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鑰匙開門的聲音響起,尹夕顏已經笑著站在門口迎接他們。她的眸還是哪麼閃亮動人,只是少了些生動。不知她在門口保持這樣的姿勢有多久了,程允曦似乎也回去了。
「歡迎回家。」
蕭若涵看著強裝堅強的母親,鼻尖一酸就撲到尹夕顏的懷里嚶嚶哭泣。
試著去捧起小寶貝的臉,還是那樣甜美如溫暖陽光的笑︰
「不要哭,媽咪沒事了。若涵還生媽咪的氣麼?對不起,寶貝,媽咪不是真的想要傷害你。我也是……」
還是忍不住了,蕭若涵就哇哇大哭起來。說到底還是個孩子,隱藏太多心事總會爆發的。她拽著尹夕顏單薄的雪紡衣角,想辦法平靜可還是忍不住的大口抽泣︰
「媽咪……媽咪……對不起。我……我不該……跟你淘氣。我……我只是……只是害怕你忘記爹地……」
原來她是害怕尹夕顏因為太過思念蕭時宇,而看不清面前這個人的真面目。害怕最後惘然若失了真的那個人,忘記了真的那份情。
尹夕顏慢慢蹲下,試著去擦拭蕭若涵止不住的珠花淚痕,最後自己也崩塌。
小手在蒼白的臉上亂擦,觸踫到眼處尹夕顏往後縮了縮。蕭若涵看著眼楮已經紅腫不堪,突然就不哭了,回頭很憤恨的埋怨一直站在後面的人︰
「你為什麼不帶媽咪去醫院!你是故意讓她成瞎子然後永遠都不會離開你對嗎?卑鄙!」
尹夕顏把蕭若涵摟到自己身邊,把頭埋進那小小的肩膀,弱弱的說道︰
「若涵,不是叔叔的錯。是我自己不去,如果你干爹知道我的眼楮看不見,那他一定會把這一切歸根于他自己和他的家庭。這不是媽咪想看到的,也不是你想要的對不對?如果若涵真的想要干爹幸福,那就跟媽咪一起守住這個秘密。」
近在咫尺的天涯,永不相守的海角。那些些不分場合的情話,好幾次想要跟命運抗爭的記憶。只能用藏于心底,只有在夜深人靜時,才能映現反復糾纏的牽掛。
盡管翻涌的淚花需要付出刺痛的代價,可是還是會忍不住讓它落下,就如同舍不得的人和情,終究抵不過命運棄之于心,也不能擁有。
面對著自己模糊的身影,看不見他的表情。尹夕顏就用微笑代替︰
「媽咪早就知道面前的爹地不是真的,可是,現在媽咪需要他。讓他帶著你干爹月兌離苦海,永遠不再惦念我們過他平靜安寧的生活。你說好不好?」
說這話時,看向的是兩個人。這也是她在征求另一個人的意見。
「夕顏……如果可以,我願意生在這個世界上的每分每秒都只為了守護你們。」
程允哲說的是最真的承諾,卻換來的是尹夕顏的搖頭。她不管自己面臨什麼樣的局面,總還是替身邊的人著想。
「不……你有你的注定,我有我的命運。」
或許人跟人之間相處時間長了,說話做事的方式都會很像。她現在就如當初蕭時宇對程允哲再三的請求……好好守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