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一路走來不論我說什麼,問什麼,他也都是一句話不說,最多是看我一眼,之後就繼續看他的風景走他的路,仿佛我是個透明人一樣的存在。
來時是這樣,而回去時同樣如此,唯一的區別就是來的時候我一直有很多的借口問問題,而回去我一個問題都沒有,甚至沒有說過一句話。
或許是回去的我太安靜了,秦二竟然偶爾的會看我一眼,但看過了之後還是哪張千年寒冰不化的臉。
下午兩點鐘的時候我和秦二回了二叔的院子,可回去卻在二叔的院子門口見到了一輛黑色的越野車,而且還是外省的車牌。
訝異之余我和秦二進了院子,結果院子里那人一轉身我就愣在了門口,難以置信蔣天送竟來了。
「回來了?」蔣天送那話叫魂一樣,明明很和氣甚至有些寵溺在其中,可我听來就是那麼冷颼颼的不舒服。
突然就回了神,回神納悶的朝著他那邊走,而他就站在那里等著我過去一樣,可那眼神又是說不出的奇特,明明他就是在看著我,可我總覺得他看的是我身後跟進門的秦二。
「你怎麼來了?」走到蔣天送的面前我問他,他的臉色忽地一暗,霎那間又恢復如常,回了我一句︰「想你了就來了。」
我一下就沒了反應,半響才眨動了一下眼楮搞不清狀況的問他︰「你說什麼?」
「你說我說什麼?」蔣天送低頭在我耳邊咬著牙問我,要不是我渾身雞皮疙瘩都出來了,我真以為是我發夢了。
「你胡說什麼?」我退後一步,蔣天送竟跟著近了一步,一把將我的腰摟了過去,但他還沒摟緊對面的二叔就走了出來。
「你們不是離婚了麼?你這是吃錯藥了?」二叔那聲音從未有過的冷淡,讓蔣天送又把我放開了。
「離婚的事情我和爸媽說了,是誤會。」誤會?蔣天送說的輕松,他以為離婚是小孩子過家家酒麼?說離就離,今天離了明天再復婚,他也三十歲的人了,說那話怎麼一點不經腦子?
虧他還說的畢恭畢敬,但二叔卻一點沒有買他的帳,轉身看似去擺弄他那兩盆劍蘭了,可那說出口的話卻一點沒有落下理。
「離婚還有誤會?你們蔣家的誤會這麼多麼?」二叔一邊擺弄著劍蘭一邊問,蔣天送竟狠狠的瞪了我一眼,我又沒說什麼,他瞪我干什麼?我正不甘示弱的朝著蔣天送要說什麼,蔣天送卻轉開臉朝著二叔解釋去了,氣的人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這話說來話長,等客人走了我再和二叔解釋。」蔣天送說誰是客人,好想他是主人一樣。
「離都離了有什麼可解釋的,林家不比唐家,不稀罕你這個解釋。」二叔一句話把蔣天送堵的啞口無言,一張臉一陣青一陣白的,反倒是一旁的我成了蔣天送憤慨的對象,他不敢對著二叔,竟對著我瞪眼楮。
「唐曼的事是個誤會,我和林夕解釋過,但林夕她不記得以前的事情了。」蔣天送他說的有些冤枉,那眼神就好像他真的很冤枉,我有那麼一瞬甚至信了他,但二叔的一句話又把他打回原形了。
「你們蔣家的誤會還真多,可我怎麼听說唐曼為了你連孩子都有了,唐家那邊也沒消停吧?」二叔轉身看向蔣天送,那雙眼平平靜靜的,可我怎麼看怎麼覺得二叔那眼神犀利。
「唐家的事情我會處理,但唐曼的事情與我無關,我從沒騙過您,我是您從小看到大的,別人不了解我您心里最清楚我是什麼樣的人。」蔣天送那話說的誠誠懇懇,但我更覺得二叔那話有理。
「人心隔肚皮,說了解你太抬舉我了,不過話說回來,當年我也不是看著你一個人長大的,一同看著的還有唐曼那丫頭,你們兩個再怎麼說是青梅竹馬來的,要是沒有當初的那件事,如今唐曼早就為你們蔣家開枝散葉了,說到底還是我們林家從中作梗插了一腳。」二叔那話說的輕飄飄的,可我都听出來二叔是在損蔣天送,蔣天送也不是傻子會听不出來麼?但他卻能還那麼和氣。
「我知道二叔對我有成見,但我確實沒做過對不起林夕的事情,有些事我還想找林夕問問清楚。」蔣天送那話一出口,二叔那眼眸立刻就瞥向了我,到看的我一陣不適。
「果然有你爺爺的風範,後浪推前浪不服老都不行了。」二叔話落看向了院子里一直沒說過話的秦文和秦二,毫不客氣的說道︰「你們要的東西我給不了,以後也不用來了,家務事繁忙,不送了。」
「既然林叔有事,我們就先回去了,改天再來拜訪。」二叔雖然是下了逐客令,可秦文卻一點不在意,那張臉依舊風輕雲淡,和和氣氣,轉身看了一眼秦二朝著外面,但秦二那雙眼楮也是一點不友好,盯著人冷冷冰冰,比剛剛還冷了幾分。
秦文和秦二離開我跟著去了門口,但蔣天送隨後也跟著出來了,而且眼尖的看到了秦二手腕上的那條紅繩,不等秦二上車蔣天送就先開口叫住了他︰「等等。」
听到蔣天送的話秦二轉身面向了我們,冷漠的目光掃了我一眼看向蔣天送。
「麻煩秦二少把那條紅繩還給蔣某,那是蔣某送給林夕的定情之物,林夕生病期間一直放在我身上,不知道什麼時候遺落了,沒想到要秦二少撿了去,雖然有些冒昧,但蔣某希望秦二少能賣個面子給蔣某,蔣某一定感激在心。」蔣天送那話說的真漂亮,連我都頓時佩服起他,忙著看了他一眼,他竟臉色出奇的冷,而且側面看他那臉覆了一層冰一樣,寒氣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