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狼緩緩走至薛海面前,正色道︰「賢弟既然知道千手郎君莫憂愁,也必定也知道莫憂愁此人向來是認錢不認人。他偷的每一件東西可都是有雇主的。這毒人參遺失已有一月之久,想來定是已不在這莫憂愁的手里了。不過,我私下派人調查過,這莫憂愁近一個月內頻繁出入伯海,東西到手自然是要速速轉入雇主手里好來換取報酬,故而這毒人參十有**是在這伯海無誤。」
薛海听著他一一道來,仔細的分析。不錯,這莫憂愁是個六親不認的主。他的眼里只有錢,若不是有人雇他去偷這毒人參他犯不著去無事生非。只是這伯海是個小地方,這毒人參對于那些子平常人家又有什麼用呢?
唯一的解釋就是這伯海只是他們交易的一個中轉站而已。東西恐怕已不在伯海了!而自己現在若是去了這伯海就會有什麼發現嗎?如果這伯海真的只是一個用來交易的中轉站的話,那麼足見這雇主的城府之深,他怎會給自己留下什麼線索讓自己去順藤模瓜呢?
既然這雪狼說想找到毒人參並不難,可見其胸有成竹了,他認真的看著雪狼問道︰「既然小門主如此胸有成竹,想來定是對此事別有考量。那依小門主之見,在這伯海又有誰對著毒人參情有獨鐘呢?」
雪狼看著薛海,此時他的眼里一片清明,先前的那股子幾欲崩潰的神態仿佛從來沒在他臉上出現過。他還是那個處變不驚的翩翩少年。然而他越是如此他自己就越是不服,從來沒有人能比我雪狼更優秀,總有有一天我要讓你這高傲不可一世的金江薛海也臣服在我的腳下。
他彎下腰湊到薛海的耳邊,完全沒有注意到旁邊有一道凌厲的目光正怒視著自己。如果目光可以殺人的話,那麼相信咱們的小門主已經被凌遲了!只見他薄唇輕輕啟動,刀眉一挑,眼角的笑意泛濫開來,語氣輕輕的說︰「其實,我也不知道是誰!」
薛海聞言怒目斜視著他,狠不得把他吞進肚子里去。他的語氣和他此時身上所散發出來的肅殺之氣一樣,似萬年寒冰,讓人畏懼。「小門主這是在戲弄薛某嗎?」額,這樣冰冷肅殺的眼神和語氣縱是咱們的小門主也被嚇的一愣。
他悻悻的模了模自己的鼻子,做出踫了一鼻子灰的窘樣,然而他仍然笑嘻嘻的說道︰「哎,听聞金江薛海是大冰人一個,任他天崩地裂也是不動聲色,怎的見了為兄,就喜怒盡顯于色。看來這傳聞也不可盡信啊!(怕是只有怒而無喜吧)再說了,你不是都叫過我大哥了嗎?再怎麼說咱們也是親戚啊。你說對不?賢弟?」
看著他那副得意洋洋的臉,薛海恨不得將他的腦袋擰下來踢進臭水溝。那日只是為了向他表明身份,客氣的叫了他一句大哥,他竟然無恥的拿出來當眾揶揄自己。
好小子別讓我逮到你!他不知道,此時有個人的臉更黑,薛彎彎的目光死死的盯著雪狼,貝齒咬的死死的,表情那叫一個猙獰。更氣人的是雪狼回頭看見彎彎的臉,只是嬉笑一聲,又轉過頭去,權當沒看見。這人的臉皮到底是有多厚啊?!
看著薛海帶著薄怒的俊臉,雪狼搖了搖頭說道︰「賢弟既然叫我一聲大哥,那賢弟的事大哥自然不會不管!況且此事關乎九叔的安危,那為兄就更加不能坐視不理。知道賢弟你心高氣傲,但尋藥此事非同小可,人多了就怕打草驚蛇,人少了又恐那毒人參遙遙無期。故而為兄想和賢弟一同尋藥。還望賢弟莫要推辭,辜負了為兄的一片心意啊!」
薛海並不看他,但卻將他的話卻盡收于耳。他說的話也並無道理,此事不能夠太過聲張,可是憑借飛羽和驚鴻手下的暗衛軍想查到毒人參的下落想來也並不是什麼難事。
可是,還沒等他拒絕,就有個尖銳的聲音響起「不必了,我看小門主還是逛花樓更在行一些,這等繁瑣的事還是不勞煩小門主了!」彎彎出口說道,她已經忍了很久了,頻繁挑釁她的大哥不說,現在還想纏著他們。
不知怎麼的,彎彎對這雪狼橫豎都看不過眼,明明對自己沒有半點意思,還纏著他們不放!而且他似乎很喜歡挑釁薛海,一看到他靠近薛海,她就討厭的牙癢癢!
這時薛海也站起身來,說道︰「小門主,舍妹心直口快言語冒犯之處還望海涵,不過舍妹說的話也並無道理。尋藥救父之事,薛某不會勞煩別人。今日來訪,言語不周之處,還望各位世伯原諒!告辭!」他握著玉簫的手一拱,很快便撤到身後準備離去。
這時眾人慌了,齊齊上來勸阻。薛海卻將玉簫一橫讓眾人與自己拉開了一些的距離。冷冷的說道︰「各位世伯留步,不用相送了!」就在眾人一陣尷尬無計可施時,一個穩重的女音響起︰「阿海,昨日門主和各位堂主已經商討過,這貂堂堂主之位空缺十七年之久,你既然回來了,這堂主之位自然是你的!這獸靈門也是你的家啊!你又要往哪里去呢?」
薛海聞言轉過身來,冷漠的看了一眼白鶴那張梨花帶雨的臉。視線轉向眾人,堂下眾人皆是口口應和。可是薛海只是冷漠的說道︰「哼,獸靈門可真是大方啊,不過,只恐薛某消受不起,指不定那一天和我那爹爹一樣還要為獸靈門而拋棄個人安危,其實薛某也只是個惜命的小人而已。」
眾人愕然,說到底,還是怨氣難消啊!