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劃過雲層,在天空留下一抹淡淡的痕跡,在次日凌晨,他們終于抵達了日本成田機場,然後坐車去跟教會約好箱根。
亂櫻社的人已經為兩方人安排好了住宿點,包下了一個山上的日式旅館,後面還有溫泉,教會和白帝國的人會住在一個旅館里,作為中間人的亂櫻社則負責他們這幾天的日常生活。
黑色的車子繞過一圈圈的山路,最終抵達旅館前,清晨的霧氣朦朧,四周的山林葉尖還垂墜著露珠。
有人立刻迎了上來,彎腰鞠躬,說著日語,因為亞久津淳子的關系,所以日語也在沐如嵐的學習課表上,不存在語言障礙。
「歡迎你們的到來,白當家,還有各位,我是負責你們這幾日吃住的山田勛正。」頭頂有點禿的身高不過一米六五左右的有點發福的中年男人道,眼楮也沒有隨便亂瞄,看起來老實恭敬,並不存在威脅性。
「教會的人還沒到嗎?」白莫離掃了眼四周冷淡的問道。旅館四周包圍著樹林,其間有鵝卵石小道,通向後方的溫泉,看起來清爽怡人,只是也容易隱藏東西。
「已經接到消息,摩爾斯少主他們剛剛抵達機場,正在前往這里的路上。房間已經為各位安排好了,是否先進去歇息?」山田勛正說著微微的抬眼看向白莫離,下一秒便驀地怔住,他似乎才發現原來站在白莫離身邊的不止是大名鼎鼎的軍師雪可,還有一個陌生的看起來年紀不大的女孩,在清晨朦朧的霧氣之間,就像盛開在谷中的嬌女敕清幽的蘭花,亭亭玉立,叫他都不由得怔住了。
白莫離冷酷的眼眸卻叫他又驟然回神,連忙低下頭去。
白莫離掃了沐如嵐一眼,邁著步伐走進旅館,其他人也跟著走了進去。
「那麼,我先退下了,我們社長希望各位過的愉快,晚上安排了夜宴作為東道主對于你們雙方的歡迎,請務必賞臉。」山田勛正帶著他們走到給白帝國的人安排的房間區域,停下腳步十分恭敬的說道。
亂櫻社比不上教會和白帝國的實力,雙方要在他們的地盤上舉行談判什麼的,他們不情願也得情願,還得好生伺候著,生怕雙方在他們地盤上打起來,到時候遭殃的可是他們亂櫻社。
白莫離淡淡的應了聲,算是應下了,山田勛正這才後退著走了好幾步然後轉身離開。
每一個房間都是空的,誰住在哪里由雪可決定,似乎連誰睡在哪一間房都十分的有深意,沐如嵐被安排在白莫離左手邊的房間,再過去是黑豹,白莫離的右邊則是雪可,再過去令人意外的竟然是武力值不怎麼樣的嚴諾。
似乎有一場仗要打,不過這與沐如嵐何干?
日式的屋子,榻榻米,拉合的門什麼的,看起來有點熟悉,和香港那邊的亞久津淳子和柯世晴住的暖閣差不多,白帝國的人來檢查了一遍,確認屋內沒有監控器監听器之類的東西後,沐如嵐才換下衣服,在地上鋪好被褥,洗洗睡了。
她完全當來旅游的。
大概是山清水秀天氣涼爽被窩暖和特別適合睡懶覺吧,沐如嵐迷迷糊糊醒來的時候,外面看起來已經大亮了,陽光灑在白色的窗戶上,把整個屋子照映的明亮萬分。
四周很安靜。
沐如嵐坐起身,可愛的打了個哈欠,站起來走到窗戶前,把窗戶推開。她的窗戶側面向著旅館左側的鵝卵石小道,窗戶下面是修剪整齊的灌木,灌木繞了旅館一圈,開在上面的淡粉色的小花,把旅館點綴的十分可愛。
有聲音從前面傳來,好像是教會的人到了。
此時沐如嵐的門被敲了敲,有穿著和服的服務員端著放著飯菜的矮桌走了進來,還有一個則端著一件折疊整齊的漂亮的女式和服,畫著簡單妝容的服務員溫婉著微笑著說道︰「晚上的宴會請穿上它吧,您的話,一定會非常漂亮的。」
「每個人都要穿和服嗎?」沐如嵐伸手模了下,很舒服的觸感,柔軟順滑,稍微湊近鼻子嗅一嗅,可以嗅到櫻花一般的淡淡香氣。大概是燻香吧。
「是的。」
「好的,謝謝。」沐如嵐回以溫柔的微笑,頓時叫兩個女服務員臉頰微微的有些發紅的退下去,幫沐如嵐合上門眸光閃閃的互看了一眼,有種不知名的興奮。
飯都送過來了,看來是不希望她出去了,既然如此,先吃飯好了。
此時。旅館外面。
摩爾斯等人數量不比白帝國的人少的下了車,其中還有兩個不相關人員,墨謙人和墨無痕被分開來,以防墨謙人突然措不及防的反擊,有墨無痕在他們手上的話,他想要有什麼動作的時候就得多顧忌點其他的了。
同樣是山田勛正,帶著他們走向旅館內右邊的一排房間,跟白帝國的人的房間間隔了一個中間層,不特意過去的話,雙方人並沒有一開房門就面對面的撞上的機會。
「我想我們在車上達成的條件,應該不需要我再提醒你吧?」摩爾斯進屋的腳步一頓,看向一旁的墨謙人道。墨無痕在他手上,墨謙人這個人的利用價值極大,他可不想在把他除掉之前,在這種緊要關頭還要防備他,相反的,他要得到墨謙人的幫助,強迫性的也沒關系。
「這麼怕我反悔的話,一開始就不要提出來。」墨謙人神色淡漠,雙手插在褲兜里,語氣依舊清冷的仿佛沒有情緒,他看起來一點兒都不像階下囚,反而像壓在摩爾斯頭頂的人物。
「諒你也不敢做多余的事,除非你不要你妹妹了。」摩爾斯冷冷的道,拉開門進了屋子。
墨謙人沉默的看著摩爾斯關上的房門,無波的眼眸,如同夜幕下平靜的潭水,他伸出手,拉開給他安排在摩爾斯房間邊上的屋子,走了進去。
把掌控不了的肉食性生物放在身邊,真不知道該說他明智還是愚蠢。
不多時,也有女佣來給他們送食物和衣服,大概是因為想要表現出對方對他們這些「客人」的重視,所以統一的都是和服。
墨謙人跪坐在榻榻米上,身前的矮桌上擺放著做得精致的食物,矮桌旁放著一件折疊整齊的藍色和服,他伸手把和服拿起來,看到和服的袖口和下擺處有更深一層藍色的紋路,像葉片,當然,和服好不好看不在他的注意之中,他檢查了整件衣服的內外,卻什麼都沒發現,似乎這只是一件簡單的衣服,把布料湊近鼻下嗅了嗅,是布料的味道……
放下手上的和服,墨謙人看向窗外,忽的就有些神游起來,他的手機被教會的人拿走了,喬伊應該有听話的按照他的吩咐,接到沐如嵐的電話就跟沐如嵐說他去辦案子了,她跟白帝國的人在一起的話,一般情況下是不會有事的……
此時,墨謙人哪里知道,沐如嵐就跟他住在同一家旅館里,而且連所在房間都是跟他一模一樣的,同樣也在想他。
另一邊。
白莫離正在屋子里吃飯,矮桌旁同樣放著一件黑色的和服,雪可正跪坐在他不遠處的榻榻米上。
「事情有點出乎意料,墨謙人和教會的人在一起。」雪可眉頭微微的擰起。
白莫離動作頓了頓,下一秒又把白米飯塞進嘴里,咽下,冷冷的道︰「這對我們沒壞處。」沐如嵐恰好在他們這邊,以墨謙人對她的態度,墨謙人不可能去幫教會的,雖然有點不爽。
「是這樣說沒錯,但是重點是,墨謙人為什麼會跟他們在一起,這一點很奇怪。」教會是墨家的仇人,墨謙人照理說是沒有理由跟他們一起的,還一起到了日本……有什麼絆住了他的腳步嗎?可是他並不是一個容易被威脅到的男人。
「剛剛從中國那邊得到消息,墨家二小姐失蹤了。」白莫離語氣平淡冷淡的道︰「大概是教會下的手。」如果是家人的話,那麼一切倒是說的通了。
「那我們……」
「看情況行動,保險櫃里的東西,我們勢在必得。」
「是。」雪可了然,站起身,「那我不打擾了,boss。」
「讓沐如嵐晚上不用出席宴會,在這里好好呆著。」白莫離忽的道。
雪可腳步一頓,看向白莫離,「如果墨謙人會出席的話,我們這邊讓沐如嵐也出席會比較……」
「沒必要。」白莫離眉頭微不可查的擰了下,說道,拿起一旁的一杯茶,似乎沒有解釋的打算。
雪可深深的看了白莫離一眼,不再言語的轉身出去。真是的,一邊很清楚沐如嵐的利用價值,一邊又不夠心狠果決的利用,嘖……
白莫離放下茶杯,鷹眸看著白色剔透的瓷杯中碧波蕩漾的茶水,微微的有些出神。
夜幕降臨。
雙方算是給東道主一個面子的都換上了和服,一個個長得都算儀表堂堂,穿著和服和木屐,看起來倒是賞心悅目很是好看。
「你看我這樣穿怎麼樣?」黑豹穿著淺灰色的和服,一邊跟在白莫離身後一邊在穿著白色和服的白虎面前轉了一圈,「是不是很帥?」
「比起我還差一點點。」白虎道。
「滾吧,大叔。」黑豹一眼鄙視過去。
「你們能消停會兒不?」嚴諾拿著扇子裝模作樣的扇著,腳下踩著木屐時不時的就要扭一下,好像它比女人的高跟鞋都要難穿似的。
「……」
沐如嵐听著門外走過的腳步聲,心想著要不要去泡溫泉,她不用出席宴會,但是這會兒又睡不著,不去玩玩也未免太浪費時間了。
宴會舉辦場地其實就在這家旅館里,只是是位于左右兩個住宿區之間的類似于包廂一樣的寬敞房間之中。不是名流貴族那種西裝禮服的宴會,而是比較日式的古色古香的宴會,一人一個榻榻米一張桌子,各自佔據一塊區域,四周有典雅清新的屏風,看起來很舒適,人也不會很多,只是聚在一起吃個飯而已。
三方人入座,墨謙人穿著深藍色的和服坐在摩爾斯邊上的桌後坐下,目光掃過四周,氣氛平靜之下有著濃濃的硝煙,對面是白帝國的人,而主位上身邊跪坐著兩個穿著暴露露出白皙香肩的兩個女人的男人是亂櫻社社長佐正久,今年四十一歲,為人在黑道是出了名的荒婬,眼下有一圈青色,看起來是縱欲過度的樣子,似乎不是什麼會有大作為的人。
山田勛正也在席位之內。
白莫離冷酷的鷹眸看著墨謙人,墨謙人淡漠依舊,仿佛對方只是路人甲。
「歡迎各位來到日本,也感謝大家給我這個面子來一起吃頓飯,希望在將來亂櫻社跟你們能夠有新的成長和合作機會!」佐正久笑眯眯的拿起桌上的酒說道。
沒有人應聲,只是做做樣子的拿起酒杯跟他虛空踫撞了下似的,對方也不介意,一拍手,大門打開,一個個穿著暴露的女人端著食物走了進來,屏風後面有人彈起了樂器,帶著幾分曖昧味道的樂聲悠揚的飄蕩起來。
把菜肴放好後,那些女人也沒有退下,反而聚集在場地中央跳起了舞,跳著跳著,穿在外面松松垮垮的和服便月兌到了地上,齊刷刷的露出白皙的上半身,胸部幾乎只用一層薄薄的布料擋著,像肚兜,里面蕩漾的胸波仿佛隨時都會跳出來似的。
佐正久這邊的人看得興奮不已,兩眼綠光,恨不得伸手就扯掉那薄薄的布料。
「這些美人是我們為各位準備的禮物,請不要客氣,事後想帶走或者丟掉都隨意。」山田勛正目光掃過下首兩邊的白帝國和教會說道。
教會和白帝國都沒有人說話,摩爾斯淺灰色的眸子掃過眼前這些白花花的身體,最後落在最前方已經把手伸進邊上一個女人的衣擺下的佐正久,出聲,「吃完飯就準備干正事了,不需要搞這些花樣。」煩。
「誒,不要客氣不要客氣嘛,正事什麼的,時間多的是,**一刻值千金啊。」佐正久笑眯眯的說著,腦袋動了下,那些女人立刻分散開來往各個男人身邊靠去,就連雪可都沒能幸免的被一個女人貼了上去。
墨謙人神色淡漠,安安靜靜的坐在那里都顯得風華雋秀的模樣很顯然一開始就吸引了不少女人的目光,竟然一下子就有五個朝他靠了過來,幾個女人視線撞在一起,眼里似乎有火光閃爍,誰也不想讓步。
「走開。」清冷的嗓音響起,墨謙人眼都沒有抬一下的看著手上杯子里的酒,可那一瞬間不容置喙的氣質,卻叫那些個女人動作僵住,只覺得自己髒到極點,怎麼能靠近他玷污了他?
「砰!」有誰砸了手上的酒杯,樂聲在一瞬間消停,整個屋子里的氣氛瞬間僵凝了起來。
……
沐如嵐剛剛準備了東西準備去泡溫泉,有人敲響了她的房門,有女人溫婉的聲音響起,「沐小姐,請問需要幫您換衣服嗎?大家等您很久了。」
沐如嵐動作一頓,看向門口。
「我似乎並不用出席宴會吶。」好一會兒,沐如嵐靠近門口卻沒有開門的說道。
「也許是有什麼改變吧。需要我幫您換嗎?」雖然溫婉動听,但是此時卻顯得強勢了起來了。
沐如嵐眼眸看著屋外倒映的影子,眼眸微微的眯了下,唇角微勾,「請等我一下。」
沐如嵐換上和服,白色的和服,袖口和擺處都有紅色的櫻花瓣,看起來簡單中透著華麗,邁動的步伐顯得小小的十分的淑女,似乎也顯得有肉上了一些,有些可愛。
她打開門,看到給她送和服的女人正站在門口,看到她散落在身後的發,彎了彎腰,走到了她身後,用一個金色的辣椒形狀的夾子把她的發高高的歪歪的夾了起來,露出一側白皙誘人的頸部。
「跟我來吧。」
沐如嵐慢悠悠的跟著女人往與宴會所在地相反的方向走去。
……
女人盡數的帶著自己的衣服退了下去,很顯然她們是不受歡迎的,男人喜歡美女這一點自然沒的說,但是別忘記現在他們可是和競爭對手面對面的坐著,誰會去多喝一口酒多踫一下美人耽誤事情?
因為兩方人的不領情,佐正久的臉色有些難看了起來,也沒有心情再去踫身邊的女人,只是大口的喝著酒,不一會兒,有人走進來在他耳邊說了什麼話,他臉色才稍微的好看起來一些。
半個小時後,摩爾斯從座位上率先站了起來,看向對面的白莫離,「吃完了,我們該干正事了。」
他們都沒有在日本多留的打算,今晚就把保險櫃開了,剩下的到時候再看,沒必要等東等西的,最後枝節橫生,麻煩多多,
白莫離也站起身,看向佐正久。
佐正久狀是無可奈何,也站起身,「好吧,既然如此,那麼就干正事吧。」
兩個保險櫃被抬進了屋內,放置在最中間,佐正久等人好奇觀望,他們並不知道這是什麼,沒有人告訴他們,他們的任務就是當中間人,防止雙方在日本拼個你死我活罷了。
白莫離和摩爾斯走上前,雙方人馬瞬間警惕了起來。
「不管里面是什麼,按照之前說好的,你們兩方對半分。由我亂櫻社這邊當見證者。」佐正久說道,目光落在兩個保險櫃上面,眼底快速的劃過一抹暗色。
兩個保險櫃,一個是教會的,一個是白帝國的,一個手上有密碼,一個手上有鑰匙,誰都不樂意把手上的東西交給另一個讓對方來開,所以開保險櫃的人依舊是中間方。
決定開那個已經輸入了密碼的保險櫃,另一個則又被搬了出去,省得萬一爆炸禍及了他們就糟糕了。
鑰匙交到佐正久手上,白莫離和摩爾斯分別站在他兩邊,氣氛緊張急迫了起來。
墨謙人安靜的站在人群外,淡漠卻銳利的仿佛能看穿一切假象的眼眸掃過四周,將每一個人的表情神色都收入眼中。
到處都是貪婪的、不安分的、企圖著什麼的目光……
……
走廊很安靜,只有兩人一前一後的腳步聲,燈光也似乎漸漸變得昏暗起來了起來。
兩邊的房間,似乎都是空蕩蕩的,沒有人住。
沐如嵐看著前面帶路的女人,眼底劃過一抹詭異的色彩,「你要帶我去哪里呢?」
「去宴會啊,沐小姐。」
「可是為什麼那麼久還沒到呢?」
「……場地距離您的臥室有點遠,快到了,就在前面了。」女人溫婉的嗓音組織成謊言,毫不心悸的撒下。
沐如嵐不再說話,安安靜靜的跟著女人,女人回頭看了沐如嵐一眼,看到少女微收著下顎,劉海在她眼下遮出一片陰影,莫名的叫她覺得有點背脊發涼起來。
……是錯覺吧。
女人沒有騙沐如嵐,他們確實很快就到了目的地。
「請進去吧,沐小姐。」女人微微的彎腰,拉開房門請沐如嵐進去。身子卻往後退了兩步。
沐如嵐站在門口看了看,看到里面燈光明亮,但是卻安安靜靜的听不到人聲,她沒有說話,只是掃了女人一眼,注意到她的腿似乎在顫抖著,眼眸不由得一眯,腳步頓了下,微笑著道︰「你不跟我進去嗎?」
女人聲音依舊溫婉,只是腿似乎抖得更厲害了一些,「我只是一介草民,怎麼有資格,還請沐小姐自己進去吧。」
「這樣啊。」沐如嵐點點頭,邁開步伐,女人松了一口氣,正要抬手抹去額頭的汗,忽的抬起的手臂猛的被抓住,還未來得及反應,女人腳步一跌,猛的被甩進了屋內,沐如嵐伸手便把門合上,抓過一旁似乎一早準備好的鎖,插上。
屋子里面的燈瞬間滅掉了。
「啊!放我出去!開門!快開門!沐小姐!」女人驚慌失措的聲音從里面傳出,不再溫婉,她似乎在不停的抓著門想要把它打開,可是因為已經被沐如嵐鎖住了,所以開不了。
沐如嵐站在門口,微笑著听著女人的聲音,「怎麼這麼害怕的樣子呢?里面難道養了什麼猛獸不成?真過分吶,里面有那麼可怕的東西,卻要我進去,是要把我當成餌食嗎?」
里面尖叫的聲音停止了,隱約的有拖曳東西的聲音傳來,那個女人似乎驚呆了,下一秒又瘋狂的叫了起來,「快開門!放我出去!救命啊……別……別過來!我不是……啊!」
「砰!」有什麼東西猛然砸下,那女人的聲音驟然停止,鮮血刷的砸在白色的門上,就像潑上猩紅色的油漆。
沐如嵐眨眨眼,往後退了一步。
哇哦……
有說話聲從那邊的拐角處傳來,沐如嵐連忙拉開對面屋子的門,躲了進去。
兩個穿著和服的女人從拐角處走了過來,走到這個門口看著門上面映著的還在往下滑的深色,點點頭,似乎松了一口氣,又走動了起來,隱約的聲音傳來。
「幸好今天來了那個女孩,要不然我們可就糟糕了……我可不想被當成食物吃掉……」
「不過沒關系嗎?她好像是白帝國帶過來的呢……」
「切,怕什麼,反正他們都是有來無回的,先把那位的胃填飽了再說……」
「……」
沐如嵐靠著門听著那兩個女人漸行漸遠的聲音,恍然,原來他們是進了賊窩嗎?白莫離他們知道嗎?而且,剛剛那種狀況,讓她想到了在那個島上,那個每兩天就要殺害掉兩個女孩的那個後來跑掉的變態……
沐如嵐正想著,準備伸手開門,然而對面那扇沾滿血的門忽的被強硬的踹了開,似乎直接月兌離了門框砸在了走廊上,發出了一聲劇烈的聲響,
沐如嵐動作猛的一頓,身子快速的往後退去,躲了起來,而下一秒,門被拉開了。一個高大的影子被走廊上的燈光籠罩出一片陰影,他手上拖著一把什麼沉重的東西,在地面摩擦過,發出恐怖的拖曳物體的聲音。
他走了進來,又把門給關了上去,有門鎖的鎖上的聲音,看來他發現了獵物,並且不準備讓她有逃跑的機會。
合式的房屋內幾乎沒有什麼高大的東西,也沒有沙發床鋪,只有一個放置床褥衣物的櫃子和裝飾的大花瓶是比較高大的,屋內因為走廊上的燈光,也不夠黑暗,看不清臉,也能看到走動的身影。
沐如嵐蹲在花瓶後面,看到那個男人很高大,像屠夫一樣,手上拖著的,是一個大鐵錘,似乎有什麼東西被它壓著在地面拖動著,一路過來,在地面拖出了長長的痕跡。
四周一片寂靜,走廊空蕩蕩的,被砸摔在走廊上的門猩紅一片,穿著和服的女人倒在血泊中,腦袋開了花,里面卻空空的,大腦不見了蹤影。
猩紅的血跡從那個房間,拖到了對面的房間里,關著的房門,透出一股陰涼恐怖的氣息。
沉重的腳步聲夾雜在拖曳物體的聲音之中。
那個人拖著比沐如嵐的腦袋都要大的鐵錘慢慢的朝這邊走了過來,沐如嵐身子往後縮,腳上的木屐剛要落地瞬間又僵住,她知道了,要她換上和服是為了讓她行動不便,穿上木屐是為了讓她難以躲藏,木屐踩在地面的聲音,是很響很清脆的。
沐如嵐視線轉動,那個人身材高大,和麥森一樣大概有兩米左右,她躲藏的位置恰好是臥室與客廳中間,比較窄,她似乎沒辦法從他胳膊下面鑽過去,而且,只要一現身,大概立刻會被一錘子砸出腦漿吧……
然而……
她的心髒竟然非但沒有緊張的加快跳動,反而比平常跳得更慢了起來。
心理學家做過測驗,發現精神病態者在專注一件事的時候,無論是拆炸彈還是準備殺人,心率非但不會像正常人一樣緊張加速,反而,會變得更慢,更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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