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青玉的死依舊是個迷,至少這是在三爺這邊是這樣的。他派張世才去調查這件事情,卻似乎一直無果。若不是偶然听到下人說張世才偷偷看望老虎的話,他也不會起了疑心。想著當初張世才幾番維護老虎,他就覺得不對勁,但一直沒把心思放在張世才的身上。比較白府那麼的下人奴僕的,他不可能個個像是防賊似的都防著吧。再說了,白府的下人都是他自個兒精心挑選出的。說起這個張世才,當年若不是見他可憐,三爺怎麼也不會讓一個逃難還得溫病的人進白府的。若不是念他算盤打得好,有點小聰明,三爺又怎會安排人留在他府外的一間隱秘的小酒樓里治病呢。
當初,只道听說他是從山東逃難來的,但其他的背景信息都成了問號。
「老爺你找我?」
「我讓調查的事情怎麼樣了?」三爺問著,坐在中堂正間,泡著茶水,神色安然的模樣一點都看不出來他內心的想法。張世才一愣,頓了頓,說道︰「老爺,這事情不太好查。高府的人沒買通,也問了幾個高家的下人,似乎都不知道顧青玉真正的死因。」
「然後就一直沒有再著手調查了嗎?查不出死因難道不會跟我說一聲嗎?」三爺看著他,稍稍有些慍怒,但端在手里的茶水還是顯得平穩,淡淡的茶香使得氣氛變得毫無緊張。張世才一驚,雖見三爺神色安然,語氣听上去並不是有多少討伐的味道。但正是因為這樣,才顯得可怕。張世才心里直打鼓似的,硬是愣了半天,才從牙縫里蹦出一句話來。「因為後來撞上青衣姑娘牽扯無頭尸案的事情,我見老爺憂心忡忡的,就沒有稟告了。本想著等事情過去,就跟您說的——」
「顧青玉的死,我一定要知道。你必須給我查清楚,限你三天時間,查不出真相來,就給我滾蛋。」三爺說著,就只見一個下人匆匆跑了過來,在他耳根子跟前小聲的說道︰「老爺,車備好了。」
三爺點點頭,起身說道︰「這件事情你務必給我查清楚,其他的就不要插手了。」說著,就跟著下人往外頭走去。張世才覺得困惑,怎麼也想不通三爺竟然會突然問起這件事來?而他的眼神更是令人疑惑,就在他正糾結的時候,白靜怡突然一身高貴的公主裝出現在了他的跟前。張世才一愣,看得有些傻眼,愣了半天才反應過來。「二小姐今天真好看,這是要上哪兒去呀?」
「爹對我的禁足到期了,我實在是悶得慌,剛好今天天氣好,就出去走走咯。」白靜怡說著,心里尋思著定要去高家鋪子走走。她禁足的這段日子里對高天賜的思念像是成熟的柿子一樣,再不見上一面的話,她的心都要爛了。
「那我就陪著二小姐一道吧。」張世才毛遂自薦,心里早想做白靜怡身邊的護花使者了。
「不用了,你和爹的對話我也听見了,還是好好的去辦我爹交給你的事情吧,別耽誤了,惹得他老人家不高興,一巴掌甩你在狗嘴上就不好了。」說著,白靜怡趾高氣揚的出了門。張世才一愣,詫異的看著她的背影,臉色頓時沉了下來。
白靜怡正高高興興的往高家鋪子的時候,偏偏撞上了剛從染坊回來的高天德。由于這兩天天賜一直在擔心著青衣的事情,藥鋪子的生意幾乎是又落在了鮑叔的身上去。但其間,高天德沒事的時候也會去藥鋪子瞧瞧。這讓李詩詩心里是十分得意的,想不到當初她所擔心的事情如今變得這樣順水順當。少了一個顧青玉,她在高家的位置瞬間升級。只是這令高應天心里是十分不滿的,他一直在想著高天德帶回來的安宮牛黃丸,怎麼都是想不通。
「呦,這不是白家的二小姐嗎?」高天德見到白靜怡的時候,是客客氣氣的。
白靜怡一愣,她不記得了高天德,只覺得眼前這個男人長得尖嘴猴腮的,笑起來的模樣是極其的猥瑣。「你是誰啊?」
「二小姐真是貴人多忘事啊。對了,二小姐來藥鋪子是拿藥嗎?」
「我來這里是找你們二少爺的。」白靜怡說著,看都沒看高天德一眼。高天德一愣,笑了。「是來找我二弟的啊。真不巧,他這兩天都不在鋪里。」白靜怡一愣,詫異的看著高天德,實在是想不到高天賜竟然還有這樣的一位兄長。但得知眼前這個男人是天賜的哥哥,白靜怡的態度也就好了起來,她輕輕笑了笑,說道︰「那你知道這兩天天賜都在哪里嗎?」
「他的事情一向不許我們插手的,所以,我也就不好過問了。」
「是這樣啊,那你知道他現在在哪里嗎?」
「不清楚——你要是不嫌棄我們宅子寒酸的話,可以去我府上等他回來。」
白靜怡一怔,高府她可不敢再隨意進去的了。想著上回的事情,就覺得羞愧,好在沒鬧出多大的風波。她老老實實的待在白府幾天沒出踏出閨房,就連用膳都是下人親自把飯菜給端進去的。她頓了頓,決定還是四處走走,然後再來鋪子踫踫運氣。高天德見她走後,就跑去問著正忙的鮑叔,說道︰「鮑叔,白家的二小姐經常和天賜來往的嗎?」
「白家二小姐對二少爺似乎是有些情意的,只是二少爺心思在別的姑娘身上。」鮑叔說著,甚是無奈。高天德一愣,有些疑惑,皺起眉頭,抓著一把干藥材就差點混放在別的藥材里。鮑叔一驚,忙是給挪了過來,說道︰「大少爺,您這是怎麼了?心神不寧的。」「沒事,想不到高家和白家竟然還有出這麼一樁事情來。」高天德說著,轉身往後屋走去。而備著車離開白府的三爺正往城里的顧老爺子家奔去,一路上他都是板著一張臉,大氣不出一聲的,就連隨身帶著的煙斗都沒抽一口。張世才一個人來到高家附近,查看著高家上下進進出出。只是三爺的話,他不敢不听,但對于顧青玉的死,怕是只有高家二姨太心里最清楚的了。
三爺剛到顧老爺子府門前的時候,就踫見了顧博雲和他身邊的王二狗子,剛好從大宅門出來。
「三爺吶——今兒怎麼來了?」顧博雲瞧見三爺的時候,是有些吃驚的。三爺一愣,想著這顧博雲跑得還真是快,搶他腳步一先,也不知道跟顧老爺子說了些什麼話。只是三爺沒太在意,哪怕是顧博雲說了再難听的話,顧老爺子也不會全听他的意思。「來瞧瞧老爺子,上回走得匆匆,這不剛好有個空閑,就來瞧瞧了。」
「三爺還真是好雅興啊,老爺子最近盡愛些風雅的東西。听說三爺對這風雅二字更是研究的厲害,想必跟老爺子在一塊閑聊閑聊,也是度個好晚年啊。」
「顧署長言重了,怎麼著也比不上老爺子厲害啊。」
「哈哈,誰厲害我不清楚,我只知道老爺子對三爺一直都是關注的呢。」說著,顧博雲帶著王二狗子上了警車,往鎮上返了去。三爺頓了頓,理了理心情,從下人的手里拿過準備好的禮,走了進去。可想不到的是,顧老爺子沒見著,倒是撞上了正在院子里頭,跳著舞,唱著戲曲的小姨娘。三爺一驚,這曼妙的身段穿著一身戲服,揮舞著青袖,盤著的長發卷縮了一起,插著一支珠花,配著白皙的小臉蛋上的那張胭脂涂著的嘴唇,倒是讓三爺又驚了一驚。
「原來奼紫嫣紅開遍,以這般都付與斷井頹垣。良辰美景奈何天,賞心樂事誰家院?朝飛暮卷,雲霞翠軒,雨絲風片,煙波畫船。錦屏人忒看的這韶光賤…」
「遍青山啼紅了杜鵑,那荼蘼外煙絲醉軟…」就在小姨娘唱完一段的時候,三爺竟是沒忍住,踏出步子,就跟著唱了起來。小姨娘一愣,回首瞧著三爺,心微微一顫,想不到這個人見人怕的白三爺竟也是個戲迷,唱得極好,听得她一時都入了迷。
「那牡丹雖好,他春歸怎佔的先?」
「閑凝眄,生生燕語明如剪,听嚦嚦鶯聲溜的圓。」
「哈哈…」突然,小姨娘忍不住,捂起嘴來,咯咯得笑起來,聲音听得極好,跟個夜鶯似的。也難怪顧老爺子那麼寵愛她了。更難怪三爺見了,都動了心,只是顧老爺子的女人,他想想就好,怕是有十個膽子也不敢踫的。「想不到三爺的喉嚨這樣好,真是讓夜鶯大開眼界了。」
「夜鶯?」三爺一愣,想不到這個小姨娘當真叫做夜鶯。
「三爺是來找老爺子的吧?」
「是的,不知道顧老爺子在不在呢?」三爺說著,眼珠子都不敢直瞅著小姨娘一眼。「老爺呀,最近迷上了古董,剛去了古董鋪子呢,也不曉得什麼時候才能回來。三爺若不是不忙,就留下來陪陪我唄。」三爺一愣,這小姨娘說的這般話豈不是直掏癢他的心窩?「瞧我這嘴巴不懂事的…三爺可是大忙人呢,哪里有閑情留下陪我練練嗓子啊。」
「我哪里是什麼忙人啊。對了,剛剛我在門口還遇上了博雲呢,這老爺子怎麼就上古董鋪子去了?」
「博雲回來是也找老爺子的,只是沒見著,就給折回了唄。」
「夫人可知道老爺子什麼個時辰回來啊?」
「這我可說不準的,要不三爺再跟我唱一回?」小姨娘揮著青袖碎步到他跟前,頓時嚇得三爺一怔,直退了幾步,慌張的說道︰「不,不,不,這哪能呀?我只是糊弄糊弄罷了。」
「三爺糊弄一番都唱得這樣好,想必是藏了個會戲的美人嬌吧?」小姨娘說著,又碎步繞了三爺一圈,衣服里頭不時散發著胭脂香氣,嗅得三爺心里難以把持住啊。這個小嬌娘,當真是趁男人不在家,想吃吃他這塊老豆腐不成?三爺一愣,又恐不是,瞧著眼前這個小姨娘眼珠子灰溜溜的,說話又愛著藏著字兒的,哪里又是他想得這般簡單呢?
「要不夫人您唱著,我往邊上待著,不打攪夫人練嗓子。」說著,三爺正準備往院子附近的一個亭子里頭去的時候,小姨娘竟然揮一揮青袖,從三爺鼻梁前拂過,這一陣香氣散得三爺身子一怔,直愣愣的站在原地,沒說一句話。「三爺,似乎是怕著我不成?」
「身份有別,怕是下人見了會笑話夫人的。」
「哈哈…」小姨娘一怔,撲哧一聲笑了。「三爺這話說的真是幽默呢。其實,不瞞三爺,夜鶯心里一直有一句話想跟三爺說說,只是三爺來得少,我也沒什麼機會見著三爺。如今,老爺子不在家,你我就這麼的見了,想必是緣分了吧?三爺…」
「夫人打住——」頓時三爺臉色一驚,詫異的看著眼前這個毫不羞澀的小女子,他倒顯得難為情了。「這話說的可是嚴重了。若是傳去了老爺子耳朵里,我是擔當不起的啊。要不,我下回再來瞧瞧老爺子吧。」說著,正想放下禮品準備離開的時候,顧老爺子恰好就回來了。三爺一愣,沒反應過來,嚇得身子直哆嗦的。小姨娘在一旁瞧著,忍不住又咯咯的笑了起來。顧老爺子見三爺來了,還臉色難看,就覺得意外,說道︰「三爺什麼時候來了?你怎麼不好好招待招待呢?」說著,他又訓起小姨娘來。小姨娘故作委屈的樣子,走到顧老爺子跟前,挽著他的胳膊,把氣給撒在了三爺的頭上去了。「人家留了啊,可是三爺見我是個婦道人家,都不太搭理我的。」
「三爺可是個有身份的人,怎會不搭理你呢?是你不招待好吧?」
「老爺子,這不關夫人的錯,是我不對,我見老爺子許久不回來,就準備回去,改天再來了。」三爺說著,緩了緩情緒。顧老爺子還是瞪了小姨娘一眼,但隨後又模著她的小手,往屋子里走去,說道︰「三爺進屋子說話吧,這天氣雖好,但也冷得厲害啊。」
進了屋子後,小姨娘便退下去換身衣裳去了。
「三爺今天來,是有什麼事情嗎?」
「老爺子不是說無頭尸案全是博雲在辦的嗎?」
「是的啊,難道博雲哪里又做得不好?」
「不是,博雲做事還算規矩。只是我不明白的是,怎麼就連張海波都插手這個案子了?他一個軍閥頭子的,為什麼好端端的就插手與他不相干的事情呢?听說,老爺子還批了準?」
「人家不就是想給女人一個驚喜嗎?我批了準,也算是做件好事情。解封了蘇紅院,也不是個壞事情,既然影響不了案子的進程,我又何故跟一個軍閥過不去呢?」顧老爺子說著,句句有理。但听著三爺心里是極其的不舒服,誰不曉得張海波插手這事情,準是沒完沒了。而他一旦插手進去,案子結不結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想把李青衣擄回去當十八姨太太。「老爺子對軍閥曾經也是恨極了的,怎麼今兒就給軍閥做事了呢?」
「我怎麼就給軍閥做事了呢?」顧老爺子一驚,頓時發起脾氣來。「我這不過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倘若這個張海波只是哄女人開心,解封蘇紅院,大可去博雲就行了。怎麼還親自登門造訪,送來大明朝時期的古董前來獻殷勤?難道只是解封蘇紅院這麼簡單嗎?」三爺忍不住激動的說起來,愣得顧老爺子一怔,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想不到這事情保密得這麼緊,還是傳到了三爺的耳里。「老爺子,我是瞧您和我老父親是兄弟,我才當博雲是弟弟的。可您也知道,家父對軍閥是痛恨之極的。倘若家父泉下有知,老爺子您就為了個明朝古董就答應了軍閥的條件,想來他日老爺子駕鶴歸西,怕是沒臉見家父了吧?」
「白向天,你——」突然,顧老爺子惱羞成怒,指著三爺的鼻子就罵了起來。「我答應軍閥什麼條件了?啊,你說,今天就給我說個明白,否則我定是饒不了你。」
「老爺子今兒應該是知道我會來的,可您讓新納的小姨娘在院子里唱著戲,練著嗓子,自個兒又往古董鋪子里去。老爺子呀,老爺子呀,我雖說經驗不如你,但也不傻。向來不去古董鋪子的你,怎會好端端的往古董鋪子去?再說了,張海波孝敬您的明朝古董可謂貨真價實,您又不是不識貨,哪里需要上古董鋪子去鑒定的。想必,是和這小姨娘串通起來,演了一場《游園驚夢》吧?」
「你…」
「張海波的心思,我哪里會不知道?無頭尸案的背景當真我是一點也不清楚?老爺子,博雲年輕,得有個作為,我只保李青衣一個穩當,其余都不插手。倘若老爺子是為了一個明朝古董,欲要博雲一口咬定凶手就是李青衣的話,那我就不得不得罪您老人家了。」
「我為何這麼做?」顧老爺子氣得滿臉通紅,而換好衣裳準備出來的小姨娘听到三爺的一番話,都愣得躲在一旁,連氣兒都不敢大聲出的。「老爺子,當真是讓我說個明白嗎?還是您故意裝老听不懂呢?」三爺說著愈發咄咄逼人,語氣也來得厲害,半點兒不壓他自個兒的氣勢。但字里行間又給著顧老爺子面子,只是顧老爺子一個勁兒的不承認,讓三爺心里更是惱火。「那張海波若不是讓你安排李青衣是凶手之後,就找個替死鬼結了案子。事後,你好安排讓人把李青衣給送去他那兒,如此一來,你既是不得罪人,又討了個好處…博雲案子結了,你也好喘個氣。」
「你…」顧老爺子頓時氣得說不出話來,小姨娘瞧著,覺得不對勁,忙是走了出來,扶住他,說道︰「三爺,您這話說的真是嚴重了啊。張海波來找老爺子的時候,老爺子也是好大的火氣啊,要不是為了博雲,老爺子也不會應了張海波的要求啊。」
「博雲要是有出氣,還用得著老爺子在背後這麼操心的嗎?」
「白向天,你這是來討伐我的嗎?」
「老爺子,我白三爺做事向來明里來明里去,就是干了見不得人的事情,也不決不會壞了自個兒的原則。只是想不通的是,老爺子拿這小姨娘來誘惑我,是什麼意思呢?」
「你…」顧老爺子仍是氣得不知道說什麼,但心里對三爺還是佩服的很。想不到他一個老東西混了一輩子,竟然還不如一個半老頭子。只是困惑的是,三爺怎麼就看穿了他的把戲,還裝的一點兒都不知道。「老爺子,這件事情就這麼的過去,我也不會追究什麼。向來,就一直敬畏著您,我就得罪了天下人,也不敢得罪老爺子您半分。只是,這次老爺子您在背後對我三爺做的這些小動作,我不能當做沒看見。畢竟顧老爺子可拿自個兒的小姨娘來誘惑男人,我可做不到拿李青衣送去別的男人。」
「你竟然…竟然…」顧老爺子听了,覺得心寒,想說點什麼都不知道該怎麼說。
「無頭尸案的事情,我說了不插手就一定不會插手。倘若老爺子還想有什麼心思,就別怪我對博雲沒什麼心思了。」說著,他又像個晚輩似的,退出了顧家的大宅門。顧老爺子氣得是一直倒在小姨娘的懷里頭,小姨娘一邊撫模著他的胸膛,一邊安撫著說道︰「老爺,您別氣了,三爺也說什麼厲害的話,只不過是氣得慌罷了。」
「想不到他年輕的時候,為了一個王惜君鬧得他爹氣得撒手人寰,如今又為了一個李青衣,竟然跟我這樣說話?」
「想不到三爺也是個重情之人。」
「你是沒見過他濫情的時候,不管是重情還是濫情,都太偏激。」
「也不曉得這個李青衣到底是什麼樣子的人,竟然讓三爺這樣重視?」
「我也是困惑啊。只是覺得我不得不管管他了,當年他在世的時候,就擔心這個孩子往後目中無人。想不到生來就是這個德行,但偏偏把祖業打理的甚好。博雲要是有他七分樣子,我也就安心去了。」
「老爺子,瞧您這話說得,您要是去了,我怎麼辦呀?那些大太太們都瞧著我眼紅。您要是不在,我還有好日子過嗎?」小姨娘說著,竟然委屈的哭了起來。顧老爺子一愣,笑道︰「你呀,也是聰明的人,哪里會受得她們的欺負?放心,他日我走了,會給你好歸宿的。不能白白的虛度了你的年華啊,只是跟著我,倒是委屈你了。」
「但是老爺,三爺都說這樣的話了,軍閥頭子那邊怎麼辦呀?」
「這事情,我會想辦法的,明朝古董這玩意兒太著我心了,不得不接手啊。」
顧老爺子說著,頓時陷入一陣迷茫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