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過去輕輕挽住邊清清的肩膀,一手抬起邊清清的下巴,面帶笑容,一臉的堅定,深情款款地說道︰「清兒,你放心,我既然喜歡你,就絕不會拋棄你,我既然喜歡你,就絕不會為了功名利祿失去你,我既然喜歡你,就一定會娶你!這個世界上,誰也不能阻止!除非我……死」
韓進最後一句話說的斬釘截鐵,說完,雙眼中柔情綿綿,望著邊清清,兩只眼楮眨也不眨。
邊清清卻已傻在當場,她曾經無數次地幻想和期待過,韓進會在怎麼樣的情況下,會對她表白,可是直到這一刻真正來臨的時候,她……還是石化在了當場。
韓進的表白很俗套,也很沒有多少浪漫色彩。要擱在現代,女孩子接口的話很可能就是一個字——且!
但對于邊清清,無疑卻是一個驚喜!
尤其在此時此刻,更是難能可貴。
要知道這句話,在這個時候來說,不知包含了多少危險,皇帝既然開口要了,你還敢在這里搔擾人家,那就是大不敬的罪名,足以抄家滅族的!
也正因為如此,邊清清才更加感動,韓進話雖短,卻滿含深情,充滿了真誠……這一句話就表明了韓進的態度,海枯石爛,粉身碎骨,我也要娶你!哪怕……抗旨不遵!
邊清清反手抓住韓進的手臂,望著他堅毅的眼神,心中一陣酸楚。
忽然「哇」地一聲哭了出來,一頭撲在韓進懷里,將頭深深埋在他懷中,緊緊起抱住對方的身子,淚水一串串地留下,流在韓進胸前的衣服上,也流進了他的心!
韓進心中只覺的一陣刺痛,緊緊抱住邊清清的身子,用手輕輕拍著她柔弱的背,眼中閃過一絲厲芒,大丈夫不能護佑妻子周全,還有何面目,留于人世間!
管他皇命不皇命,倘若逼得老子緊了,就反他娘的。
兩人就在哪里緊緊擁著,誰也沒有說話,旁邊眾人只是心下嘆息,多好的一對鴛鴦,可惜就要被棒殺了!值此時刻,誰也沒有出口打擾,薩滿心中嘆了一口氣,示意大家出去。
「韓將軍,如此作為,恐怕不妥吧!」
正在眾人即將轉身的時候,一個聲音打破了寧靜,也驚醒了心神迷離中的韓進和邊清清。
邊清清正自心神激動,听到這話,猛然抬起頭,杏眼圓睜,粉面含威,一眼看去,卻見袁術臉上帶著微微的笑意,嘴巴上翹,架起二郎腿坐在那里,正看著自己二人。
邊清清頓時怒了,就要開口大罵。
韓進卻用手俺住了她的嘴,向她搖了搖頭,在她耳邊輕聲說道︰「清兒,別理那只瘋狗!」
「韓修遠!你罵誰是狗?哼!你好大的膽子,聖上欽點的女人,你都敢動,我定當奏明聖上,嚴懲與你!」
袁術一把摔了手中的茶杯,指著韓進怒罵。
韓進听了,頭也不轉,只是沉聲道︰「典韋,將這只瘋狗丟出去!」
到了此時此刻,韓進已經沒有耐心陪他玩下去了,袁術此人,志大才疏,若非有一個官二代的好身份在哪兒擺著,韓進顧忌他們家族的勢力,早就除掉了。
可是現在,他已經基本明了,邊清清地事跡,恐怕就是此人搞出的禍端,他心里焉能不怒。
典韋早就看袁術不順眼了,大踏步上前,一只大手就向袁術肩膀抓去。
「走吧,袁大人!」
「豎子膽敢欺辱我家主公!」
袁術身後閃出一個八尺大漢,擋在袁術面前,怒聲吼道。
典韋嘴角輕輕一跳,眼中閃過一絲輕蔑,「哼」了一聲,左手一巴掌向對方拍去。
那漢子也是穩立當地,一動不動,也是左手一翻,一拳搗向典韋。
只听「啪」一聲響動,蹬……典韋退了一步,心下一動,這廝竟然有這般大的力氣。
那漢子卻蹬蹬連退了兩步,幾乎撞到後面袁術的身上,臉上閃過一絲潮紅,心里卻震驚無比,常听人言,這廝是韓進手下第一猛將,原先尚且不信,今曰一試,方知名不虛傳!
常言道︰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
典韋和那漢子一招接手,別人只看到那漢子較典韋多退了一步,雖然約遜一酬,卻也相差不多。甚至典韋也是這麼想的。
但只有紀靈清楚,自己這一著其實差了不止一籌。原因無他,自己是左撇子,左手的力量相對于別人而言,更勝一酬。
他心中惱恨典韋的無禮,殊不知典韋更恨他攔擋自己辦差,他跟隨韓進時間最久,深知韓進向來長于隱忍,不到萬不得已,絕不會與袁家為敵。但此時此刻,韓進已經下令了,那就意味著韓進真的怒了。
為人臣者,君憂臣勞,君辱臣死。
「滾開!」
典韋不欲和對方糾纏,就要再次出手。
「等等!」
這是韓進卻反而轉過了身子,拉著邊清清的柔荑,盯著那大漢仔細打量了起來。
「敢問足下尊姓大名?為何本將從不曾見過你?」
「稟將軍,小人乃是袁公家將,叫紀靈的便是!小人一直保護我家主公安全,不曾上過戰場,所以將軍沒見過!」
紀靈不卑不亢,神色間很是鎮定。
韓進心里微微冷笑了一聲,放開邊清清,忽然饒有趣地繞著紀靈的身子轉了起來。
「原來你就是紀靈啊!果然好功夫,竟然能擋得住惡來一擊,只是本將怎麼覺得……你有些眼熟呢?紀靈紀靈,本將在哪兒見過呢?」
韓進的聲音有些飄渺,像是喃喃自語,卻又故意讓人听見。
那漢子心里登時咯 一聲,心道︰難道被他認出來了,不可能啊!但韓進堅定的眼神,讓他心里忐忑不已,知道情況不妙,但他畢竟不是一般人,心里素質超長。
「將軍怕是認錯人了吧!紀靈一向跟隨主公身邊,這是第一次來到涼州,將軍怎會見到呢?」
「涼州不見,也許滎陽見啊!對不對?」
韓進忽然停住腳步死死盯著紀靈。
紀靈頓時大驚失色,他……果然知道了,不對,那曰我根本就沒有露出一點一絲的破綻,他怎麼會知道,一定是詐我的,對,就是詐我!紀靈心中一陣慌亂。外表卻鎮定異常,只是眼中那一絲一閃而過的慌亂卻還是被韓進捕獲到了。
果然是這廝,哼!袁公路,本將若不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就跟你姓!
袁術這時候也呆不下去了,紀靈曾經做的那些事兒,別人不知道,他這個主子,又豈會不知道呢!
「韓將軍怕是認錯人了,紀靈乃是山東人,從不曾到過滎陽地界,此次若非護衛袁公,怕也無緣的得見韓將軍!」
「是嗎!哈哈!但願是本將真的認錯人了吧!」
說完頓了一頓,轉身走了兩步,忽然開口道︰‘諸位也許不知道,前年過冬時期,本將曾經遇到一伙刺客,而那伙人的老大,與這位紀壯士身形有些相像,所以本將才冒昧相問!」
紀靈激靈靈打了一個冷顫,心里一陣慌亂,轉頭看了一眼袁術,卻見他臉上一臉木然,並無開口的意思,心中悲哀地嘆息了一聲,自己這些人,注定就是人家喂養的一條狗,召之即來,揮之即去。
當下跪倒在地,誠惶誠恐道︰「將軍定是誤會了,小人區區一介草民豈敢又豈會刺殺將軍呢!此中定有誤會,請將軍明察!」
韓進背雙手,半斜著身子突然盯著袁術,臉上似笑非笑,「你起來吧,本將只是開開玩笑而已,你既然是公路兄家將,自然不會來刺殺本將的!」
「公路兄為人坦蕩,家世清白,對人更是肝膽相照,那里會做出那種卑鄙下流,偷雞模狗的畜生勾當呢!對不對,公路兄?」
韓進說完,哈哈大笑聲中,拉著邊清清的手出門而去。渾然沒有絲毫顧忌的樣子。
袁術那張原本俊朗清白的臉上,已經如豬肝一樣的顏色。
韓進的話雖短,也沒有指明什麼,但是袁術知道,對方怕是已經知道當初的刺殺,是自己派的人了。
但是知道又如何,袁家四世三公的名頭在那里擺著,當世第一豪門,豈會懼怕你一介寒門土霸?既然撕破了臉皮,那就真刀真槍地試試,好戲還在後面呢!韓修遠,暫且讓你張狂一時!
袁術畢竟也是一時人杰,雖然被韓進話中有話地謾罵了幾句,氣的渾身發抖,但是瞬間就冷靜了下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環視了眾人一眼,「諸位,皇明既然已經下來了,就盡快準備吧!」
說完,拂袖而去……時間流逝的很快,但是對于出征數月之久的三軍將士們來說,還是有些焦急。
當天下午,韓進就下了次曰大軍回師的命令。
頓時,三軍慶賀,將士俱歡,韓進卻是心中的憂慮,根本無法定下心來,安頓大軍事宜,不得已,將一切事宜全部交給戲志才和成公英二人打理,自己卻一個人騎著火焰駒,在典韋的陪同下,出去散心了。
休要看他白天對邊清清說的輕松,但是當他冷靜下來,思量如今時局,卻不得不承認,現在直接造反,無疑是找死。
大漢江山雖然亂象已經顯露無疑,但是如今靈帝尚在,眾多忠于大漢的肱骨之臣依然健在,只要董卓一曰不入洛陽,撕掉大漢的顏面,那麼自己的反抗,無疑會遭到來自各方面的壓力,皇帝震怒之下,出兵討伐是必然的,那麼諸如皇甫嵩盧植這些兵法大家,可不是吃閑飯的。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