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回草原在西元大陸的北方,這里並無四季之分,只有旱澇兩季,由于資源匱乏,草原人民以畜牧為生,逐水草而居。
很早以前草原上游牧民族眾多,征伐不斷,後來正是第一代草原聖者天回劍聖的出現,才結束了這里的戰亂紛爭,這些草原人相互之間開始和平相處,逐漸融為一家︰天**。
經過數百年的休養生息,加上學習西元大陸中原地區的冶鐵養蠶等先進技術和文化,草原人民的生活得到了極大改善,軍事實力也迅猛的增長,成為清風帝國的勢力唯一無法滲透進來的地區。
草原上並沒有一統國家,而是由眾多的大小部落組成,其中實力最大的部落首領被尊為天回汗,統領著草原各部,也是唯一有資格向天回劍聖敬獻貢禮的草原人。
在草原的南部有一個叫做回谷部的小部族,雖然人口不多,但大多是壯年和孩童,而這正是部落興起的象征。
此時的草原正直雨季,雨水充沛,牧草鮮美,到處一片鸀意盎然。
成群的牛羊悠閑的啃著草,偶爾抬頭看看遠處牧民,再沖著到處亂跑的牧羊犬不滿的叫喚幾聲,正要低下頭繼續享受女敕草的甘甜,突然見遠處跑來的兩匹奔馬,都嚇得急忙跑開。
前面的馬上騎著一個美麗的少女,長長的頭發扎成十幾條辮子,隨著起伏的馬背翩翩起舞,搖曳生。
她身上穿著艷麗的緊身衣褲,腳下一雙小巧的牛皮靴子,顯得嬌俏可愛。
少女後面則跟著一個面色黑紅的小伙子,身子壯實,穿著標準的草原服飾,緊緊追著前面的少女。
兩個人的騎術都非常高明,身子有節奏的山下起伏,看起來賞心悅目,自然和諧。
到了一處小山坡的下面,那少女勒住馬,舉著鞭子指著後面追來的少年道︰「勒克圖,我說了不行就是不行!阿爸逼我我也不答應!」
她沖著北方的天空俯身一禮道︰「聖者大人說過,草原的女兒就應該自己挑選心中的英雄,為他端酒烤肉,生兒育女。你的箭術武藝連我都不一定勝得過,還想我嫁給你嗎!」
那個叫勒克圖的少年羞惱交加,臉上充血,本就被曬得發紅的臉赤紅無比,瞪著眼楮吼道︰「誰說我勝不過你!哪次不是我讓著你的!從小我們就在一起,誰敢欺負你我便和他拼命,誰不知道我勒克圖就是桑麗歌雅手里的鞭子,不嫁給我你要嫁給誰!巴旺還是烏拉山?他們哪里比我強!」
勒克圖急的滿頭是汗,眼淚都要流出來了。
這個少女叫桑麗歌雅,是部落族長的孫女,在部族里出名的美麗,但也是一朵帶刺的野花。
勒克圖和她從小一起玩到大,早就對她心生情誼,好不容易都成年了,勒克圖想娶她做妻子,但桑麗說什麼也不肯。
他性子憨直,也不知女孩的心思,就知道整日纏著她逼她答應,今天更是騎馬追到了牧場。
桑麗歌雅不停地搖頭,一頭的小辮子左右飛舞,說道︰「勒克圖,你胡說什麼!你要是在纏著我,小心一頓鞭子,你是不是覺得前幾次我下手輕了!」
勒克圖哼了一聲,不敢接話,正進退兩難的時候,上坡上傳來一陣笑聲︰「這小姑娘都拒絕了,你這小子還死纏爛打的,有什麼意思啊?」
兩個少年人根本就沒察覺有人偷听,都嚇了一跳,抬頭望去,就見一個一身長衫,頭戴青木面具的中原人走了下來。
桑麗見他打扮,走過去對這人道︰「遠行的客人,你是中原來的麼?」
這人笑道︰「不錯,我從另一個大陸游歷至此,想看看這久負盛名的草原。」
勒克圖過來行了一禮說道︰「您從遙遠的大陸慕名而來,就是我們草原的客人,希望能到我們部族做客,體驗一下草原人民的熱情和胸懷。另外,您剛才說的那些話是很失禮的,草原的兒女從來都是自由的雄鷹,追求自己的愛情,我做的並沒有錯,您要是位武者,我想將來我會向你挑戰的,來洗刷剛才您對我的侮辱!」
這個中原人听完哈哈大笑,伸手拍了拍勒克圖敦實的肩膀,對兩個人說道︰「你們等等,我的馬車在山坡後面呢,等我駕來。」
桑麗聞言撇了撇嘴嘴,盡管她很敬仰中原人的武功和文化,但對這些人的嬌貴習氣一向不以為然。
兩個人看著這個古怪的中原人駕駛的這輛破舊馬車,都大感好奇,圍著它上下觀察,等到察覺自己的失禮之後,才發現他已經摘下了面具,正笑呵呵的看著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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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這個中原人自然就是袁梁,他從清風一路趕來,到了草原邊緣地帶時,打听一番後便買了輛馬車代步。
天回原太大,足足佔據了西元大陸將近五分之一的地方,他這些年騎馬時不多,受不了長期騎在馬上,而馬車而是西元人去草原最常用的工具。
這幾年有蘇清燭陪在身邊排解寂寞,如今又恢復了形單影只的旅行,這讓袁梁頗感不自在。
但這短短的幾年時光畢竟只是他生命長河中一段小小的插曲,既然無法生活在一起,就沒必要相互煎熬。
屬于自己的東西終究會回到自己身邊,而不屬于自己的,也無法強求,這個道理在他第一次的生命中就已經明了了。
離別的傷感,也是生命中必不可少的一部分,正如古人雲︰人生不相見,動如參與商。
他一路上排解著自己,百年的人生更讓他習慣了生離死別和孤獨寂寞,慢慢的袁梁本來充斥著斷腸離愁的心恢復了平靜,臉上又可以掛上了笑容。
只是,這是畢竟他生命中唯一一次的愛情,那個清麗的女子,盡管可能再無法相見,但她美麗的身影,已經被袁梁放在記憶的最深處,永不磨滅。
袁梁駕駛者馬車,隨著兩人回到這個小部落中,部落的族長熱情的招待了他,甚至為他舉辦了一次篝火晚宴。
吃著鮮女敕的烤羊和可口的酥酪,喝著一碗碗敬來的女乃酒,听著嘹亮動人的歌聲,看著歡快婀娜的舞,袁梁一次次的感受到了草原人民的熱情豪爽和善良。
桑麗也在舞者的隊伍中,她動人的身和美麗的臉龐,讓還沒有妻子的草原青年心癢不已,口哨聲大作,其中勒克圖最是起勁。
老族長捋著胡子笑容滿面的看著桑麗,顯然他對這個漂亮的孫女非常滿意。
他端起酒對著袁梁道︰「袁先生,我再敬你一杯,希望遠來的客人能在我們的帳篷里找到家的感覺。」
袁梁難得心情舒暢,也不想用內力壓制住翻騰的酒意,燻燻然的端起大碗笑道︰「多謝老族長款待了。」
老人大笑著,用力的一拍袁梁的肩頭道︰「千萬別叫我老族長,我還有的是力氣,還不算老呢!」
他喝下一大碗酒,微微感慨的說道︰「一轉眼這麼多年過去,連小桑麗都到了嫁人的年紀了。草原的孩子十六歲便已經算是成年,勒克圖的爺爺和我說了不止一次了,可是這小丫頭就是不願意,我也沒法子強逼她,聖者大人話,誰敢不听呢。」老人向著北方的天空躬身施禮,然後看著歡鬧的人群突然有些黯然的說道︰「多好的一群小伙子啊,哎!」
袁梁有些不解老人的愁苦之意,便開口詢問,老人嘆息道︰「這些年我們草原人雖說能吃飽穿暖,可我們就像是風中的野草,隨時都可能丟掉卑微的生命。由于風暴和狼災的存在,草原人能活到老年的男人,十個里能有三個就算不錯了,所以我們才要抓緊時間享受歡樂啊,呵呵!」
袁梁听完老人的話,對草原上的人民頓時有些肅然起敬,這些人生活的艱辛清苦,頑強的與殘酷的環境搏斗,只為了爭取生存下去的權利,他們雖然弱小,但心中有著堅定的信仰,活得自由快樂,比起自己來,不知道踏實了多少。
老族長打斷了袁梁的思緒,又敬過酒來,袁梁笑著喝盡,問道︰「在下此次進入草原,是為了拜會一下天回劍聖,不知道族長大人可知道這位劍聖的消息麼?」
老人大吃一驚,對袁梁道︰「先生想去拜會聖者大人?」
袁梁一臉愕然道︰「天回劍聖就是你們口中的聖者?」
他見老人一臉的錯愕和懷疑,便笑了笑道︰「袁某還是初次听說此事,在下和天回劍聖雖未曾見過,但想來也有些淵源,所以特地前來拜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