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公子,這下滿意了?」
美婦人嘴角微微揚起,似笑非笑地問道。
「不滿意。」
楚狂呵呵一笑,一副皮賴嘴臉,看著美婦人道︰「如果你能陪我睡一晚,我就滿意了。」
因為在剛才,美婦人擊退丁俊的時候,可能由于調動周身氣血的緣故,讓楚狂察覺了一點異常,美婦人居然使用了易容術,而且是一種極為高深的易容術,極不易被人察覺。
楚狂若不是修煉斬我元神劍,神識異常強大,可能根本察覺不到。
堂堂武宗,又會這麼高深的易容術,自然引起了楚狂疑心。因為他上次來的時候,他明顯感覺到了一絲危險氣息,像是被人盯上了,就像剛才走在街道上一樣。
美婦人眼神一冷,隨即嬌柔笑了起來,楚狂只覺得心神一晃,差點被她的媚功所迷惑。
「楚公子說笑了,我這徐娘半老,楚公子怎會看上?」
美婦人盈盈一笑,姿態萬千地轉過身去,然後慢悠悠地向二樓走去,說道︰「楚公子,你跟我來吧!」
楚狂點點頭,然後向納蘭風笑道︰「瘋子兄,我現在有事,稍後陪你喝酒。」
納蘭風看了看美婦人,又回頭看了看楚狂,豎起大拇指道︰「楚大少,我瘋子佩服你,這鴇母你也啃得下,佩服!」
楚狂啞然失笑,知道納蘭風誤會了。他偷偷向大廳掃了一眼,發現其他人都和納蘭風一個表情,楚狂一陣頭大,心想剛才的玩笑是不是開大了?他只是想試探一下美婦人而已啊!
正在上樓的美婦人,听到這句話,腳步一頓,向納蘭風投來一個陰冷的目光,不過她掩飾的很好,不易被人察覺罷了。
楚狂呵呵一笑,也不解釋什麼,這種事本來就越描越黑,索性什麼都沒說,跟著美婦人上了樓。
「楚公子,你就不怕追了你的名聲?」正走著,美婦人笑道。
「名聲?什麼名聲?再說,你雖然老了點,但風韻猶存,想必也有很多人覬覦吧!」楚狂哈哈笑道。
美婦人哼了一聲,卻不再接話,將楚狂帶到天香閣五樓的一個房間門前,說道︰「彩衣姑娘在里面,你進去吧!」
楚狂點頭一笑,讓楚龍守在門口,他推門而入。
房間內,舞彩衣坐在桌前出神,見楚狂進來,急忙站起來,身姿盈盈施了一禮道︰「楚公子,你來了。」
「嗯。」
楚狂點頭,來到桌子前坐下,說道︰「彩衣姑娘,我們就開門見山的聊吧!」
「好,楚公子請說。」舞彩衣輕輕拿起茶杯,給楚狂沏了一杯茶。
「我可以迎娶你進門,給你一個身份,同時保你安全。但你的諾言,你是否能兌現?」楚狂沒有動桌子上的茶水,目光盯著舞彩衣道。
舞彩衣遲疑一下,點頭道︰「公子放心,彩衣說的諾言,比當全部兌現。」
「好,此事盡快可好?」楚狂問道。
「一切听從公子安排。」舞彩衣說道。
楚狂皺了皺眉頭,緩緩地點點頭,沉默了一會道︰「我之前說過,得到血源丹,我會替你報仇,我也一定會辦到,你大可放心。」
舞彩衣一怔,搖了搖頭,語氣輕柔但卻十分堅決道︰「公子,彩衣的仇,彩衣想親手報,能得楚家一時庇護,彩衣已經感激不盡。」
說著,舞彩衣陷入了沉默,過了一會又開口道︰「公子,彩衣有一個要求,希望公子不要強迫彩衣做不喜歡做的事情。」
楚狂一愣,隨即呵呵笑了起來,點頭道︰「好,我答應你。」他怎會不明白舞彩衣的意思?舞彩衣想要的是夫妻之名,而非夫妻之實,不過這正合楚狂的心意。
舞彩衣低下頭去,只覺得自己臉上發燙。
「那好,我告辭了,等日子選好後,我會讓人來通知你。」楚狂站起身說道,事情既然已經談妥,也沒必要再待下去。
「嗯,公子慢走。」舞彩衣起身相送道。
楚狂神色淡然地點點頭,道︰「彩衣姑娘留步,不必多送。」
說完,楚狂帶著楚龍就下了樓,前前後後,十分鐘時間不到。而當他來到大廳的時候,被丁俊打爛的桌椅已經收拾好了,大廳內恢復如初,許多客人繼續喝酒猜拳。
不過,納蘭正名等很多世家子弟不見了。
「楚大少?這麼快就下來了?」納蘭風正摟著兩個少女喝花酒,看見楚狂下來,先是愣了一下,隨即揮揮手將兩個少女打發了,拍了拍身邊的座位,道︰「來,來,楚大少,這兒坐,兄弟請你喝酒。」
楚狂呵呵一笑,也不客氣,來到納蘭風身邊坐下,端起酒杯與納蘭風踫了一杯。
「楚大少,你我以前雖然相識,但相交並不深,今日,兄弟就借這杯酒敬你一杯,若楚大少看得起我納蘭風,從今往後,你我就是兄弟。」納蘭風豪氣干雲地說道。
楚狂笑道︰「能交到納蘭風這樣的兄弟,我楚狂很高興。」說著,滿杯酒一飲而下。
「楚兄,你剛才抽丁俊的耳光真是過癮,我看著都過癮,哈哈……」
納蘭風拿起酒壺又給楚狂滿了一杯,笑道︰「你剛才沒看到,納蘭正名臉都氣綠了,這不,大廳內待不下去,跑二樓小房間去了。」
「說起來也是,這些自語正人君子的世家子弟,紛紛跑來天香閣喝花酒,還不是為了那個什麼舞彩衣?守株待兔,這場戲真是好看啊!」
「這里若不是天香閣,估計早被這些世家給拆了!」
納蘭風喝著酒,喋喋不休地說道,楚狂在旁陪著他,只听不語。
「楚兄弟,你說說,這些人虛偽不虛偽?明明一個個心里的要死,偏偏給老子裝正人君子。」納蘭風喝多了,舌頭打著卷兒說道。
「虛偽,好男兒當真性情,色、貪、欲、嗔、怒本是人性,何必避之掩之?」楚狂點頭道。
「好,楚兄弟說得好,走,前面也去上面要個小房間,叫兩個小妞陪咱們玩玩。」
納蘭風搖搖晃晃站了起來,拉著楚狂說道。
楚狂一陣苦笑,納蘭風是真的喝多了!他能看得出,納蘭風並非表明這麼放浪形骸,心中似乎壓著很沉重的心事,只不過他不願意多說罷了,所以才這樣麻痹自己。
……
……
五樓房間之內。
「彩衣,你真的決定了?」楚狂走後不久,美婦人進了舞彩衣的房間,只不過這時,她又恢復了年輕容貌。
「蝶軒姐姐,我心已決,你就不要再勸我了。」舞彩衣語氣柔柔弱弱,但卻有一股堅決在里面。
蝶軒皺眉道︰「我這次不是勸你,而是覺得……嗯,我也說不上來,總感覺楚狂這小子我有點看不透。」
「看不透?」舞彩衣奇道。
「是的,很奇怪的感覺,但哪里看不透,我又說不上來。」蝶軒秀眉深皺,一臉沉思道。
自從晉升武宗以來,她的易容術越發精湛,又掌管天香閣,見過形形色色的人不計其數,看人極為準確,但楚狂給她感覺卻很奇怪,一種說不上來、捉模不透的感覺。
舞彩衣一笑道︰「蝶軒姐姐,你可能想多了。楚公子天賦差了些,但博學多聞,見識很廣,所以才會讓你有這種感覺。」
蝶軒卻認真地搖了搖頭道︰「天香閣二樓三樓,為了見你,無數世家子弟守在那兒,實力比楚狂強的子弟多的是,但也都被我一眼看透,楚狂絕對沒有你想象中那麼簡單。」
「蝶軒姐姐,楚狂若不簡單,那豈不是更好?」舞彩衣輕笑道。
蝶軒听後,沉默了半晌,長嘆了一聲,沒有再說什麼,轉身離去。房間內只剩下舞彩衣一人,等蝶軒關上房門,她的眉頭卻深深皺了起來,腦海中不由想起楚狂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
……
……
從天香閣出來後,楚狂長長舒了一口氣,總算擺平了納蘭風。
「走吧,楚龍,回府。」
「是,少主。」楚龍沉聲應道。
此時,天色已暗,但作為明羽皇朝的皇都,落羽城的街道兩旁卻布滿了照明燈籠,城內燈火通明。作為煙花之地的天香閣,到了晚上,更加熱鬧起來。此時此刻,納蘭風正在天香閣二樓某個房間呼呼大睡,自然是有美女相伴。
不過,楚狂卻放縱不開來,秀碧的隱疾就像一塊巨石壓在他的心頭,時時刻刻讓他放心不下。
生命之花,至今還是一點線索都沒有,這不由讓他大為著急。
秀碧的隱疾隨時都可能要了她的命,所以楚狂要每日給秀碧把脈,時刻做好準備,甚至做了最壞的打算,那就是動用斬我元神劍,直接進入秀碧體內,給她重塑經脈。但這樣一來,對秀碧體內破壞非常大,幾乎是把她的生機摧毀殆盡,很可能和他最後一次渡劫一樣,身死而亡。他是運氣好,重生到了這具身體上,但秀碧一定會有這麼好運氣嗎?
這樣楚狂非常頭疼,沒有生命之花,他就沒有把握治好秀碧。
「嗯,有人跟蹤!」
正走著,楚狂腦海中斬我元神劍突然跳了一下,一股不好的感覺從他心中升起。
只听‘咻’的一聲,一支黑色箭矢迎面射了過來。
楚狂身子微微一側,堪堪躲過了這支致命箭矢。楚龍神色一驚,急忙護在了楚狂面前。
這時,‘咻咻咻’聲連連響起,一瞬間射來了好幾支箭矢,每支箭矢的角度都非常刁鑽,直奔楚龍的要害而去。
楚龍大喝一聲,周身血氣澎湃,將他護在中間,幾支箭矢沒有傷到他分毫。
「鼠輩小人,膽敢現身?」楚龍吼道,他並沒有去追擊箭矢來襲方向,他的責任是保護楚狂。
咻咻!
又是兩支箭矢。不過,這兩支箭矢卻是從背後射來,擦著楚狂的耳邊,徑直射進了楚龍肩膀。
這兩支箭矢成暗金之色,上面帶著一層淡淡的綠色液體。
「不好,有劇毒。」
楚狂一驚,從這最後兩支箭矢,他終于看出,對方是沖著楚龍而來,而不是沖著他來的。
「少主!快走,回府。」楚龍悶哼一聲,抓起楚狂,便往楚侯府方向狂奔。
對方沒有追擊,楚龍帶著楚狂,一路沒有任何阻攔,便回到了楚侯府。但一到楚侯府門口,楚龍哇的一聲吐出一口黑血,身子搖搖欲墜,差點跌倒。
顯然,劇毒已經發作,若不是楚龍實力強大,硬生生壓住了毒素,他們說不定就回不到楚侯府了。
「楚龍,你沒事吧?」
楚狂神色冰冷,沉聲問道。顯然,對方跟蹤他們好久了,已經徹底惹怒了楚狂。
「沒事,少主。」楚龍搖頭道,臉色極為難看,但說完這句話,他便癱倒在地。
「嗯,撐住,我能治好你。」
楚狂沖著楚侯府大門的守衛大吼一聲,「你們幾個混蛋難道連我都不認識?抓緊過來,將楚龍給我抬恢復。」
這時,守門的侍衛終于回過神來,急忙跑過來,單膝跪地道︰「見過少主。」
「少廢話,抓緊把人給我抬回府。」楚狂急道。
「是!」幾個侍衛躬身答道,兩個侍衛架起楚龍,將他扶進府內。
這一夜,楚侯府注定不會太安靜,楚龍受傷的消息,很快傳到了楚老爺子那兒。與此同時,落于城內,楚家暗地里的勢力紛紛行動起來,其他家族一陣心驚,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都紛紛派人前去楚府打听。
而楚侯府內,也不太平靜,楚老爺子緊急召開了長老會議,除了閉關的三長老,其他幾位長老紛紛到齊。這次長老會議開的時間不長,但會議結束後,幾位長老臉色都極為難看,楚老爺子也是一臉怒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