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情的柳如煙在蘇紅院解封後,就一直張羅著妓院的生意。就在妓院生意有些起色的時候,她才閑下心來,有些片刻思念起萬麗君來。只是萬麗君離開北平的消息,她始終是不知道。前段時間去白府探望青衣的時候,本想著找個機會與萬麗君見見,哪怕只是說一兩句話。只因青衣待她態度冷落,使得她心情低沉,離開的時候,也懶得想著去找萬麗君了。
天賜醉意燻燻的回去高府的時候,高老爺子正好有事出了門,否則見了天賜這般模樣,必是氣得老毛病急發。而就在他穿過花園準備回去自個兒的屋子的時候,偏偏撞上了二姨太李詩詩和她身邊的丫鬟碧色。這碧色,上回塞了些錢給鮑叔之後,就一直等著青色棉襖趕緊發下來。這如今,新添的棉襖剛發到手上不久,她就迫不及待的給換上了。李詩詩瞧著衣裳顏色鮮艷,看得顯眼,心里似乎是模索出碧色的那點心思來。于是,見天賜一身酒氣的回來,正好逮了個意。
「天賜…」
「二娘…」天賜停下潦倒的腳步,打了聲招呼。
只是李詩詩邊上的碧色倒顯得幾分害臊,躲在後頭都不敢走出來。
「你怎麼喝成這個樣子,讓你爹知道了,準會氣死的。」李詩詩故作一副關心的樣子,見天賜這樣頹廢,心里是高興極了。想著如果顧青玉還活著的話,瞧到今天的局面,怕也是會被活活的氣死吧。「二爹教訓的是,往後我再不敢這樣了。」天賜客客氣氣的說著,差點就行了個禮了。正當他邁步往屋子方向走去的時候,李詩詩轉身特地瞧了碧色一眼。碧色一驚,頓時膽怯。
「瞧你這出息,我這不是給你機會嗎?」李詩詩小聲的說著,又瞪了她一眼。碧色一愣,不敢不從,只好走到天賜邊上,挽著他的胳膊,羞怯的說道︰「二少爺,我扶您回房吧」
天賜看了她一眼,笑了笑,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李詩詩瞧著兩人遠去的背影,心里的算盤打得可是響亮了。
「二少爺,您喝得真是醉啊…」碧色正想解開他衣裳的扣子的時候,天賜擺開了她的手,說道︰「你出去吧,順道關上門來。」
「二少爺,不讓碧色伺候你入睡嗎?」
「出去吧,我累了——」
「我今兒可是穿著青色棉襖的,上回您不是青衣是極其的好看的嗎?如今,我一身青色,您怎麼就不正眼瞧我了呢?」碧色說著,有些埋怨,但又有些嬌羞。她一邊說著,一邊解著自己扣子,一張小臉蛋兒上更像是涂了濃厚的胭脂似的。「青衣的確是好看,只是…哎,不提了…」天賜無奈的說著,就當他正眼望去的時候,頓時一愣,酒醉完全是醒了過來。「你這是在做什麼?趕緊穿上衣裳去。」天賜起身,忙是轉過去,急促的說道。
「二少爺,您就允了碧色吧。二少爺若不是您說青衣好看,我哪里會穿上青衣棉襖,與府上下人們的服飾格格不入。可如今,二少爺為何又拒絕碧色呢?還是嫌棄碧色身份地位卑微呢?」
「沒有,沒有…」天賜說著,轉過身來,見碧色仍是一件紅肚兜掛在兩個**跟前,頓時又嚇了一跳,轉過身去。「碧色,你快穿上衣服,趁早離開了吧。免得讓人知道了,對你名聲不好。」碧色一愣,頓覺委屈,就當她準備撿起地上衣裳的時候,廂房的門突然不知道怎麼回事兒,就闖進了一個陌生的男人來。嚇得碧色忙扯著衣裳蹲了下來,驚叫不已。天賜更是詫異,酒意全無。
「給我抓住他——竟敢闖進高府來偷竊…」
就當二人驚詫之余,李詩詩突然帶著三兩人也跟著闖了進來。
「抓住他…」李詩詩指著陌生的男人,怒斥道。就在她為抓偷竊賊的時候,不禁更是愣住了,見碧色袒胸露背的,又見天賜衣裳完好,這必然是丫鬟想趁機討了名分了。李詩詩頓時大怒,抓起碧色就打了一巴掌,罵道︰「你這個小蕩婦,我叫你攙扶二少爺回房休息,你竟敢居心不良,做出這樣丟人的事情來?」
「二太太,我…這不是你…」碧色一驚,臉色突變,完全是不知道李詩詩是什麼心思。
可就在碧色話還沒說完,就落著李詩詩一巴掌揮過去。頓時一張小臉蛋就青腫起來,嘴角都出了淤血。「二娘,她也是一時糊涂,你別這樣待她?」天賜看不下去,走過去,將碧色拉到了一旁,搬來屏風給擋了起來,繼續說道︰「可能是我酒多了,犯糊涂了,讓碧色會錯了意。」
「即便是你有個什麼心思,這個丫鬟也不該有這樣的動機。這簡直是壞了我的名聲啊,哎…這想起當年你娘身邊的一個下人也犯了這樣的錯。耐不住寂寞,公然就在柴房里頭偷起人來…害得你娘一時間被你爹冷落了許久…如今,又出了這麼一樁。」李詩詩一邊憤怒的說著,一邊故意提起當年的事情來,盡管天賜並不知情,只是听著心里怎麼也不舒坦。「難道這是天意嗎?若不是家里跑來了個偷竊的,哪里會曉得這個賤婢會犯這樣的事情來。」
躲在屏風後頭的碧色哆哆嗦嗦的穿好衣裳,怯怯弱弱的走了出來…見李詩詩一臉嚴肅,頓時嚇得跪了下來。「二太太,我錯了,我錯了,往後再也不敢了,你饒了我吧,饒了我吧。」
「這事情怕不是我能做得了主的。」就在李詩詩橫眼瞪了她的時候,高應天正好辦完事回來了,听府上吵吵鬧鬧的,誤以為高天德又生什麼事端了,忙和鮑叔尋著聲音走去。
「發生什麼事情了?」高應天扯著嗓子,就在園子里頭大聲喊了出來。李詩詩一驚,忙是轉身出了屋子,匆匆走到高應天跟前,挽著他的胳膊,一臉委屈的說道︰「老爺,你得為我做主啊。我這精神最近總是有些恍惚,可哪里曉得這丫鬟怎麼耐不住寂寞,怕也是懶得伺候我這個瘋女人了,竟然趁我疏忽的時候,跑去了天賜的屋子里頭,做出這樣的事情來。若不是我發現府上有個偷竊的,哪里又會曉得碧色這個賤婢會做出這樣不分輕重的丟人事情來…」
「什麼?」高應天一驚,忙拉著李詩詩往屋子里頭走去。剛進了屋子,就聞著酒氣甚重,見是從天賜身上傳來的,頓時來了脾氣,罵道︰「發生這樣有辱門風的事情,怕是你跟月兌不了干系吧?」
「跟大少爺無關,我只是…我只是一時糊涂,老爺,二太太,求你們饒了碧色吧。」
「你竟有這樣的膽子,敢以下犯上,做出這樣出格的行為來?」高應天一怔,想起當年春熙偷人的事情,就覺得一肚子的恨。想不到,事隔近十年,又發生這樣的事情來,高應天頓時渾身顫抖,扯起嗓門,就吼了一句︰「把這賤婢給我拖下去,浸豬籠。」
碧色一愣,天賜更是詫異,就在下人準備捆綁碧色帶走的時候,天賜忙是攔住,說道︰「爹,我跟碧色之間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為什麼你不問清楚就隨便草菅人命呢?」高應天一愣,沒有說話,帶著李詩詩轉身就走開了。天賜困惑,愣在原地,他不明白為什麼一個下人的命就是這樣的卑賤,為什麼有錢人家殺了人,就安然無恙,可偏偏一個無頭尸案,就鬧得滿城風雨?更想不通的是,為什麼李詩詩會在高應天跟前說這樣的胡話,害了碧色丟了一條命。
天賜越想越覺得痛苦,索性是去了蘇紅院。
只是來到煙花之地,他並沒有尋花問柳,也沒有喝酒解悶,只是听著樓台上姑娘們唱得戲罷了。
「呦,這不是高家的二少爺嗎?」說話的人,正是郭福才。見蘇紅院開門做生意了,他忙是趕來消遣消遣。哪里曉得,剛坐下來沒喝兩杯,就瞧著高天賜坐在一旁,傻傻的听著戲。
高天賜一愣,雖說見過幾次,但並無來往。「是郭老爺啊,怎麼蘇紅院一開張,你就來了,真不虧是老顧客啊。」
「哈哈,想不到高少爺也是這里的老顧客啊。當初是高大少爺,常來常往,如今換成了二少爺,這高家與蘇紅院緣分不淺啊。哈哈…」郭福才一邊說著,一邊樂著,這讓天賜心里頓時一陣火氣,只是他沒有發泄出來。
「郭老爺花著自家大哥的錢來喝花酒,這是讓死去的大哥,也嘗嘗溫柔鄉嗎?」天賜面無表情的說道。郭福才一愣,臉色頓時難堪,憤怒的走開了。這讓躲在一旁的秦歌瞧著心里佩服極了,對天賜的愛慕之心更是加深了不少。「高少爺,許久不見,最近可好啊?」秦歌揮著小手絹兒走了過去,柔聲細語的,只是听得天賜渾身不舒服罷了。「你是…」
「瞧,這大戶人家的少爺真是貴人多忘事啊!我是秦歌,你不記得了?」
天賜一愣,他從來就未曾相識過眼前這個女人。「真是不好意思,怕是模糊了。」
「也對呀!高少爺本就來得少,記不住姑娘們的臉也是情有可原的。但怕只是記得青衣一人了吧?」秦歌笑著,一張皮後頭比哭還要難看。天賜沒有說話,沉默下來,繼續听著樓台上的戲。秦歌一愣,轉眼往樓台上去,不禁再是一愣,樓台上唱戲的姑娘正是燕兒。再瞧瞧天賜听得那般專注,眼神一直對著樓台上,莫非是對燕兒也有了心思?
這個小賤貨!秦歌憤怒的在心里罵了一句,想著拿花酒是起不了天賜的注意力,只好先湊在他跟旁,讓台上的燕兒瞧瞧,長長自己的威風。這不,燕兒眼子尖,天賜一來,她就瞧見了,更是把戲給唱足了。卻沒想到一個秦歌給壞了氣氛,這令得小嘴兒里冒出的詞兒像是刺兒似的,听得教人心里百般不舒服。好在是,台下听戲的都是些門外漢,只懂得把酒尋歡,哪里曉得風花雪月呢?即便是高天賜,也只是听听罷了。
「高少爺,您好像每逢來這里,都只是听戲啊?」秦歌故意問著。
「心里悶得慌,就來听听了。」
「悶得慌?那怎麼也不喝杯喝杯呢?」說著,秦歌正準備倒一杯水酒的時候,天賜攔住了她,說道︰「喝酒傷身,也會誤事…姑娘你還是自便吧。這里,我一個人想靜靜。」
秦歌一怔,頓時不高興起來。「哼」了一聲就轉身走開了。台上的燕兒瞧著她那副麼樣,心里也快意極了。只是天賜心里卻不禁想起當日,酒醉的事情來。醒來的時候,竟會出現一個酒樓的廂房里,衣衫不整的,雖說是一個人光著身子,睡躺在榻上。但被褥里,身上,還有廂房里,那彌漫的女人香氣,他哪里會聞不出來。他一直不知道當天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也不知道那個香氣又是哪個女人的。
就在燕兒一曲完好,就迫不及待的下了樓台,往天賜這里趕。
「天賜少爺!」燕兒走過去,甜甜的喊了一句。天賜一愣,轉眼看著燕兒,覺得幾分眼熟,他微微點點頭,說道︰「是燕兒姑娘?剛才唱得可真好啊…」
「多謝天賜少爺夸獎。這是您今天過來,像是心情不好,怎麼了?」
「沒事…」
「瞧著少爺您一副憔悴的樣子,看得真教人心疼。」燕兒說著,心里的確是真的心疼。這讓附近伺候客人的秦歌看得眼里十分不舒服,但也沒辦法。只是一直困惑,為什麼她一張漂亮的臉蛋就是得不到高天賜的正眼相看呢?倒是燕兒,雖說也生得標致,但始終也是不及秦歌。
「他們在說什麼呢?」從外頭回來的郭香蘭見燕兒和高天賜在一起,又見秦歌在一旁煞著一張臉,就走過去,問道。秦歌一愣,見是郭香蘭,臉色拉得更是厲害了。「他們說什麼,你自個兒不會過去問啊?」郭香蘭一怔,笑了,挑起柳眉,說道︰「你是嫉妒燕兒接近高天賜吧?」
「我是嫉妒怎麼了?」秦歌瞪了她一眼,沒好氣的嚷了一句。「沒準兒她在高天賜跟前說你壞事呢。」郭香蘭一愣,瞧著高天賜神色凝重,而燕兒的表情又是那麼的無奈,像真的是在說什麼嚴重的事情。
可不能讓她壞了我的事情——郭香蘭暗暗的忖道,想著是時候做一些事情了。盡管這並不是想她想要的結果,但為了除掉郭福才,奪回本屬于她應有的榮華富貴,她不得不這樣做。就在她轉身準備籌謀計劃的時候,剛好遇上了從閣樓出來的柳如煙。由于最近發生的事情實在太多,如煙已是面容憔悴,又無心妝扮自己,更是顯得老態。郭香蘭瞧了,不禁咧嘴一笑,說道︰「最近可是辛苦如煙姐了…」
如煙一愣,見是她,頓時面無表情,說道︰「你心里應該很是得意吧?」
「我只是覺得蘇紅院跟你一樣,不久就要倒了。」
「你什麼意思?」如煙一愣,見香蘭說話的表情並不像是在開玩笑。
「我沒什麼意思,只是這麼一說罷了。但我見你印堂發黑,估計最近是不會有什麼好事情發生了。蘇紅院接二連三發生命案,你覺得它還能開得下去嗎?」說著,郭香蘭得意的笑了笑,起身往樓上走去。如煙氣得渾身顫抖,兩手都握成了拳頭。她轉身,看著香蘭扭動的身姿,後悔當年因為可憐她身世,而收留了她。想不到,當年冰冷若霜的她就連一顆心都是冷的…看來,當年的張嬸是錯看了她,還以為她是個嘴硬心軟的落魄千金。卻沒想到,城府深得教人可怕。
如煙嘆了嘆氣,如今她是孤身無援,本就不想攤上什麼大事。當初接手蘇紅院,也只是為等萬麗君回來罷了。如今,一切煙消雲散,她收留下阿音,也不過是念及她身世可憐罷了。但哪里想到,這阿音長大,就落了個王惜君的模樣,鬧得蘇紅院不得安寧,也使得滿城風雨。也尋思過借阿音之手替王惜君報仇,但三爺到底是不是十惡不赦之人,就連如煙都是看得不清不楚了。只想每逢去閣樓,站在王惜君的靈位跟前,她始終是無法原諒三爺當年的所作所為。盡管說,三爺對青衣照顧有加。
「想不到郭姑娘會是這個樣子的。」跟著如煙身邊,端著茶水的張嬸無奈的嘆了一句。「當年,我還覺得郭姑娘是個心地善良的。」
「世道無常,人心蠱惑,誰都會變的。」說著,如煙就朝外頭走去。
天賜在蘇紅院待了大半天後,就離開了。燕兒舍不得,但也留不得,只好送他到門口去。這一切都被郭香蘭看在了眼里。她走過去,故作憐惜的拍了拍她的肩膀,說道︰「舍不得,就陪他走走吧…」燕兒一愣,見是郭香蘭,頓時刷黑了臉。「貓哭耗子假慈悲。」
「你我關系的確僵得很,可你知道高天賜為什麼心情這麼低沉嗎?」
燕兒一怔,詫異的看著她。香蘭笑了笑,說道︰「青衣失憶的事想必你也听說了。她再也想不起高天賜來,如今高天賜這樣低沉,對你豈不是個好機會?難道你不想跟花湘語一樣,有個好人家?」
「你這是在挑撥我和青衣之間嗎?」燕兒瞪了她一眼,卻有些心動。
「你與青衣本就來往不多,只是她性子慢,也謙和,自然跟誰都像是熟悉的人。可這幸福,卻是要自己去把握的啊。你說,如果高天賜知道當晚睡在他邊上的女人是你,會怎麼想?」
「你又想怎麼樣?」燕兒一驚,恐慌道。
「我不想怎麼樣,只是覺得女人總不能一輩子窩在這里吧?」說著,轉身就揚言而去。燕兒再一愣,瞧著天賜的身影漸漸遠去,她內心糾結不安。想著還是沖出了蘇紅院,往人群里跑去。郭香蘭似乎早就料想到了,翹起嘴角微微一笑。
「天賜少爺,天賜少爺——」燕兒羞澀的追跑過去。天賜一愣,轉身見是嬌喘吁吁的燕兒,又一愣。「有什麼事情嗎?」燕兒頓時羞紅了一張臉,低著腦袋,扭扭捏捏的,不知道說什麼。天賜困惑,瞧她羞澀的模樣,更是費解。想著碧色的遭遇,他實在不想再有誰無端的丟掉性命了。「如果沒有什麼事情的話,我就先走了。」說著,正當天賜離開的時候,突然身後出現了三五個凶神惡煞的男人,還拿著槍,追了過來。「高天賜,你別跑——」
天賜一驚,燕兒更是嚇得腿軟,抓著天賜的胳膊就往前跑去。
「高天賜,你別跑——」
「那些都是什麼人啊?燕兒,別跑了,我要問清楚啊。」天賜不解,好端端的就有一幫人追殺他,這令他十分困惑。難不成是他暗中調查無頭尸案,遭得真凶追殺?但燕兒可不是這麼想的,她見幾個可怕的男人拿著槍就這麼沖過來,嚇得花容失色,哆哆嗦嗦。哪里還听得見高天賜說的話,更是死死抓著不放,一個勁兒往前跑去。「還是趕緊躲起來吧。」
「他們是沖著我來的,你不要跟我在一起,這樣你有危險的。」
「這個時候我怎能讓自己一個人先走呢?」燕兒說著,更是幻想著如果他們因此逃過一劫,或許會令得高天賜對她另眼相看,心生愛慕了吧。天賜一愣,他可不想無端會鬧出什麼人命來,就在一個胡同口的時候,他掙月兌掉燕兒的手,說道︰「你往這邊去…不要跟著我,知道嗎?」說著,就往前跑去。而身後幾個男人依舊是窮追不舍。
「天賜少爺…」燕兒不予,就當她跑出胡同的時候,頓時一聲槍聲,打破了胡同的寂靜。天賜一愣,停下腳步,轉身驚恐的看著燕兒面色蒼白的倒在了地上。「燕兒姑娘…」天賜不敢相信,忙是跑了回去,但燕兒的確是中了一槍,胸口上頓時流出了許多血來。「走吧——」開槍的男人突然帶著幾個弟兄折回了。天賜又是一驚,但此時容不得他去思考什麼了。正準備抱起燕兒往醫院去的時候,燕兒緊緊抓著他的手腕,搖搖頭,一句話都沒有說,就斷了氣了。天賜神色恐慌,想不到又因他,又死了一個無辜的姑娘。如果說,碧色的死,是李詩詩背後故意操作的話,那麼燕兒的死,又真的是意外嗎?那幫人明明是在追殺著他,為什麼開槍打死了燕兒後,扭頭就走了呢。
天賜抱著燕兒,只好往蘇紅院去。只是,他意外的發現,燕兒的身上的香氣,竟然是跟那晚,他醒來的廂房里頭散發的香氣一模一樣。
「難道是她…」天賜困惑,心里隱隱有些悲痛。
就當他抱著燕兒的尸體到蘇紅院的時候,嚇得姑娘驚叫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