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城青衣 無頭尸案難了之

作者 ︰ 蘇丹卿

()如煙心神不寧的剛回去蘇紅院,就只見門口站了許多警察,還封了蘇紅院的生意。姑娘們一見如煙回來了,忙是圍了上去,七嘴八舌的嚷著,吵著。「姐姐,這可怎好?他們封了蘇紅院,說是等案子結了,才能開張…可這是無頭尸案啊,哪里能結的這麼快呢?」

「怕是這些人三天兩頭的就往這里跑,我們平日里起居生活都是不自在啊。」

「姐姐,想想辦法吧——」

「就照著他們的話去做吧。」如煙說著,十分乏力。

姑娘們看著如煙虛弱的轉向去閣樓,頓時面面相覷,不知所措。而此時的馬隊長正帶著兩個人在案發現場正找著蛛絲馬跡呢。無頭尸體雖搬離了現場,但留下了血跡是一點兒也沒有動。尸體躺在屏風後頭,但屏風竟然沒有任何怪異之處。

「隊長,你說著尸體是怎麼進來的呢?我看那青衣姑娘也不像是個歹毒女人啊?」

「我也正納悶呢。一個尸體難不成是自個兒走進來躺下的?」

「隊長這話說的滲人吶…」

「再仔細瞧瞧,肯定會留下什麼痕跡的。」

「是——」

馬隊長四下瞧著,一處都不肯放過,即便是屋檐上的瓦片都讓人去瞧了,也不見哪里有什麼異樣。如此一來,他只好叫來蘇紅院的姑娘們一一尋問了。

「有什麼發現嗎?」他說著,站在一邊十分不安,想著回去顧博雲那一頓臭脾氣,他心里就恨極了。就在這時,站在門檻處的一個手下突然驚呼道︰「隊長,你看——」他指著門檻上的一些泥土,吃了一驚。馬隊長一愣,忙走過去,彎看了看,撿起一些泥土,在手里捏了捏,頓時困惑。「這麼干淨的地方,怎麼會有泥土呢?」

「會不會來往的人多,給留下的呢?」

「不像是這麼回事——這廂房隨處可見金絲琉璃,想必入住的不是一般的姑娘。我看這三爺十分的重視青衣,必然不是個隨便接客的姑娘。倘若能踏入這廂房的,必然是個大人物。」

「會不會是白三爺留下的?」

「三爺雖不是潔身自愛,但生平最厭髒東西,就連鞋底子都得抹的干干淨淨的。再說三爺還是個謹慎小心的人,自然不會這麼大意。」

「那這會是誰留下的呢?」

「把泥土全帶回去,好好研究下——」

「是的——」就在一籌莫展的時候,突然發現了新情況,馬隊長心里自然是高興。倘若查出這泥土是誰給留下的,那麼案情自然會更加清晰。為了防止案發現象被混亂,馬隊長特地封了蘇紅院的生意,而這廂房里頭,更是誰都不能隨意進出。他帶著人鎖了廂房的門,來到了樓下,姑娘們見到他的時候,個個板著一張面孔,像是見著了仇人似的。馬隊長自然沒有放在眼里,當然他從不會說是瞧不起這些風塵女子。

「姑娘們,由于這次案件比較厲害,馬某不得不暫封了蘇紅院,還望姑娘們配合。」

「哼,你們封了蘇紅院,我們怎麼辦吶?眼看都要入冬了,連個生意沒有,過年的時候難不成喝西北風嗎?」

「姑娘這話言重了。這離過年還早著呢…」

「馬隊長辦案一向拖拖拉拉的。就想往日茶鋪子伙計的死不也是忙活了大半天,才鬧出個自殺的名堂嗎?馬隊長為了你好,我們也好,你就盡早結了案子吧。就說這個不明尸體貪圖**,身體不適,支不起,一命嗚呼。」

「倘若是個正常的尸案的話,馬某可能真會這麼說。可如今腦袋都沒了,這話就不好總結了。姑娘們要想早點開張做生意,那就好好的配合馬某…」說著,馬隊長就搬來了一張凳子,坐了下來,看著姑娘們站成一排,像是姑娘皇帝老兒翻牌選妃似的。「昨晚上的事情,麻煩各位姑娘再說一次。」

「我們都說的很清楚了,還說什麼呀?」秦歌十分不樂意,想著她也是蘇紅院的招牌,如今生意被封了,整個人的風頭也等于就是被封了。心里有埋怨不說,還天天沒事就被喊來問話,再脾氣好的人兒也都火大了。「辦案是個細活兒,若不是怕中間遺漏了什麼,我也不想沒事就過來問話,姑娘們還是配合得好,免得到時候換成顧博雲來了,怕不是馬某這麼客氣了。」

「顧博雲是誰啊?」姑娘們有些疑惑,但秦歌卻是熟知這個人,但她不太願意說。

「我想,秦歌姑娘應該是知道的吧?」馬隊長看著她,饒有心思的笑了。秦歌一愣,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說道︰「我哪里知道顧博雲是誰?」

「秦歌姑娘的記性可真是不好。當年秦歌姑娘在戲班子唱戲的時候,還去過顧博雲的府上吧?听說,當時還鬧了一出霸王被上弓的好戲呢。」

「霸王被上弓?」

「這是什麼戲,沒有听過啊?」

「馬隊長,你這是在羞辱我嗎?」

「這話說的…馬某豈敢羞辱姑娘你呢?只是想幫姑娘想起一些什麼來罷了。這顧博雲乃是警局的署長,辦起案子來就跟個鐵面人似的,一點也不會姑娘們憐香惜玉的。倘若你們不配合,怕是得跟青衣姑娘一樣,送去受刑了。」馬隊長說這話的時候,有些威脅的味道,但也是真話。他故意拿秦歌的事情作個半擋例子,無非是想借此令姑娘們配合罷了。

果真,這話一出,秦歌不敢再有怨言,即便有什麼話,也是吞在了心里。以她為首的那些姑娘們也不敢說什麼話,只是為「霸王被上弓」的戲碼而偷笑著,困惑著呢。秦歌覺得難堪,本想離去,但想著自個兒一旦走了,馬隊長又說些什麼胡話來,豈不是真成了笑話。「馬隊長,還想問什麼,盡管問就是,我們知道自然都會告訴馬隊長。」秦歌說著,語氣有些憤憤不平。

「當晚,是誰第一時間發現案發現場的?」

「是個剛來不久的清倌兒,叫做綠瑩兒,年紀小得很,發現之後就一直臥床不起。」

「然後你們都到場了?」

「是啊,听得綠瑩兒的叫聲,誰還跟睡得安穩啊?」

「難道就沒有發現什麼可疑的人嗎?」

「大半夜的發現一具無頭尸案,大家都人心惶惶的,誰還有閑情去觀察什麼可疑之人啊?倒是馬隊長,讓人生疑了。事情發現後還不到一炷香時間,就听到馬隊長帶著人包圍了蘇紅院。馬隊長是怎麼知道蘇紅院出了樁無頭尸案呢?」說這話的人正是燕兒,而除了剛來的清倌兒嚇得臥床不起,就連嫣兒都病得不輕。燕兒心里擔心著,好在馬隊長封了蘇紅院的生意,否則就怕如煙再找什麼麻煩了。馬隊長輕輕一笑,說道︰「姑娘好心思,馬某也正困惑著呢——睡著半夜正好夢的時候,家門突然被一陣亂敲,擾了清夢不說,也睡不好了。開了門才知道,地上捎著一張紙條,說是蘇紅院出人命了。尋思著,也不知道是不是蘇紅院的哪位姑娘前來報道的?」

「馬隊長可找著尸體的頭顱了?」

「若是找到頭顱,我也就不會這麼三番兩次來這里了。」

馬隊長嘆了嘆,想著這樁案子是絕對馬虎不得的。但就這個好端端的尸體到底是什麼情況,還得找個仵作來。可這年頭,仵作可不是個好找的了。無奈,為了驗明真身,他還不得不跟顧博雲商量商量。話說這頭忙著辦案子,而高府那頭,算是一場冷戰開了熱鍋子。高天賜剛回到府上,就見著鮑叔神色緊張的趕了過來,說道︰「二少爺,你總算是回來了。老爺病倒了——」

天賜一驚,拉著鮑叔問道︰「爹怎麼回事?」

「怕是二少爺前往白府的事情,惹得老爺氣喘又發了吧。二少爺,有些話,鮑叔也不知道當不當說,只是看著老爺的身子一天不如一天,我實在是看不下去啊。」

「有什麼話,鮑叔你盡管說就是了。」

「這年頭,高家也不知道是得罪誰,惹得最近頻頻麻煩惹上了門楣。大太太去世了,二太太又瘋了,大少爺被趕出家門至今沒有下落如今老爺能相信的也只有二少爺您了。如果老爺有個什麼不測,高家的膽子就全落在二少爺您身上了。還望二少爺多體諒體諒老爺,近日里就與那青衣姑娘別來往了。」

「我…」鮑叔這一番話說得天賜心里不是個滋味兒,應也不是不應也不是,兩頭為難,他實在不知所措。只是孰輕孰重,在他看來,都是一樣的分不得輕重。但鮑叔說得句句在理,即便他再怎麼不舍青衣,也不能做個不孝不義之子啊。

「請大夫來看了嗎?」

「看了,也開了藥,但老爺怕是心病難醫啊。如今世道亂了很,老爺也保不準哪天說去就去了。家里老老小小算起來也是三四十個…到時候二少爺您當家作主了,再想著與那青衣姑娘有個什麼來往,也是不遲啊。」

「就怕到時候,青衣已是別人的妾室了。」

「倘若真是這樣,也是您和青衣姑娘的命啊。此生注定無緣,二少爺又何苦強留呢?」

「好了,我先去看看爹吧。鋪子里事情就辛苦鮑叔多照顧照顧了。」說著,天賜憂心忡忡的去往了高應天的屋子里頭。而此時,兩個丫鬟正點著檀香,見著高天賜,行了行禮,就匆匆退出了屋子。

「爹——」天賜走過去,高應天並沒有應他,閉著眼楮,皺著眉頭,喘著氣。

「兒子知道錯了,往後會听您的話,好好的打理鋪子的生意。」

「怎麼…受到白三爺一頓羞辱了?」突然,高應天睜開眼楮,不屑的說道。

「是鮑叔的一番話點醒了兒子,兒子不孝,請爹原諒兒子。」

「哼——要不是我沒有病倒,你哪里會覺得自己不孝?」

「對不起——」天賜沉默了,低著腦袋,任高應天在那里罵著,訓著。只是高應天也懶得說什麼了,看著高天賜這般認錯的模樣,他這病也算是病得到位了。天賜退去屋子之後,對著漫天煙雲的蒼窘,他空有一身滿月復斗志,卻也不能如願為國效力。如今,被家事情事所困擾,他哪里還能全身退去,又全心投入革命斗爭呢。他深深嘆著,多是無奈。如今高家落得人丁漸少,沒了往日的生氣,整個宅子也顯得冷清,更覺得恐慌。

從二姨太屋里頭出來的碧色無意瞧見高天賜滿臉憂慮,這個心懷不軌的丫鬟同當初慘死的阿梅是一個模樣的念頭,都想著成為高家的二少女乃女乃。只是礙于待在李詩詩的身邊伺候著,這樣的念頭怕是只有她自己去爭取了。而這個高天賜自從得了郭香蘭早早安排的計謀,同燕兒行了房後,就後悔不堪。好在他想得開,燕兒畢竟是個煙花女子,他也只好當自己是個嫖客了。盡管如此想來,有些折辱了青衣,但為了不愧對青衣,他也只好這樣無恥的摒清自己了。

「二少爺…」碧色走了過去,語氣好生柔媚。

天賜一愣,看著眼前這個清秀的小丫鬟,倒覺得是眼生。「你是——?」

「我是二太太房里頭的碧色。」

「碧色?這個名字真美…跟青衣搭配起來,倒是令人迷戀。」他突然感慨著,腦海里想起了青衣的模樣,尤其是當初她一襲青衣,從樓台上系著柔軟的繩帶,像是昏睡過去的仙子一般,降落在眾人眼前。不僅是他,就是全場所有的爺們兒都難以忘懷。碧色听了,臉蛋頓時一陣紅暈,看著自己一身粉色的花棉襖,頓覺得俗氣。

「二少爺,配起青衣,是否真的令人迷戀?」她羞澀的問著,誤把青衣當作是一件青衣了。天賜一愣,點點頭,繼續是陷在自我的感慨里。「青衣的確是好看,十分的動人,只是不易屬于我啊。」他說這話的時候,有些傷感,起身便朝書房走去。碧色沒有跟過去,畢竟不是伺候的主。倒是她把他的話給惦記在了心里。

由于是快入冬了。按著高家的慣例,每至冬天的時候,下人們都會增添兩件新衣裳,一是來過冬的,二是來過節的。高應天對下人們也算是客氣到家,照顧周到了。碧色听說這兩天鮑叔都在統計下人的身圍大小,好讓裁縫制作新的棉襖。就興沖沖的拿著平日里自己攢著的幾個錢,跑到了賬房里頭。此時,鮑叔正在統計人數。

「鮑叔——」

「碧色姑娘?」鮑叔見得碧色,以為是二太太的房里需要什麼來著,問道︰「有什麼需要的嗎?」

「這不馬上要增添兩件新衣裳了嘛。我的那兩件,可以選個顏色嗎?」

鮑叔一愣,說道︰「這女婢的衣裳都是統一的粉紅色啊,碧色怎麼想著要換顏色了?」

碧色不好意思說,也不能說,但臉蛋還是紅了起來。愣了半天,她扯了個謊子來,說道︰「我想著二太太精神時好時壞,但瞧見紅色的東西就十分的不穩定。你看我,這一身粉色棉襖,都成啥樣了?差點沒被二太太給剪成線條子。所以,我想著我的兩件衣裳能不能改成青色呀?」鮑叔一怔,沒有多想,但看著碧色一身的粉色棉襖,的確是有些爛了。這下人們一年到頭天天干著活,尤其是到了冬天,事情多,活兒也重。下人們除了平日里要伺候好主子,也得幫忙干著些家務活。

「這事兒,我得跟老爺說說——畢竟府上的規矩不能說改就改啊?」

「這現在不是二少爺當家嗎?您跟二少爺說說,看行嗎?」碧色說著,心里跟小鹿亂撞似的。鮑叔頓了頓,點了點頭,沒有說話。這可把碧色給樂壞了,忙把自己攢的一點錢給掏了出來,遞過去說道︰「鮑叔,您看——我就這點錢,能把我的兩件衣裳做得好看點嗎?」

「碧色姑娘,你這話說得我難辦啊。不過,這錢你得收好了,沒準兒哪天回去鄉下,還有個後路走呢。」

「我不回鄉下,就一輩子待在高家了。」

「你想熬成老嬸嬸那樣不嫁人了?」

「誰說待在高家就不能嫁人了啊。」說著,她丟下錢就害羞的跑出了賬房。鮑叔一怔,完全不知道這個小丫頭心里在打著什麼主意。只是碧色丟下的錢,他沒有收起來,也沒有入賬,想著到時候再還給她。

馬隊長帶著神秘的泥土回去了局里。顧博雲一看到他,就叫來了辦公室。馬隊長將這次的案情和想法說了之後,顧博雲頓時吃了一驚。「要找個仵作?這年頭上哪里找仵作啊?」顧博雲差點沒從椅子上跳起來,兩眼死死的瞪著馬隊長,怒吼道。

「尸體因為沒有頭顱,一直證明不了他到底是誰。如果,證明了他的真身,這對于我們辦案只有好處,沒有壞處啊。仵作是不好找,但不代表就沒有啊。實在不行,找李大夫來…听說李大夫入行之前,就是跟認仵作做師傅的。」

「那不趕快去找啊——」顧博雲再次怒吼道。馬隊長一愣,早就習慣了這種脾氣,他轉身就派人去請李大夫了。

李大夫從停尸房出來後,馬隊長忙上前問道︰「有什麼線索嗎?」

「死者不僅是頭顱沒有了,就連生殖器也沒有了。」

馬隊長頓時一驚,錯愕的看著李大夫,說道︰「不會吧?難道是前朝的太監?」李大夫搖搖頭,月兌去手套,說道︰「頭顱和生殖器不是同一時間被割掉的。且看了兩處傷痕,血肉凝固顏色不一樣,生殖器大概一個月前就被割掉了。年紀估計是在四十左右。」

「怎麼看出來的?」馬隊長頓時又是一驚,想不到就一具不完整的尸體竟然還能推測出這麼多名堂。「這是仵作的記錄,我說了怕是馬隊長也是听不懂。還請馬隊長盡早辦案吧。」說著,他又去洗了洗手,但心里卻是十分的困惑,只是他不敢肯定。「李大夫,你可知道這具尸體的身份?」馬隊長走過來,追問道。李大夫一驚,身子頓時一顫,糾結著到底要不要說出來。但怕說出來,又惹到什麼是非。

「這很難說,但馬隊長可以帶人一家一家去調查。哪家失了人口,就可繼續查下去了。」

「也好,那就麻煩李大夫了。來人,送李大夫回去。」

李大夫挎著藥箱子匆匆離開了警局,坐著黃包車路過杜大成府門口的時候,瞬間臉色一沉,讓黃包車師傅停了下來。「師傅,就在這邊上停吧。」說著,他給黃包車師傅五毛錢,就下了車。他走到杜大成府門口,敲了敲門,半天是沒有任何反應。就在他準備轉身離開的時候,突然,一聲吱呀,門開了個縫眼。「請問哪位?」李大夫一驚,說道︰「我是李大夫,前段時間給府上主人瞧病的。今天剛好路過,前來復診看看。」

「老爺出遠門了——」

「他的身子傷得那麼厲害,怎麼會出遠門呢?」

「這我們就不清楚了。」

「他一個人嗎?」

「身邊還有包管家跟著呢。」

「什麼時候走的啊?」

「有幾天了。」

「什麼時候回來?」

「這不清楚——」說著,門縫眼又被關上了。

李大夫一驚,更是肯定了自己的想法。如果他沒有斷定錯的話,躺在警局里的尸體怕就是杜大成了。但還是不能完全的肯定——他心里微微顫抖著,轉身正準備離開的時候,竟然發現眼前站著一個陌生的男人。李大夫一愣,沒有去理會,下了台階正要走到路口攬黃包車的時候,陌生的男人竟然伸出一只胳膊,擋住了他的路。

「你是誰?要做什麼?」李大夫有些緊張的問著。

只見張世才輕輕一笑,嘴角顯得絲絲詭異。「李大夫,有件事情想拜托你一下。」

「什麼事情?」

「關于蘇紅院的無頭尸案。」

李大夫又一驚,看著眼前這個陌生的男人,頓時覺得有些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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