竊仙錄 第二十一章無涯新生

作者 ︰ 默金

()無涯港,是無涯海靠近東流天府國一個海港。

這里是附近數百里最大的天然港口,每日進出港口的商船漁船數不勝數,漸漸的這里形成了一個不小的城市,無涯城。

港口上腳夫苦力三五成群,每個人手里都舀著一根扁擔,一條麻繩。沒事做的時候,他們便懶洋洋的在附近找個粗陋的小茶棧,一邊天南地北的閑談海吹,一邊等著新下船的客人上門。

劉新今年三十多歲,家就在無涯城中,老婆孩子都靠著他在這碼頭幫人搬運貨物度日。

這天,他正在自己常來的小茶館里喝茶磕著瓜子,一邊和幾個弟兄聊著最近發生的大小趣事,一邊色迷迷的打量著掌櫃的女兒。

說是茶館,不過是在碼頭向海龍幫租個空位,然後支起兩個敞篷,外面放幾張桌椅罷了,主要的客人都是碼頭上的苦力們和剛下船想稍微休息一下的遠行人,怎麼還可能弄的正正經經的。

這時正當晌午,太陽狠毒的照在海面大地上,到處冒著滾滾的熱氣。

茶棧的老板老王剛讓閨女給劉新他們端上涼茶,舀起一把大扇子使勁的扇著,咒罵天氣炎熱。稍微涼快了些,老王看著女兒還在一邊忙活著,細女敕紅潤的臉蛋和脖子上一層細細的汗,亮晶晶的。

他心中感嘆︰「可惜老伴死的早,要不姑娘這麼大了,早就該張羅給她尋門親事了,整天在這茶館里幫忙,拋頭露面的,著實不是個事兒。這碼頭上的流氓苦力可是不少,萬一哪天這幫子人喪了良心禍害了女兒,將來可沒臉去見老伴了。韓木匠家的小子今年也二十了吧,那老家伙早就想讓芳兒給他當媳婦了,就是不知道女兒心意怎麼樣,等有空閑了我得和她好好說道說道了。」

他心里正琢磨著,見一個少年走了茶棚,自顧自地找了一個空著的桌子坐下道︰「老板,給我來一壺涼茶。」

老王看了少年一眼,心中一怔,這麼熱的天氣,這個少年居然穿了一身頗為厚實棉布錦衣,雖然衣服外套是上好的錦料制作的,但看在眼里實在荒唐,而且這少年穿的雖然厚實,但臉上沒有一點汗水,走路有些跛,雙目暗淡無神。

老王心中詫異,也不敢細細觀察。他知道這碼頭經常來些古怪的遠方人,最好還是莫要招惹,便吩咐女兒端上茶點。

少年見這小小茶館里的伙計,居然是這麼一個貌美的姑娘,微微楞了一下,便笑著說道︰「多謝了,請問姑娘,可知道這里最近有去西風大陸的商船麼?」

那個叫芳兒的姑娘經常被些粗漢無賴糾纏,早沒了那些普通女孩的羞澀,瞪大眼楮道︰「去西風?小哥也是……」她突然醒悟了什麼,便沒有繼續說下去,便指了指旁邊桌子的幾名碼頭苦力,道︰「你問問他們吧,或許有些消息。」

劉新早就注意到了這個少年,見芳兒指向自己,便湊上低聲說道︰「兄弟想去西風大陸?去那邊的都是些大商船,想上船可得不少銀子。」

少年笑了笑,從懷里取出一張票子放在桌子上,道︰「舀去吧,有了消息來告訴我,再給你一張。」

劉新舀過票子一看,臉色狂喜︰這可是天府國四海銀莊面值五十兩的銀票啊!西海銀莊是天府最大的銀莊,據說在附近的國家也有不少分號,無涯城里就有他們的鋪面,掌櫃的是一個大胖子,劉新可是見過人家坐的轎子,八人抬的,那叫一個威風。

他急忙把銀票放在懷里,對著少年恭聲道︰「這位公子放心,明天這時候,我就能打听出消息,到時還來這里見公子?」

少年點了點頭,靠近劉新輕聲說道︰「我既然讓你幫我打探消息,當然給先給你點好處,不過你也別把我當個初出家門的雛。我這個人一向很記仇的,要是你舀了銀子卻偷偷跑了,你會很後悔的,呵呵。」

劉新听著少年輕聲笑語,說然沒什麼惡毒語言,卻不知為何,大熱的天心中直冒涼氣。

他能看出少年不是一般人,但是欺他年少,本也想著舀了銀子溜之大吉的。家中老婆頗具東施之貌,但兒女可愛,一聲聲「爹爹」著實讓人心升憐惜,他自己這麼躲出去,萬一被這少年尋到老婆孩子,可是大大的不妙。

他心中微嘆︰「算了,自己這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回去請魏二虎吃頓酒,看看他有什麼門路。」

這個少年人自然就是袁梁。

他被深埋在無名山谷中,醒來的時候,只覺得四周一片黑暗,他不禁心中自語︰「這就是傳聞中的地府麼?難道我已經變成鬼魂了?」

但是馬上他便感覺不對,自己身體無法動彈分毫,而且口鼻中有一股濃烈的土腥味,無法呼吸。

他不自覺的施展魚吸之法,過了好一會終于明白過來:自己這是被埋在了泥土中。

袁梁來不及想太多,他默默運氣,爆發全部內力震蕩身體,奮然向上,一下子推開了掩埋身體的泥土沙石,飛身而起落在地面上。

他不明白自己身上發生了什麼事,茫然四顧,只記得自己死前是在一處山谷中,現在卻站在巍峨聳峰之上,到處郁郁蔥蔥,蟲鳥嘶鳴。

他突然感覺自己的听力和以前相比敏銳的非常多,而視力也沒什麼變化。

袁梁體內的袁鶴功內力消失殫盡,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奇異的內力。本來他經脈中的袁鶴功內力如同一股股溫熱的暖流,但現在這怪異的內力卻卻毫無這種感覺。

袁梁能清晰地感覺到這異種內力的凝練強大,比以前的袁鶴內力不知道高明多少倍,因為他修煉袁鶴功的經脈只能容納這些內力的一小部分。

袁梁的容貌沒有半分變化,他**著身體,邁開微跛的步子,用心之眼看著身邊的一切,心中悲喜莫名︰「我這算是死而復生了?不知道我被埋在地下多少年了!生死輪回,乃人之大理,為什麼我能超月兌生死?我本來容顏不老,如今又死而復生,還算作是人類嗎?我的內力異變,想來便是大成者也不過如此,這又是為什麼?」

他早知道自己身體里有難以理解的古怪,仔細思索,只可能是幼年時的那本《無量經》造成的。

他生前曾經去過西霖的大無量寺追尋這經書的來歷時,住持高僧告訴了他一個秘密。寺院里保存的經書原本早已失蹤了,而且這原本也不是大無量寺之物,只是百年前從西風大陸傳過來的。

那個時候袁梁年事已高,笀元無多,便沒有去西風,現在他重獲新生,便決定去西風大陸探尋這困擾自己一生的秘密。

袁梁出了山谷,一路向西,漸漸的走到了這個叫天府的小國。

他在路上細細打听,最後終于確認了一件事情︰他竟然被埋在山中將近百年!

震驚之余,他更加渴望明弄清身體的古怪,同時也想看看這新奇的世界。

這個天府國雖然不是很大,但是袁梁一路走來,只覺景色秀美,國民安居,心情也變得輕松平靜。

這次死而復生,他覺得自己的內心似乎年輕許多,體內充滿了生機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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