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後的西康村,依舊是個艷陽高照的日子,但是今天大家的興致都不是很高,尤其是東方緒、王彪等人。只見他們亦步亦趨地走在易天後面,神色有些難過與不舍。
「老大,蒼龍不應困于淺灘,這咱們兄弟很理解,但你得告訴我將來到哪里尋你啊?」王彪走在最前,幾月的鍛煉下來整個人氣質變了許多,只听他認真地說道。
「我留給你們的東西里面自然能尋到答案,外面的世界非你們想象的那麼簡單,等到你們拳頭夠硬的時候,自然可出來尋我。」易天看著遙遠的天際,雲卷雲舒。
「有多厲害的?」大石錘神色不在意地問道。
「我出去也不過是盤豆芽菜!」易天同樣認真地說道。
「啥?」東方緒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在地,驚訝得不敢想象。
「外面的世界很大,根本就不是你們所能想象的!所以,走出去之前想好好看看我留給你們的東西,記住最強也不夠強!」這一刻易天的神色變得無比認真,語氣森寒且不禁帶有三分告誡的意味。
「老大……」東方緒悵然若失。
「阿緒,你要相信自己,可能要不了多久我們就會再次相遇!」
「呀 ,走咯!」
易天走了,頭也不回,也沒有告訴眾人他將會去哪里,可是誰又知道其實連他自己也不知道要去哪里!
越走越遠的身影漸漸淡了,剛才還見到小蛟龍扭著,嘴里盡說著些不著邊際的話的情形已然漸漸模糊!
……
「老大,我們要去哪里?」
「不知道!」易天很干脆地回答。
「或許徒步行走一番也是一樁美事,不是嗎?小蛟龍!」易天回過頭,深邃的眸光掃過小藍蛟那慵懶地伏在其肩上的身形,腳步不停。
高山…平原…深谷…
大漠黃沙…竹海蒼翠…大海洪波…
一月,易天已從西康村走出來一月時日,一路見了許多不同的風土人情,人間奇事。這一走,讓易天越發敬畏這天地的蒼茫與廣博;多少次羸弱之人徘徊于生死之間,停形施以援手;多少次見惡人行凶,出手懲治;多少次見了悲歡離合,給了易天許多的思考和感悟,紅塵也是一方修煉的神土。
兩個月後,易天帶著小蛟龍且行且停,一邊欣賞俗世美景,日月山川、江河湖海,一遍修行感悟,餐風露宿。
而這連續兩個月這般平靜的日子也讓易天的修為徹底恢復之余還有所精進,龍象拳印已然修至龍象形大成,舉手投足見體內血氣如江河翻騰,嘩啦作響,每當月夜修煉時總有龍象之形相伴,高亢的龍象嘶吼聲充盈于野,威勢無方。感悟無極殘經時常常有清氣氤氳于身,浩瀚無邊,漸漸地其中竟生有點點星輝越發璀璨,將其整個人籠罩其中,如淵似海。
靜靜的月夜,易天面色如水,毫無波瀾,雙腿盤坐著,緩緩閉上雙眼,他身邊的小藍蛟在月色的下顯得越發深藍,此時也靜靜地盤臥在其旁邊的青石上,四周一片安靜,偶爾傳來兩聲夜鳥的鳴叫。漸漸地,易天周身青色的光輝升騰起來,無視一切法則與規律,雖不大一點卻給人浩瀚之感,其中星輝浮沉,一道紫色氣流懸浮其上,不斷流轉著,相比兩個月前,紫色氣流竟小了許多,隱隱有被吞沒的趨勢,而識海中央曾經驚鴻一瞥的珠子如今光燦燦地沉浮其中,星河繚繞,早在幾個月前再次生成,熠熠生輝,越發壯大!
翌日清晨,易天緩緩張開雙眼,小蛟龍還在熟睡,原本蜷縮著的小小身子此時全然放松,真有幾分懶睡的樣子。易天周身異象斂去,到有幾分返璞歸真的神韻,月夜下的野地里餐風露宿了一宿,卻不惹一點塵埃與露水。
易天繼續行走,終于遠遠的便听見了鼎沸的人聲。
「喲呵,好像挺熱鬧的呀!老大!」小蛟龍常常地打了個響鼻,激動地嘴邊的胡須急速搖動著。
「是啊!」易天也頗為感慨,深山躲藏年余,終于又可以走出來了,這種感覺恍若隔世。
這是一處重鎮,高聳的城牆早已灰黑,其上密布沙眼,終究還是抵不過歲月的侵襲,不過城牆上方那一層光華流轉的光罩告訴易天,此地絕不簡單。
進了城,小蛟龍早已藏進易天寬大的衣袖里,剛才鼎沸的人聲就是源于這里。一路行去,易天看見高猛的大漢身披獸皮,扯著粗狂的嗓子高聲叫賣︰「成了精的野鹿,大大不之物!」
「上好的玄鐵精……」
……
可惜易天對這些毫無興趣,朝著遠處修建豪華的客棧走去。
「小哥,來看看我這東西吧!好東西啊!」正在向前走著的易天忽覺有人拉扯自己,轉身便看到了一個模樣邋遢的老者。
「小哥,真的是好東西,不騙你!」老者神色有些慌張,渀佛被人瞧見了一般。易天無與倫比的神識掃射出去,果不其然,不遠處的地毯上幾個絡腮大漢正惡狠狠地盯著這里,易天卻裝作什麼也不知道一般。
「什麼好東西?」易天故意眉頭皺起,顯得及不耐煩。
「這個!」邋遢老者讓身體稍微佝僂了一些,藏于胸前的東西便恰到好處地顯露出其真面目。
《無極經》……
易天故作不懂地搖搖頭,擺明了對這東西沒有**!
「小哥……」老人哭喪著臉。
「好吧!你想怎麼交易!太貴了我可不要!」易天裝作不舍地收回目光,暗自吞了口唾沫。
老者趕忙將東西收緊,小心地看了看四周。「小哥想必也知道這東西的貴重性,為避免旁人覬覦這樣吧,我們去城外一個比較隱秘的地方交易!」老人面色稍有緩和,神色有些急切頓了頓,隨即說道。
「好!」易天心頭冷笑,面上卻不動聲色地說道。
「真是個不諳世事的傻子啊!他們答應我再做一票就放了小茹。」邋遢老者心頭理所當然地想道,喜滋滋的,不過面上卻是一點也不敢表現出來,要是被眼前這年輕人發現任何端倪搞砸了事情非但救不了孫女不說自己肯定死無全尸。
街道左右人群指指點點,竊竊私語著,大概是知曉了些什麼!
「我像是有重寶在身的人嗎?看來無極大帝的威勢猶在啊!」易天自嘲地笑了笑。
剛剛進城,還沒找到個落腳之地便又要出城了。
這座城池東門五里處,一座低矮的小山鋼上青松密布,恰逢其上有一開闊之地掩映于青松林。
易天站定,目光淡然地看著邋遢老者,絲毫不提任何交易之事!靜靜等待著另一些人的到來。
「老大,要不要我……」小蛟龍不知何時攀附到易天腦後的衣領里面。
「不用,我倒要看看是何方神聖!」易天嘴皮微動,聲音細不可聞。
小蛟龍咕隆一聲躲進易天的衣服里,消失無蹤。
「哈哈,死老鬼。這次事情辦得不錯,咱嶗山五虎說不得會還了你孫女!」
「哎,可惜就是那小姑娘年紀太小了,不然的話……嘿嘿!」
人未到,聲先至。不過那種口氣讓易天心頭突生惡感,沒有由來。
易天果然沒有料錯,轉眼落地便成四角陣型將他包圍的四個絡腮大漢正式鎮子中看見的那幾人。
「還真是個不錯的地方!湘雲城,呵呵!」易天心頭冷笑,這如土雞瓦狗一般的四人還入不得他易天的法眼。
「老丈,你要賣的經書呢?現在可以談價錢了吧!」易天理也不理那四人,這會兒居然談起買賣的事情來。
老人見著年輕人如此淡然,哪里還想不到面前這個年輕人其實早已明白自己再坑害于他,一瞬間把頭別過去,不吐半言!
「老鬼,走吧!今天這事辦的不錯,要不我引薦你入我這天魔門,修得長生不老之術啊!」易天左邊那男子,孔武有力,睜著凶橫的雙眼有些殘忍地笑道,只是他話未落音,另一個聲音便怒喝著出來。
「老二,閉上你的臭嘴」另一絡腮男子暴喝,同時還很小心地四處望了望,易天清楚地感覺到了那男子的雙眼一下變得漆黑如墨,沒有半分眼白。
這一瞬間,易天明白了很多事情,心頭暗道︰「只怕今天這老者也走不了了,所謂的嶗山五虎,不過是個障眼法而已!」世間之事莫過于此,易天搖搖頭,再也沒有說話,只是淡淡地站著!
「殺!」刀疤臉絡腮男一聲低喝,語調狠絕而無情。
另外三人聞聲而動,同時亮出四柄怪異的橫刀,直撲易天。
邋遢老者孔殃及池魚早已遠遠地走開,其實他很不喜歡看到這樣的情況即便已經看了無數次,奈何自己唯一的孫女在其手上,心頭一聲哀嘆,滿是無奈,最終還是自己的孫女重要一點。至于易天的下場老者頂多也就是祈求上蒼能給他一個好的歸宿,不要落到傳說中的修羅血域。
老者看著四柄冒著墨一般黑氣的長刀迅捷地劈砍至易天頭顱的時候便痛苦地閉上了眼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