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墨謙人忽的感覺到了什麼,轉身往後看去,淡漠清冷的視線盯著牆面,仿佛能透過它看到什麼,守著墨謙人的人嚴肅的盯著他,雙手攏在袖子里,里面藏著槍,而此時——
噠——
鑰匙轉到了底。
「砰!」爆炸聲在門外轟然響起,一片火光蘑菇雲般升起,化合物燃燒的味道傳來……
外面的那個保險櫃炸掉了!
也就是說……
所有人緊緊的盯著被圍在中間的保險櫃,目光灼灼,神經也緊繃了起來,警惕著非友的人。
佐正久看了兩邊的摩爾斯和白莫離一眼,伸出手拉開開啟一條縫的保險櫃門,緩緩的露出里面的東西。
所有人都怔了下,里面的東西不是金銀財寶不是藏寶圖,而是兩支呈螺旋狀的容器,並不大,一只裝著黃色的液體,一只裝著綠色的液體,被固定在保險櫃內,有一張小卡片在里面,佐正久拿出來,白莫離和摩爾斯看過去,看到黑色的卡片上用白色的筆寫著幾個字——cm病毒和解毒劑。
cm病毒,consumingmemory的首個字母縮寫,意為「吞噬記憶」。這是杰斯諾博士連續三十年的研究成果,或者說,是意外研究出來的成果,他本不是要研究出這種東西的,只是不知道在實驗過程中哪個東西出現了錯誤,在試用在小白鼠身上後發現那只小白鼠竟然忘記自己是一只小白鼠,反而似乎認了隔壁同樣為實驗體的兔子當媽媽。
這東西會徹底洗去一個人的記憶,這就相當于被洗腦和掌控,世界上沒有比腦子空白等著接受你的教育的非嬰兒體更好教育並且掌控的了。
這種東西顯然是不道德的不應該存在的,洗去一個人的記憶就相當于剝奪了別人的人身自由,即使它的消息如果被放出去,將會有成千上萬的訂單從世界各地飛來,杰斯諾博士過不去良心上的坎,卻又舍不得毀掉這東西,所以才弄了保險櫃把東**在里面,原是想死後跟他一起葬身土里,卻不料消息被貪婪的助手放了出去,索性他一直就擔心會有個萬一,所以把保險櫃弄得那麼復雜。
意料之中又意料之外的東西。
摩爾斯唇角勾起一抹笑,伸出手便想要拿走病毒,只是下一秒,手腕便被抓住了,白莫離看著他,「怎麼?想獨吞?」
雙方槍支猛然舉起,氣氛一瞬間如同緊繃起來的弦。
佐正久看了兩人一眼,伸出手拿開兩人的手,「嗨嗨嗨,不要爭,之前不是說好了嗎?你們兩方,一人一半。」佐正久說著,伸手把病毒和解毒劑拿出來,里面的液體在燈光下顯得更加晶瑩剔透起來,如同液態的寶石一般,折射出美麗的光芒,叫佐正久看得目露痴迷,然後笑容猥瑣難看的把病毒塞進了自己的胸口里。
「喂!你……」黑豹見此瞪大了眼楮,才踏出一步,忽的腦袋一陣暈眩,踉蹌傾斜著走了兩步後撞在白虎身上,摔在了地上。
「黑豹!白虎!你們……」白帝國的人瞪大了眼楮,卻是接二連三的倒了下去,意識還清醒,然而全身卻沒了力氣,倒在地上只能干瞪眼。
短短不到一分鐘,白帝國的人紛紛倒下。
白莫離一只手扶著保險櫃,支撐著身子,摩爾斯冷笑著抬起腳踹了過去,把他踹到了地上。
教會的人轟然嘲笑出聲。
摩爾斯斜眼看向佐正久,佐正久連忙把胸口里的病毒和解毒劑拿出來恭恭敬敬的遞給摩爾斯,摩爾斯看著手上的兩支液體,看向站在人群外的墨謙人,意味不明的笑了笑,「知道他們是怎麼了嗎?」
墨謙人掃了白帝國等人一眼,淡淡出聲︰「衣服上的燻香有問題。」是的,墨謙人不久前發現了,教會的人身上穿的和服都是沒有味道的,而白帝國的人穿的,都是帶有淡淡的燻香味道的,在衣服上動手腳,比在食物和酒中動手腳更讓人難以察覺。
摩爾斯鼓了兩下掌,「真不愧是amon院長,真是聰明,這麼聰明的你,應該不會多做閑事對吧?」
「我有必要?」他跟白帝國有什麼關系,有必要管他們怎麼樣?
「呵呵……我喜歡聰明人。」摩爾斯收斂了笑,淺灰色的眼眸陰郁的仿佛暴風雨來臨前的海面,看著白帝國的人面色陰沉。
白莫離即使處于弱勢,那雙銳利冷酷的鷹眸依舊冷酷銳利,如同高高在上的帝王,不屑著地面的螻蟻般的看著摩爾斯,「你竟然跟垃圾合作,真是讓我大開眼界。」
亂櫻社是不敢對白帝國出手的,就算今天他們把他們都殺死在旅館里,但是白帝國在美國的總部得知消息後立刻就會把他們殲滅報仇,之所以敢動手,唯一的可能性就是教會開口了。
「省去我的人力物力,暫時利用一下垃圾有何不可?說起來你們竟然這麼容易中招,也出乎了我的意料,該不會在耍什麼花招吧?」摩爾斯說著,眼眸微微的眯了起來,看向身後的某個人,那人立刻會意上前,一個個的模過白帝國的人的脈搏,然後點點頭,表示他們確實都中招了。
摩爾斯眼眸眯起,覺得白帝國這麼容易中招實在叫人有點不相信。
此時,麥森接了電話,低聲說了幾句,走到摩爾斯身邊道︰「收到有勢力從香港趕過來的消息,我懷疑是柯家。」
「原來是請了援軍。」摩爾斯了然了,實際上他們也有合作者,只是白帝國這群人是沒想到他們會這麼快出手,所以一時馬失前蹄了。
「把他們都扔上車,馬上離開這里。」摩爾斯道。
不多時,一輛輛黑色的車子駛離了旅館,藏在四周樹林內時刻準備著開槍轟炸的亂櫻社的人收到命令,收起武器轉身撤離,窸窸窣窣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
「別隨便亂動!」抵在墨謙人腰上的槍戳了戳他,聲色嚴厲的道。
墨謙人卻依舊扭著頭看向後面的旅館,眉頭微微的蹙著,那里似乎有什麼東西在吸引著他,叫他微微的有些煩躁不安,奇怪的感覺……這種感覺似乎似曾相識……
「怎麼?」坐在副駕駛座上的摩爾斯扭過頭看墨謙人,淺灰色的眼眸危險至極,「旅館里還有被漏掉的小貓嗎?」
墨謙人回頭看摩爾斯,沒有什麼表情,「這種事問我,你的大腦神經興奮過度錯亂了嗎?」
說罷,眼角似乎有一抹身影一竄而過,墨謙人微微側頭,看向窗外,卻見外面籠罩著黑暗的風景飛速而過,他稍作深思,蹙起的眉心緩緩的撫平了。
……
原本就安靜的旅館更加安靜了起來,下人們打掃干淨屋子,關了燈,似乎下班了。
沐如嵐剛剛看到壓在鐵錘下被跟著拖過來的東西是一塊頭皮,上面還有一片的黑色頭發和女士發卡,高大的身影只差兩步遠便走到了她面前,而此時,大概是因為下班了,所以下人把走廊上的燈光按掉了,于是四周陷入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之中。
沐如嵐悄悄的把腳丫子從木屐上月兌下,然而卻不料頭頂猛然傳來一陣冷厲的風,沐如嵐神色一變,一個翻滾離開了原位,與此同時,花瓶摔在地上碎裂的聲音伴隨著仿佛地面被砸出了一個大坑的聲音,在沐如嵐方才所在的位置上響了起來,大大的鐵錘砸下去的力道,足以把沐如嵐的腦袋砸成肉醬。
原以為黑暗有利于她的行動,沒想到他顯然比她更適應黑暗,耳朵靈敏的過分!
木屐因為剛剛那一個翻滾已經月兌離了腳丫,沐如嵐半跪在地面,黑暗中看不到人影,只能靠耳朵來辨認對方的所在位置,好在,他的腳步沉重,手上的鐵錘總是拖在地面發出聲響,然而,沐如嵐發現,他就在她面前!
「砰!」鐵錘又重重的砸了下來。
沐如嵐翻滾著躲過,同時伸出手扯開和服腰間的那一塊布料,下擺敞開了不少,方便她行動。
那人就像在黑暗中開了眼,總能清楚的發現沐如嵐所在的方位,手上的錘子抬起落下,把這個房間砸得坑坑窪窪,他的雙腿大開,就像在趕著魚往死角去一樣,把沐如嵐逼至一個角落,巨大的鐵錘就在頭頂,狠狠的往下砸來,那風重如千斤。
「砰!」鐵錘重重砸下,再次砸出了一個大坑,黑暗中,沐如嵐如同敏捷的小貓,快速的滾到了屠夫一樣的男人大開的雙腿間,手上充當小錢包的射釘機跟著感覺猛的往上射出了一枚長釘,一瞬間有布料被刺破的聲音,然後是狠狠扎進了肉里面的聲音。
沐如嵐快速的滾到男人身後,警惕的看著黑暗中的前方。
這個男人太高大,行動速度也太快,她一直都找不到弱點,唯一帶在身上的是她的射釘機,還有脖子上藏著小刀片的項鏈,都是只能出其不意攻擊弱點的東西,好在,男人都有一個共同的,即使是變態和再厲害的人也沒辦法克服的弱點,那脆弱的老二。
果不其然,那個變態手上的錘子掉在了地上,疼得摔在了地上,要知道那枚七厘米長的釘子是扎進了他的蛋蛋中間的。
沐如嵐拿出手機,照亮了小塊區域,看到男人下面流了血,巨大的身軀倒在地上跟倒下的大樹一樣僵硬又彎曲。
她要殺了他……
沐如嵐站起身,射釘機里面唯一的七厘米長釘已經用掉了,身上沒有其他釘子了,所以她伸手把脖子上的項鏈扯下,一邊盯著那個變態,一邊把小刀片從墜子上拿下來,緩緩的朝那個變態走去。
刀片雖然小了點,但是用來割斷他的頸動脈,足夠了。
沐如嵐緩緩的靠近,手上的手機燈光緩緩的掃過坑坑窪窪的地面,落在那巨熊一樣的身軀上,他背對著沐如嵐,粗壯的手臂悄悄的握緊了地面的錘子柄部,他一定要把她砸成肉醬!
還有幾步遠的距離。
沐如嵐動作頓住,一支寒光凜冽的手術刀貼著她脖頸處的皮膚,冰冷的仿佛已經割破了肌膚。
男人從身後一只手抱住沐如嵐的腰,一只手握著手術刀貼在她的頸側,仿佛隨時都要割斷她的頸部動脈。
「見到你我可真高興,親愛的。」艾維含笑的嗓音貼著她的耳朵傳至耳膜,動作卻不如他的嗓音那般的友好,他伸出舌尖,舌忝過下唇,深邃的藍眸中詭異至極的垂涎之色,「真是甜美的味道,我已經忍不住了,讓我吃了你吧~」
一滴鮮血從刀鋒貼著肌膚之間滾落。
真正的變態都是養不熟的狼。
沐如嵐微微偏了偏腦袋,躲開一些那鋒利的刀鋒,手上的射釘機貼在了他的褲襠上,微笑,「艾維先生應該不需要生殖器這種東西吧?」
「那里面還有釘子嗎?」艾維低頭看了眼,手術刀又貼了過來。
「誰知道呢?」沐如嵐手上的射釘器更重的貼了過去,于是隔著黑色的西裝褲,沐如嵐竟然感覺到艾維這變態……興奮了!
艾維悶悶的笑了,「親愛的,你太熱情了。」
沐如嵐手上的射釘機發出開關按下的聲音,艾維收了手術刀躲了開,就算是變態,也不代表不重視小弟弟這種東西的。
沐如嵐低頭看了眼射釘機打開的蓋子,看了看空空的內部,聳了聳肩,「真可惜,沒有釘子了呢。」
艾維看了沐如嵐一會兒,又笑了起來,「你真是太調皮了。」
沐如嵐聳聳肩,指了指那邊拿著錘子不知何時已經站起身的變態,道︰「那個給你發泄吧。」
艾維手上的手術刀寒光閃爍,看著高大的男人,深邃的藍眸扭曲而詭異,就像打翻了的顏料盤。
不多時,只有手機燈光照亮小塊區域的房間內,傳出詭異變態的對話。
「嘖……這家伙的胃部都是些什麼東西?人腦?」
「真惡心吶,因為他的大腦太小,所以想要以腦補腦嗎?」
「難怪,他的大腦果然很小,看看,長得真丑……」
「好臭……」
「這麼喜歡吃,塞進他嘴里去好了……」
「……」
明月高掛,兩人慢吞吞的從空蕩蕩的旅館里出來,沐如嵐已經換上了她的衣服,攏了攏外套,看向艾維,「艾維先生怎麼會在這里?」
「煩人的上司的命令,不過他應該告訴我親愛的你也在這里的,這樣我就會積極一點兒了。」艾維拿著白色柔軟的布料擦著他的手術刀說道,隨後忽的想起了什麼,動作一頓,眼眸微微的眯了起來,「是錯覺嗎……」他剛剛上山的時候,好像感覺到了一抹很熟悉的視線呢……
「嗯?」沐如嵐看向艾維,疑惑的歪了下腦袋。
「沒什麼……好像遇到了一個熟人……」
「你好像很忌憚的樣子呢,真稀奇吶。」沐如嵐注意到艾維臉上肌肉有一瞬間的僵硬,不由得好奇了起來,竟然有人能讓這變態覺得忌憚,這對于一向肆意妄為沒有羞恥心和恐懼心的變態來說,可真是太稀奇了。
艾維笑眯眯的看著她,「相信我,你要是遇上那個人,你也會和我一樣的。」那家伙簡直就是變態的克星,艾維這輩子都不想再見到他了,想當初他是有多蠢才會把他當成實驗體給他注射他的研究品的,艾維一直覺得他會被墨謙人盯上甚至那麼快被抓進科恩,有一半是因為給他注射了毒品抗體才引起他的懷疑的,讓他一直盯著他的。
「哦?真的嗎?是誰呢?」沐如嵐驚奇了,誰這麼厲害?她一直覺得她男人才是最厲害的呢,現在竟然有人比他還厲害嗎?
「你在美國如果有看法治新聞,應該听過他的名字才對,科恩精神病醫院的院長amon,國際權威的犯罪心理學專家,以後見到他記得躲遠點。」艾維好心的提醒。
「……」沐如嵐默。看著艾維,要是告訴他她男人就是amon,這家伙會不會立刻發狂把她殺掉?不過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你在哪里看到他了?」難道他到日本來辦案了嗎?
「大概是錯覺,要不然他豈不是跟教會那群人在一起?」艾維收到麥森的命令的時候慢吞吞的爬了過來,在日本這邊玩了兩天不久前才慢悠悠的晃了上來,不過走的是小路,艾維上來了發現旅館空了才發現自己跟摩爾斯他們錯過了,只是他經過的地方恰好听到旅館內傳來鐵錘砸東西的聲音,然後跟著感覺走了進去才跟沐如嵐遇上了。
此時,艾維的手機響了起來,是麥森打來的,得知艾維現在在旅館,告訴了他地址讓他過去,關于cm病毒他們需要艾維這個醫學天才來進行相關處理。
看著掛斷的手機,艾維看向沐如嵐,「要不要一起過去,有好玩的事情。」
沐如嵐想了想,「等一下哦。」
她拿出手機,給白莫離打電話,無人接听,給雪可打電話,還是無人接听,再給黑豹打一個,還是無人接听,于是點頭,白帝國他們不會無緣無故把她丟下的,教會的人看起來還好好的,可是白帝國那些人卻找不到了,還有亂櫻社的那些人,再想想他們聚集在一起的目的,很容易猜想到,白帝國可能被教會和亂櫻社的人算計了之類的。
沐如嵐剛剛邁開步子,忽的覺得腦袋暈眩了一下,險些摔在了地上,好在艾維及時伸手把她拉住了。
艾維模了模她的脈搏,心情頗為愉悅的笑了,「中毒了。」不過不少什麼致命的毒,最多讓她全身麻痹罷了,這毒是噴在她不久前穿著的和服上的,不過大概是因為她穿的時間不長,所以並不嚴重。
沐如嵐睨了心情不錯的艾維一眼,「我還站得住的。」只是有點酸軟罷了,就像她已經步行了三個小時一樣。
……
夜幕漸深,黑色的車子一輛輛的駛進熱鬧繁華的市中心,然後轉進了一個介于大樓與大樓之間的小路里,步行的人們不得不停下腳步等他們過了再繼續。
車子停在巷子內的一個夜總會一樣的門口,一個個下了車,把白帝國的人也搬了下來,扛進了進去。
夜總會里面此時沒人,里面的人也一早被遣散下班了。
佐正久滿臉笑容的在前面引路,摩爾斯答應過事成之後,他們非但不會被白帝國的人盯上報仇,還會分他們兩層從cm病毒上面獲取的利潤,兩層啊,想想那病毒的功效,只要消息一發出去,多的是人願意花大價錢來買,他們賺翻了!
「這里是我們的產業,隱秘工作做的很好,絕對沒有人能找到這里的,請放心吧。而且地下樓層一直都是超高級的會員才能進去的,知道還有地下娛樂區的會員也是少之又少的。」佐正久按下電梯上最頂樓的數字,電梯卻不是往上走,而是往下走。
要弄死白莫離這些人,不是隨便給他們一槍就可以的,摩爾斯可不想後面教會不斷的遭到白帝國的報復騷擾,而且他手上的病毒,讓他萌生了其他的想法,與其把白莫離他們弄死,不如讓他們乖乖听話,白帝國那麼大的勢力,教會慢慢吞的話,也是吞得下去的。
不過在此之前,得躲過白帝國的援軍才行。
電梯下降到最底樓,底樓空空的,白帝國一群人被帶進了一個空蕩蕩的包廂里,隨意的扔在了地上,摩爾斯看向麥森,「艾維什麼時候到?」
「已經在來的路上了。」
摩爾斯看向墨謙人,見他斂著眸似乎沒有听到他們在說「艾維」的樣子,淺灰色的眼眸眯了下,忽的說道︰「你妹妹在隔壁包廂里。」
墨謙人抬眼看向摩爾斯,不置一詞,摩爾斯很明顯的感覺到他在等他接下去的話。
這副平靜的模樣看起來就像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一樣,看起來真的很礙眼,特別是這個家伙,還是沐如嵐的未婚夫,真是十分十分十分的讓人覺得厭惡!騙子的未婚夫,嗤!
「你想要救你妹妹吧,既然如此,不如這樣,你讓我注射一點這個,我就送她回中國。」摩爾斯拎起黃色的cm病毒,冷冷的說道︰「听辛德•米勒說,你是個連最新毒品都抵抗的了的精神力極強的,值得敬佩的人,不如試一下這個,讓我看看它的威力怎麼樣?看看你的記憶會不會被它吞噬,忘記你生命中最重要的那個女人。」
意識還清醒只是全身麻痹著的白帝國的人亂七八糟的躺在地上,一雙雙目光交匯,能看到墨謙人的看著墨謙人,看不到的豎著耳朵听著,被保險櫃藏了那麼多年的病毒,可不是開玩笑的啊。
墨謙人神色淡漠的看著摩爾斯,摩爾斯卻已經伸手打開了容器的蓋子,拿著一根針管吸了一點黃色的液體,淺灰色陰郁的眼眸看著墨謙人,一副不容拒絕的樣子。
「有句話叫樂極生悲。」墨謙人模了模手背,語氣淡淡,對于身後戳著他的腰的槍支似乎視而不見。
摩爾斯動作一頓,看著墨謙人。
「你不能指望一個意大利人懂得那麼深奧的成語。」白莫離有點費勁的扶著邊上的沙發坐起身,低沉的嗓音有些啞,似乎頗為費勁才說出來的。
摩爾斯看向白莫離,眉頭擰了起來。怎麼……
「首先,你搞錯了許多東西。」墨謙人雙手插進褲兜里,簡單的黑白兩色,猶如與世界隔離,那雙淡漠一切的眼眸,如同第三者般旁觀著藐視著世間一切。
「白帝國的合作者,不是柯家,你們也不該帶著人到這里來。」
「因為……」
「這是自找死路。」
「啊!」墨謙人淡漠的話語才落下,包廂外面立即傳來無數的槍聲和慌亂的叫聲。
麥森猛然沖進包廂,臉上滿是汗漬和血漬,「少主!這里有埋伏!」
摩爾斯臉色陰沉的看著墨謙人和白莫離,問麥森,「是誰?」
麥森還未來得及回答,只見那邊沙發上,一個少年不知道何時竟然坐在了哪里,微微卷曲的半長的黑發,茶褐色瑰麗的眼眸,如同花妖一般妖冶艷麗的面容,艷紅的唇角微微的勾著一抹妖冶的笑容,懶洋洋的靠在沙發上,微啞勾魂的嗓音緩緩的響起,「初次見面,摩爾斯少當家。」
突然出現的少年,叫人一瞬間以為他真的是妖。
摩爾斯看著他,神色危險,「你是誰?」
「如你所見,白當家的合作者。」段堯有些慵懶的道,瑰麗的眼眸掃向墨謙人,他本來想等摩爾斯給墨謙人注射了那個病毒後再出來的,不過外面那些家伙已經按照約定行動了,真是可惜呢。
麥森想到了什麼,臉色難看的靠近摩爾斯,「好像是香港暗龍的新任當家……」真是奇怪,他們明明收到的消息是,暗龍因為內斗已經只剩下一個空殼了,所以沒必要防備,沒想到……
他們早有準備,這一仗教會注定慘敗收場,只是為什麼暗龍的人會早就在這里埋伏?這里並不是他們早就安排好的地點,而是臨時決定的,還有暗龍,以及他們得到的柯家來人的信息……一切好像一早就被算到了,就等著他們跳梁小丑一樣的跳進陷阱里一樣。
墨謙人收拾掉用槍指著他的家伙,伸手拿走了摩爾斯手上的病毒和解毒劑,淡淡的道︰「只能說,你並不受上帝眷顧。」
事實是,羅伯特那天看到墨謙人手上的密碼的時候,墨謙人就隱約的推敲到後面的可能性發展,嚴諾離開,羅伯特下去的時候,墨謙人讓嚴諾帶了句話給白莫離,至于推理出他們會藏到哪里並且讓人先去埋伏等著他們自跳陷阱,這對于cia朋友不少的墨謙人來說,是很簡單的事情。
螳螂捕蟬,麻雀在後。
白莫離是個聰明人,在出發前夕就布置好了一切。
要說為什麼墨謙人會幫白帝國,大概就是應了那句話——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沒有比自己精心策劃的計劃到頭來卻發現其實早就被別人看透了這種事更難堪了,摩爾斯臉色難看,然而外面的槍聲漸息,勝利明顯已分。
局中局,戲中戲。
摩爾斯看著墨謙人和白莫離,幾乎忍不住冷笑出聲,這兩人竟然合作……真是沒想到,還有那個看起來乳臭未干的臭小鬼!還真是叫人防不勝防!
「所以呢?你們打算怎麼做?」摩爾斯握緊了拳頭冷冷的問道,現在大概只有他和麥森還活著了,外面已經都是暗龍的人了,只是他可不信白帝國敢輕易殺了他,他可是教會的少主!殺了他就等于和教會正式開戰,白帝**事是比教會強,但是怎麼著最後結果也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多的是人虎視眈眈著白帝國和教會這兩塊大肥肉,首先政府就會插一腳從中得到巨大利益!
「你本來想怎麼對我們,我們就怎麼對你。」白莫離冷酷的嗓音響起,鷹眸掃了眼墨謙人手上的病毒,活動著手腳,讓麻痹的身子盡快的活絡起來。
摩爾斯見此臉色越發的難看了起來,他想給他注射cm病毒?
麥森一只手抓住摩爾斯的胳膊,「外面都是他們的人了!」硬闖是不行的,那是死路一條,所以必須冷靜。
白帝國和教會爭奪五年的杰斯諾保險櫃算是已經結束了,教會這群家伙也是時候好好收拾一頓了。當然,得等他們身上的麻痹過去了才行。
這里自然是多呆不得的,萬一亂櫻社那些人吃了雄心豹子膽或者狗急跳牆就麻煩了,所以被扶著進了電梯,白帝國相關的車子也已經在外面準備好了。
「哥!」墨無痕見到墨謙人出來,連忙跑了過去,看到被制住的摩爾斯和麥森,立刻氣得咬牙切齒的恨不得把他們踹死,媽的,姑女乃女乃她從小到大都沒受過這種待遇!
墨謙人掃了她一眼,確認她沒事,于是淡漠的出聲,「你馬上回去。」
墨無痕睨了他一眼,郁悶的道︰「知道了。」她也不想扯你後腿的好不好,真是的……
……
出租車停在路邊,艾維和沐如嵐下了車子,發現他們得過馬路才行,好在這邊恰好有斑馬線,可以直接走過去。
正是紅燈,路人們站在馬路邊上等綠燈,沐如嵐依舊腿軟,坐在安全島上看著不間斷的過來過去的車子,身子疲憊的想睡覺。
側頭,卻看到有扎著羊角辮的小女孩牽著媽媽的手在盯著她看,唇角不由得勾起一抹柔和的微笑,小女孩立刻羞怯的躲到媽媽的大腿後面,卻還忍不住探出小腦袋看著沐如嵐。
啊……真是太可愛了,她也想生一個呢,不對,生多幾個好了,一半像謙人,一半像她,一個個可愛的小女圭女圭圍著她轉什麼的,又萌又大的漂亮眼楮,白女敕女敕的小臉什麼的,果然光是想想都覺得超期待呢。
艾維站在一旁,看了沐如嵐一眼,又看向那個小家伙,心想,還未發育的小鬼一點兒都不香甜,還是沐如嵐親愛的最誘人了,什麼時候才可以把她吃掉呢?口水都在分泌了真是的,好饞啊~
不多時,綠燈亮了,車子停在斑馬線後面,人們立刻擁擠著往前走去,
沐如嵐有點費勁的站起身,雙腿有點麻痹,身邊有人經過,撞了她一下,叫她不由得往前傾去,下一秒被人腰上一撈,被撈進了某個帶有淡淡血腥味的懷里。
「記得報答我哦,親愛的。」艾維笑得荷爾蒙指數瘋狂上漲,周圍的女人立刻臉紅心跳全部用戀愛了的眼神盯著他看。
「麻煩你收斂一點好嗎?」沐如嵐有些無奈。
艾維有點可惜,怎麼就對她沒用呢?明明荷爾蒙這種東西是沒法抵抗的啊,還是說,因為她是女性精神病態者的緣故?
綠燈時間正在倒數,沐如嵐被艾維扶著慢慢往對面走去,而此時,對面那條跟大馬路垂直的小路里,人們都已經上了車,緩緩的往外駛了出來,只是因為外面正好是綠燈,有車子在前面堵著,所以他們停在路口等待。
墨謙人坐在第一輛車後座,拿回他的手機,看到上面有幾個沐如嵐打來的未接電話,淡漠的眸底劃過一抹暖意,下一秒忽的感覺到了什麼,抬頭看去,于是視線輕易便被抓住了,怎麼也移不開。
斑馬線依舊人來人往,匆匆忙忙的,就像黑白電影一樣蒼白又安靜,唯有那一抹縴細的身影帶有明媚卻干淨的色彩,她的唇瓣微動,他甚至仿佛能夠听到少女柔軟帶笑的嗓音,如同春天綻放的一朵朵柔黃色的小小的花,開了一山坡的美。
他看著她,淡漠如夜幕下清冷的潭水的眼眸微微的蕩起漣漪,伸出手打開了車門,走了出去。
坐在墨謙人旁邊給墨家打電話報平安的墨無痕抬眼,看到墨謙人走了出去,奇怪的咦了一聲,掛了電話,也跟著出了車,「哥,怎麼……那不是嫂子嗎?!」
墨無痕小尾巴似的跟著墨謙人走了過去,比墨謙人更快的注意到沐如嵐身邊的那個魅力十足的家伙,話說,那男的誰啊?她嫂子是他能亂踫的嗎?把爪子給我拿開!……不過長得好帥啊……
坐在後面車上翹著雙腿的花妖一般的少年微微的抬眼,卻因為地理位置的原因,只能看到停在外面的車子,連斑馬線的影子都看不到。
沐如嵐似乎感覺到了什麼,剛剛走過一半的馬路,抬眼,看向前方,看到仿佛與世隔絕清冷淡漠的男人在一個個走動的人影中緩緩的朝她走來,那一身簡單的黑白色,干淨又不單調,她望進他的某種,一瞬間有種柔軟的舒適的沉入水中的感覺,涼爽又安全。
她唇角的笑容深了些,眼眸彎成了十分漂亮的月牙。
她沒有注意到,扶著她走的艾維停下了腳步,臉上的笑容似乎也微微的收斂了起來,他站在兩個來往馬路中間的安全島上,深邃的藍眸倒映著馬路對面的那個男人的身影,然後又落在緩緩朝他走去的少女的背影。
一種詭異又奇怪的感覺在蔓延,真糟糕啊……突然很後悔在旅館的時候沒有把沐如嵐殺掉呢……他親愛的amon在看她沒錯吧,那種眼神,還有兩人手上帶著的一模一樣的戒指,他竟然到現在才察覺,真糟糕啊,真是太糟糕了……他竟然一直都沒有察覺,沐如嵐……就是amon的未婚妻啊……
墨謙人也注意到了艾維,人來人往中,他們隔著一條馬路相望,深邃的藍眸,淡漠的黑眸,似乎平靜無波,又似乎隱約的,在平靜的海面下有巨浪洶涌而過。
如果是以前,墨謙人會再把出現在眼前的艾維送進科恩,不過現在,他有更重要的人要等待,沒有多余的時間分給他。
沒有了艾維的扶持,沐如嵐的腳步更慢了一些,大概是因為綠燈時間要過了,所以人們的腳步更急了一些,時不時的踫撞到沐如嵐,墨謙人剛要過去接她,忽的一輛原本停在斑馬線後面的車子猛的啟動,擋住了墨謙人的腳步,差點被撞到的人們驚嚇的散開,驚魂未定的模樣,而同時旁邊有一輛也瞬間啟動,它沒有停車,直直的往前開了去,擋住墨謙人的車子也跟著開了走。
等被遮擋的視野重新開啟,墨謙人發現,沐如嵐不見了。
艾維還站在安全島上,看到墨謙人的視線,唇角勾起意味不明的笑容的伸手,指了指方才那兩輛車子開走的地方,他看到了哦,有人把沐如嵐扯上了車子,他本來想伸手拉住的,不過因為突然想起沐如嵐和他親愛的amon的關系,在腦子里思考了一下要不要救,所以慢了一步呢。
此時,行人綠燈滅掉,紅燈亮起,大批的車子啟動往前。
墨謙人大步的走回他原本所在的車子,把司機扯了出來,快速的啟動,一下子插進了空隙中,叫後面的車子嚇了一跳,連忙踩下剎車,差點造成追尾。
「哥!」被拋下的墨無痕站在路邊大喊。
後面段堯的車子開了上來,窗戶滑下,露出少年妖嬈帥氣的面容,「怎麼回事?」
……
此時正是高峰時段,馬路上車輛異常的多,墨謙人握緊方向盤目光直視前方,那麼多的車子,他油門不減反加,車技看起來炫目又時刻充滿危險,腦子里快速的調出方才那兩輛車子的形狀、顏色以及車牌號碼。
他拿出手機,剛想命令人做點事,卻突然想起這里是人生地不熟的日本,不是美國也不是中國,要救人完全得靠自己,他不能讓沐如嵐消失在自己眼前,誰知道他們把沐如嵐擄走要干什麼?一種不安感環繞在心頭,叫他只能死死的追上去。
車子在馬路上狂飆,引起罵聲一片,造成不少的車禍事故,索性這條路過去並沒有什麼交叉路口,墨謙人很快就看到了那兩輛搶走沐如嵐的車子。
對方似乎沒察覺墨謙人追了上來,車速依舊,只是眼見著前方終于有一個拐角可以拐進去了,速度更快了一些,卻不料,一輛大貨車猛然從拐角沖了出來——
「砰——!」劇烈的撞擊聲刺痛耳膜般的重重響起。
前面的那輛車子被撞翻了,牽連到了後面那輛,重重的撞在了後面的水泥分界欄上,一輛倒翻著,如同翻了殼的烏龜,一輛車尾撞扁在水泥欄上,所有接近這一塊地域的車子都停了下來。
兩輛出了車禍的車子一動不動的,墨謙人黑色的車子在不遠處停下,車門打開,什麼都顧不得的沖了過去,然而卻在此時——
「轟——!」
「轟——!」
滾燙的熱氣和沖擊力撲面而來,有種頭發都要燒起來的感覺,墨謙人被沖擊的往後摔趴在了地上,碎掉的玻璃就像大雨,嘩啦啦的砸了他一身,在手背上劃出一道道的傷痕。
他猛然回頭,看到爆炸過後燃燒著的兩輛車子,眼眸似乎睜大了一些,瞳孔驟然收縮如針孔,那紅色的火焰,倒映在一向淡漠平靜的眼中,耀眼奪目,卻仿佛要將他燒成灰燼。
整條路都堵住了,墨無痕和段堯從後面跑了過來。
「哥!」墨無痕腳步慢了下來,瞪大了眼楮看著那燃燒著的汽車。
墨謙人站起身,臉上沒有表情,仿佛一如既往的淡漠平靜,墨無痕伸出手,想要踫觸他的手,卻在一瞬間猛然縮了回來。
冷……
好冷……
他曾經說過,心理學上的解釋,當人受到過度驚嚇的時候,會四肢發冷,因為血液全部都往心髒跑去保護心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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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激情啊激情,你在何處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