端著一碗粥喂她吃。
那潔的眼閃了一下,里面的冰冷他沒有看見。
緩緩地,她張開嘴。
馬思隱一邊喂,一邊很小心地說著︰「小心燙。」
灑滿陽光的房間里,他穿著白襯衫,坐在床頭,喂著自己心愛的女人。
這一幕,成為了馬思隱這一生中,最美也最痛的回憶。
因為,從這個時候起,他愛的這個女人,開始對他算計。
那潔很柔順,最後的時候,他因為太激動,情不自禁地在她的臉頰上落下一個吻她也沒有反對。
馬思隱出去後,那潔抱著自己的身子,很輕地笑了起來。
之前,她視馬思隱如毒素,但是現在她覺得不是了。
馬元不是說了——每個父母都希望子女好。
那她,一定會好好地將回報他們全家的。
她在做這個決定的時候,心里其實有著猶豫的,她不想對馬思隱怎麼樣,但馬元這個人,只有這麼一個弱點。
那潔被困在這里,秦陸也來到了帝都,當然是用陸川的身份。
帝晶豪華的總統套房里,秦陸坐在附屬的書房里,將某棟別墅定位。
他眯著眼看著下面的駐守的人,表情冷峻。
看來,小潔被軟禁了。
心里不是不著急,但他不能這麼硬闖進去,不但救不回小潔,還會引起馬元的懷疑。
他必須等,等一個很好的機會。
他緩緩地點燃一支煙,目光靜靜地看著屏幕。
天黑以後,他看到一輛跑車開了出去,目光一閃,知道是馬思隱出去了。
將視頻連到他的手機里,秦陸換上了一件黑色的衣服,爾後,是一具銀色的面具…
驅車來到別墅附近,他挑了個位置,在守衛松懈的時候,迅速攀上二樓,隱沒于樓梯間,動作很快,沒有人發現!
二樓有好幾間房間,他閉眼想了一下後就輕輕地擰開一道房門,快步閃了進去。
里面的燈開著,他合上門,就看見他的寶寶睡在床上,雙眸緊閉著,臉色紅潤。
這個沒有良心的小東西,在他急得快掉了一頭發的時候,她卻是睡得這般香甜。
他輕輕走過去,俯身在她的小嘴上一吻。
幾乎是立刻的,她醒了過來,想也不想地一巴掌甩了過去,還喝了一聲︰「馬思隱,你想干什麼!」
秦陸捂著自己的臉,瞪著她,心里卻是十分愉快的。
小東西還想著他,沒有被姓馬的騙去。
「寶寶,是我。」聲音輕輕的,帶著一抹釋然。
那潔睜開眼,就望進一雙溫柔的眼里,她先是愣了一下,爾後就哭了出來,雙手摟著他的頸子將他緊緊地抱住︰「秦陸,你去哪兒了?」
他反手抱著她,輕輕地哄著︰「我哪兒也沒有去,一路跟著你來了。」
說著定定地瞧著她,他有些猶豫,那潔也看出了他那份猶豫,什麼也沒有說,只是湊上了她的紅唇,熱烈地吻住他的唇瓣。
秦陸嗯了一聲,迅速地抓著小腦袋拼命地往自己的懷里揉去。
這一天一夜,他擔心,他甚至連水都沒有喝幾口。
現在所有的焦慮都在她美好的唇中得到了安撫,手里的銀制面具扔到了一旁,他和她一起倒在柔軟的大床上,手和她的十指相纏,將她壓到了柔軟的床上。
身子小心地避開她的小月復,大手靈活地解開她的扣子,探進她的上衣內,重重一握…
她淺淺的抽氣,目光盈滿了水氣,小手也插進他的發里,將他拉得很近很近…
「寶貝,輕一點,會傷著孩子的。」他低低地哄著,然後將自己的舌喂給她吃。
他探得很深,逼迫她一口一口地吃掉他,像是以前吃那兒一樣…
很羞人的一番過後,他粗喘著下床,衣衫不整地走過去將門給反鎖上。
再回來,又壓著她,此時,她的睡衣被解開,軟軟的面料就掛在她的手臂上,白女敕的身子上只有一套黑色的蕾絲,小月復只有微微的隆起,卻是增添了一抹韻味。
他低下頭去吃她,從頸子到胸口,再往下,無一遺漏地將她的身子吻得仔細。
那潔扭著身子,那白生生的誘人極了,秦陸壓下將她一口吃掉的沖動,壓抑著自己,動作輕輕的…
即使這樣,她還是受不住地哭了出來,聲音細細的,一直顫到秦陸的心尖里去。
他坐起身,抱她在懷里,這樣更羞人,她更是哭得不得自已…
「好了,好了別哭了,要不,你自己來…」壞壞的男人哄著她騙著她。
那潔抬起眼,目光可憐巴巴的,就這麼望了他一會兒,然後她忽然睜大眼,在他惡劣的目光中倒在他的肩頭,渾身都輕顫著…
秦陸閉眼享受著,低頭看著她痴痴的目光,他忽然伸手模了模自己的面頰…爾後就有些吃味起來。
這張臉是陸川的!
再然後,她哭得更凶了,身子在他的懷里直抖…
秦陸總算是盡興,松開她的時候,兩人都顫了一下,她不敢看他的眼,而他則抬起她的小臉,有些陰陰地說︰「便宜你了。」
那潔當然知道他的意思,不就是一張臉皮嗎?至于這麼吃味!
待平息了下來,她抿著唇,「要是你覺得不公平,下次我也弄幾張明星的臉皮來滿足你一下。」
秦陸一邊替她清理著身子,一邊淡淡地回應她的話︰「我要那些臉作什麼。」
話里的意思就是只要看著這一張就行了。
那潔的心里有些甜,再低頭看著他的動作,他先是有些輕柔,後來就帶了些刻意了,她身子一縮不讓他再擦拭下去。
秦陸低笑一聲,扔掉手里的毛巾,抱著她去了浴室,聲音低低,「不是覺得我這張臉討厭嗎?」
她細細地品完他的話後尖叫一聲,爾後就被他放在鏡子前,在她的瞪視下,他扯掉了臉上的偽裝,換回了讓她心動的面孔。
她的手撫著他那道痕跡,他的眸子一深,將她掉了個身子,讓她望著鏡子里的兩人。
「這樣,看得清楚嗎?」他的聲音低低的,那潔咬著唇,感覺到他的大手雙開始不安份地自己的身上游移了起來。
他的吻,一點一點地落在她的肩頭,後背上…隨著吻越來越下,他的呼吸熱熱的噴在她的身子上,她輕顫著,不敢抬眼看著鏡子里。
秦陸勾唇一笑,移到她的耳邊,「一會兒,別叫錯了名字。」
她瞪著他,一會兒又軟了身子,低吟聲,在身下抓住他的手指。
「你太壞了。」她的身子靠在他的肩頭——
鏡子里,是她熟悉的面孔,因為悸動,她的身子越發地敏感起來。
秦陸轉過她的身子,她尖叫一聲,但已經被他得逞…
本來以為背對著鏡子,什麼羞人的動作也看不見,但是該死的,這浴室里有兩面鏡子,她軟在他的肩上,正看著自己…是如何地被他愛著…
「壞蛋。」她輕咬著他的背。
秦陸的身子舒爽極了,一邊壞壞地欺負著她,一邊低沉著聲音逗弄著︰「壞?那這樣呢?這樣?會不會更壞一點…」
回答他的,只有她細細的喘息聲……
他做得太過份,她就倒在他的肩上細細地哭,小嘴咬著他的肩,咬得很深,幾乎咬出血來…
她的小暴力讓秦陸更是亢奮,激烈得讓她承受不住,一直一直地哭著求著他…
結束的時候,他抱著她的身子,將她帶到懷里,低頭看著她的小臉蛋,聲音溫柔,「寶寶,醒醒。」
她抬起粉粉的眼皮,水眸浸在水光里,額頭覆著汗濕的頭發。
秦陸伸手拂開她臉上的濕發,愛憐地親吻著她。
替她清洗了一下,換上干淨的衣服後,他抿了抿唇,「小潔,我帶你離開這里好不好?」
她仰頭望著他,「是不是我還要去美國?」
秦陸沉默了一會點了點頭,那潔抿緊了唇瓣,「我不走。」
他的神情有些緊繃,本來蹲著身子為她系鞋帶的,這會兒仰起臉審視著她的小臉︰「為什麼。」
那潔垂著眸子,好一會兒才說︰「我走了,你會被懷疑。」
秦陸想說不會,可是,他卻是知道她不會相信的。
微嘆了口氣,他抬手撫了下她的臉孔,「小潔,听話好嗎?」
她坐在床上,直勾勾地看著他,「秦陸,我不要你出事。」
她輕輕地抱住他的頸子,將自己的小臉貼過去,聲音輕輕的︰「我不要你出事,我害怕一個人的感覺,秦陸不要讓我走,讓我和你在一起。」
他的聲音有些壓抑,「可是,我現在是陸川,秦陸是一個死了的人。」
想活,就得將馬元給扳倒,在這之前,秦陸都必須是不存在的。
她何嘗不知,于是仰起頭深呼吸了口氣,「秦陸讓我和你一起好不好?」
他望進她的眼里,在她的眼里,他看到了堅定的神色。
那潔的手放在他的手上,和他相握著,聲音卻是帶著請求,「秦陸,讓我幫你好嗎?」
秦陸的身子僵了一下,想也不想地說︰「不可以!」
「是不能還是不可以!」她急急地說著,小手拉著他的大手,目光落在他微微有些沉下的臉上︰「秦陸,有我在這里,你可以得到一些得不到的信息。」
她再三地保證,「我不會有事的!」
秦陸抿著唇瓣,好久才說︰「但,那會有另一種危險!」
是的,要得到信息,就得去籠絡馬元,馬思隱是唯一的途徑。
想到她必須對馬思隱虛以偽蛇的樣子,他的臉就不自覺地沉下來。
「放心,我會好好地保護自己的。」她說服著他。
秦陸直直地看著她,心里是動了猶豫的,那潔其實說得對,他確實是需要她的幫助,有些資料只在馬元的電腦里才有,而他很難進去馬元的書房。
在他掙扎猶豫的時候,那潔將臉靠向他的懷里,幽幽地說︰「秦陸,讓我和你一起,我會沒事的。」
他僵了好半天,最後才終于伸手撫了撫她的長發,嘆了一聲,「小潔,答應我一切小心。」
她點頭,一會兒又抬起頭,「明天我讓馬思隱帶我去產檢,後面大概每星期去一次,消息在那時候給你。」
秦陸听她這麼說,心里稍稍安心了些。
但是作為一個男人,他還是覺得有些對不起她。
那潔撫著他的臉,聲音溫柔︰「秦陸,不要覺得對不起我,是我一直享受著你的保護,現在我應該保護你。」
秦陸抱著她的身子,微微仰頭。
這六年的清冷生活,換來她如此貼心的話,他覺得上天給了他最好的補償。
低頭親了親她的小臉蛋,聲音低低;「小潔,我也不會讓你出事的。」
在馬思隱的馬元的身邊,他都安插了他的人,她有什麼事情,還是能照應一下的。
看了看時間,已經不早了,馬思隱參加一個年會也應該要回來了。
他親了親她的小腦袋,低著聲音說︰「將窗戶打開散一會兒。」
她看著他戴上面具從落地窗利落地跳下去,再想想他說的話,臉悄然紅了。
因為偌大的空間里,全是男女歡愛過後的暖昧氣味。
夜風吹著臉龐,竟然是微微的燙人。
那潔回頭看著床鋪,已經被秦陸拉得整潔,浴室里也整理得干干淨淨的了,絲毫看不出在半個小時前有過一場激烈的**。
馬思隱回來的時候,就看著那潔倚在窗前想事情。
他將手里的外套扔到一旁的沙發上,走過來從背後攬著她的腰身,挺溫柔地問︰「怎麼站在這里?也不怕著涼。」
話里有絲責備,卻是透著親呢的。
那潔沒有躲他親密的動作,側頭看著他,鼻端聞到一股淡淡的酒意,眉頭輕皺︰「你喝酒了?」
馬思隱捏了她的鼻子一下,莞爾︰「就一點紅酒,小半杯!」
其實他想和她說的是,有她在家里,他不會喝醉,不會做失去理智的事情。
他這般說著,那潔就微微笑了起來,抬眼看著他︰「明天你有空嗎?」
他微抬下巴表示詢問。
那潔垂下眸子,淡淡地說︰「我想去產檢,孩子的爸爸當然也要跟著去!」
馬思隱的表情當時愣住了,好半天都沒有回過神來。
那潔注視著他,「你願意當他的爸爸嗎?或者,你嫌棄他?」
他一直沒有說話,就這麼看著她,許久,才啞著聲音說︰「我很高興。」
他的內心騷動著,二十八年來,首次這般高興,他不知道怎麼來表達才好,于是伸手將她摟到了自己的懷里,壓抑著內心的狂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