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虎從外頭打听回來後,听說秦香香被槍殺了,**著血肉模糊扔在了荒山喂狗去了,他心里頓時一陣發慌。站在三爺跟前匯報情況的時候,身上都不住在打顫。他萬萬沒有想到,三爺做起事情竟然會這麼的絕,幾十年的夫妻感情都是不顧的。
「老爺,我打听了——張海波前日里去了杜大成府上,不久之後,杜大成就有了動靜——青衣姑娘失蹤的事情與他們都扯不了關系。」
「混賬東西——突然,三爺一手拍在了桌子上,臉色頓時扭曲。「老子就知道是這幫人在背後搞鬼…這兩個狗娘養的東西,老子寧為玉碎,不為瓦全。」說著,又是拍了一巴掌桌子,寂靜的大宅子里頭,三爺的聲音像是一陣噩耗似的。而得知二姨太偷人慘死的事情後,其他幾個姨太太嚇得躲在屋子里都不敢出來。平日里得寵的青嵐玉雅更是不敢聲張,尤其是膽小的玉雅,自從毀容里,就一直情緒不穩定,突然听說老爺槍殺了二姨太,竟然嚇得尋梁自盡了。
「老爺,老爺,玉雅死了,玉雅死了…」青嵐受不了打擊,散落著頭發,赤著雙腳跑來了前堂,跪在了三爺的跟前,一邊哭著一邊顫抖著。正是氣頭上的三爺頓時一驚,詫異的一手抓住青嵐的胳膊,給拎站了起來,錯愕的問道︰「你說什麼?玉雅怎麼好端端的就死了?」
「老爺——」青嵐委屈極了,淚水都迷糊了臉上的胭脂,她抓著三爺的手,痛苦的打擊使得她的嘴唇上下顫抖,擠不出一個字來︰「——?——」
「到底是怎麼了?」突然,三爺一聲怒吼。
「上吊死了——」青嵐說著,差點昏闕過去。三爺一驚,手一松,青嵐像是個被抽斷神經似的癱坐在了地上。
「老爺,老爺,不好了——馬隊長帶人來到了府門口,說是要抓老爺您呢——」就在這時,張世才匆匆從外面回來,氣喘吁吁的奔了進來,差點磕踫在了地上。三爺又是一驚,邊上的老虎也是吃了一驚,他詫異的看著張世才,尋思著這竟然會是個好機會。「狗娘養的東西——誰傳了風聲出去的?」三爺惱怒的訓斥著,沒一個人敢出聲的。就在大家嚇得沉默的時候,只听到前堂院子外傳來一陣一陣的腳步聲,竟然走得有聲有色,寂靜中,恍如黑暗的深處逼近來一個幽靈似的。
「三爺——」突然,馬隊長帶著人不知有多得意的站在了前堂之上。
「馬隊長怎麼來了?」三爺故作無事的表情,但語調卻明顯是下逐客令的口氣。馬隊長晃了晃腦袋,似乎在三爺跟前他終于有一次揚眉吐氣的機會了。「三爺一向做事低調,即便是真的犯了什麼事,那也是滴水不漏啊。好在老天有眼…邪不壓正…三爺槍殺二姨太,草菅人命,人證物證都有…還希望三爺能夠配合配合我們——」
「把少爺給我叫過來——」突然,三爺對著下人說道。
當莫少塵得知三爺要被抓起坐牢的事情後,嚇得背後一陣涼。就連靜怡也是吵著嚷著跟著一起過來了,當她看到馬隊長領著一幫人圍在前堂的時候,不禁是嚇了一跳。「你們是誰?憑什麼擅闖私宅?民國的枉法就是這樣進行的?」
「民國的枉法那是政府的事情…我一個小小的隊長,只為老百姓請命。如今,貴府的二姨太無端的被槍殺,若不是我手下的人及時攔住,怕是真扔去了後山喂狗去。白大小姐,我也只是照規矩辦事,誰犯了法,誰就得跟我走一趟。」
「我們白家可不是你一個小小的隊長就能掌控得了的…你若是抓了我的爹,怕是你活不到明天?」
「呵呵——白大小姐,這是在威脅我嗎?」
「我是讓你認清事實,不要以為你是一個小隊長,就什麼人都可以抓。」
「來人,帶走三爺——」突然,馬隊長一聲呵下,白靜怡一愣,頓時一陣怒火燃燒了整張臉。而此時三爺的身體也是被控制住了。「爹——爹——」靜怡拉著三爺的胳膊,怎麼也不讓帶走。「靜怡,你給我好好的,听少塵的話——爹很快就會回來的。少塵,我不在的這兩天里,你給我好好的照看著白府,還有青衣的下落一定給我找到,必要時,爹會安排你去辦一些事情的。」說著,他便被馬隊長等人給帶走了。
「爹——」靜怡幾乎哭了。「哥,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軟弱,爹被抓走了,你怎麼一句話也沒有啊?」看著白少塵面無表情,一臉木訥的樣子,靜怡就是一陣好氣。
「大哥,自從你回來後,就不怎麼說話的,你到底是在想什麼啊?如今,爹被抓了,能不能回來還是未知數呢?你說句話好不好?」靜怡一邊推著白少塵,一邊氣急敗壞的說著。但白少塵依舊是沒說什麼話,他轉身沉默的離開了。
「哥——?」靜怡追了過去,依舊死死不放。「你想想辦法好不好?」
「你別鬧了,就知道大呼小叫,就知道惹是生非。爹殺了人,千真萬確,受到法律的制裁本就是應該的。我能想什麼辦法?」
「難道你要看著爹就這樣的死去嗎?」
「秦香香被殺了不到一個時辰,馬隊長就來抓人,很明顯是白家有人通風報信去的。你這樣大聲嚷嚷,只會壞事情——」白少塵一頓訓斥,說得靜怡一聲不吭。兩眼巴巴的驚詫的看著少塵,頓時感到一陣慚愧。「哥,那你說我們現在怎麼辦?難道就這麼看著爹死嗎?」
「爹當然不能死,秦香香和杜大成苟且的事情,怕是有人故意設了局的。」
「到底是誰?」
「先別慌,明天我去探望爹的時候,自然是有辦法。」
說著,兩兄妹一起去了後院里頭。
而三爺被抓的事情,還不到半柱香的時間,就已經傳得沸沸揚揚。杜大成听說三爺因為槍殺了妾室而被抓去警局,本是該高興的事情,但他心里卻隱隱覺得不安。盡管自己向來是與三爺之間不和,但從未有過正面沖突,暗地里的勾心斗角也不是說有多厲害,兩人之間都在尋找機會下手。但這次,三爺竟然會自己動手在家里殺人,很明顯這並非是三爺的作風。而馬隊長帶著手下跑去抓人,前後不過一個時辰,很明顯是有人通風報信——更明顯的一件事情是,這個人故意是這麼做的。
他與三爺之間也就是真成了正面沖突。倘若三爺平安歸來,他杜大成的好日子也算是到頭了。
這般想來,就覺得背後發寒,一陣哆嗦。
「老爺,要不要跟將軍說一聲的?」包狗子顫抖的問著——因為打碎了上好的盆景,又說錯了話,竟然在馬隊長一行人離開之後,被打斷了一只狗腿子。包狗子拄著拐杖,小心翼翼的說著,生怕連命都沒了。「老將軍得知綁架失敗的計劃後,大發雷霆,正準備揮京回府。你讓我跟他說什麼?求他保護我一條狗命?——哼——什麼將軍的,也不過是專門刨削我們的土霸王。」
「那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買通監獄的人,給我搞死白三爺——」
「是——是——」包狗子轉身,一瘸一拐的往外走去。杜大成看著他這慫樣的背影,頓時覺得惱火。沒用的東西,白養的飯桶——
而此時得知青衣失蹤的高應天倒是沒什麼反應,卻是急的天賜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他從鋪子里回來,本想听听高應天有什麼法子的,但沒有想到高應天的態度竟然是這麼的冷淡。跟當初比起他拿祖傳的丹藥相救青衣一命時候的樣子相比,此時與那時竟然會像是兩個不同的人。
高天賜急的頭腦發熱,準備去趟白府問清楚狀況的時候,又不禁想起昨日里燕兒的一番話,還有糊里糊涂的犯下的荒唐事。
「爹,我出去下——」
「站住——你的心思難道我還不清楚嗎?三爺的人丟了,那是白府的事情,與我們高家有什麼關系?」突然,高應天黑著一張臉,尋思著祠堂被盜的事件,心里就一直慎得慌。
「青衣失蹤了——我擔心她會出事——」
「她就算是真的出事來了,與你有什麼關系?她是三爺的人,憑什麼輪到你來插手?」
「老爺——」就在這時,鮑叔從外頭跑了回來,急急忙忙的,手里還拿著一封信。「老爺,您的信——」高應天一愣,接過信封,打開一看,本是黑著的臉頓時閃過一絲詭異的笑容。他收起了信,看著天賜,冷冷的哼了哼,說道︰「你就別往外頭跑了。白三爺因為槍殺二姨太,已經被抓走了。現在白家一團糟,你去了也是沒用,也免得別人說我高應天欺負他白三爺——」
頓時,天賜一愣,錯愕的看著高應天,只見高應天突然悠然自得的坐在了凳子上,端起丫鬟泡好的茶水,喝得是十分痛快。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少爺,白府出事了——三爺槍殺了秦香香,被馬隊長給帶走了。現在外面傳得沸沸揚揚,說是報應來了。」鮑叔說著,語氣神秘的不得了。听得天賜心里一陣虛一陣慌,轉眼又看看高應天,竟然若無其事的喝著茶水,哼著小調。天賜自知青衣的事情再求高應天幫忙是不可能的了,如果報警的話,也只是徒然。如今之計,他只好往白府一趟,先問問清楚了。
「老爺,接下來怎麼辦?」鮑叔見天賜離開後,忙湊到高應天邊上,小聲的問道。高應天笑了笑,拿出信封,遞過去,說道︰「燒了它,別讓任何人給看見了。」「是的,老爺。」鮑叔接過信封,小心的塞進了袖口里。「三爺被抓了,怕是關不久的…」鮑叔接著說著,看著高應天一臉詭異之後的擔憂,怕是兩個人都是這樣想的。「待會兒你按著我的話回一封信過去,叫他盡快掌握三爺的致命把柄。至于接下來的事情,我還得處理下祠堂的事件——」
「是——」鮑叔按著吩咐後便下去了。
無意間听到兩人談話的丫鬟一听到三爺被抓的字眼,就嚇得忙往佛堂奔去。還躺在床上的顧青玉從丫鬟嘴里得知三爺殺人的事情後,頓時六神無主,趕忙起身要往外去。
「夫人,夫人——」丫鬟忙抱著顧青玉虛弱的身子,往床上攬。「您這是要做什麼啊?老爺知道了,會很麻煩的。」
「表哥怎麼會殺人呢?表哥怎麼會殺人呢?」
「听說是二姨太給三爺戴起了綠帽子,氣的三爺失去了理智,一槍打死了二姨太。」
「這不可能啊。表哥做事向來有分寸,不會這麼輕易就讓逮到把柄的啊?」
「夫人,您還是先保住身子吧…萬一老爺知道您為三爺這般著急,怕這下場不比白府的二姨太差啊。」頓時,丫鬟的這一番話讓顧青玉吃了一驚,她詫異的看著她,身上突然一陣發寒。
「對了,那個瘋女人現在怎麼樣了?」
「夫人問的是二太太嗎?听說情況時好時壞,腦子也不太靈活了,但比起以往,算是好多了。」
「老爺對她…怎麼樣?」
「夫人,您就別問了,知道的太多會傷身子的。」丫鬟說著,實在是不知道如何回答。看著顧青玉如今的下場就像是當年的寵妃被打入了冷宮似的,能保住一條命算是上輩子積得福氣了。
三爺被帶去警局後,就直接去了牢房里,馬隊長沒有過多的審問,當然也不敢用刑,主要還是因為上面發了話。他心里自然是不高興,想著只有破了茶鋪子伙計的事情,才有可能進一步問罪三爺。三爺被關進牢房里的時候,心情竟然還很不錯,特地問馬隊長要來了一壺酒,說是嘗嘗生命里最後一次的酒香。馬隊長以為他得知不能出獄,而由此感慨,就讓人從外頭捎來了一壺酒。
「順便再給兩個杯子吧,正好高大少爺就在我隔壁,過了今天,他也就自由了——怎麼說,我這個當叔叔的也得恭喜恭喜他啊。」
馬隊長一愣,不耐煩的讓人又遞過去兩個碎口的酒杯子,說道︰「三爺,這里可是牢獄,你別想耍什麼花招。」說著,轉身一臉不爽的走開了。高天德見三爺被抓了進來,雖不知道為什麼,但心里高興透了。「想不到你也有這麼一天啊!哈哈哈——」
听著高天賜得意的笑聲,三爺也跟著笑了起來。
「來,祝賀你明天就出獄了,干一杯。」
「我就跟你干這一杯——牢獄里最痛苦的日子里,要不是你良心發現,托人給我送來大煙,怕是我早就死了。」高天德說著,伸過手去,接過三爺遞過來的酒水,一干而盡。「小佷還真是好酒量啊——比你爹當年還要強,我實在是佩服佩服。」
「哼,你不用說這樣的好話,我是不會感激你的。」
「你感激不感激我都一樣,我都不會跟小佷過不去的。只是一直很納悶,為什麼小佷被抓來待了三個月,高家就沒一個人來探望你了。听說高天賜來過幾次,但都被你哄走了,就再也沒來了。這倒是沒什麼,畢竟不一個娘生的,可好歹是一個爹養的啊。為什麼高老爺子就不來探望探望小佷呢?就個話也從不托人捎兩句的…我真是替小佷感到悲傷啊。」
「夠了——」突然,高天德憤怒的摔掉了杯子,兩眼干瞪著三爺。
「你不高興,我能理解。但有一件事,我得跟小佷說一聲,免得小佷出去丟了臉,還不知道為什麼呢。高家的產業如今全在高天賜的手上,高老爺子幾乎是待在宅子里哪兒也不去,就連鋪子里的生意都從來不張望的。」
「你說什麼?」
「最可憐的就是你娘了——被杜大成拐賣去窯子里,受盡屈辱,高老爺子自然是不能忍受的。雖說你娘的確是無辜,但今時不同往日,你娘在高家的地位頂多就比個丫鬟強些…加上高家的產業全在你弟弟高天賜的手上,你說你娘在高家還有什麼好日子呢?如今又是瘋瘋癲癲,你又坐了牢,高老爺子肯定是拿你不當回事。而你明天出去了,也只會落個被追出家門的棄子。
「我是替你不值,又怕受不了打擊,才一直瞞著你不說的。我讓人每天給你送來一些大煙,無非是想讓你知道一點——如果你站不穩,不能獨當一面,你只會慘死在牢獄里,而外頭的人沒有一個人是可憐你的。」
「現在你跟我說這些是為了什麼?」高天德怯怯的看著三爺,見他一臉詭異的模樣,甚是怕人。三爺輕輕一笑,沒想到他三言兩語的一嚇唬還真就把高天賜給嚇到了。「我是想與小佷你冰釋前嫌啊。當初你娘被綁架的事情,我也是受害者啊…要不是那杜大成從中作梗,你我之間還會有今天這麼多事情嗎?天德,你出去後,若高老爺子真心不認你這個兒子,你就去找我那管家去——老虎這人跟了我很多年,你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就去找他。」三爺說著,突然笑了。
「你——」
「小佷若還是為你娘親的事情不相信我的話,出去大可找杜大成問一問,就說是我三爺講的,你看他敢不敢不說實話。」
高天德一愣,听著這話底氣足得讓他不敢再去懷疑三爺的話。但心里仍是有疑慮,總覺得三爺這幾個月對自己所做在一切並不是「冰釋前嫌」這麼簡單。但又以他沖動的腦子,怎麼也想不出三爺這麼做的動機。
「哎——」突然,三爺深深的嘆了一聲,還拉長了余音。他看了看高天德,見其臉色猶豫不決但又不敢再懷疑的樣子,讓三爺心里暗暗作喜。「我之所以有今天,也是遭了杜大成的道,狗娘養的東西,竟然敢踫我的女人——想想真想一槍砰了他的命根子,當初綁架了你娘,後賣去窯子里,也不知道做了什麼喪盡天良的事情。」高天德一怔,听這話不對,像是故意說出來似的。但仔細想想,總覺得事情真就像三爺說得那樣,他心里頓時一陣惱恨。
高天賜像個瘋子似的來到白府,卻被白府的管家老虎給攔下了。
「青衣真的失蹤了嗎?」天賜問著,進不了白府後院去,他心里總是不放心。
「高少爺還是回去吧。這兩天府上發生太多的事情….」老虎說著,尋思著三爺被抓了,一時半會兒也回不來。但他心里清楚,自己這條小命是保不住了的。
「三爺當真被抓了?那麼青衣失蹤的事情有下落了嗎?」
「高少爺,您還是請回吧。」老虎說著,轉身正準備關上大門的時候,只听背後傳來一陣犀利的聲音,語氣好不客氣。「有客上門,為什麼要拒之門外?」白靜怡听下人說門外來了個高家的人,穿著幽雅,她想著此人必是那高天賜,興奮至極的趕了過來。
「二小姐——」老虎頓時畢恭畢恭的。
「真的是你——?」靜怡見是天賜,臉色頓時像是盛開的桃花。整個人的心情也隨之變得好起來,像是三爺被抓,府上的各種麻煩的事情似乎瞬間都將一掃而光。天賜看著眼前並不熟悉的女人,他沒有多看兩眼,心里只擔心著青衣的下落。「你不記得我了嗎?」靜怡索性走到他跟前,一副小女人的樣子。而換上中國傳統女性的衣裳的她,更顯得小巧玲瓏,一副大家閨秀的氣質隨之散發出來。只可惜性子不好…
「二小姐?」天賜看著她,沒有任何記憶。
「我是靜怡啊。前兩天去找你,可是沒有找到,後來爹不讓…」
「請問青衣現在有下落了嗎?」
「你是來找她的?」頓時,靜怡一陣失落。
「能告訴我嗎?青衣現在難道一點兒下落都沒有嗎?三爺不緊張嗎?」
「我們…我們還沒有找到她…」
「你們為什麼不派人去找?沒有通知馬隊長嗎?」
「我們家現在發生了太多的事情…她可能是自己離開了也說不準啊。」
天賜心里越來越亂,轉身就跑開了。靜怡一愣,本想追過去的,卻被老虎攔了下來。想著青衣突然失去了下落,他心里始終是放不下心來。索性跑去了蘇紅院,找到了柳如煙。如煙見他是來打听青衣下落的,頓時故作吃驚。「你說什麼?青衣不見了?」
「難道你還不知道?」
「白府沒有人來通知我啊。青衣怎會好端端的失蹤了?」
「我也不知道…所以我來問問她是不是回來這邊了。」
「沒有——」
天賜頓時六神無主,雙手搓著臉和額頭,甚至是目光游離。就在他轉身離開的時候,一個抬首。無意間看見青衣的貼身丫鬟幽若端著茶水往一個廂房里去。他頓時一驚,但並沒有多想,嘆了嘆,轉身離開了蘇紅院。如煙見他完全離開之後,才匆匆往閣樓後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